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姬双眼圆睁,看着自己的丈夫。
刚才那么高兴地抱着自己,而且几乎都已说好不要去正德寺的,难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吗?现在他居然说这是不能阻止的。
“殿下!”
“给我茶。”
“你要喝多少,我都可以为你倒。但你绝对不能去正德寺。”
“这是不行的。我既然已经答应要去,就一定要去。”
“殿下,你还不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如果你去了,必定会后悔的。”
“阿浓……你放心吧!你父亲还不是那种不明道理的恶魔。”
“不,他明明知道平手政秀已死,却又要见你。我想他一定有甚么企图的。”
“哈哈哈……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啊!”
信长此时已笑坏了。
“你愈说不能去,我就愈觉得有必要去。好了,阿浓,连你都畏惧三分的美浓的岳父,我一定要去见一见,见识一下这位岳父大人,我一定会安全返回。回来之后,家中的骚动就会自然平息了。”
“但是……但是……你有能够平安回来的自信吗?”
“当然有!”
信长开怀大笑地说着。
“平手爷已不在了,而我信长也必须要独自走自己的路了。假如要不断地去说服清洲或权六来归顺我,还不如与岳父相见,跟他比一比肚量……如果连美浓的蝮都能对我另眼相看的话,许多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照这么说……如果父亲向你挑战的话呢?”
“那也没甚么好怕的啊!你应该知道织田的上总是打不死的。”
“这么说,如果你们之间有了争战,你也一定能够取胜罗?”
浓姬压抑着自己复杂的感情,又问了一次。信长却很简单地摇摇手说:“放心吧,现在我决不会杀掉美浓的岳父,他暂时必须做我信长的后盾。在这期间,我必须全力整合家中的力量,好准备应付今川家。”
“真能照你的理想去做吗?”
“假如不行,我就再也见不到阿浓了。对了,阿浓,快点给我茶喝吧!吃完饭后,我要去见内藤的爷。我和爷约定好,如果我去了正德寺,守城的事就要交给爷。可能爷已在表书院等我了。”
平手政秀死了以后,这边的家老就只剩下内藤胜助,上席的林佐渡守通胜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拥立信行的希望,所以他和末森城的家老及柴田权六仍有相当密切的往来。信长不在城中的这段时间,必须要有充分的防备才行。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究竟在想甚么呢?)
浓姬隐忍着内心的不安,走到隔壁房间叫人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