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么办?”孟明锐懵逼了, 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确实没有男人愿意对外透露,很多人还会讳疾忌医, 不敢找医生去治疗。
齐铭淡定开口:“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觉得自己瞒得很好。”
孟明锐瞪眼,“齐哥, 你说话怎么前后矛盾啊?”
“我是在提醒你,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孟明锐撇撇嘴, 哪里不明白这是故意在耍他玩呢。
“白哥,你看他, 你怎么不管管!”孟明锐抓住白向墨的胳膊, 摇晃着撒娇。
虽然不是猛男撒娇, 却也惨不忍睹。
白向墨嫌弃地将孟明锐的手挥开, 正色道:“看来得对王曼妮的社会关系进行详细调查, 兴许能有所收获。”
这种难言之隐,很多人都不会对外公开, 可要想完全隐瞒却也并不容易,只是得细细调查。
毕竟这年头并不流行单身贵族, 而王曼妮的社会关系中, 也没有那种穷到极致的流浪汉。
只要有心,总是能查到些什么的。
齐铭点点头:“我会加派人手……”
“这件事交给我了!”孟明锐连忙举手,“我现在深谙怎么从邻居大妈嘴里套情报。”
齐铭看了他一眼, “好, 我会再派一些人手协助你,务必要尽早查清楚。”
王曼妮的父母和哥哥们都已经来到了上海, 第一件事就跑到钱家把他们家给砸了。
要不是被拦着, 说凶手很可能是其他人, 汪厚雄现在早就见阎王了。
即便如此,汪厚雄依然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他以后就算从牢里出来,也别想在上海滩混了。
王家人虽然并没有对齐铭和白向墨下最后通牒,,可若是不早点查清楚,谁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出马,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孟明锐信心满满。
得到最新任务,孟明锐没有一点留恋地拍拍屁股离开了,完全不像以前就喜欢黏在白向墨和齐铭身后。
孟明锐刚离开没多久,屋子里的电话响了。
白向墨接起电话,对方是冯景崇。
“那个,向墨啊,你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还需要进行进一步排查,顺利的话这几天就会有结果。怎么了?”
冯景崇很是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催你,只是你知道的,我嫂子的家人来了。嫂子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很着急。”
王曼妮一向受宠,王家人将他嫁到冯家,也是觉得上海相对其他地方会比较安全。
哪里晓得,王曼妮竟然死得这么惨。
这让王家人对冯家也非常地不满,责怪他们没有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虽然理智上知道王曼妮不喜欢有人跟着,享受这种和普通人一样上下班,没有被特殊待遇的感觉。
可悲痛之下,根本无法理性。
尤其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竟然还没有抓到真凶,让他们的情绪无法得到宣泄,也就更加地愤怒。
冯家人也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不管被怎么言语攻击,也没有进行反驳。
可若是再拖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尤其王家人带枪,看王曼妮就知道,王家人是怎样的桀骜不驯。
“你跟王家人说,我们已经有眉目了,让他们先不要着急,我们一直在尽全力调查。”
“有你这句话就成。”冯景崇舒了一口气。
一直没有明确的嫌疑犯,王家人现在开始认为这一切很可能是他们的死对头做的。
冯家人很担心再压不住他们,去找对头的麻烦,那到时候就不是一桩简单的命案了。
双方都有枪,虽然在现在政府调和下已经暂时和解休战,可关系非常地脆弱。
一个闹不好,就会出大事。
齐铭朝着白向墨打了个手势,白向墨将电话递给他。
“我是齐铭,请你转告王家人,这一切与寻仇无关,望他们不要被人挑唆。”
冯景崇闻言,也严肃了起来。
“我会转告的。”
电话挂了之后,白向墨望向齐铭,“有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目前只有些风声,不过如果再拖下去,那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白向墨皱眉,他实在不想看到现在还算稳定的局势被破坏,道:
“孟明锐一个人查会不会太慢?我们也去查一查吧。”
齐铭原本就不打算坐着等结果,道:“你不是对那个周同很感兴趣吗,我们就从他开始吧。”
“你也怀疑他?”
“我相信你的直觉。”
白向墨不赞同道,“这很不严谨。”
“那可不一定,经验会让人更加敏锐。”
两人一同出发,先去找吴妈。
吴妈和周同住在一个弄堂,而且还是同事,应该知道他不少事。
“周同?你们怎么又问起他啊?”吴妈顿觉得不对。
白向墨和齐铭在调查王曼妮被害案,那么关注周同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齐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您能跟我们说说他吗?”
吴妈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也非常地配合。
“我跟他其实也不熟,他这个人天天阴沉着个脸,瞧着就让人害怕。”
“他在弄堂里跟谁比较亲近?”
“他这人脾气古怪,跟谁都不太亲近。他是四年前搬进来的,之前有人问他,孩子妈呢,怎么就他一个人带孩子。大家也是关心对吧,结果他那眼神,好像要把人给吃掉一样!
他平常就跟他的邻居老太太比较亲近,因为那个老太太帮他看孩子。对其他人,他都是躲开的,跟他打招呼也不搭理,大家也就懒得理他了。”
“他家以前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吴妈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周同的房东。那老太太租房子特别谨慎,宁可少要钱也要家世清白的,她家的房子是这附近最便宜的,可也是最麻烦的。周同不跟我们说话,却不敢不跟房东说话。”
“那个邻居老太太也不知道吗?”白向墨问。
“老太太已经聋了,她就算知道,你们想要问话也很难。”
齐铭:“王曼妮生前是不是经常帮衬周同?”
提起王曼妮,吴妈表情明显低落下来。
“王女士是个好人,她知道我和周同家里不富裕,经常把家里的旧衣服旧被褥送给我们,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吴妈深深叹气,用衣角拭泪。
“周同有个孩子,又是一个人照顾,所以会比较关照他们父子。”
事实上,王曼妮也不仅仅关注周同父子,其他家境比较差的人家,她都有注意到,并会送给他们一些旧衣服之类的,给孩子一些他们很少有机会吃的点心糖果。
说是旧衣服,可对于穷人家来说,这些衣服都非常好。
没有破损,布料也都是好的,吴妈就把那些旧衣服改改,就成了他们最好的衣服了。
“王女士带来的东西,都是交给我拿去分发的,每次会特意叮嘱我别忘了周同父子。”
王曼妮很少亲自出面做这些,都是交给别人做的。
“她还让我不要跟人提起,可我怎么可能不提?要是不提,谁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做的?咱们虽然穷,也得知恩。哪怕没法还回去,每次烧香拜佛的时候,给好人祈福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说对不对?”
齐铭和白向墨笑着点了点头。
吴妈说着更难过了,“看来还是我们心不够诚,否则王女士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了!”
齐铭连忙安慰,又问起周同妻子的事。
吴妈有些不太好意思,“都是猜的,要不然为什么一提他老婆他就那么生气?肯定是跑了,所以才提不得,要是人没了,或者孩子是捡来的,肯定不是这个态度。这样的男人见多了,所以……”
说到底还是没有真凭实据,不过都是瞎猜的,因此被当面提起,吴妈有些底气不足。
齐铭和白向墨二人告别吴妈,找到了周同的房东,并且拿到了周同以前的住址。
可当他们前往那个地方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并没有周同这个人。
“有意思。”齐铭轻笑。
白向墨:“看来这个人有不可告人的过去啊。”
房东太太不过是简单询问,并没有去求证。
普通人是不会隐瞒的,毕竟自己以前住在哪里,做过什么并不算什么隐私,除非身上藏着秘密。
不过周同只能隐瞒房东太太这样的普通人,真要调查起来,他那点伎俩是瞒不住的。
很快,齐铭利用自己的关系网查到了周同曾经的住所。
周同曾经在那里长大,在四年前妻子离婚之后,他也搬走了,以前的老邻居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啊,不好意思再在这待下去了,毕竟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哪里还能待得下去,对孩子也不好。”周同从前的邻居老爷子感叹道。
齐铭问:“出了什么丢人的事?”
老爷子摆摆手,“这些你们就别问了,给那孩子一条生路。这种事也不是他想的,遇上了有什么办法。”
齐铭和白向墨对视一眼,齐铭继续追问,老爷子却怎么都不肯说了,闭上眼完全听不见。
两人见老爷子不愿意说,就离开了。
正想着找其他人询问,却被人叫住。
回头一看,是那老爷子的儿子。
男人往后看了一眼,确定老爷子没法看到他,缩头缩脑地问道:
“你们在调查周同?他是不是犯事了?”
齐铭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两块银元,在手指尖上轻轻敲打。
清脆的声音让男人眼睛都亮了起来,眼馋地吞了吞口水。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两块银元就是你的了。”
男人抹了抹嘴巴,道:“这件事在我们这早就传开了,你们知道他有个儿子吧?”
齐铭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那孩子不是他的!他啊,天生就不行。”男人朝着齐铭眨眼暗示。
“你们怎么知道?”
“嗨,我们都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他那玩意长啥样我们能不知道吗?他以为他瞒了所有人,实际上大家都清楚。都是男人,还整天在一起,哪里瞒得住哦。
一开始大家还没那么肯定,尤其是他还娶了老婆,没多久老婆还有了身孕。我们还以为可能是弄错了,没想到后来才知道,那女人的孩子就不是他的!是他找来的种!”
说起这些,男人的眼睛跟发了光一样,明显非常乐意分享这段八卦。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还不是他自己不惜福,自从让自己老婆找别的男人配种,就觉得他老婆尝了男人的味道就瞧不上他了。成天对他老婆又打又骂,怀孕的时候都没放过。
说实话,他老婆人是真不错。她是被周同求娶回来的,男人也是周同找来的。其实他媳妇那段时间一直在哭,可大家问她,她却什么都没说。
是周同自个敢做又不敢承担后果,明明自己想要遮丑安排的事,却嫌弃别人偷汉子。”
男人说着,忍不住呸了一口,满脸地嫌弃。
“周同老婆后来生下了个大胖小子,日子却更加难过了,又想让人出门干活吧,又担心她出门了勾引男人,成天没事找事。我老婆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说那女人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的。可这种事,我们做外人的也不好管啊。
后来还是周同找的那个男人实在看不下去,跳出来阻止。两人吵着打着,把所有事都给说出来了,这才真相大白。”
这个消息当时震惊整个弄堂,周同觉得很丢人,就将自己老婆给踢出家门。
当时两个人结婚也是没有去登记领证,简单办了个婚礼就算结婚了,因此也不用走离婚程序,对外说一声就算离婚了。
“他估计担心他老婆和那男人抢走孩子,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就搬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齐铭冷脸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可以去附近问问,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周同找的男人还是他远房亲戚呢。周同跑了之后,他以前的老婆就跟那男人在一起了,不过也离开了这里,担心我们对他们指指点点吧。”
齐铭将银元扔到男人怀中,男人开心地拿着银元走了。
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问道:“周同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齐铭挑眉看他。
男人讪讪道:“说起来也挺对不起他的,其实以前我们就觉得他那玩意不对劲,经常嘲笑他。估计因为这样,他才会干出这种荒唐事吧。”
齐铭还未言语,男人又道:“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啊,他还想娶我一哥们妹妹,你不行也不能祸害人啊,你们说不是?”
说完也没有等答案,拿着两块银元离开了。
此时,白向墨和齐铭可以肯定,凶手就是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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