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烤鱼

姜之淮将野鸡放在最下面,姜之遇从兜里掏出五个野鸡蛋放野鸡上,又将上面盖上摘的野菜,拎着沉甸甸的非常有分量!

姜之遇抱着贝贝,“贝贝,你咋这么能干呢?哥又跟着你吃肉了!你给我讲讲蛇鸡大战吧,那条蛇怎么弄死野鸡的?我刚刚看母鸡没流血,那草地上的血都是蛇的吧?母鸡应该占有优势啊,怎么最后被蛇杀了啊?”

姜之淮也很好奇。

“蛇装死!!!骗过了母鸡,然后趁机缠死了母鸡。”贝贝便讲了蛇鸡是如何大战的,以及蛇是如何逃跑的。

姜之遇惊呼:“涨见识了!蛇竟然会装死。”

姜之淮问道:“你喊了一句以后,蛇才跑的!隔得那么远,难道它都听到你的声音?”

贝贝摇头:“不知道。”

姜之遇想了想:“反正咱们贝贝很厉害!”他看着天空,双手合十:“爹啊,你也给我一双火眼金睛吧!”

贝贝看了看天空:“二哥,山上这么多树挡着,咱爹在天上也看不到啊。”

姜之遇:“那我回家再说。”

等到了山脚下,碰到了姜老太,她提着竹篮子,和几个老姐妹一起在挖野菜,篮子里已经放满野菜了。

贝贝跑到姜老太身边,和其他几个奶奶打了招呼后,牵着姜老太的手:“奶!咱们回家。”

姜之遇道:“奶,天黑了,咱们回家吧。”

姜老太看着三人兴奋的眼神,还有那止不住的笑容,天色变暗了,但可没有黑呢!她忍不住看了看他们的木桶,难道又碰到了什么好东西?

姜老太提起篮子,跟几个老姐妹打了声招呼,便牵着贝贝往家走。

刚走出去几米远,贝贝便兴奋的说道:“奶,贝贝想吃烤鸡!”

姜老太倒抽一口气:“你们抓了野鸡?”

野山鸡又凶又难找,非常难抓。

姜之遇激动:“四斤重的野鸡,外加六个野鸡蛋!”

姜老太忍了又忍,还是想看,“来,给我拎着木桶。”

姜之淮笑着将木桶递过去,接了姜老太手中的篮子,姜老太伸手摸了摸木桶,在最底下摸到了温热的野鸡!!!!还有几个小鸡蛋!

她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乖乖嘞,这日子,有盼头了。”

贝贝:“奶,烤鸡!”

姜老太:“行!晚上吃烤鸡。贝贝发现的野鸡窝?你们咋打死野鸡的?野鸡可不好抓。”

贝贝骄傲的挺起小胸脯,又讲了一遍经过,姜之遇补充:“奶,要是我们碰到了那条受伤的蛇,咱们今晚还要加一个蛇羹吃!”

姜老太忍不住说道:“还真是你们想吃啥,就能有啥啊。”

真的是海城显灵了?

家里日子还真是有滋有味起来了。

姜之淮道:“要是能一直这样,便是干旱也不怕了。”

姜老太也觉得轻快起来,兔子肉刚吃完,就有了野鸡肉!她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等到了芦苇荡边,三兄妹停了下来,姜老太好奇:“咋了?”

贝贝高兴的说道:“奶,咱们今天还没有捡鸭蛋!里面的鸭子窝里每天会多三枚鸭蛋!!!”小手指头比着三,十分可爱。

姜之遇:“你们先走,我去捡鸭蛋!”说完就窜进了芦苇荡里。

姜老太笑:“以后家里的鸭蛋都留着,给你们腌咸鸭蛋,双黄蛋攒着,到下学期也够学费了。”

贝贝:“流油的咸鸭蛋!想吃!”之前家里的鸡蛋鸭蛋都攒起来卖了,倒是年初时大伯家腌的咸鸭蛋送过来八个,贝贝吃了几回,总也忘不了那味。

姜老太摸摸贝贝脑袋瓜:“奶做。”

三个人慢慢往前走,大概过了三分钟,姜之遇便追了上来,他四下看看,从兜里掏出鸭蛋放到木桶里,“今儿个,也是仨!”

贝贝欢喜的说道:“二哥,奶说咱家鸭蛋不卖了,攒起来腌咸鸭蛋吃!”

姜之遇:“哇!有口福了!”接着又道:“那下学期的学费呢?咱们家少腌点鸭蛋,我和之淮尝尝味就行。”

被老师追着要学费,被姜富强几个人指着鼻子骂交不起学费,这样的滋味很难受。

姜老太道:“双黄蛋攒起来就够学费了。下学期一开学就给你们交学费!”

姜之遇双眼亮晶晶的,不为学费担忧,便开始为咸鸭蛋高兴了,他计算着:“家里一天进八个鸭蛋,一个星期就是五十六个!咱们攒一个星期就能腌一罐子的咸鸭蛋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吃到流油的咸鸭蛋!!!一个月就能腌四罐子了!咱家也没有那么多罐子啊。”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往家走,等到了家,姜老太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开了门。

等大家都进去后,又将门从里面反锁。

贝贝眼巴巴的跟着姜老太:“奶,烤鸡!”

“好,今天烤鸡。”姜老太将木桶里的野鸡、野鸡蛋、鸭蛋拿出来,将野鸡蛋和鸭蛋放柜子里,“之淮,烧热水。”

姜之淮往铁锅里添了三瓢水后升火烧柴,姜之遇和贝贝便眼巴巴的守着野鸡。

姜老太趁着这会儿功夫摘野菜,将摘净的野菜放木盆里洗了一遍,这会儿的功夫,水也烧开了。姜之淮将热水端出来,将老太烫了野鸡后,给野鸡摘毛。

“野鸡的羽毛漂亮,晾干以后,给贝贝做个鸡毛毽子玩。”姜老太将野鸡的尾羽拽掉单放一边。

贝贝赶紧点头:“好呀好呀!”

姜老太动作麻利,很快将鸡毛摘干净了,这野鸡肉紧致,肥的少,都是瘦肉,紧接着给野鸡开肠破肚,因为要做烤鸡,姜老太只在胃口开了个口子,将鸡肚子里的内脏掏干净,除了鸡杂,还有几个小鸡蛋,这些洗干净都是好东西呢!

处理干净以后,姜老太将野鸡端灶屋,抓了盐巴均匀的抹在野鸡的全身,鸡皮鸡肚子都没有放过,最后抓了一把大料和野葱塞在鸡肚子里,处理好这些,找了一根竹棍穿在野鸡身上,将灶上的铁锅端起来放一边,她道:“之遇,烧火。”

将竹棍架在灶上,就等火了。

柴火燃烧,姜老太翻着竹棍,均匀的烤着野鸡,不过是一会儿,便闻到了烤肉香,鸡油也开始往下滴,鸡油滴落,火苗上窜,刺啦刺啦的响着。

姜老太又将提前切成薄片的杂面馍端过来,贴在灶放,隔一会儿便将竹棍提起来,将上面的鸡油往杂面馍上沾沾。

几个杂面馍也油汪汪的,让人看着便有了食欲。

姜老太拿了一片,“你们仨先吃点垫垫肚子。”

三人分了一块杂面馍,加了鸡油烤的馍馍,表皮酥酥脆脆的,非常香!

“烤馍都这么好吃!期待烤鸡!”贝贝坐在板凳上,托腮看烤鸡。

谁不期待呢?

姜老太一个大人,看着烤的逐渐金黄的烤鸡都忍不住吞咽口水了。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还伴随着姜老头的声音,“怎么还关门啊?”

贝贝:“爷回来了,我去开门!”并朝外跑去。

姜老头戴着草帽,拎着一个木桶站在门口:“贝贝,咋还关门呢?看我给你弄得啥!”他将木桶给贝贝看。

木桶里有几条泥鳅,上面还有一条巴掌大的鲤鱼。

贝贝:“鱼!!!哇,贝贝最爱吃鱼了!”她赶紧将大门重新关上,拉着姜老头的手往灶屋里走。

姜老头吸吸鼻子,“这么香???”等走到灶屋门口:“是不是烤鸡?烤鸡就这个味。”

贝贝笑的十分灿烂:“爷鼻子真灵!咱家今天吃烤鸡!我们抓了一个大野鸡!”

姜老头也加入了围观烤鸡的行列,灶屋里热得虚头淌汗,大家衣服都汗透了,可也不舍得出去,就要看着这烤鸡。

姜老太看了一眼姜老太木桶里的东西,小鲤鱼已经不欢了,肯定活不到明天,她道:“在哪儿弄得?你去杀了鲤鱼,我再烤条鱼吃。咱们今天好好的乐呵乐呵。”

“东地的一条沟也干了,我们在那儿抓的,沟里统共两条鱼,我抓了一条,会计抓了一条。”姜老头又看了一眼烤鱼,抓着鲤鱼去井边了杀鱼,临走前喊着贝贝:“跟爷看鱼。”

贝贝又屁颠屁颠的跟着去看姜老头杀鱼。

烤鸡本来就快熟了,鲤鱼小烤的也快,灶里已经不添柴火了,又过了一会儿,姜老太又往撒了一层盐巴,抹了一层辣椒酱,就烤好了。

姜老太将烤鱼递给姜之淮:“带贝贝吃烤鱼,小心鱼刺。”

她将野鸡切下来四分之一,其中包括一个鸡腿,放在碗中,“之遇,你大伯家送过去。我把剩下的烤鸡肉片下来吃,骨头留着明天熬汤。”

她刀工好,将鸡肉片片的薄薄的,捏了几片喂给三孩子吃,“快去快回。”

姜之遇享受的眯着眼,“人间美味!”又凑到姜之淮旁边,撕下来一小块烤鱼尾巴,端着碗跟飞了一样的朝外跑。

贝贝吃着烤鸡肉片,连着皮的鸡肉烤的酥脆,又抹了辣椒酱,带着点甜辣,十分入味,越吃越有味!

等吃了两片肉,贝贝又尝了尝烤鱼,外焦里嫩,十分鲜美。

贝贝拽了一块鱼肉,喂给姜老太吃:“奶,太香了!!”

姜老太笑:“肉哪有不香的。”

等几个人都尝了尝烤鱼,贝贝便不吃了,“等二哥回。”

两家距离有五分钟的路程,姜之遇跑得快,两分钟就跑到地方了,大伯家晚上正在吃饭,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喝野菜汤,姜之书三兄妹喝了个水饱,喝了一肚子的水,仍觉得饿。

姜之遇在门口喊:“堂哥,堂姐,在家吗?”

姜之书道:“在呢,出去玩吗?”

姜之遇便端着碗跑进了堂屋,看到一家子正在吃饭,他喊道:“大伯,大娘。我奶让给你们端的。”他掀开搪瓷碗上抱着的布,一个烤的金黄的大鸡腿出现在众人眼前。

咕咚……

好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