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项考古工作要求精神高度集中,必须对考古现场进行仔细观察,不能有丝毫的疏忽遗漏,后面的考古工作也只能暂停,请来了医生,对他们进行恢复性的治疗。
据说组织上十分重视这件事,为了科考队员的安危,特意派遣来了最顶尖的医疗队,其中包括心理医生。
但是,医生的到来,似乎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科考队员的精神非但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反倒是越来越严重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精神萎靡,无精打采,但是到了后来,他们竟然整日整夜的诚惶诚恐起来,担惊受怕,精神极度不正常,经常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似乎在和什么人讲话。
心理医生给他们定下的病情是无端幻恐症,说这是在国际上都非常难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一种病情,民间称这种病为中邪。心理医生决定对他们实施电击加语言疗法。
组织上见他们说的井井有条,便将几个病人都交给了他们,让他们进行保密性的治疗。
谁知,当他们从治疗室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珠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惧的事。
而且,一走出来便提出要辞职,说他们的病不是他们人类所能抗衡的。组织上知道他们有蹊跷,私下里和他们谈话,他们牙齿咬得很紧,根本一句话都不透露给他们。
无奈,组织只好将他们软禁起来,等待着能人异士,去撬开他们的嘴巴。
“那咱们就是那能人异士喽?”九筒一脸骄傲的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九筒出马,事情绝对会迎刃而解,大不了拿着枪盯着那几个家伙的脑袋,要是不说的话,就把它们突突了,我就不信他们不说出来。”
石头反驳了九筒的意见:“那怎么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只是给人办事儿,打短工的,要是让主顾知道咱们上来就把他们的人给突突了,咱们几个人也得吃几颗弹子儿不是?”
“行了行了,你们少在这废话了。”陈天顶听得正在兴头上,被九筒和石头两人打扰,自然一阵烦躁,便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谈话。
两人也乖乖的停止了讲话,而是继续听张寒山讲。
张寒山把鼻梁上厚厚的眼睛给拿下来,用手指轻轻的擦拭了两遍,重新戴在眼睛上。杨开看到这场景,心中一阵感慨,这张寒山倒是把华教授的标致动作给学下来了,他记得华伯涛教授就是在酝酿情绪讲话的时候,便喜欢用手擦眼睛。
不过后来想想,这应该是大多数文化人都有的熟悉动作吧。也没有多想,只是听着张寒山继续讲下去。
将两个心理医生软禁起来的第二天,事情失去了控制,曾经接触过青铜纵目面具开始变得不正常的家伙,竟然一个个的人竟接二连三的离奇暴毙,在考古现场的专家检查分析之后,发现他们竟然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而且死状凄惨,无不瞠目结舌翻着白眼,嘴巴张开,脸扭曲的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曾经受过很厉害的惊吓。
没办法,组织上意识到这件事有些邪乎,便将青铜纵目面具封存了起来,浩大的考古行动也被迫中止。
张寒山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张寒山一派儒生打扮,温文尔雅,戴眼镜,这么一叹气,颇有一股古代风流才子的气势,赵勇德咂咂嘴,小声说:“如果这小子生在古代,肯定被万千少女所迷。”
九筒也插了一句:“别说是少女了,就算是少男也得对张教授暧昧有加。”
两人的谈话虽然很小声,不过依旧被张寒山听到了,张寒山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讲道:“可惜啊,负责这次考古挖掘工作的负责人顾顺章教授,也是接触过青铜面具的一帮人其中之一,顾顺章教授一大把年纪,在国际考古界也是鼎鼎大名,肚子里装着的只是都够印成好几本书了。可惜,就这么带着满肚子的宝贵知识离去了。他死的时候,离他退休只有三天了,他还期盼着退休之后,回老家看看刚刚出生没有几天的亲孙子呢。”
张寒山的话听得众人一阵唏嘘,都有些替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
这顾顺章教授,竟然在退休前几天,还坚守在工作岗位,在外界绝对算是比较负责的人了。
滴滴,滴滴,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众人为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的时候,火车开始发出鸣笛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轰隆隆的声音,火车徐徐的开始运转起来。
张寒山也暂停了演讲,只是目光迥然的盯着窗外的场面看,脸上挂满了悲伤。
众人也没有催促张寒山,也是欣赏着火车启动时候,窗外开始移动的场景。
杨开则是对张寒山有些佩服了,
这张寒山对问题分析透彻,举一反三,看上去颇具华伯涛的真传。或许正因为如此,三星堆科考出现重大事故后,国民政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这个被软禁的角色出山。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张寒山果然也不负众望,很快就发现了三星堆出土青铜器的端倪,揭发出古蜀国的文明。
如果让一帮挂着各种头衔的老教授老专家去考古现场的话,说不定到现在都没有个头绪呢。
由此,杨开想起张寒山被软禁的原因。
张寒山原为辽宁水产学教授,华伯涛的得意门生,营口坠龙事件中,协助国民政府偷梁换柱,用幼年须鲸的骨骼换走了龙骸,并进行辟谣,从而蒙蔽了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自己的老师华伯涛。张寒山聪明,深居简出,他是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这也是营口坠龙的第一目击人全部被灭口,唯独他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若是当初张寒山也被民国政府灭口的话,恐怕他们又将失去一个人才。
在这个战争的年代,表面上是一线军人在作战,其实真正比拼的,还是各个国家的科技人才。
等到火车运行平稳下来之后,张寒山收回了目光,表情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些了,开始缓缓的讲解起来。
当我到现场参加探讨之后,立刻将视线盯在了青铜面具上,我觉得青铜面具肯定邪乎。
我以前也听说过,某些年代久远的古董可能会被先人下诅咒,凡是碰到古董的人都会出现各种各样不适的症状。
不过以前我对这件事半信半疑,如今碰到这件事,再想想,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担心这件事会传出去,影响不好,便只是留下青铜纵目面具的照片,然后令人将青铜纵目面具小心封存了起来。
最后带着考古现场得到的一块奇怪的碧玉残片,去答复请自己出山的幕后大人物戴笠。
再然后,就碰到了杨开等人。
杨开听完张寒山的讲述之后,竟然一个个的毛骨悚然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这张寒山的讲述绘声绘色,让他们如同亲临现场,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超自然事件,都沉默了很长时间。
只有轰隆隆的火车声,在车厢内来回的回荡。
“张教授,您所说的碧玉残片,是什么东西?”杨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这碧玉残片,并非一般的物事,而是古人记载东西用的帛书,在我国古代,在纸张发明之前,都是用竹简或者是各种帛片来记载事情的,想必你们应该知道。”
众人都点点头,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可是在张教授面前,也不能忒丢人了不是。
“我之所以称呼这东西是碧玉残片,是因为制造碧玉残片的这种材料像帛一样的柔韧,却又像玉一样的温润光滑,我顾名思义,便称之为碧玉帛书。”
众人点了点头,等待着他说出下文。
张寒山继续说道:“虽然帛书材料未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在青铜面具里,发现玉帛似乎存在一种元素周期表里从未有过的神秘射线,拥有很强烈的放射性,这种放射性,有很大的可能性,间接导致了专家们的死亡。”
“元素周期表?神秘射线?放射性?”
九筒瞠目结舌的听着这三个完全陌生的名词:“张教授,这三个玩意儿是啥东西?市场上有卖的吗?”
张寒山一阵无语,自己怎
么把九筒是一活脱脱的文盲的事给忘了呢?怎么能听得懂化学专用名词呢?当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微观世界的东西,就好像是细菌一样,比如我们呼吸的空气,就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的氧气二氧化碳氮气等等组成的,还有我们的身体,也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碳元素,可以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以及看不到的一切,元素周期表里面都有他们的组成成分。”
九筒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感觉脑袋上有一堆蚊子在脑袋上嗡嗡的叫唤,他立刻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想要将这群蚊子甩掉,心想张寒山毕竟是徒弟,没有他的老师华伯涛教授讲的明白透彻。
华伯涛说的所有东西,九筒都能听得懂,这张寒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
其实,这也只是华伯涛熟悉了他们这些人,对他们了解,所以只是说一些简单直白的话而已。
杨开等人也被这个问题缠绕的有些晕头转向了,陈天顶提出了异议:“张教授,您继续说,别理九筒那嘴贱的。”
“陈老板,这您就说错了,我这怎么能叫嘴贱呢?顶多只能算是好学好问而已,古代有个伟大的人说过,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不是?”九筒满脑子的搜索,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成语和哲语都用上,来表示一下自己也是有文化底蕴的,谁知搜索大半天,也就这两个词语而已,一阵失望,心想要是早知道用得到那些看起来没啥用的成语,我来的时候就好好的背一遍了。
“张教授,您继续说,咱在这仔细听着呢。”陈天顶催促了一句道。
张寒山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根据我对碧玉帛书的仔细研究,惊奇的发现比喻帛书上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是一颗星星拱着一颗月亮的图案,月亮从三分之一处断裂了,只有三分之一,而且位置较偏,似乎帛书不完整,帛书应该还有一部分,印着这月亮。”
我潜意识中认为这帛书上的印记非常重要,便重点研究帛书上的印记。我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发现在古蜀国所在的那个时期年代,有一种三星拱月的图案,似乎是那个部落的图腾之类的标记。
我精密的对三星拱月的裂纹进行分析,断定这种帛书一共有三件,帛书上的太阳鸟图案首尾相接,组成一个整体,暗含蜀人崇拜太阳图腾,生生不息的意思。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没有线索让我继续追查下去了,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忽然从戴笠口中得知一个恐怖的事情。这件事十分的蹊跷,蹊跷的我在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愣是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时间,一句话都没说。
“哦,什么事,让您这么惊讶?”杨开瞪大了眼珠子,很是好奇的看着张寒山。
“有一支侵华部队,在千里之遥的一个古老村庄中的祭祀坑中,发掘出了一座地下墓室,这群日本盗墓贼便闯入到了地下墓葬中,在一个被掩埋在地下的古老祭祀台上,找到了一块玉帛,而那块玉帛上面的图案,竟然也是三星拱月图案的裂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几乎可以立即判断,日本考察团所获得的那块碧玉残片,和我们所拥有的这块碧玉残片是一起的,上面的图案应该能凑在一块。”
“在千里之外的一个祭祀坑中被找到?”一只沉默不语的张鹤生也忽然发话了,刚才他一直都用抹布擦拭着自己的草雉剑,听到张寒山这么一说,立刻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是啊。”张寒山点点头,心想这支部队果然是什么人都有,龙蛇混杂,竟然还有道士。
“可是,三星堆遗址和千里之外的那个神秘祭祀坑有什么联系吗?要知道在古代,都是一个个的小国家,或许这两个地方在当时被割成两块呢。”
“对,这位道长说的没错,当时我也考虑到这点,便是对他们的位置进行了精确的分析,最后你们猜怎么着?在那个时代,两片土地果然是被两个国家占据,而且当时他们的文化交流非常的差,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文化交流,至于为什么这两地方三星拱月的碧玉残片的事,我是无从得知的。”
张道长满脸踌躇的讲到:“最后我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列在了一张表上,然后进行逐一的排除,最后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我否决了,因为他们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小之又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发生的可能,没办法,只能先将这个问题抛在一块,研究上面记载的其他的一些信息。”
“哦,那你么发现什么了没有?”杨开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当然。”张寒山点点头:“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碧玉残片是三块,现在只找到了两片,还有一片,我们费了很大的波折搜索他的位置,最后却一无所获。”
“陈老板,您这经常和古墓打交道的专业人士,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碧玉残片的事?”杨开目光迥然的看着杨开问道。
杨开的脑袋要的好像拨浪鼓一样:“没有,从来都没听说过碧玉残片的事,因为我们发现的最多的都是羊皮纸卷,在古代很少有人能奢侈到用碧玉残片记载信息。但凡用得起碧玉残片的,都是王公贵族,里面机关重重,邪乎的很,我可没有那胆量闯进去啊。”
陈天顶用手拍了拍胸口,一阵心有余悸的模样。
张鹤生也点点头道:“陈家摸金校尉是盗墓门中的北派,属于斯文盗墓贼,不会动一些对中国历史文化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墓葬。也不会破坏墓葬内的尸体,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向三星堆遗址这类墓葬,我用人品保证,他们不会动的。”
“呵呵,张道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多谢您帮我说话了。”陈天顶淡淡的笑着讲到。
看陈天顶这表情,也开也自然相信,没有多问。
“张教授,您觉得呢?从这碧玉帛书上,您还查出了其余的什么信息吗?”杨开笑着问张寒山。
“恩。”张寒山坦然的继续讲道:“通过微型放大镜,我们发现碧玉帛书上面还有一系列密密麻麻的小字,通过细致的观察,我觉得字体有些熟悉,经过仔细的对比分析,我猜测可能是早就已经消失的彝族的文字。”
“不过,彝族的文字早就在很久以前便摒弃不用了,现在懂得这种文字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我们花费了大力气,才终于找到一位擅长彝族文字的文字研究专家,经过破译分析,最后连语言学家都无能为力了,因为这彝族文字很是精妙,语言专家也无法一一解读,只是翻译出了少量的字符,其中包括”蜀国”“消失”“秘密”等字眼,根据翻译出来的几个单词,我猜测上面记载的可能是关于古蜀国消失的秘密”
“以此推断,我觉得三星堆遗址和彝族有某些关联,当然,彝族文字上面,还记载了蚕从,宝藏等词语,所以我觉得,这上面可能也记载了关于古蜀国国君蚕从的藏宝之地的信息。”
张寒山看着众人,表情紧张起来,声调也严肃了不少:“若是我们能将蚕从的宝藏找到的话,那么我们的国力将会成倍的增加,因为参考一些资料以及碧玉金帛上面的记载,这笔宝藏贵重的很,价值连城。”
“如果,我们找不到,而被日本人找到的话,那么我们的敌对势力将会成倍成倍的增强,到时候……恐怕整个中国将会……哎!”
张寒山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忧郁烦闷。
杨开等人的神经也紧绷起来,刚才他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若是那笔神秘的宝藏被日本人给找到的话,那么对方的军队力量将会成倍成倍的增加,抗日战争,有可能因此而进入一盘死局。
同时,杨开还想到了三星拱月的另外一片残片。既然三星拱月是三片残片,那么肯定还有另外的一块残片,那么,掌握了另外一张残片的人,也有可能寻找到那昂贵的宝藏。若是寻找到宝藏的话,那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头大了起来,拍案而起,义正言辞的看着众人讲到:“现在民族到了危难时刻,生死存亡的关头很重要,而我们就站在这个咽喉处,若是能抓住这个紧要关头的话,我们肯定能将祖国拯救于水火之中。”
杨开的情绪很是激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笔宝藏落入小日本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