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俗的根源就是对生命的绝对认同。
但是这种生命的基础是什么?上帝?人类?斗争?爱情?男人?女人?
对此有形形色色的观点,于是便有形形色色的媚俗:有天主教的、新教的、犹太教的、共产主义的、法西斯主义的、民主主义者的、女权主义者的、欧洲人的、美国人的、民族的、国际的等等。
自法国大革命时代以来,欧洲的一半人被称为左,另一半则接受了右的称谓。若以它们所依据的理论原则来对左或右的概念进行界定,基本上是行不通的。这根本就不足为怪:任何政治运动并非建立在理性的态度之上,而是以表演、形象、词语、老套等为基础,其总体构成了这种或那种的政治媚俗。
弗兰茨喜欢陶醉其中的伟大进军之思想,便是把各个时代、各种倾向的左的人们团结在一起的政治媚俗。伟大进军,尽管障碍重重,但它是一种壮观的前行,是通向博爱、平等、正义、幸福乃至更远的征程,因为只有征途上多险阻,进军才能堪称伟大的进军。
无产阶级专政还是民主制?拒绝消费社会还是提高生产?要断头台还是废除死刑?这无关紧要。将一个左的人造就为左的人的,并不是这种或那种理论,而是将任何一种理论都纳入所谓伟大的进军这一媚俗之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