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满夫拉着一车建筑材料从山形市驶向仙台市。
他把谋杀智子的计划与朋友鸟居八郎进行商量。他们决定还是武田动手,而鸟居则作为发现死尸的人出现。事成之后,武田将从人寿保险金中分给鸟居200万日元。
1月11日下午3点,他们离开了山形市。
昨天夜晚,智子曾向武田提出想去和由布睡觉,武田便火冒三丈,但他很快又克制住了,他产生了一个念头:明天夜里干掉智子。为了这个,也应当再次满足她的愿望。智子一回到由布的房间,便一头扎进了由布的怀中。清晨,武田便开车出了门。
智子疯狂了两、三天,她没有判断出其中的利弊来,而由布从一开始就做了越轨的事情,因为他是个专门勾引别人妻子的恶棍,也是个常干这种越轨事的男人。
武田于下午6点钟到达了仙台市。当他卸完了货,已经快7点钟了。他在公共电话亭给山形市的家打了个电话。他往电话里告诉智子,虽然说好了要赶回去的,但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今晚就要住在一家旅馆里,并让她在家里务必请由布先生尝尝他非常珍藏的樱桃酒,也让智子尝一尝。能喝完当然更好了。喝醉了,可以好好乐一乐。这事对先生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而且你的身体也是先生的了。智子高兴地对着电话答应了,然后武田便挂上了电话。
“这一对色情狂!”武田咬牙切齿地嘟哝着,把卡车开向郊外的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他从车上把摩托车卸了下来。
从仙台市到山形市约60公里。开摩托车也就1个小时的时间。9点30分,武田便又回到了山形市。
打电话的时间是7点钟,在这2个多小时里,大概他俩喝完了樱桃酒了。如果这样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高鼾深睡:武田在酒里面掺进了高效的催眠药。
武田把摩托车向自己的家开去。在还离很远的地方,就把车子停了下来,悄悄地朝自己家门走去。
和他想象的一样:智子和由布两个人全都赤身裸体地躺在被窝里。喝空了的樱桃酒瓶、和剩下酒菜的小碟也放在枕头旁边。俩人一定是喝得挺起劲儿的。
武田看到这个情景,便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乙醚管让这两个人吸。然后拿出一把从厨房取来的刀放在了由布的手里,武田按着由布的手,隔着智手的睡衣用力地向心脏的方向狠狠地捅去。然后他又拔出刀,朝由布的手腕划了几刀,第三刀才切断由布手腕的血管。他是按着由布另一只手划的,他又把这只伤手朝内反折同去,血止住了——用以证明是由布在杀人时因被害人的反抗而受了伤。这一切干完之后,武田出了家门。
回到仙台市的武田立即被急救车送到了医院。此时是夜里11点20分。
武田的症状是剧烈的腹泻。大夫诊断为“菌痢合并脱水症”,便将其急诊入院。
其实,在出了山形市时,武田就口服了烈性的泻药,然后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许多冷水。
武田编造如下谎言蒙骗警方。他6点钟到达仙台市,7点卸完车。本来预定返回山形市的,因觉得肚子不好受,决定留下来观察一下看看。他想找一处旅馆住一夜。然而,就在这个时间里,他感到肚子痛,大便时有下坠感,然后他吃了些拉面,便进了一家游艺店,在这儿玩了一个小时的“弹球盘”游戏,结果把钱都输掉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了肚子一阵阵绞痛,他想上车,但突然上吐下泻,没有办法,只好喊来了急救车。
1月11日晚里10点30分。鸟居八郎想起了一件急事便给武田满夫通了电话,但没有人接。因为俩家住得很远,他便走到了他家。他喊半天没有人答应,便打算进去看一看,他从厨房望进去,不禁大吃一惊。
由于鸟居的报警,山形县警方立即派人赶到现场,于是便将由布文人以杀人嫌疑犯而逮捕。
现场的情况十分清楚:由布是杀人犯。在他住住武田家的时候,趁武田不住家和其妻智子通奸。枕旁还放着喝光的樱桃酒瓶和下酒的菜碟。他俩全都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并还喝了加安眠药的白兰地酒。
智子是先睡下去的,然后由布持刀向智子的心脏处捅了一刀。此后他打算向杀,于是他又用这把刀划破了自己左手手腕的动脉。这情形与其他自杀者大致相同;但又由于一时下不了手,以致造成两、三处刀痕的伤口。第三刀才划破了动脉,但他没有死,由于他的手腕向内弯曲才止住了继续出血。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由布居然把血止住了。
而且,居然安然地一直睡着了。
对由布来说,完全具备有自杀的动机。这动机来源于越智数正。越狱潜逃的越智数正是要杀掉由布而到处寻觅他的踪迹。最早,由布经朋友介绍,隐居在西村山郡的村立赤泽诊疗所,而在1月6日深夜,越智数正不知从何处打听到这个地点便闯了进来,但由于稻留源次的保护,由布才得以脱身。
于是,南布再次隐藏到了武田的家中。
由布和武田的妻子智子勾搭成奸。他们趁武田外出之机一再鬼混。越智没有被警方逮捕,在暴力团的策应下神出鬼没。一只假腿的由布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对越智这样一个干才,他彻底绝望了。
于是,由布打算拉一个垫背的,和武田的妻子一起殉情。
案件如同一个故事般地再清楚不过了,但由布文人否认自己杀死了智子。
我能这么傻吗?由布一口否定了。确实,由布处在越智的追杀中,但他和智子的私通也是有理由的。这是她的丈夫武田逼迫的。武田就是要看到妻子被人奸污而从中得快感。与其说是默认倒不如说这其中带有强迫由布这样干的因素,所以根本不存在要杀死智子甚至和她殉情的理由。
所谓樱桃酒也是武田从仙台市打来电话说要他们品尝之后才喝的,但他们并不知道里面早就放了安眠药,因此,由布坚决否认是自己杀了智子。
“简真是捉弄人!”前来进行调查此案的警察气愤地拍着桌子。他生气地把武田叫来对质,武田火冒三丈。
“有哪个傻瓜强迫别人奸污自己的老婆?岂有此理!!”
整整两天,由布一直处于被严历追查和审问之中。
不允许他睡觉,强迫他承认这一事实,由布的神经陷入混乱之中。在严历的审讯中,他似乎觉得果真是自己杀死了智子,而变成了魔鬼的越智也闻讯追杀而来。
他没有藏身之处,马上就要被魔鬼吞食掉了。他整天陷入到惶恐不安之中。就在这如惊弓之鸟般的日子里,他被武田的老婆俘虏了,他至少可以在沉溺于和女人的鬼混中忘却惊恐。
他搂着别人的妻子,而智子也非常乐意让他这样做。
不同的是,这次不必偷偷摸摸的,而是武田要求她不得不这样于的。
由布感到,此时已经腹背受敌,他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由布决计自杀,他好象有了这种念头,并且在这之前,和智子又进了最后一次通奸。因为警方从智子的阴道里确实检查出了和由布同一血型的精液,所以肯定是在他实施这一计划之前和智子性交了。
一定是他害怕一个人死去,于是又拉上了一个垫背的。
虽然这是推理,但却十分合情合理,并能推断出这一案件的始终。
由布手持尖刀,智子是赤身裸体的、鲜血四溅。于是他给智子盖上了睡衣,隔着睡衣朝心脏捅了一刀。智子连吭一声都没有便死去了。由布又把刀子划向自己的手腕,但由于踟躇不定,下不了手,两刀都没划破动脉血管,第三刀才达到了目的。
由布承认了警方的推断。
于是他被押送到了山形市地方检查厅。
在由布文人“杀死”智子的第二天下午,越智数正到达了山形市。
他是刚刚接到赤泽村稻留源次打来的电话,告诉他由布的藏身地点。他和大道寺组的本条德之介一起赶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之介从广播中听到这一消息后,不禁十分沮丧。这次完全是十拿九稳地可以捉住由布的行动,而现在由于由布被收监受审,越智的报仇将化为泡影。
“妈的,也许是这个混蛋事先听到了风声才逃进了监狱的吧!”
“不,”越智不这样认为,“由布绝不会杀人!”
“绝不会杀人……”德之介不解地看着越智。
“拜托一件事,能不能和你们头头联系一下,请这儿的暴力团帮一下忙!”
“这事你别操心了,不过……”
“敲打一下杀害智子的真正凶手——她的丈夫。恐怕是这么回事,是那家伙!不过,你我不宜出面去核实这件事。这太危险了,因为警察早就布下埋伏,所以我想请两个组员帮忙。”
“我懂了。不过,有什么根据吗?不是由布那家伙杀的?”
“嗯,由布简直就是个娘儿们,他根本没这个胆子,而且他不是那种男人。他在稻留家还勾搭人家的老婆呢!和其丈夫共同享受一个女人。当时抓他的时候,他正和武田的老婆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呢!他是受武田的指派和智子通奸的。尽管武田否认这一点,但恐怕这是事实。让他与智子勾搭成奸成为事实,这就是武田的目的。因此杀人的人就是武田。为了自杀而喝安眠药,直到警察来了自已还昏睡着,哪有这样的‘自杀’?而且一丝不挂,这更不可思议。况且连划破手腕都没有醒过来,恐怕是有人当时用乙醚什么的把他弄昏过去了。肯定是这么干的!”
“这下我懂了。我马上就和组长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