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贵族学校费用这么高昂, 还让那么多人向往,校风亦是不至于一塌糊涂,只剩下恃强凌弱。
若是闹得太过分, 学校也会进行适当干预。
毕竟, 能进来的人家再差也不是普通老百姓那样完全没有话语权的,若是闹出事来, 影响学校荣誉。
因此学校是有霸凌的存在, 可也在能接受范围之内。
有些家长并不是不知道孩子在学校是什么样子, 会面临什么。
可那些能够霸凌其他人的孩子父母都身居高位,他们平常也是需要去巴结和讨好的。
把孩子送到这里, 除了看重师资等, 也是为了给孩子铺路, 让他们认识更多有能耐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欺负还是没欺负?”白向墨问道。
“孩子嘛, 能有多大坏心, 大多都只是调皮了一点。司隋元,也就是那个男孩。”体育老师指着操场上正跑得欢的男孩说。
“他平时确实霸道喜欢欺负人, 把别人都当作自己小弟,不过也很罩着他们。之前那个病逝的男孩叫赵晓明, 被他欺负最厉害, 可有什么好东西,也最喜欢分给他。要是其他人想要欺负赵晓明了,司隋元也会罩着他。”
准确说应该是打赏, 体育老师美化了这个行为。
如果自尊心强的人估计会很受不了被这样对待, 如果一开始就打算巴结的,兴许就没有那么气愤。
“前几天司隋元听说赵晓明病逝了, 还想翻墙去探望, 被抓了回来。现在放出来了, 学校还专门让人盯紧他。”
体育老师用下巴指了指一个方向,白向墨看到一个教工正在柱子后面,视线一直落在司隋元身上。
白向墨恍然大悟,难怪他刚才看到司隋元时不时就往那个方向看,恐怕他也知道自己被人盯着呢。
如果真如同体育老师所说,司隋元虽然会欺负人,却也不至于把人给得罪狠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面之词,且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不能因此判断司隋元和赵晓明的病情无关。
白向墨在暗中继续观察司隋元,发现他确实是个脾气暴躁,特别喜欢惹是生非。
面对高年级的挑衅也不带怕的,看不顺眼直接猛地就扑上去,先揍对方一拳,后面就算被打也赚了。
他哪怕被打惨了也不哭不闹,只觉得自己本事还不够,还跟人约下次再战。
白向墨观察的这几天,司隋元就没有哪一天不在打架的。
他喜欢欺负人也是真,他就跟个大爷一样,连作业都让人帮着做。
稍不顺心,就直接踢对方一脚。
不过白向墨观察到,他对‘小弟们’动手,和跟人打架的发狠还是不一样的,一般踢的也是屁股,不会朝着人脸上身上揍。
这家伙是真的皮,经常跟盯着他的老师玩猫捉老鼠,有时候把盯梢的教工耍得团团转。
不过学校就那么大点,学校防护更是军事级别的,他根本逃不出去。
每次被捉回来,他不仅没气馁,还越挫越勇,被找到的时间越拉越长。
“上面的电网通着电,你想要被电死,就爬过去吧。”
白向墨慢悠悠的从树后面走出来,对想要翻墙的司隋元道。
司隋元转过身,上下打量他,表情十分严肃。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白向墨并不意外自己被他发现,笑道:“盯着你不是正常的吗?”
“你是个老师,还是新老师,学校不会安排你盯着我的。”司隋元眯着眼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盯着我,想要对我做什么?!”
司隋元先发制人,白向墨却不会被这么个小屁孩吓到。
“你要出去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
“你要是被电死,我身为学校老师也会受到影响。”
司隋元嗤了一声,自信满满道:“你少哄我了,电网现在根本没有通电。”
“上面的荆棘也足够你受的。”
“哼,小爷自有办法。”
“你拼命出去是为了祭奠赵晓明吗?”
司隋元惊讶,“你怎么知道?”
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被抓了好几回,他并没有掩饰这一点。
只不过他出不去,他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家里不在这边,平常大家放假他也不能出学校。
虽然也有专门的人在上海照顾他,可都是过来探望他,而不是放他出去。
“是又怎么样,他是我小弟,他出了事,我这个做大哥的必须得去看看。”
“你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吗?”
司隋元摇了摇头,望向白向墨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简单来说,他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导致精神崩溃,身体也随之衰败而死。”
“这怎么可能?!”司隋元不可置信。
“事实确实如此。”白向墨紧紧地盯着他,“他是在学校受到了刺激,很可能是被人暴力对待导致的精神崩溃。”
司隋元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顿时嚷了起来:“你觉得是我?!”
“难道不是?”
“怎么可能!他是我小弟,我罩着还来不及呢。”
白向墨笑着看他,司隋元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让他帮我做做作业什么的。”
“你没有打过他?”
“我,我那能叫打吧,顶多是用身体教他怎么做事。我要是真动手,他早就不用来上课了。”
“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他来说未必。”
司隋元顿时怒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诬蔑我!”
说着还要扑过来打人,白向墨这几天早就观察到他的路数,且他一直跟齐铭学拳法,整个人敏捷许多,面对的又是个半大孩子,轻松地就躲过去了。
“赵晓明是我的弟弟。”
听到这话,司隋元停止了继续进攻。
“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个哥哥?”司隋元上下打量着他,一脸怀疑。
“他第一次去游乐场,就是我带着去的。”
“你是石头哥哥?”
白向墨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白喜儿一直叫他石头,所以赵晓宁和赵晓明也跟着一起叫。
“他跟我提起过,还说你特别厉害,能通过尸体知道他们生前发生的事。”
司隋元看向白向墨的眼神完全不同了,透着探究和好奇。
白向墨闻言,更觉得司隋元并不像是造成赵晓明精神崩溃的人。
如果只是一味地欺压,赵晓明不会跟他提起这些。
“你知道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隋元摇了摇头,“我之前就觉得他变得有些怪怪的,那段时间我家里人来上海,我就没在学校里。等我回来的时候,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司隋元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所以也没有特别地在意。
只是觉得赵晓明越来越不爱说话,还经常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他之前因为打架被关进了黑室里,出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很多学生进去之后都这样,大家提起来就特别的害怕。”
司隋元说到这里就很是生气,“都是因为我不在,别班的人就以为没人罩着了,就敢欺负我们班的人。”
他后来直接打回去了,也算给被打的人报了仇。
这件事白向墨也调查到了,几个孩子打架的起因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赵晓明也是倒霉,他就是个劝架的,结果被搅和进去不说,还因为背景最小被当作这次打架的典型给杀鸡儆猴了。
“你跟你们班的梁静姝熟悉吗?”
“她是女人,我不跟女人玩。不过我知道她是跟赵晓明一样是个好学生,他们关系还挺好的。”
“她在落水之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提起她?”司隋元挠了挠头:“啊!你是过来调查赵晓明的死因的!梁静姝的死是不是也不简单?”
司隋元顿时来劲了,双眸亮晶晶的,自告奋勇道:“我能帮你的忙!”
白向墨犹豫了一会,可想到他这边恐怕很难有进展,便是道:
“这件事需要保密,你脾气这么急,要是说漏了嘴,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我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我绝对有能力胜任!”
白向墨看了他几眼,最终为难地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去调查梁静姝落水之前是否有什么变化,但是不能惊动到大家,也不能让人看出你对她的死有兴趣。”
司隋元压下心中的激动,郑重地应了下来。
依然稚嫩的脸透着兴奋,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这个样子跟当初的孟明锐特别地像,都对未知充满了好奇。
尤其这种工作还带着一点危险性,还必须带着脑子去做,对于小男孩来说更加地刺激和新鲜了。
白向墨收拢了司隋元,自己另一头也在接近教授赵晓明班的老师们,想要从他们嘴里探听一些情况。
毕竟他也不能完全指望一个屁大的小学生,他没有将自己暴露出来,那都是很厉害了。
不过这些老师明显比体育老师要谨慎得多,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对已故的两个学生都不太想提起。
他们中有一半都是洋人,在学校里地位高于华人教师,他们有自己的圈子,更是难以接近。
但是还是让白向墨查到了一些东西,和赵晓明一样,梁静姝的成绩原本也非常好,可这学期明显下滑。
司隋元那边也没有人让白向墨失望,不仅没有暴露自己的目的,还真调查出点东西。
“梁静姝在女生中性格也属于安静的,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她是不是有变化,表面上也不好看出来。不过她同寝室的女生们说,她晚上经常做噩梦尖叫,有时候在澡堂洗澡能洗好久,每次澡堂关门了才回来。”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延续多久,梁静姝回家时就落水没了。
其实原本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特意去回忆,就觉得好似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班还有其他同学有明显变化的吗?”
司隋元摇了摇头,“感觉都挺正常的,别的班我也在查,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白向墨惊讶,他并没有吩咐司隋元去查别的班。
司隋元感受到他的目光,挺起小胸脯道:
“我做事你放心,必须周全!我爹说了,行军打仗不能只看自己一亩三分地,还要对周边形势做分析。”
白向墨笑了起来,对他竖起大拇指,“有大将之风。”
司隋元更是得意,自信心爆棚,立誓一定要查清楚整件事。
这是他占领的第一块地盘,出了事他必须得解决,否则以后就没法立威信了。
“赵晓明和梁静姝跟哪个老师走得比较近吗?”
司隋元一听就瞪圆了眼,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虽然年纪小,可从小家里就没有把他当孩子看,什么都跟他说,也不管荤的素的。
他眼珠子一转,更是兴奋了。
对于他来说老师象征着权威,如果能挑战权威,并且拉下马痛打,大家还称好,这简直牛逼大了。
司隋元认真地想了想,“他们两个都是老师喜欢的学生,所以跟老师的关系都不错。”
“平常私下经常有单独接触吗?”
“有,班里的各种作业和事务,都是交代她们去负责的。”
两个孩子乖巧听话学习成绩又好,老师们也就喜欢指派他们去办事。
这里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被宠大的,很多孩子想要使唤并不容易。
比如司隋元,你让他往东他偏偏就要往西,特别的桀骜不驯。
有些孩子直接被关进了黑室,司隋元这种拥有大背景的,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就算关进黑室,很快也会被放出来,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当然,若是太过了头,学校为维护威信,会将那些孩子退学处理。
他们不愁生源,校董们也都是豪门世家出身,又或者是洋人,会给一些有权有势的人面子,却也不是毫无底线。
白向墨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各个任课老师,尤其是这学期新派来的老师,目前还暂时没有眉目。
与普通学校不同,这所贵族学校除了教授基础学习知识以外,还会教授各种才艺、体育、礼仪等课程。
所以哪怕是小学生,课业也非常的繁重。
每个孩子都必须要学至少三门特长课程,文艺类、体育类还有类似茶道等礼仪类的课程,还得至少学习两门以上的外语。
每个学生因为各自的选择不同而导致课程不同,彼此交叉也就更多了。
不过根据白向墨的调查,并没有符合要求的老师。
赵晓明这边延续了之前的选择,这学期并没有接触新的老师,梁静姝那边倒是有一个。
“你认识约尔逊先生吗?”
“那是谁?”司隋元完全没有听说过。
“他是负责学校合唱团的老师,还在中学部教授音乐。”
“完全没有接触过,我唱歌我娘都想打我。”
白向墨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前这小家伙倒是很坦诚。
“他有问题?”
“还在调查中,他是梁静姝这学期唯一的新老师,上学期梁静姝应该没有什么异常吧?”
司隋元眼睛顿时一亮:“对,那些女生说之前梁静姝并没有这样,否则早就让老师换宿舍了。可是这个约尔逊,他跟赵晓明八竿子打不着啊。”
白向墨发现这孩子比孟明锐聪明多了,很会举一反三,小小年纪只要稍稍一提,很快就想明白了。
“所以只是查一查。”
司隋元拍拍胸脯,“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有个姐姐就在中学部。”
小学部和中学部是分开的,大多数时候彼此都没有什么交集,避免大孩子欺负小孩子。
中学部的外教更多,白向墨一个新老师想要过去调查,比小学部这边更困难。
“务必小心,如果让洋人知道这件事,不管原因是什么,都会很麻烦。”
司隋元很是愤怒,“哼,这是我们华人的地盘!这群洋人反倒高人一等了。”
“所以你们要努力,才能改变这个现状。”白向墨拍拍他的后背,“你若还是这样混日子,只知道跟人打架,不知道学习进取,那么就永远打不过洋人。”
“谁说我打不过!再让我长几年,来一个我打一个!”
“用拳头又能打几个呢?人家一枪就把你给灭了,一个炮弹就把你给打了,你连人家的毛都没有摸着人就嗝屁了。”
“我那时候也有枪!”
“那些枪是哪里来的?都是洋人们造的,人家想不卖就不卖了,你爹平常想要购买武器,有钱就能轻松弄到吗?我们的技术要是跟不上,就会被人卡脖子。技术又是怎么来的?那都是学问。”
司隋元依然不服气,“那些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我只要会打仗就行!”
“那也得学!否则你爹娘何必把你送这里来?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跑了。”
“我爹大字不识几个,不也打下了那么一大片江山吗。”司隋元撇撇嘴道。
“你爹确实厉害,可你爹这么厉害的人,现在也想招募从军校毕业的高材生,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司隋元这下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司隋元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司隋元的堂姐司芳芳要求和白向墨见面说这件事,白向墨就找了校园一处草坪跟两姐弟坐下。
司芳芳跟白喜儿差不多大,气质张扬动作利落,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女孩,家中是军武人家。
她好奇地打量着白向墨,“你就是白向墨。”
“你认识我?”
“我看过报纸,还用你所说的碘熏法收集过指纹,很神奇有趣。”
这个实验让司芳芳对化学很感兴趣,她已经想好考上大学之后就会去学习化学类的专业。
得知新来的那个长得很帅的白老师就是报纸上经常刊登的法医,她对白向墨更是感兴趣。
“你跟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报纸对白向墨这个人并没有太多报道,大家并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很多人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大家对法医和传统仵作都有很大的偏见。
这对姐弟对他只有好奇没有畏惧或者嫌恶,实属难得。
白向墨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
司芳芳完全不像现在的很多女孩子一样,在陌生男性面前会比较内敛,她的性格利落干脆,毫不掩饰道:
“我以为你长得跟钟馗一样,这样才能震慑厉鬼,得知真相。就算长得不赖,也该是阴恻恻的。”
白向墨长相文气温和,眼神如若晨光一般,柔和的光晕轻轻地洒落身上。
整个人的气质是正向的,并不像一些人见多了人世间的残酷,变得冷漠或者偏激,依然拥抱阳光。
白向墨忍俊不禁,将话题拉回。
提起约尔逊,司芳芳的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
“约尔逊绝对有问题!”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约尔逊经常会叫几位同学留下来进行额外辅导,梁静姝就是其中一个。我去调查了其他被留下来进行额外辅导的同学,他们明显有些不对劲。
合唱团之前还有两个学生主动退了学,距离现在的时间都不远,更早的我还在查。”
“你有退学学生的名单吗?”
“有,他们都是上海本地人,我还去学生会那边查了他们的家庭住址。”
司芳芳将记着两位同学信息的纸条递给白向墨,准备得非常充分。
白向墨看着纸条上的名字,“孙诚铭,何甜甜……孙诚铭是男生吧?”
“对,孙诚铭小学四年级,去年刚转来的。他和家人都信教,从小就在唱诗班,来到我们学校就去了合唱团。”
白向墨将纸条收好,认真道:“这件事就到这里,后面的由我们来办,你们好好上课,不要再掺和。”
“为什么!我还没查出真相呢!赵晓明跟那个什么约尔逊没有关系。”
司隋元不乐意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司芳芳直接揪住他的耳朵,一向是个霸王的司隋元叫唤起来,“姐!你又来这一招,你不揪他,对付我干嘛?难道我说得不对?”
“你刚才那叫做不知好歹。”司芳芳拧了一下就放了,“白先生是担心我们有危险。”
司隋元更不服气了,“我是那种怕危险的怂货吗?!赵晓明是我兄弟,梁静姝是我同学,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他们交代,否则以后弟兄们还哪里会服我。”
司芳芳嫌弃不已,“让你待着就待着,别闹出事来,回头还让坏蛋给跑了。 ”
司隋元虽然还是不乐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明显对这个堂姐很是忌惮。
“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作为老师,本就不应该把你们拉进来。谁也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可从他们如此惧怕的样子看,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伤害他们的很可能是成年人,我不希望你们有危险。”
司芳芳摆摆手:“白先生,你不用解释,我们都能理解。”
司隋元想要跳出来反对,被司芳芳暴力按下去。
“我会管好这小子的,不过你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白向墨点头应下。
白向墨离开之后,两姐弟还留在草坪上没离开。
司隋元很是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姐,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看你是傻。”
司隋元更不乐意了,“我怎么傻了?难道你也害怕?”
“我怕个鬼啊我怕,我查过了,那些学生都有个共同特点。”
“什么?”
“都是性格比较内向,胆子比较小的。”
“那又怎样?”
司芳芳瞪了他一眼,“这还看不出来啊?说明如果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欺负他们的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这种人有什么害怕的?”
“那我们不是更不应该放弃吗!”
“你傻啊,腿长在自己身上,想要查就自己去查,凭什么听别人的话啊。”
司隋元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对啊!我凭什么听他的啊!”
司芳芳把他一把抓下来,按在地上坐下,“不过白先生的话也还是得听一听,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姐弟两在草地上摩拳擦掌,他们早就在这个学校待得不耐烦了,不找点新乐子怎么行。
“姐,那个约尔逊人高马大的,保险起见,下次你让陈秘书带一把枪进来吧……”
“滚!”
白向墨回到办公室就给齐铭打了个电话,将这件事告知。
“那两姐弟是个不老实的,我担心他们不会乖乖听话的。”
齐铭笑道:“没想到他们还挺能耐,还查了不少东西。”
“是啊,而且没有透露一点风声。所以我觉得他们更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善罢甘休,司隋元把赵晓明看成自己罩着的小弟了。自己能欺负,别人不能。”
白向墨曾后悔过,他的调查能力还是太差,如果是齐铭在这里,绝对不止调查到这些。
只是他的身份敏感,不好进入学校,一来就会被人盯住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的。”
白向墨对齐铭很是信任,他只要这么说了,那就没跑了,也就不再多问。
“我下午没课,一会准备去调查孙诚铭和何甜甜。”
“半个小时后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接你。”
“你现在有空吗?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齐铭最近一直很忙,白向墨其实并不想打扰。
可现在要去询问的是两位很可能受过伤害的孩子,他在这方面明显没有齐铭有经验。
毕竟这并不是法医工作,来到这里后现学的。
“做了几天老师,跟我说话也变得这么客气了?你教授的是自然,不是礼仪吧?”
白向墨沉吟片刻,拔高音道:“你快滚过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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