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
苏梨咳了几声,再开口时嗓音还粗了几分,试图让自己的话听上去义正严词:“那是弹窗,楚然她电脑中了病毒。”
“哎呀,都已经这么迟了,我们该吃午饭了。”怕姚若微再问,苏梨赶紧扯开话题。
听苏梨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感到饿了。
“午饭我和苏梨已经做好了,大家可以来吃饭了。”傅砚辞脱下围裙放在椅子上,饭菜已经端在了餐桌。
“今天下午我们在海边玩会儿吧?不然不是白来海滩了吗?”苏梨在饭桌上举手,一脸跃跃欲试,“同意的请举手!”
裴晚赶紧拉着姚若微一起举起手,江逾白和楚然看见姚若微举手也跟着举手,陈炽神色别扭别过头最后还是举了手,何闻看楚然举手也表示同意。
最后全场只剩下一个傅砚辞没有举手。
“你们任务都做完了?”傅砚辞取下眼镜,神色淡淡。
一句话成功让全场沉默。
大家陷入为难中,但终究还是想要去海边,姚若微想了想,提出一个办法:“其实也不必这么急,照相馆要明天才有空,拍摄短片的剧本可以晚上再思考,这样下午的时间不就空下来了?”
“是啊,是啊,傅砚辞你觉得呢?”苏梨急切地摇了摇他的胳膊,眼镜盯着他一眨一眨的,“这又不是你平时做手术,不用这么争分夺秒。”
傅砚辞:“好吧。”
“欧耶!”苏梨快乐地和楚然击掌。
下午阳光更加充沛,几人均换上了泳衣。
姚若微和裴晚戴着相似的墨镜,穿的泳衣也是相似的,活脱脱一对姐妹花。
苏梨刚出海边小屋就朝着等着她们的几个男人吹起口哨,不得不说节目组很会挑男人,这几个男人长相好,连身材也是一顶一的棒。
“这位帅哥,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腹肌吗?”苏梨看着傅砚辞,发出真挚的请求。
傅砚辞用手指推了下她的额头,笑骂:“不正经。”
“我们去打排球了,若微姐和江逾白要一起吗?”苏梨抱着沙滩球,长发干净利落的扎成高马尾,整个人精神气十足。
“不去。”江逾白恰好从屋里走出来,胯骨之上黑色的纹身分外明显,只是因为泳裤的只露出了一个半字母——J和一个竖。
J,是江逾白?那另一个字母是谁?
她盯着那个字母发呆,殊不知自己发呆的一幕也被江逾白看进眼中。
裴晚没有发现姚若微在看江逾白,而是挽着她看摄影师,一颗心蠢蠢欲动:“我们让摄影师给我们拍一组海边特辑怎么样?”
陈炽也戴了墨镜,周围有好几个女生桃花眼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上前搭讪,他却好似毫无察觉:“裴晚,走了。”
“我不走。”裴晚翻了个白眼假装没看见他。
陈炽一个头顶两个大,他大步走来,一把把裴晚扛在肩上:“我这是在救你,傻子!”
没看见江逾白盯你的眼神都能杀人了吗?
陈炽扛着裴晚走远还能听见两人吵架的声音。
裴晚:“放我下来!”
陈炽:“没眼力见的家伙,闭嘴。”
几个人都走了,就剩下姚若微和江逾白。
“去喝一杯?”姚若微偏头看他,视线却不自觉往下移,盯着他的那处纹身。
江逾白:“你在看什么?”
姚若微:......
姚若微扭过头,神情正经严肃:“你的泳裤有点低,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守男德吗?”
“是吗?”江逾白意味深长的拉长尾调,面无表情地说出让人震撼的话,“我还以为你是想把我的泳裤拉低看我的纹身。”
姚若微睁大双眼,她就算想知道他的纹身,也做不出直接上手的事吧?
姚若微:“在你看来我有这么无赖吗?”
“呵。”他低笑一声,盯着姚若微警惕的目光将自己的耳麦关掉。
“有。”江逾白走到她的身边,弯腰将她耳边碎发拂过,似是不经意般指尖触到她的耳朵,带起丝丝痒意,等她反应过来耳麦已被他关掉,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上次你不就趁我醉酒,偷吻我了吗?”
姚若微:!
姚若微只觉得噌的一下热血上头,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
“胡说什么呢?”姚若微脑袋混乱,匆忙把耳麦打开。
海风吹拂散去些许热意,姚若微光脚踩在绵软的沙滩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他走在她的身后,脚印刻在它的旁边,简单悠闲的时光此刻像是无限拉长。
不似暧昧,胜似暧昧。
“一杯蓝色妖姬。”姚若微在水吧空座坐下,向四周打量。
这里是网红沙滩,不仅仅是因为漂亮的风景,这家水吧也是一个特色。
蔚蓝色的水吧,墙上悬挂着大海的各式象征装饰。水吧正播放着音乐,很巧,是K的那首《陷落深海》。
音乐和缓而优美,仿佛平静的海面,突起波澜又如同海潮涌动要将岸上的人卷入其中。
服务员为她端上蓝色妖姬,玻璃杯中是如同海一般的蔚蓝,甜中又似有海的咸味。
伴着歌声她也不自觉地哼唱,手指也跟随着节奏敲扣着桌子。
“你......喜欢这首歌?”江逾白喉头发紧,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攥紧,眉眼低垂,即便假装从容,杯中的倒影却无法掩饰他的紧张。
“嗯。”姚若微手指转动吸管,杯中微小的气泡从杯底缓缓上升,饮料吸入口中,柠檬的酸涩漾开后是淡淡的清甜,“K应该很喜欢他的前女友吧。”
即便歌词里只字未说,她却仿若感同身受,月亮本应永远高高挂起,被凡人尊为神明,却无意被人摘下,沉沦于如罂粟般美丽又致命的爱中。月亮染上凡尘的气息从此无法脱离,自甘让月光成为她的专属。
“那你觉得他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他吗?”
江逾白掀眸看她,长睫微颤,眸中有未知的情愫涌动,就如平静的海水下有暗潮涌动般。
姚若微看不懂他眸中的情愫,只觉他奇怪:“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说吧?”
他神色愣愣地看着她,苦涩的情感几乎要让他窒息。
是啊,只有你才是有资格说的,其他都是揣测。
只是,姚若微,你当初说的是真的吗?
他仓促起身:“我去洗手间一下。”
姚若微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坐在位子上边喝饮料边看手机。
这时候门外有几个男生成群走进来,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其中几个胳膊上还刺着刺青,他们看见姚若微后眼睛一亮,登时就凑了过来。
“美女,一个人吗?”一个男生直接大咧咧地坐在了江逾白原本坐的位子,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
姚若微沉默了,桌子上还放着江逾白的杯子,他是看不见吗?
“不是。”这几个家伙顶多也只有十九岁,姚若微懒得和一群小孩计较。
谁知道这群小孩不撞南山不回头,非要缠着姚若微,另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手搭在兄弟肩上:“给哥几个面子呗?一起去骑水上摩托?”
“今天刚好有比赛,哥几个肯定能带你赢。”领头的男生这么一说,旁边几个也大声附和。
一群小孩口气倒挺大,还带她赢,她嗤笑一声,还未开口,有个人却替她拒绝了。
江逾白不知何时回来,他站在不远处,出众的气质显得他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声音冷淡:“不用,她和我是一起的。”
他走到姚若微的身边,手撑在她的靠背上,两人单独站在一起如画般和谐匹配,不知情的人都会以为他们是情侣。
那群男生们无形中感觉被比下去,却还是“硬气”地问:“你们是情侣吗?”
江逾白不是很想回答,但又不得不承认,只好僵着一张脸:“不是。”
一听这话那群男生们顿时就硬气起来了,昂着脖子就说:“那你凭什么不让她玩水上摩托?”
江逾白被气笑了:“谁说我不让她玩了?”
空气一时寂静,几人都讶异地看着他,连姚若微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江逾白盯着他们,缓缓吐出一句:“我会带她赢得比赛。”
他说的是带,而不是替她赢得比赛。
姚若微大惊,手就要抓他的胳膊,他却给她投去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姚若微觉得自己放心不了,事实上她根本不会游泳,在水上骑摩托她要掉下去怎么办?
那群男生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长相这么斯文,也会玩水上摩托。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三点半。”领头男生回答完,又忍不住问一遍,“美女你会骑水上摩托吗?可别掉海里了。”
姚若微还没得及开口,江逾白直接替她回答,速度之快到让姚若微怀疑他是不是报复自己:“你担心自己会不会输就行。”
“切,吹牛。”黄毛嘀咕了一声,又偷瞥了眼姚若微,心想可别把美女也一起带到水里了。
那群男生似乎家就住海边的小镇,老板知道这件事后特意把他们骂了一遍,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几个人现在却安静地和鹌鹑一样。
姚若微拽住江逾白,几乎是用气声和他说的:“我不会游泳。”
“我不会让你掉入海里的。”他却答得坚定,漂亮的双眼清亮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