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居然要搬走

祁俞捧着水杯依旧是冷淡的神情,一句“有病”却差点脱口而出。

联想到今天林饮秋的话,祁俞猝然有了个猜想。

祁炙该不会是误以为林饮秋喜欢他?

祁俞若有所思地点头,他沉吟道:“那要看你喜不喜欢对方了,你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祁炙立刻反驳,但很快他又别过脸小声说,“但也不是讨厌她。”

祁俞嘴角上扬浅浅的弧度,他克制住笑意,从柜子里拿出祁炙的水杯,将倒好水的杯子递给他:“既然这样就别让她伤心,你再想想她有什么喜欢的。”

喜欢的?林饮秋喜欢的恐怕只有学习。

祁炙放弃了问祁俞,说到底他哥也是个母胎单身,怎么可能懂女孩子心思。

他回到房里罕见地没有打游戏,而是在书包里掏作业,在摸到书包夹层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接着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草莓牛奶。

已经是好几天前买的了,每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给耽搁了。

祁炙忽然想起什么,他看向书架的一角,那里有一盒祁俞送他的高级巧克力。

翌日,校园门口。

“早,秋秋!”孟梦家的车刚停好,孟梦就兴奋地下了车,一路小跑从背后热情地抱住了林饮秋。

林饮秋微笑道:“早。”

“给祁炙补习还顺利吗?”孟梦随便提了一口,身旁的林饮秋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林饮秋深吸了口气,笑容清爽:“啊,你说那个呀?我放弃了。”

孟梦:“啊?”

孟梦走在她身边,声音微微颤抖,她笑的表情看着也有些僵硬:“为,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林饮秋笑时脸颊两侧会有浅浅的酒窝,看上去甜美清纯,只是配上她平静地语调就会产生恐怖的效应。

好可怕,孟梦心里想,每当林饮秋这么笑就代表林饮秋生气了,情况会变得很恐怖。

她暗暗在心里给祁炙点了三排蜡烛,安息吧,祁同学。

等他们到班的时候发现祁炙已经到班了,孟梦惊讶地看了眼表,才七点。

但林饮秋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只是淡然地在祁炙身旁落座。

祁炙偷瞄了一眼林饮秋,瞧见她脸色并不难看心底松了口气,他主动开口:“昨天......”

“昨天是我不好。”出乎意料,林饮秋反而打断了他的话,罕见地笑意盈盈,似乎很温和的样子,“以后我不会管你。”

祁炙没能发觉林饮秋生气,真的以为林饮秋是想开了,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杯草莓牛奶,将它放在了林饮秋的桌上:“这是齐楚让我转交的,说是作为你笔记的感谢。”

林饮秋平静收下:“嗯,麻烦你了。”

班里的人都到齐了,但直到上课铃打响的前一分钟,班级里也没能安静下来。

祁炙摸向书包里的巧克力,却发现林饮秋冷淡看着吵闹的同学。

这眼神祁炙再熟悉不过,每次他不学习,林饮秋就是这样看着自己。

“安静。”林饮秋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一部分同学听见,但吵闹的说话声没有丝毫消减。

下一秒,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班,林饮秋站直身子,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书本砸向桌角,同学们瞬间安静,皆是呆呆看着林饮秋。

林饮秋低垂眉眼,额前碎发垂落遮挡住她的神情,她倏地抬头,笑容清隽疏离:“可以安静了吗?”

全场静默点头。

林饮秋坐回位子,她察觉到祁炙的视线,侧头微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祁炙不动声色将巧克力礼盒又塞回了书包。

林饮秋微笑点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变回了面无表情。

祁炙彻底明白了,林饮秋不仅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在那之后,祁炙都不敢轻易找林饮秋搭话。

上午的一次课间,祁炙假装随意地将自己的作业本递给林饮秋,随手指了一道题:“这道题,怎么写?”

林饮秋将需要上交的作业叠好,对祁炙抱歉一笑:“抱歉,我还有事,而且我好像也没有义务教你。”

这话似曾相识,是祁炙曾经对林饮秋说过的话。

祁炙眼睁睁看着林饮秋离开,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目光移向正在和邻桌说话的孟殊。

“孟殊。”祁炙走到她们桌前,手指扣响桌面,正在热聊的两人茫然回头。

孟殊转过身,迷茫地问:“怎么了?”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想问你。”祁炙不给孟殊拒绝的机会,双手插进口袋里,率先出了教室门。

孟殊忐忑地跟在祁炙身后,好几个路过的女生认出祁炙,纷纷兴奋又八卦地对他们指指点点。

在进入转角时,孟殊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那,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炙脚步猛地一停,他眉毛拧起,凝重地盯着孟殊,孟殊吓得瑟缩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这个传闻中不可一世的校霸祁炙苦恼地问她:“林饮秋生气了要怎么办?”

“什么?”孟殊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祁炙倚靠着墙,半个身子被阴影笼罩,他重复了一遍,“林饮秋生气了要怎么办?”

孟殊呆若木鸡,在祁炙不耐地啧了声后,她才开始结结巴巴地说着:“秋秋很少生气,一生气就会气好几天,而且对方肯定犯了不小的错。”

“你的意思是,我犯了错?”祁炙竖起眉头,嘴里噙着道不明的笑意,他打断她的话。

孟殊哪敢,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你没有错。”

“所以。”祁炙懒得和她掰扯,直接进入正题,“我要怎么办?”

孟殊观察着他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这种情况只有解决她生气的原因,不然她不会生气。”

说到底,还是只能答应补习她才不生气。

祁炙微扯了下嘴角,实在不行他敷衍下就是。

然后,他就听见孟殊又补了一句:“对了,如果态度不真诚,她会更生气。”

刚想敷衍了事的祁炙:......

“行了,没你事了。”祁炙直起身子,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他半偏过头,像是随口一问,“你知道林饮秋为什么那么执着我吗?”

他把“喜欢”替换成了“执着”。

“啊?”这完全是孟殊下意识的反应,毕竟祁炙的话多多少少有些荒谬了。

祁炙却是把她震惊的表情当做了茫然,他撇了撇嘴,没再接着问。

等到祁炙回到班上却是笑出了声,他瞧着正在搬座位的林饮秋,语调慢吞吞的,像在自言自语:“在搞什么?”

他腿长,三两步就走到了林饮秋的面前,林饮秋背对着他费力地挪着桌子,祁炙却轻而易举地就按住。

他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吊儿郎当:“喂,你在做什么?”

祁炙身子高大,肩线宽直,和他相比,林饮秋就显得娇小了,她却毫无惧色地回视,平静阐述事实:“如你所见,搬桌子。”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人看,伤心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