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这周末在商场买了一对很漂亮的发夹,其中一个很适合林饮秋,她一直在教室里等着,想在第一时间交给林饮秋。
于是,在看到林饮秋踏进班门口时,她立马兴奋地起身:“秋秋,我......”
她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在林饮秋身后,祁炙和她一起走进了班里。
这是什么情况?孟殊彻底懵了,林饮秋和祁炙之前不还是势同水火吗?
孟殊现在就想抓住林饮秋问个清楚,偏偏她不敢当着祁炙的面问。
“早上好。”苏蓉的笑和早安只针对祁炙一个人,对于旁边的林饮秋她就像没有看见似的。
林饮秋并不在乎,直接绕过她要坐回自己的位子。
“你不回来坐吗?”祁炙随手将书包放在桌上,他坐姿并不端正,懒懒散散靠着椅背,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看她,邪气又懒痞,“不然你要怎么监督我学习?”
林饮秋脚步微顿,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
林饮秋面露犹豫:“可是上周我才刚找老师换的位子。”
“那有什么?”祁炙无所谓地摊手,“我再去找老师说一声不就行了。”
两人谈话自然,完全没注意到脸色逐渐难看的苏蓉。
“那么。”苏蓉皮笑肉不笑,温和的假笑下一秒就要裂开,“我怎么办呢?”
祁炙拿书的动作一顿,他侧过头回望苏蓉,似是觉得好笑:“你?你自然是坐回自己的位子。”
苏蓉站在原地,脸青一阵红一阵。
祁炙行动迅速,趁着间隙去了办公室询问李慧。
李慧虽然困惑,但祁炙难得愿意学习,她自然赞成林饮秋换回位子。
苏蓉和祁炙只做了短短一天同桌,林饮秋又重新换回了座位。
祁炙亲自帮林饮秋搬回了桌子,他轻拍她的桌面,微微昂着下巴:“喏,坐吧。”
林饮秋抱着书包站着不动,她皱眉仔细打量祁炙,总觉得今天祁炙的一言一行都透着股诡异。
她脱口而出:“你吃错药了?”
好心被当驴肝肺的祁炙:......
“不坐拉倒。”祁炙扯了扯嘴角,语气也不自觉加重。
这回正常了。
林饮秋泰然坐下,她本是随意地一瞥,目光却停在祁炙的左手腕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祁炙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那只系着红绳的手腕,半是揶揄地笑她:“怎么?小爷是不是很配这条红绳手链?”
林饮秋还真的仔细端详起来,她认真看了几秒点头赞成:“嗯,还挺适合你。”
不过,她送给他时没想到祁炙真的会戴。
林饮秋就这样坦荡地承认了,祁炙反而感到难为情,他抬手藏住发红的耳朵,胡乱地说了一通:“那当然,也不看它主人是谁。”
“上次谢谢你帮我妈妈。”林饮秋将书本摊开,冷漠的眸子含着点点温情,她侧头对祁炙微微笑着,“这个就当作是谢礼了。”
祁炙耳朵发烫,送他礼物还要找谢礼这种说辞。
上午祁炙少见的安分,下课时也在林饮秋旁边坐着,但正因如此,孟殊直到中午吃饭才有机会和林饮秋单独在一起。
“秋秋,你和祁炙怎么回事?”林饮秋刚端着饭菜坐下,孟殊就急急忙忙挤着人过来。
林饮秋平静地吃着饭:“能怎么样?和好了。”
“和好了?”孟殊语气夸张,活像是在看一个被渣了还死心不改的恋爱脑,“秋秋,你怎么想的?之前不是还特别生气吗?”
“祁炙道歉态度挺诚恳,还说以后会好好补习。”林饮秋心情不错,她现在觉得祁炙人还不错,只不过是拽了点。
不过没关系,她会好好治他的。
孟殊摇了摇头,这两人每时每刻都叫她大开眼界。
“对了。”孟殊兴致勃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发夹,发夹是雪花形状的,上面还用细钻镶嵌点缀,“这个送给你,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
“谢谢。”林饮秋珍视地抚摸发夹上的细钻,孟殊总是很体贴自己。
祁炙和他的几个跟班也打好了饭,祁炙眼睛不自觉在座位上搜寻林饮秋的身影。
“祁炙,你在找什么呢?”彭鹏疑惑地问,他随手指了一桌空座,“这刚好有空座,我们坐这吧?”
彭鹏一回头却发现祁炙已经端着餐盘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彭鹏便只好放弃那桌空座,几人跟着祁炙坐下。
齐楚坐下后惊讶地发现对面那桌是林饮秋,他声音透着惊喜:“哇,我女神在对面!”
祁炙低头吃饭,听到齐楚的话并未抬头,只是左手轻摸了下红绳。
彭鹏注意到他手上多了个红绳手链,下意识问他:“祁炙,这红绳手链是你新买的?以前没见过你戴。”
“没什么。”祁炙将袖子一拉,红绳手链被他藏进袖里,他语气淡淡,神态却些许得意,“别人送的而已。”
祁炙握着勺柄,却迟迟不送到口中,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对面的林饮秋身上,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彭鹏看在眼中。
彭鹏震惊的目光在发呆的祁炙、痴迷的齐楚和对面的林饮秋三人来回流转,他现在开始同情齐楚了,总觉得齐楚会被偷家。
单纯的齐楚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啃下一块鸡腿,含糊不清地对发呆的祁炙说:“你怎么不吃啊?这个特别好吃。”
同龄的女生总喜欢打扮自己,但林饮秋因为家境贫困,所以既没有好看的衣服也没有精美的小饰品,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
她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将那只雪花发夹别在头发上,如孟殊所说的那样,这只发夹的确适合她。
林饮秋回到教室时,祁炙刚好落座,在看到林饮秋的那瞬,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的发夹上。
“你注意到了啊。”林饮秋注意到他的视线,愉快地摸上自己的发夹,漾开一抹浅笑,“怎么样?好看吗?”
林饮秋等了几秒祁炙的反应,却见祁炙还是呆看着她,林饮秋蹙眉:“怎么不说话?”
倏地,祁炙像是猛然回神了般,他转过头手指攥着钢笔,说话也是含糊不清;“嗯嗯,好看。”
虽然觉得祁炙有些反常,但林饮秋也没在意,低下头开始做作业了。
和林饮秋的淡定自若不同,祁炙握着钢笔的手微微发麻,冷厉的眉眼被染上绯红,像是陷入呆滞一般。
该死,祁炙在心底暗骂,林饮秋特意为他打扮,居然还直接问自己好不好看!
真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成绩是在最后一节课间出来的,班内几家欢喜几家愁,唯独林饮秋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林饮秋这次再次考得了全年纪第一,悲的是祁炙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
她愁云惨淡地看着祁炙的试卷,祁炙本是悠闲地倚靠在椅背上,但挨了一记林饮秋的眼刀后瞬间安分了不少。
林饮秋叹了口气,认命地在试卷上圈圈画画,准备在放学后教祁炙。
最后一节课结束,祁炙拎起书包正准备走,一道从脖颈处传来的猛力直接将他拉倒,他跌坐在地上,手指攀着椅腿,薄白手背上青筋爆出,他咬牙切齿喊出林饮秋的名字:“林饮秋!”
“啊,抱歉。”林饮秋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放开拽他书包肩带的手,她向祁炙伸出手,“我只是怕你要走了。”
祁炙盯着那只白嫩的手半晌,最后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他单手撑在地上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饮秋:“不用。”
还想借机和他有身体接触?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