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空气冰冷。深吸一口气,冷空气感觉就像是渗入了脑子深处一般。
我伸直了身子。虽然已经下车,但之前却一直都憋在硬纸箱里。
话说回来,事情的进展也还顺利。
刚听拓也讲述计划时,我只觉得这种事情很难实现。根本就不可能顺利进行,但拓也不停地耐心劝说,最后终于成功了。
一周前,我化名“八木雅美”,与拓也一道。作为家庭教师,混进了岸田家。之前在文化中心上班时,为了做英语对话讲师而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而这份努力终于派上了用场。
一周后的今天,我们动手实行了之前便谋划已久的计划。
到岸田家去之前,我买了把水果刀和一些苹果。听我说这是带去准备在他学习结束后吃的,隆夫开心得就跟个小孩似的。
吃的时候,我对隆夫说,让他试着削削苹果皮。他皱起眉,说不干。与预想的一样,这公子哥儿就连削个苹果皮都不会。
从削苹果皮这事发展开来,我举了各种例子来取笑他,责骂他,啥都不会啥都不懂的少爷——
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对隆夫那种歇斯底里的性格了如指掌,而且在这几天时间里,我还反复确认过。他的反应正如我所分析的一样,满脸通红的他,就像只欲求不满的猴子,怪叫着楸住了我的头发。我抬手反抗,他就开始动起粗来,我装成被他推开的模样向着身旁的桌子倒去,桌上放着水果和刀子——
我之前已经在我的内衣和胸口间塞了只泡沫塑料的小盒子。那盒子里有只装着一百毫升血液的塑料包。血自然是我的血,那是拓也今天帮我抽的,拓也不愧是曾经念过医学院的人,注射器用得很熟练。
倒向桌子时,我顺势把刀子刺在自己胸前,之后便呻吟着倒在地板上。刀子穿过泡沫塑料,刺破了血袋,我的胸口被染得一片鲜红。
隆夫大声怪叫,拓也瞅准时机赶来。拓也设法不让家里的任何人靠近我,巧妙地把一家人推入了陷阱之中。
其后就像之前安排好的那样,拓也、正树和我三个人离开了他们家。还别说,正树这傻儿子,戏倒还演得挺不错。
星空好美。
之后再稍微观望一段时间,就可以写匿名信要挟岸田创介了。岸田当年是靠窃取我父亲的功绩才做大的,我找他要钱,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等拿到钱之后,再给和夫哥哥买点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