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图特摩斯这么认为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歌声在卡纳克神庙群中传得玄乎不行,都觉得与神明有很大关联,而王权很大部分也来源于神明。
如果想要远离王权保住小命,这歌声怎么也不能认,梅里特拉现在突然有些确幸自己不能说话了。
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怎么看也不会是我唱的好吧。’
“我没瞎,”图特摩斯瞟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歌声,来看热闹。’梅里特拉指着耳朵看向远处,这里距离那山谷缝隙还有些距离,所以刚刚的歌声肯定是人为发出的。
卡纳克神庙中居然有人与她声音如此相似的人,如果找到这人,图特摩斯的注意力就会从自己身上转移。
真是求之不得。
“你在想什么?开心成这样。”
听到图特摩斯的话,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梅里特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得意,连忙摇摇头。
“没热闹看了,回房间睡觉。”图特摩斯说完伸手拉起她,也不管梅里特拉有没有准备好转身,被拉得东倒西歪。
跟着图特摩斯身边,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这男人和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些男人完全不一样,而且这才什么时候,就要睡觉了吗?
回房间的路上,给尼罗河鳄重新搭的水池已经有了雏形,不得不说图特摩斯的执行力是真的不错。
踏入房间,梅里特拉就被桌上的几大叠莎草纸吸引注意力,走到跟前查看到。
一叠看上去像是卡纳克神庙的日常报告,一叠看上去应该是底比斯王城中的事务,还有一些就是关于军事政治的描绘。
还没等梅里特拉询问,图特摩斯已经在桌子前坐下,拿起记录的莎草纸看起来。
估计是她探究的眼神过于热烈,图特摩斯抬眸看她一眼,随后从那些莎草纸中找出一些放在跟前。
“没事的话,这些可以读。”
说完就再也不管她,梅里特拉拿起图特摩斯递过来的莎草纸看下去。
那莎草纸上记录了埃及历代国王的事迹,就像是一些科普的书籍。
在阿蒙神庙的时候她在讲学中也听过一些,比如图特摩斯三世父亲的图特摩斯二世的故事,但那时候真的感觉距离自己过于遥远。
翻着手上莎草纸,一长串奇怪的符号让她有些在意,记得在神庙的柱子和墙体上有时候都会有这样符号。
低眸看着那纸上的符号,悄悄抬眼望了望对面的图特摩斯,随即又低下眼眸。
看起来问图特摩斯应该得不到什么回答,还是不给自己找没趣了。
“你要问什么?”图特摩斯淡淡问道。
他不是看得这么聚精会神吗?这也能发现自己有问题?
直起身体,梅里特拉将莎草纸拿起指了指那串符号摇摇头。
“名字。”
‘?’梅里特拉眼神疑惑拿过那莎草纸看着,这是什么名字?
“你指的那串符号,是我父亲图特摩斯二世的名字,”图特摩斯眼也不抬继续道,“历代王都有自己的专属符号,然后像你看见这样圈起来。”
‘王名圈?’梅里特拉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称呼。
原来是这样,梅里特拉又翻了翻那些莎草纸,发现这样的符号还不少,看来都是历代王名圈。
这些又有动物又有圆圈有又是线条符号的王名圈看着还蛮有趣,不过要是能够标注出各自都是那位王就好了。
正看得认真,莎草纸被人拿过去,她抬头望去发现原本对面的图特摩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旁。
“这个是哈特谢普苏特的名字,你一定要记牢。”
看着图特摩斯重新放在跟前的莎草纸,梅里特拉点点头看向那个王名圈。
狮子、鸟、竖、罐子、面包?以及一条波浪......
自从来到这里,埃及语言和文字就像刻在她大脑中直接使用,但是这抽象的王名圈还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这里的文字阅读方向都是从人物或者动物头朝向的方向为起点,可梅里特拉拿着莎草纸上下左右看了半天也没有读出这个王名圈是哈特谢普苏特的意思。
“国王的名字符号都是独一无二,你只需要记住就好。”
与她交流完后,图特摩斯又再次回到对面的位置坐下,拿起另外一份莎草纸。
梅里特拉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敲了敲图特摩斯跟前的桌面。
‘你的呢?’她指了指图特摩斯,既然要了解就要全部了解透彻。
听到问题,图特摩斯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开视线望向门外。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的梅里特拉只能等待着,随后就看见图特摩斯拿起一张空白的莎草纸开始书写。
圆环、面包?圣甲虫。
梅里特拉看着这张莎草纸上的图案,比哈特谢普苏特的要简单一些,但同样有些难懂。
“记住了吗?”
‘这个也要记?’梅里特拉疑惑道。
“你不记,那问什么?”图特摩斯放下手中的莎草纸抱着手审视道。
很好,简直无言以对,她面带无奈微笑点点头,记,她记。
低头再次将思绪放在手中的莎草纸上,那上面还写了一些国王们不同的名字,什么荷鲁斯名,登基名,原名。
看到这些,梅里特拉真的感觉埃及文化的复杂,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名字。
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文字,梅里特拉眼睛一闭一闭思绪渐渐飞走,飞去了大洋彼岸的海水中。
“殿下......”
刚走到房间门口的贾胡提被图特摩斯一个眼神打断接下来的话。眼神落在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梅里特拉身上。
图特摩斯起身向外走去,贾胡提让开路后回头望了望梅里特拉,才转身跟着离开。
睡梦中的梅里特拉来到一个熟悉的建筑前,那是在海岸边的古堡,而这个古堡曾经是自己的心之所向。
不知不觉朝古堡中走去,周围所有人都在忙碌,仆人侍女端着一盆一盆的水往楼上走去。
梅里特拉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往上,刚绕过转角,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中。
那是自己曾经不愿意杀死的爱人,而如今正焦急地站在房间前,房间里面是女士生产发出的声音。
原来在她触摸不到的世界中,他已经有了子嗣。
心中莫名很平静,梅里特拉带着微笑看着眼前这一切,一束光亮从身后亮起。
温柔熟悉庄严的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不再属于你。”
是拉神的声音,梅里特拉转身看着那束光双手交错在胸前默默念道:‘我知道,感谢拉神指引。’
“为阿努比斯献上爱人的心脏,你将彻底获得自由。”
又是这句话,她皱起眉头疑惑默念道:‘怎么献上爱人的心脏?’
“贝壳刺刀,阿努比斯将会亲临收取。”
眼睛豁然瞪大,梅里特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又是那把姐姐们用头发换取的贝壳刺刀,又是要将它刺入心脏。
她试探地问道,‘如果我不愿呢?’
耀眼的光束消散,周围燃起熊熊烈火,梅里特拉回头望去,古堡中的人被笼罩在火海之中,每个人面部皮肤脱落,失去水分。
正当她想要跑过去的时候,一阵巨浪翻涌而来,古堡变成大海,却不似记忆中碧蓝的海洋,又黑又脏还充满恶臭难闻的味道,定眼看去还漂浮着人鱼的尸体。
这是什么意思?不为阿努比斯献上爱人的心脏这将会是连带的报应吗?
‘拉神,你说献上爱人的心脏,那要是我没有爱人呢?’梅里特拉找到这句话的漏洞。
“那么阿努比斯将会收取你的心脏,为阿米特所吞噬,永世无法进入雅卢,不得安息。
猛然睁开眼睛拉神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梅里特拉撑起身体,梦中恶臭海洋的味道还在鼻腔中停留。手臂下方压着的是图特摩斯给她的莎草纸。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房间中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起身往房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两个身影出现,梅里特拉视线落在那刚刚出现在梦中同样的面容上。
而贾胡提也对上她的视线,眼神中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模一样的身形和面容交融在一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心头愈发有些不适。
“贾胡提,你先回去吧。”图特摩斯的声音拯救她,将气氛打破。
移开视线,直到贾胡提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后,她才悄悄呼出一口气。
“你与贾胡提是不是以前认识?”图特摩斯疑惑的声音传来。
摇摇头,梅里特拉现在心理很乱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图特摩斯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从上到下审视着她。
而梅里特拉也用同样的眼神回看着图特摩斯。月色下的他是卡纳克神庙中的神明,是阿蒙·拉的孩子。
梅里特拉想起梦中拉神的话语,双手不自觉握拳,如果不给阿努比斯献上心脏,那么死的将会是自己。
多么相似的一幕,如今又到了命运选择的路口。
梅里特拉的视线移动到图特摩斯的腰间,那里是她的那把贝壳刺刀。
兴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热烈,图特摩斯感觉到意图后将那把贝壳刺刀从腰间取下拿在手里。
“想要拿回去可以,你先告诉我这把刺刀从何而来,海洋制品在这里很少见。”
作者有话要说:莎(suo一声)草纸
看到有宝子在问,我在这里说一下。
涅弗鲁丽是哈特谢普苏特的女儿,图特摩斯三世是图特摩斯二世(也就是哈特谢普苏特丈夫)与另外一个妃子的孩子。
但因为二世逝去哈特谢普苏特为了自己的地位将三世接过来养育扶持上位又与自己女儿联姻,历史上那个时候三世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后来就被流放在卡纳克神庙中(其实对于流放这个说法我查了很多资料,觉得也不算流放,卡纳克神庙中图三学到很多东西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也就在底比斯并不是什么很偏远的地方)所以文中的设定图三和哈特谢普苏特并不是那种非常敌对的关系。
图三的王后不多,我查到的就三个有姓名的(有些外来公主什么的根本没姓名,还有就是历史上图三对娶妻感觉不太有想法比较沉醉于军事征战),其中涅弗鲁丽是第一任,梅里特拉(传闻是祭司女儿也有其他传闻)是第二任也是传闻最喜欢的,小说加工变成文中的模样,至于第三任宝子放心,我这是小说,哪怕是古埃及设定我也是1v1双洁。
女主文中设定穿越而来与图三不是什么骨科哈(我怕被审核误会说明一下)
以上都是我查询到的一些资料,可能也有错误大家可以点出,但文的大纲设定已经做好走向是不会改啦,但是作为科普作者很欢迎讨论和聆听。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