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酒楼?”事情才没过几天, 白向墨还记得那个酒楼。
之前他们还在附近勘查,结果差点被误导了……
等等——
“我们当时在酒楼附近勘查到有人很可能在那里遇袭,留下的血迹和唐立群是一样的, 不会那么巧就是黄乐婷吧?可当时我们去调查的时候, 不是说附近没有出现什么伤人或者其他事件吗?”
齐铭解释道:“黄乐婷是外地人,她为了方便在外头打工做家教, 所以并没有在学校居住。那段时间正好出了点事, 学生组织罢课, 当时场面混乱,还有一些学生逃跑不及时被抓了, 因此当时大家并没有发现她失踪了。”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黄乐婷跟其他学生一起被抓了, 后来闹事的学生都被放了才发现她并不在其中。
经过调查才发现, 罢课那天并没有人看到过她, 这才发觉不对劲。
黄乐婷的老师同学一起去找她, 她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因为她一个人独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失踪的。
“没有明确证据表明她是离开四海酒楼之后失踪的, 酒楼老板也不想担这个名声,所以当时并没有调查出什么。”
酒楼老板以及附近居民只说附近没有发生打斗事件, 自家也没有谁失踪, 但是查的是命案也就没有深入调查。
失踪案本来不好查,何况中间还夹杂这么多事,警察局也不会太过在意。
每次这种活动之后, 消失甚至死人都是很常见的事。
白向墨揉了揉太阳穴, 再次感受到这个时代的不同。
不过不管如何,警察局还是把这桩失踪案归档了, 并没有不理会。
“她的房子还在吗?东西还没有被丢弃吧?”
井底比较凉快, 因此第七号尸体也比较新鲜, 腐烂程度并不高,还可以提取脚趾纹。
“她的房子已经到期了,不过她的同学帮她把行李给收起来了。”
两人前往学校去寻找那位帮她收拾行李的同学,对方也是一位女学生,名叫顾琴。
得知两人身份,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顾琴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说话都不利索了。
齐铭提醒了一句,顾琴才回过神来。
“她,她是有一双穿在屋子里的布鞋,我,我去给你们找出来。”
顾琴很快翻出了那双鞋子,递给了白向墨。
“不,不太可能是她吧?她一定只是有事离开了对不对?”
虽说他们其实早就做好了黄乐婷遇害的准备,毕竟黄乐婷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的,她勤学又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不打声招呼就离开。
可他们猜测是不是黄乐婷太过活跃,所以有人想要杀鸡儆猴,又或者其他不便细说的缘故。
不过大家更希望她是因为一些不方便说明的原因,才会不辞而别。
顾琴也是这么期盼的,谁也不希望朝夕相处的同学就这样没了,还死得这么惨。
当时要不要报警,大家都讨论了很久,犹豫了几天还是决定报失踪。
毕竟黄乐婷看着似乎就是普通学生,若她因为其他事失踪,那就耽误事了。
“不,不可能是乐婷吧?”顾琴依然怀抱希望道。
白向墨接过那双鞋,鞋子已经磨得很厉害了。
“我们现在也无法确定,黄乐婷平常经常穿什么鞋?”
“就是最常见的布鞋。”
“她没有穿过高跟鞋吗?”
顾琴摇了摇头:“她很节俭,平时就一双鞋,坏了才会换。高跟鞋很贵,她舍不得买。”
白向墨微微皱眉,这和高莹以及其他受害者并不相同。
“我,我能去看看吗?”
白向墨抬眸:“我们只找到了下肢,画面比较残忍。”
顾琴咬咬牙,“没关系,我想看看。我平常经常跟她一起去澡堂,还经常互相搓澡,我,我对她身体很熟悉。”
“你确定?”白向墨再次确认,毕竟那画面对一般人来说冲击力都比较大。
顾琴点了点头。
一旁的齐铭非常自觉地掏出了相片,顾琴深吸一口气,哪怕做了心理建设,看到相片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可她依然坚持盯着,不愿意放过一个细节,嘴唇都白了还是不挪眼。
相片有好几张,不同角度地将残肢拍下来,一点点特征都不放过。
顾琴看到一张相片时,眼眶顿时红了,拿着相片的手不停地在抖。
“这,这就是乐婷。”
白向墨瞄了一眼那张相片,右腿关节处有一颗不及芝麻大的痣。
要不是特意拍得很近,估计当时人自己都不注意自己那里有一颗痣。
“你怎么确定的?”
“她的腿又白又直,很少有人的腿长得这么好看的。我从小学画画,为了赚学费,我接了画月份牌的工作,所以观察美人的时候比普通人要仔细。”
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顾琴都不太好意思自己喜欢观察美人的小癖好。
“每个人的腿型都是不一样的,你看她的脚踝很细,小腿修长,细而不柴,是难得的天生美腿。”
现在已经有摩登女郎开始穿短裤拍或者画下来当成画报,顾琴因为画月份牌所以经常接触这些,自己又是女性,也就比较了解。
事实也确实如同顾琴所认定的一样,黄乐婷的脚趾纹和第七号受害者相吻合。
齐铭道:“看来凶手的目标并不限制已婚或者未婚,也不一定是喜好穿高跟鞋。目前看,只是对外貌的要求是一样的。”
“高莹和黄乐婷除了外貌并没有相似之处,活动的地点也没有交集,凶手是怎么确定目标,然后下手的?”
白向墨看着北平地图,微微皱眉道。
两人在不同地区生活,相距甚远。
抛弃尸块的地方,也距离两人生活地方很远,目前看不到共同之处。
一般来说,凶手都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区域里作案,这样更有把握,让他更有安全感,可现在凶手却打破了这个常规。
白向墨只有五年的工作经验,在法医这一行其实只算是个新手。
他虽然勤学也有天赋,可也有自己的短板,罪犯侧写是他的弱项。
白向墨皱眉:“凶手跨区域作案,这不仅说明他对北平城非常的熟悉,应该还有方便的交通工具。否则的话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掳走和抛尸块都不容易。”
凶手抛弃尸块的时候,并没有对尸块进行太多包装,上面也没有留下痕迹。
这样大的目标,而且还带有血腥味,凶手如果没有适合运输的交通工具,在运输过程中很容易会被人发现。
齐铭将地图拿了起来,目标落在几个被标注的红点,
“警察将整个北平城都翻了过来,都没有发现其余的尸体。要么他运到了很远的地方埋了起来,要么他拥有一个非常隐蔽的藏尸之处,我认为他极有可能并没有丢弃其他部分。”
凶手为什么只砍下双腿扔在井里?这象征着什么?
担心‘猎物’会逃跑?
白向墨蹙眉,“他留着剩余部分做什么?”
正这时,孟明锐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就道:
“白哥,齐哥,我调查到那天跟黄乐婷一起聚会的人员名单了,我问过他们,他们说那天黄乐婷离开得挺早的。不过当时也已经天黑,有人想送她,她没有同意,一个人坐着黄包车走了。当时那群人正在兴头上,所以也就没坚持。”
齐铭:“找到黄包车夫了吗?”
“找到了,不过他说那天黄乐婷就坐上去一会就让他停下来了。黄包车夫还挺生气,要不是黄乐婷他当时就拉另外一个人了,结果害他错失了其他顾客。可他又不好跟个女娃娃置气,只能把她放下来然后又回到了酒楼门前等着,店小二也证明了黄包车夫的说法。”
白向墨不解:“她怎么下车了?”
孟明锐抓了抓脑袋,“大约是舍不得钱吧,听说黄乐婷特别节省,原本她不想坐车的,是那群人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硬是把她塞进黄包车里。当时他们还想帮她付车费,被她拒绝了。”
白向墨看向齐铭,“高莹那天早上离开家,也是坐的黄包车吧?”
“并没有人看到她坐上了黄包车,警察已经将那片区域的黄包车夫都找过了,那天早上没有人在附近出现。”
黄包车夫并不是有一辆黄包车就能拉车,得隶属于某个黄包车公司,每个月都要缴纳一定费用才能正式营业。每个公司都各自有地盘,不能随地拉生意。
有些地方严格的,哪怕拉着顾客,超过了自己的地盘都要让客人下车换乘,或者协议好只要过界就要对负责那片地盘的公司缴纳一定费用。
每个车夫对自己的地盘都非常看重,若出现陌生黄包车,他们都会第一个发现。
“她那天晚上回到家了吗?”
孟明锐摇了摇头:“我问过她的所有邻居,他们也不确定。他们说黄乐婷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经常神神秘秘的,有时候以为她不在家,结果发现其实是在的,有时候以为她在家,结果又发现她从外边回来了。”
黄乐婷租住的房子不需要经过他人门前就能进屋,邻居家的窗户也多不是对外开的,那条路人也不多,若不是特意坐在门口,很容易错过她的进出。
黄乐婷有时候窝在家中不出门,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做什么。
附近都是贫苦百姓,每天为生活奔波没有时间八卦,流动性也很大,因此也不会特别去注意这么一个小姑娘。
“她不过是个学生,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白向墨总觉得不对劲,一个外地女学生,单身一个人,就算穷也得找个安全一点的住所。
哪怕是在后世治安比较好的世界,单身女性只要有条件都会找邻里关系比较稳定,能带给人安全感的住所,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可明显她的住所并不符合这一点,就算出事隔壁都不知道,隐私性是不错,却也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黄乐婷并不是没有选择,学校是有宿舍的。
她即便要打工挣钱,大多行业也不会工作太晚,她只要别在很远地方找工作,是能赶在关宿舍门之前回去的。
虽说目前调查到的情况,黄乐婷会作出住在校外的决定,是因为她给人做家教的学生家比较远,而且给的钱比较丰厚,所以她才会这么选择。
这个理由确实能够说得过去,黄乐婷租住的房子房租很低,值得她这样去做,所以她的同学们并不觉得意外,可白向墨依然感到不寻常。
“我让大少再去查查她。”
齐铭神情严肃,当场给孟大少拨了个电话。
如今整个国家情况复杂,每个地方都有各种牛鬼蛇神,大少虽然已经离职,不再政府担任工作。
但是孟大少毕竟是孟家大儿子,性格冒失也依然会掌管一些事务,手底下会有能用的人手。
没多久,孟大少将黄乐婷调查清楚了。
“呵,这小姑娘竟然是一位岛国间谍,藏得够深的。要不是恰好查到她头上,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冒牌货。”
孟大少将黄乐婷的资料砸到桌上,眼底露出寒意。
这个人并不是黄乐婷,而是被人冒名顶替的,真正的黄乐婷估计已经遇害了。
假黄乐婷是个岛国女人名叫广末智子,已经在中国生活很多年了。
虽说目前还没有做出什么事,可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若是没问题就有鬼了。
“算她运气好死得早,否则非要扒她一层皮,将她摸透不可。”孟大少很是惋惜。
黄乐婷行事谨慎,从她选择现在的住所就能知道。
再加上她目前也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查不到太多信息。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将这么个危险人物查出来,总是有些收获的,让大家更为警惕。
齐铭:“她去做家教的那家人查了吗?”
“查了,目前没有什么发现,我已经让人盯着了。”
假黄乐婷的身份敏感,就不是齐铭和白向墨能插手的了,警察局那边都刻意忽略这个人。
白向墨难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半天后才憋出一句话,
“真是恶人遇恶人,撞一块了。”
“那个凶手会不会知道她不简单,所以才下手。”
孟明锐压低声音说话,还用手刀做了个切割动作。
白向墨斜了他一眼,“醒醒,他是个变态杀人狂。正常人是不会把人杀了之后,还将双腿给剁下来的。”
孟明锐讪讪地做了鬼脸,“不过这个消息还是挺令人高兴的,至少她死得活该。要是一个好姑娘死了,我们就算抓到凶手,也还是非常惋惜。”
这话倒是不假,比起刘金霞这样的人死了,大家心里还挺暗爽的。
生命跟生命就是不同的,有的人死了也是活该,半点不值得同情。
“目前只确定了两个人,还有六个人的身份没有确定。”
白向墨心中并不乐观,其余六个人由于尸体腐烂严重,难以采集脚趾纹,辨认的难度也加大。
“四号和六号都有明显特征,只要查出这两个人的身份,距离真相就不远了。”齐铭道。
“高莹和黄乐婷那边,没有查到一点线索吗?”
齐铭摇了摇头,“她们都是在没人的时候出门,并没有目击证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不少报纸上都在抨击两位受害者遇害,都是她们自己作死,竟然在夜深或者天未亮的时间出门。
明明知道这世道危险,还不知道小心,遇害也是活该。
“放他娘的狗屁,不怪治安差,恶人狠毒,怪人家不该那时候出门,脸皮真是够厚的!他们是不是觉得,受害者被害都是活该,都是自己没把事做好?”
孟明锐看到这些报道愤怒不已,虽说他觉得假黄乐婷活该死了,可并不觉得女人那个时间段出门被害就是活该,一切不应该都是凶手造孽吗。
可偏偏他又说不出适合的反驳理由,毕竟,如她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出门,还与人同行的话确实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我也没说她们做得对,可这些言论怎么看都让人生气。”
“她们的死确实和自己的行为有相关性,但是并不是因果性。”
孟明锐眨巴眼,听得有点晕,齐铭也望了过来。
“相关性就是她们会遇害和自己的行为有一定关联,但是并不是因为她们的行为导致了这个结果。导致这个结果是因为恶人心怀恶念,如果没有恶人,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整件事重点在于这个恶人,他若是想要行凶,总会找到办法动手。一味地责怪受害者,并不能影响这个结果。顶多是受害者对象有所不同,实际性伤害却没什么不一样。”
“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孟明锐连连点头。
“哎,可惜蠢人太多。你瞧瞧,之前还报道凶手残酷残忍,自从知道是两个受害者的失踪时间,全都在说她们活该。你说让女人们注意安全,不要在没人的时候出门就算了,现在分明恨不得女人们永远不出门,永远躲在后宅里才好。”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煽风点火,可能煽起火来却也是很多人确实这么认为的。
孟明锐搞不清楚为什么大家注意力都歪到那边去了,明明凶手更值得讨论啊。
甚至还有恶毒的人说什么,那凶手会下手,就是因为女人乱蹦跶,导致他心生恶念。
这些言论气得孟明锐吐血,唐立群的案子还没凉呢,竟然又出这样的言论,也不怕再出个周乐康把他们给宰了。
当然,舆论也并不是都在讨论这些,更多还是在集火还不知名的凶手。
但是这些言论特别的碍眼,因为太过恶心人,让人觉得存在感极强,让孟明锐很是恼火,又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脑回路。
白向墨道:“世界公正假设。”
“这又是什么东西?”
“大致意思就是,认为这个世界是公正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所以自己被害肯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只要自己不做那些事,自己就不会遇害。
是人类脑子为了安抚内心恐惧,编造的一种欺骗性错觉。有了这种意识,在看到恶性案件时不会感到害怕,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没有那些行为,受害的人就不是自己或是身边的人。他们不接受随机□□件的发生,因为不可控性、不可预知性更令人惧怕。”
“这也太好笑了吧?”孟明锐无语至极。
齐铭却觉得这个理论很有趣,再看那些抨击受害者的言论,都能心平气和许多。
他嗤了一声,“真是又怂又蠢。”
虽然出了一个周乐康,可这样的言论是不会消失的。
在后世,网络资讯更加发达,这种言论更是铺天盖地。
每一次恶□□件之后,都有大量‘受害者有罪论’充斥着,展现人性最恶毒和最懦弱的一面。
他们是在同情受害者,避免更多的人受害吗?
不,他们只是在暗示在欺骗自己绝对不是那个会受到伤害的人,并以此为荣的炫耀,似乎越多人附和,自己也就越安全。
作为一名法医,白向墨对这种言论都麻木了。
虽然时不时还是会生气,毕竟他又不是机器,看到恶毒的蠢货心中难以平静。
白向墨都能预料到,他上辈子被‘医闹’弄死之后,肯定会有人说他活该。
要不是鉴定中心太黑,态度差或者等等原因,怎么会有鉴定人不信任鉴定结果,从而愤怒动手呢。
至于死的那个法医是不是心黑态度差的人,那些人根本不管。
他们最擅长用个人代表群体,然后再对这类群体中的某个个体进行攻击,那逻辑玩得贼溜,觉得自己贼有理。
白向墨将大家注意力拉回到四号受害者,骨折这个特点还是很明显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扩大调查范围,凶手很可能并不是将人掳走就直接杀害,也许还养了一段时间,所以应该把报失踪的时间应该拉长。”
凶手并没有对尸体进行过太多的搬运,因此可以推断他都是将人拉走之后再进行杀害和分尸的。
白向墨根据尸块断端离断及切割过程中形成的皮瓣分析,分尸工具应该为长刃锐器,该锐器易于挥动,并有一定重量,如菜刀、砍骨刀等,才能切割平整。
凶手都是一刀切断,说明他力气很大,并且极为精准,是极为擅长使用刀的人。
现在可以断定,凶手是男性,对女性的恶意很大。
这些女性都很年轻漂亮,并且拥有相似的外貌特征,意味着凶手对这样的女性情有独钟,将人掳走之后对她们实施性--侵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我已经让警察将这几年的失踪案资料都找出来了,不仅如此,附近城市我也发了电报,让他们调查是否有相符的失踪者。”
这年头会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从家里逃出来的女性,北平是新青年喜欢聚集的地方,兴许有这样的女性被害也不一定。
“其他城市警察局会帮忙?”
齐铭笑笑:“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向墨轻吐一口气,为了查这个案子,不知道要往里面砸多少钱,而且很可能没有报销。
他们要不是背后有孟家,先不说人脉,光是花费的这些打点钱就能将他们给拖垮了。
不过,要是能揪出这样一个凶残至极的凶手,多少钱也值得了。
白向墨一行人还在这边一一对外貌较为符合的失踪女性进行调查,天津那边就来了消息。
有一位失踪女性和六号受害人非常相似,她在一个多月以前,因为不满家里安排的婚事,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