由布文人睁开了眼睛。
这是地狱吧,但又不象是:他看到了天花板,脚旁边还有一个地炉。原先穿着的衣服也被脱了去,连裤衩也被脱了,浑身只穿着一件睡衣。
他茫然了。
他只记得双腿不是假的,而确确实实是自己的。
他轻轻地动了一下。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被谁救了?这情景不象是幻觉呀!他用手一摸,的确是床被子,足也确实碰着了地炉。
——瓜生怎么样了?他想到这里,笃地坐了起来。
可能是他弄出什么声响了吧,拉门拉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我是被你救的吗?”由带要从被子中出来。
“是的,”这个女人露出了一幅笑脸,“你倒在我的房子旁边了,那是昨天深夜。”
这个女人看样子有30岁左右。
“倒在您家旁边……”由布完全想不起来当时的情景了。
“现在是半夜,先生整警睡了一天一夜了。”
“先生!?这个,是指我吗?”
“啊,我在电视和杂志上见到过先生,但没有见过面,由布先生。”
这下完了。由布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样,您好象一直在大雪中奔走。”
“实际上我还有一个朋友病在山上,我求您救救他……”
“就在这座山前边的小屋子里吗?”这个女人的表情十分惊讶。
“是的。这儿叫什么村?”
“叫玉石村。先生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走到那里去呢?”
“这个……”
他只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岳灭鬼山,但却没有注意到还有这个叫玉石的村子。
“要不你先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还是先喝一点我做好的粥吧!”这个女人说着站了起来。
“太麻烦您了,我想问一下您的尊姓大名?”
“我叫野泽真澄。丈夫一到冬天就去大阪干活,家里只有一个个初中二年级的男孩子。”
“是吗?那您,把我……”
“嗯。”真澄一下涨红了脸。“我用温水把您全身都擦了一遍,现在你快喝粥吧!”
说完,真澄走了出去。
真不得了!真澄红着脸说把他脱光了,全身各处都擦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彻底完蛋了,而且这个真澄还说一到冬天丈夫就不在家,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她才这样干的吧?由布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瓜生死了吗?
他在那间荒凉的小屋里发着高烧,躺了整整一天了,也许早就没命了,生命再强也挡不住这鬼天气呀!他分不出东南西北,想找警察,可现在深更半夜的肯定没有人去搭救他。在这瀑天大雪中,连他从哪个屋中出来的都找不到了。最后,他安慰自己:如果瓜生死了,虽然于心不忍,但也是他自作自受!
真澄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别耽心,谁也不知道我把先生藏了起来。”
由布听起来这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
果真象自己所想的那么美吗?
真澄扶着由布喂他喝粥。她又一次叮嘱似地说到:“先生的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对孩子也没有说过。因我丈夫不在家,所以我一直照顾先生,直至先生身体完全恢复。我决不对任何人讲起。”
放下饭碗,真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又走了进来。随手关上电灯,钻进由布的被窝里。
“求求您了,先生,先生一直这样的吧?”真澄的声音颤抖着。
他不能赶她走,是她救了自已,连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让她看到了,擦到了。
——怎么办?就这样下去吗?
由布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真澄把头贴向由布……
——瓜生也许死了,他在想着。体内欲火中烧,真澄喘着粗气。由布知道真澄太需要了,他也无法阻止住欲火。
——如果真澄的丈夫突然进来怎么办?想到这,由布一阵心跳,但他又舍不得失去这次机会。
从此后,儿子一上学校,真澄就把由布拉到了床上。
过了几天了?由布不知道。反正时间不短了,时间长也无妨,和真澄这么整日厮守在一起,由布感到极大的满足。
在周刊杂志上,由布被写成一个妓女。妇女界严历地痛斥他不是个男人,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样子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真澄倒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男人,她整天同由布在一起。
平美由起搂着这一男人,这是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男人。
她是为祭奠死去一周年的丈夫而去山上的小屋的。去年4月2日,他丈夫在一次打野猪时受了重伤。大概他是挣扎着爬到这间小屋的,但他没能等到人来救他就在小屋子里独自死去了。
美由起出生在日田市。在日田市高中毕业后就在一家猎枪店干活,也就是在那儿和猎人平真木相识了。她酷爱打猎,真木住在岳灭鬼的村子里,当她知道真木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后,便打算和他结婚。
真木长得俊俏,不象个乡下人,谁料结婚后第二年真木就去世了。
美由起打算在丈夫的闰年忌日一完,回到日田市去。于是当她来到这个小屋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发着高烧不醒人事的男人。
她愿求村上的人帮忙把他抬迸自己家里。又从附近的宝珠村的诊疗所里请来了医生。
这个男人患肺炎,左脚小腿又是单纯性骨折。看来已经有人给做过处置。请来的医生马上给他打青霉素,防止肺部感染。看来能保住性命。如果一切顺利,两、三天就会恢复过来的。
村里的人问,是不是告诉警察,美由起不同意。在丈夫周年忌日,又在丈夫死去的小屋里碰上这个男人,也许有什么缘分。他打算等这个男的身体一恢复,就跟他离开这个村子。她原本就是个倔犟的女人。
她精心地照料着这个男人。用热水给他擦拭全身,还给他剃胡须,又遵医嘱,按时给他灌药。她发誓:一定要让他完全康复。她坚信这个男人肯定是她的亡夫灵魂附体再生。
这个男人看上去有40岁。
他有一副坚毅、精悍的长相。身上没有任何一件可以证明他的身份、职业和住处的证件,但从他的双手上看,他不是个庄户人。
第二天,他的烧退了,但意识还没有恢复过来,大概是医生的诊断弄错了:这个男人正在死亡线上徘徊。美由起害怕了,她脱光了衣服,把这个男的也脱得一丝不挂,紧紧地贴在这个男人身上。几乎从早到晚,她一直搂着他,她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一整天过去了,这个男人有了意识。他的生命回复了,美由起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但她又为难起来。她过了整整一年的独居生活。对于28岁的她来说,这种没有男人的生活是难以忍受的清苦,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的性欲,被这个男人挑逗起来了,下一步怎么办呢?
这个男人膀阔肩宽,一看就是经常锻炼、体质很好的人。她已经看到了这个男人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了。她被这个毫无知觉的男人征服了。
她马上涌出了一股难以遏制的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了。
“我太喜欢他了。”美由起把嘴唇压在这个男人的嘴唇上。允许我吧,她盯着这个男人的脸。
啊!美由起俯在这个男的宽厚的胸部,发出阵阵呻吟。
这个男的继续昏睡着。“你,”她小声地呼唤着这个男人,“你快醒来吧!快来吧!”美由起立刻涌出一股难忍的欲望。
美由起说了好几次。但这个男人始终没有醒过来。已经有一年没有这种欣快的感受了。她把头埋在这男人的胸前,倾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绵绵地瘫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在极度兴奋之后,她陷入了昏睡。
瓜生辉义比美由起先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一个女人爬睡在他的胸脯上,而且他俩全都赤身裸体。瓜生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
他似乎觉得自己刚才在做梦,睁开眼睛,他才知道不是梦。他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仅回忆起在山中小屋临死前的时刻。从那以后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瓜生悄悄地伸展了一下双手。
他把双手伸到这个女人的背后,从她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上,他知道这是个年轻的女人。瓜生情不自禁地用力搂住她。这个女人轻轻地哼了一声,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下来,让她躺在一旁。
这时,美由起也从睡梦中醒过来了。
但她仍旧闭着眼,她没有勇气睁开双眼认真看一看这个男人。这个男的坐起来了,他在仔细端详着美由起。她感觉到了,于是她的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在这个男人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她干了怎样疯狂的事呀,这个男的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污辱。
于是,这个男人用双手狠狠的揉搓着她,并用嘴拼命地吻她。
“太差了,谢谢!太令人销魂了!”这个男的语无伦次的喊道。
美由起睁开了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瓜生。
“谢谢你救了我!”瓜生说。
美由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感到十分惊讶地说:“我应当感谢你。”
不容她说下去,瓜生猛烈地吻起美由起。
“我在——用体温温暖你时,喜欢上了你!我太兴奋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才……”
渐渐地,美由起由于过度兴奋而晕了过去。
瓜生把脸俯下去,她感到他在催促着她。不一会儿他俩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