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本以为四阿哥恼她,没成想仅过了两日,便有小太监过来传话,让她过去侍寝,只不过她以身子不利爽拒绝了,这真不是借口,而是她身子真的不适,本来她年纪轻,跟四阿哥又是初次,四阿哥又不懂节制,一通硬来,她下面发炎加上轻微撕裂,这两天,她下床走路都是刺疼的,这一发炎就连环反应,导致她开始发烧。
她们这些美人住在偏院,冷清僻静,又有专人看守,不得随意走动,不比正经的主子,春兰见她不舒服,想请人找郎中或是府医,哪怕是抓一些药也好,姜楚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应该能熬过去,身体除了稍微发热并无其他不适,于是没让春兰找人。
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她此时为她爹跟她哥求情,应该是低姿态不惹事的。
……
四阿哥在书房回太子爷传过来的信件,此次出巡已有两个月有余,是时候择日回京,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
“何事?”
从外面走进来的苏培盛斟酌用词,谨慎开口:“刚刚张得旺回禀,姜姑娘说她身子不利爽,恐怕伺候不了主子爷。”
四阿哥过几日便要回京,主子爷正对姜氏有几分兴趣,正在兴头上,不然也不会连着宠幸两日,结果姜氏运气不好,身子竟在这个时候出问题,这是难得的侍寝机会,其他美人可一次都没有,都巴巴地在后院等着主子爷临幸,不然要被送回去了。
四阿哥皱眉,怒气上升,听红莹说那日姜氏跪了仅有半个时辰,且敢仗着他们欢愉之后求情,前两日身子还好好的,今日就借口称身子不适,这难道不是想借此拿捏他,想让他放过姜鸿义等人?
“姜氏真是好大的胆子!”四阿哥把狼毫往桌上一扔,
苏培盛后背一凉,四阿哥发火时那浑身凌厉的气势让他不由瑟缩一下,早知道让张得旺进来传话了,他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她那院里还有谁?”
“还有王美人,陈美人……”
他还没说完,四阿哥说就王美人了,让她过来,苏培盛只好再让人下去传话安排。
这一夜是王美人侍寝。
姜楚楚已经知道了,四阿哥身边的人过来传话时动静不小,王美人又住在她隔壁,她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连着两天都是王美人侍寝。
姜楚楚还在生病难受,管不了那么多,她的身子也的确不适合侍寝。
又是一日,巳时,外面已经完全天亮,姜楚楚还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时就听到说话声,过了一小会才安静下来,不过她也被吵醒了,轻声喊了一声春兰。
“小姐,你醒了?”
“还没醒,刚刚是谁?”
春兰见自家小姐又赖床,精致苍白的小脸被被褥遮住半边,眼睛半眯着,她摸了摸自家小姐的额头,还是烫的,要是在她们府里,小姐就不用这么受罪,郎中说请就请了,哪能硬熬硬撑,连一帖药都没有。
“是王美人,说来找小姐你聊天,我说你还在睡觉把她赶走了,我觉得王美人就是想炫耀她昨晚侍寝了,小姐,你饿了吗?我去膳房那边给你拿吃的。”
“嗯。”
“不,我先去打水给小姐洗脸。”
姜楚楚对着春兰笑了笑,“不着急,慢慢来,反正我们有大把时间。”
等春兰打完水端着盆进来时,姜楚楚才起来,只是还坐在床上,由着春兰给她擦脸,这井水一如既往地冷,尤其是初秋的永州城,这几天像是步入冬日,寒风瑟瑟,她昨日里怕春兰睡在榻上冷,让春兰上床跟她同睡的。
“小姐,我花了一点银子跟膳房那边的人打听,你猜我打听到什么?”
“什么?”
“听说四阿哥过几日便要启程回京了。”
姜楚楚瞪大眼睛,“几日?”
“说是过三日。”
姜楚楚一下子清醒,瞌睡虫都跑了,,过三日就回京,这四阿哥明摆着不想带她回京,他一走,她怕是要被送进尼姑庵,听四阿哥的意思,她爹跟她大哥也要被严惩下狱,到时候没人护得了她。
若是她爹跟她大哥不出事,哪怕她真的不被四阿哥带回京城,她是否真的削发为尼,是否余生待在尼姑庵或寺庙里,其实都不一定,强龙难压地头蛇,四阿哥远在京城,她是生是死,立身在何处,只有他们有心隐瞒,四阿哥未必知道实情。
她不想跟他回京,不想被束缚在后宅里,她没有选择权,被动地被人推着走,女子在这个时代没有主动权与选择权。
可目前是她爹跟她大哥是否被削官下狱,她都不知道,消息闭塞,
四阿哥是个没心的渣滓,他这是想睡了她,挥挥手就轻松离开,不付出任何代价?
谁叫人家生来是权贵,捏死她如同蚂蚁一般容易,她敢怒不敢言。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先去拿膳吧,吃饱再说。”
春兰去膳房那边提早膳,因她家小姐侍寝了,膳房那边的人很明显对她客气许多,膳食也不再是清汤白水的食物,她家小姐爱赖床,她这个点过来拿早膳,食物都是温的,比之前好了不少。
姜楚楚在吃早膳时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是避子汤!
她没有喝避子汤,应该说四阿哥没让人给她准备避子汤。
这种事,四阿哥不可能忘,即便是他忘了,他身边的人也不可能忘,所以是四阿哥默认她不用喝避子汤,他不可能让皇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没走之前就杀了她,取她性命,一种就是四阿哥准备带她回京城。
若是她罪臣之女,而她又入了四阿哥的后院,成了四阿哥的人,这对于四阿哥而言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哪一天他被其它阿哥或是大臣参一本,他难免被牵连。
历史上的四阿哥可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不会给人留把柄,更别说她只是一个美人,权势才是四阿哥想要的,女人不是。
那天四阿哥虽然愤怒,但除了愤怒之外,他没对她做什么,饶过她了。
或许她爹姜鸿义跟她大哥姜卫彦并没有出事,四阿哥放了他们一马。
这顿早膳,她吃得心不在焉,脑子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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