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高翔在蔚蓝的晴空上,可以看到那古野城的屋檐。
它的右边是荒神森林,左边是八王寺的树林,连着天王的树林,接着是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街道。
这里没有像样的山,前面的平松山和小松山,只能算是小山丘,幅地虽广,耕地却是有限。
横亘在城南的干涸路上,一位流浪武士向在田里工作的农夫大呼道:“喂!请问这里住有一位吉法师公子吗?”
农夫拿着锄头站起来说:“您是城里来的吗?”
农夫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却又问他另一个问题。
“不是!我是一位流浪汉。”
“哦!既然是流浪汉,为何要问城里这位阿呆的故事呢?”
“这位老兄,我要找的吉法师公子是那古野城主织田弹正忠信秀先生的公子呀!”
“是的,就是那个呆瓜,你为甚么要问他的事呢?”
流浪的武士拿着斗笠,苦笑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他是城主的公子,竟然还称他为呆瓜,难道你和他之间有甚么瓜葛?”
“唉!没有一个百姓不怨恨那个阿呆的。不久以前,他带着许多孩子来到我们的瓜田,糟蹋了五,六十个瓜之后就跑掉了。”
“啊!原来如此,他曾经到你们的田里捣蛋。”
“不是因为你是流浪汉我才告诉你这些事情,只是一想到那个呆瓜要当我们的城主,我就无心工作了……全村子里的人都和我的想法一样。”
“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担心着将来的城主是吉法师公子。”
“没错!现在他大概已经吃饱了正在河里游泳呢?不然就是在若宫的树林睡午觉吧!”
“若宫的树林?”
“是的,在城墙边就可以看到那个树林。”
“哦!谢谢你,打扰了。”
说着,武士拿起斗笠往农夫所指的方向前去。
这位武士年约四十,体格魁梧,衣着颇为气派。
“世间的事真是无奇不有,信秀是一个器量颇大的人,夫人也很聪明,为甚么会生出这种孩子呢?”
武士仰望天空吱喳而过的飞鸟,旋即将视线移往深绿的森林。
正午的树林显得一片宁静。
“来到此地,即可看到。”武士自言自语地迈入林中。
“谁?”他突然止步。
原来森林一方的树荫下,出现一个白影。
“啊!大概是个孩子吧!”
他徐徐地拨开林草慢慢前进,快要接近时,他忽然隐身在古木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林中的一个小空地上画有一个圆圈,两个小孩正站在圈内比赛相扑。
如果他们是男孩,也不会如此令人感到震憾,但是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啊!
她们的皮肤看来特别白皙,应该是接近思春期了。可是两人的衣着和相扑男孩的穿着一样,系了一条带子,而且和男孩的系法一样,彼此的眼神十分严肃,双方都翘着臀部睨视对方。
然而,并不是只有这一组,有许多组同样打扮的少女围着那个圆圈。
“还没有,还没有,继续看着对方,继续看着对方。”
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武士抬起上半身,想要找寻那声音的主人。
出声的竟然是个少年,他赤身裸体,坐在离右手边女相扑手后面四、五步的高台上,傲视着那个相扑场。
这个少年看来约十四、五岁,头发朝上绑在头顶正中央,并用夹子束着。他频频用手指挖鼻孔,掏出鼻屎。
奇怪的是,当他做出这些举动时,从他的头发到他的动作,都令人觉得有难以言喻的调和感。
少年看到两人的呼吸相吻合之后,突然发喊:“好!开始。”随着这一声狂叫,两位少女同时扑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