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不让孟明锐掺和这件事, 让管家带着白向墨和齐铭一起前往殡仪馆。
殡仪馆管事看到郑管家,激动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郑管家,您可算来了!”
“尸体怎么样了?”
“三少亲自吩咐, 我哪里敢怠慢。”管事点头哈腰, 态度极为奉承,目光投向一旁的齐铭和白向墨。
“这两位公子也是府上的?今儿是来把尸体带走的吗?”
管事期盼地看着郑管家, 恨不得直接说你们赶紧把尸体带走吧, 小庙不伺候了。
郑管家介绍一番, 才问:“我们三少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一间冰库都给包了,看管事并不乐意啊?”
“哎哟, 瞧您说的, 我哪敢啊。实在是……那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况且唐家那边一直来人, 还有学生跑到殡仪馆门前说我们为虎作伥, 这……”
管事小心翼翼地观察齐铭脸色。
齐铭看了看表:“我们今天约了唐家人过来,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管事舒了一口气, 这有商有量是最好不过了。
“自从尸体被运过来,我们就把那间冰库给封了起来, 这期间没有人进去过, 当时来的时候怎么样,现在就是怎么样,门口还有警察看着。”
齐铭点点头, “这些话你一会也跟唐家人提。”
案子既然要查, 就得让所有人信服,否则还不如动用权势。
因此齐铭早早就通知了警察和死者家属, 在验尸过程中, 也让他们在场, 避免后面还得费口舌。
唐家派来的是死者的堂弟唐立春,以及死者的大儿子唐德,警方派来的人也是跟孟家并无交情,从前跟死者打过照面。
这些都是齐铭的安排,齐铭和孟大少的天然关系,很容易让人怀疑结果的真实性。
既然确定孟大少并不是凶手,那么整个案件除了他们,其他人最好都是唐家或者中立一派的。
唐家人得知白向墨是这次尸检的检验师时,都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白向墨本身年纪就不大,脸又比较嫩,一看就像是还在读书的学生,他们不由怀疑他是否有这个能力进行尸检。
齐铭也同样做了准备,将一份文件递给唐立春。
“这是白法医在上海破过的案子,以及发表的关于尸检的各类文章,都已经得到了医学院教授们的认可。硅藻实验、指纹显现,隐性血迹的呈现等等,都是这位白法医从国外带回来的知识。”
唐立春接了过去,虽然看不懂可还是翻了翻里面的资料。
白向墨心底有些诧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齐铭总是能把这些准备工作做好,让他只需要专心自己的专业即可。
齐铭不忘补充道:“警察局从铁棍上发现指纹,那理论方法也是这位白法医提出来的。”
唐立春和唐德对视一眼,将资料收起来又递给了齐铭。
唐立春的表情不再跟刚来时一样充满了不信任,道:
“孟家人既然这么有心和坦荡,那我们也不吝给你们自证清白的机会。”
白向墨此时才出声:“验尸过程中,难免会令家人不适,还请你们一会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在这过程中,务必要根据我说的去做。”
唐立春和唐德都应了下来,唐德的表情明显透着一丝胆怯。
白向墨望了他一眼,就将提前准备好的防护服让大家穿上。
当尸体从冰库中拉出来的时候,还未拆开用油纸制作成的裹尸袋,透过口罩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尸臭味。
解剖地点在另一间屋子,尸体从停尸房运到解剖室,一路残留腐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白向墨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是法医可不代表他的鼻子就不好使了,只是闻多了习惯了忍耐,可还是无法避免生理上的反应。
“你没事吧?”齐铭关心地望着他。
白向墨看齐铭淡定的面孔,又看看其他几位已经要撅过去的样子,心中很是佩服。
“这个程度还好。”
当解开裹尸袋,唐德直接忍不住跑了出去。
尸体不仅高度腐烂,呈现可怕的状态,味道浓烈刺鼻,上面还有被冻住的蛆虫等,密密麻麻的,腹部还被啃出很多小孔洞,看着非常地恶心恐怖。
监督的警察也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靠近之后那些蛆虫会往自己身上爬。
唐立春作为见多识广的长辈还算立住了,可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口罩还不够还拿出自己的手帕捂着鼻子。
白向墨见状不由皱起眉头,“死者被发现的地方,是不是比较湿润?”
北平整体是比较干燥的,依照发现尸体的时间等信息,这个腐烂程度已经蛆虫的繁荣情况,更像是阴冷潮湿的地方才会出现。
“那片住处附近都是林子,不远处还有一片水域,屋子的位置又属于低洼处,整体比较潮湿。附近邻居愿意搬家,也是因为那里太过潮湿,住着并不舒服,很多人年纪轻轻就得了风湿。”
白向墨用镊子将一只蛆虫夹了起来,放在面前观察,“都被冻住了。”
殡仪馆管事硬着头皮凑过来道:“三少说,在尸检之前,一只虫子也不能丢,所以我们用了比平常更低的温度存放尸体。”
“你去把冰库还有走廊以及这间屋子的温度都记录下来,条件允许的话连湿度也一起记录,每小时记录一次。”
管事连忙应下。
白向墨用镊子将尸体上的虫卵和大小不等的幼虫都采集了下来,并要求将它们妥善保存好,一副非常重视的样子。
“你采集这些蛆虫干什么?”齐铭道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些是蝇蛆,苍蝇对尸臭极为敏感,他们能在人死之后十分钟左右就达到尸体,一个小时左右产卵,它们的生长是有规律的。”
在一旁记录的管事忍不住问道:“那又怎么样?”
“通过这些虫子的生长规律,根据最老的幼虫,我们可以借此推断死者更确切的死亡时间。”
“还能这么干啊?!”
管事惊呼,其他人也很震惊,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种说法,真的是想都没想到。
白向墨的目光瞟上了一旁的唐立春,耐心且尽量用大家能听得懂的语言解释道:
“尸体腐烂前,尸体的死亡时间是比较容易根据尸僵、尸斑、尸温度等推断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可当尸体腐烂之后,死亡时间推算只能得出一个大致的时间。
像死者这样的腐烂程度,介于腐败期和后腐败期之间。排除尸体被冻住延缓腐败的这四天时间,死者死亡时间在送入殡仪馆之前的十到十五天左右。
之前的检验吏推断的死者死亡时间就是如此,我看过尸检报告,并不能准确证明死者死亡时间就在孟大少出现在那里的时间。
死亡时间无法精确到天为单位,也就无法判断死者是否死于孟大少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天,死亡时间对于案件的判定结果有极大影响。”
白向墨在来之前,就已经仔细阅读了整个案子的描述,其中自然不会放过他的专业部分。
这件事涉及孟家和颇具盛名的一名文人,政府这边派了很有经验的检验吏进行了尸检。
检验吏的尸检报告还算详细,虽然并没有进行解剖,可对观察到的细节都一一进行了描述。
白向墨会这么耐心地解释,也是要从一开始就让大家不要认定之前检验吏推测出的死亡时间。
“堂兄就是那天失踪的,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这也是当时评判死者死亡时间的标准之一。
“我只相信死者尸体呈现的信息,根据检验吏的推算方法,死亡时间无法确定准确到‘天’为单位。”
侦查也有不到位的时候,尤其人们如果被某些信息影响,也很容易在调查的过程忽视掉很多细节,导致了结果的偏差。
通过调查报告,白向墨看得出,自从确定孟大少出现在那里,打死死者的铁棒上又有他的指纹,再加上两人之前还曾交恶,警察局立刻就认定是孟大少杀死了唐立群。
由此,很多调查明显敷衍,并不想再浪费警力。
若不是孟家人信任孟大少,他们恐怕也因为这些信息,认定唐大少是杀人凶手。
孟明锐最为清醒,认为一切证据都是可以造假的,这是他从白向墨和齐铭身边这段时间学到的。
“你想要通过这些虫子,推断死者确切的死亡时间?”
白向墨点点头:“是。”
唐立春顿时不乐意了,“那岂不是你说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我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办法,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现在说的确实不算,不同的虫子在不同的环境和季节里,生长周期都是不同的,这一点可以跟昆虫学家证实。
想要确定生长周期,必须要经过实验来验证确切的生长周期,以此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实验期间,你们可以派可靠的人全程监督,以确保公正公开。”
唐立春这才没再说什么,虽觉得这方法很是离奇,从前就没听过靠几只虫子就破了案子的,却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死者身上的蛆虫过多,我们得将这些虫子都给冲掉。”
白向墨看了看这间屋子,没有水管也没有下水道,明显不适合干这事。
一群人光听这话,就觉得头皮发麻。
殡仪馆管事更是想哭,“这可不能在这里干这事啊,屋子都不能要了!”
“把尸体搬到户外冲洗,找块油布垫着,到时候把这些蛆虫也收集起来,我还要记录大概的蛆虫数量。”
齐铭去办这件事,他很快找到了适合的地方。
殡仪馆里还有其他死者家属,管事跟做贼一样,带着一群人往那里走,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可怕的事。
殡仪馆经常能见到死人,可干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尸体情况很糟糕的情况,可大家早就把尸体放入棺材里给埋了,哪里会有这么多名堂。
管事命人将水一桶桶地抬过来,白向墨则用水瓢将蛆虫一点点冲掉,没有水管的冲力让这工作变得麻烦许多。
尸油混着蛆虫被冲走,恶臭味充斥着鼻尖,腐烂的尸体狰狞可怖。
除了白向墨和齐铭,现场其他人都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每次吐完再回来,没多久又跑一旁吐得稀里哗啦。
唐德觉得自己的黄胆水都给吐出来了,腿软得像面条似的,差点就趴在地上了。
他真的不是嫌弃他自己的父亲,实在是那场面那个味道太冲了,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唐德望向那两个不一般人,简直可以用崇拜形容,这鼻子这眼睛都是坏的吧!
“背部没有蛆虫。”齐铭将尸体翻了过来,结果发现背部很干净。
“蛆喜欢柔软多汁的食物,背部组织层比较薄,所以它们不会立刻光顾。再者,尸体是仰卧,背部是受压状态,也不利于蛆虫钻进去。”
齐铭了然,“已经冲洗好了,先把尸体抬回去吧。”
白向墨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蹲的时间过长,人都开始打晃,被齐铭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我真怀念我的解剖室啊。”
白向墨叹道,否则哪里用得遭这样的罪!腰都快要断了。
现场又找不到适合的助手干这件事,早知道就把玉胜男给带来了。
“我建的。”
白向墨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对,你最好了。”
在场其他人看两人还非常有心情的聊天逗乐,白眼都快飞上天,能不能对他们有点尊重啊!
他们都快把内脏都给吐出来了,你们也有点反应好不好?
没有了蛆虫,旁观的几人明显心里好受了一些。
虽然尸体依然惨不忍睹,可有了刚才的经历,底线都被拉低了。
“死者头部受到重击,其他部位未见伤口。”
白向墨进行尸表检查,由于腐烂程度高,因此没一会就结束,对头颅进行解剖。
由于死亡时间长,死者的头皮已经失去了韧性,白向墨很轻松就将死者头皮切开,动作利落拉开头皮的时候跟掰橘子似的。
腐烂的血水涌出,齐铭迅速用毛巾将它们吸干。
两人配合默契,不用言语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其他人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自己的头皮被掀开了似的。
“死者颅骨可见三处骨折,有一处造成粉碎性骨折,应为导致死者死亡的致命一击。”
白向墨将死者碎骨片进行复原,道:
“根据痕迹可分析为棍棒钝器接触形成,并且他们属于同种形态,由此可推断是同一钝器造成。”
“这和之前检验吏检验的结果一样。”
白向墨点点头,“死者确实是被棍棒击打致死,有一点那位检验吏并没有发觉。”
“凶手比死者矮。”齐铭道。
白向墨欣赏地对他点了点头,“没错,依照这个击打角度,以及受力状态,凶手比死者要低才能做到。死者身长一米七,孟大少身高一米八五,由于身高差距,他如果出手击打位置会在颅顶或者双侧,而不是后脑勺。”
“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唐立春并不信任道。
他来之前就知道齐铭和孟家的关系,哪怕白向墨成果斐然,也不代表他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孟家一直想要给孟大少洗脱罪名,自然会用各种办法为他脱罪。
“所以我们要进行击打实验。”
“击打实验?”
白向墨点点头:“我们会让孟大少,以及寻找更多如同他一样身形的人进行实验,并且不会告诉他们实验的目的。让他们完全根据自己的习惯,对模具进行击打。”
“这些人可以由你们或是警方的人去找。”齐铭补充道。
唐德依然觉得因此确定孟大少无罪很荒唐,说道:
“可就算能证明你的说法是对的,也不排除意外情况,也许他蹲着或者别的情况出现。”
齐铭正色道:“你们不用担心,这只是证据之一,我们不会就因一个证据就宣布大少是无罪的。”
齐铭和白向墨的态度,让原本心中愤怒的唐立春和唐德都好受了不少,心中甚至开始有些动摇。
不过他们依然以非常挑剔的目光审视这一切,以免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他们给误导了。
目前他们还是坚信,唐立群的死和孟大少是有很大关系的。
尸检结束时,太阳已经落下山。
白向墨和齐铭并不急着下一步调查,而是赶紧回家洗个澡。
两人上车的时候,司机硬憋着才没干呕,要不是在战场上经历过,他恐怕就扛不住了。
“白少,齐少,你们辛苦了。”司机缓了一会,由衷道。
唐立群被发现时候的样子,早就传得到处都是,作为孟家的司机更是清楚。
两位少爷现在身上这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诈尸了,可想那场面多糟心。
“你还是憋着气说话吧。”齐铭体贴道。
他们离开的时候,那解剖室还有一股浓重味道。那屋子没有排气扇,窗户也特别的小,几个人和尸体就这么一块闷了一下午,可想身上的味道多浓烈。
那屋子现在也完全没法进人了,不知道要放空多久才能把味道给散了。
司机讪笑,最终决定还是不要逞能,不再开口直接将人送回了孟家。
两人下车之后,司机还得给车子通风和洗刷,否则车子里的味道也没法散干净。
“白哥,齐哥,你们终于回来……哎哟,我去!”
孟明锐听到消息冲过来想第一时间知道情况,距离两人还有好几步,就被冲得往后倒。
“你们掉进粪坑里,也没这么冲的味道吧!”
孟明锐跳到四五米远的地方疯狂吸气,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没想到还是太年轻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
孟夫人听到消息也跟着出来了,听到孟明锐的话直接给了他后脑勺来了一掌。
她也闻到了两个人身上的腐臭味,微微皱眉之后就赶紧让两人去洗漱。
齐铭和白向墨也没多话,他们也知道自己身上味道不好闻,赶紧回屋冲洗。
还好孟家够大,浴室够多,不需要凑一块洗刷。
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孟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真是太难为他们了,还好两人是一对,否则光是这味道,就把很多姑娘给吓跑了。”
孟家人都坐在餐桌边,桌上还没有上菜,都在等白向墨和齐铭上桌。
“他们不会把一层皮都给搓下来了吧?”
孟夫人担忧道,不停地往外张望着。
白向墨和齐铭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大半天了,依然没有见踪影。
要不是洗浴房那边一直在叫水,还以为他们晕在里面了。
孟爷不在意道:“谁搓澡不得洗个一两个小时,再等等就是。”
孟大少的小儿子皱着小脸,捂着肚子说:
“奶奶,我有点饿了。”
孟夫人让佣人带孩子下去先吃点,他们依然饿着肚子在等着,孟明锐都非常听话地没吭声。
几人一直关注浴室那边的情况,当他们听说白向墨跟厨房要香菜的时候,都给愣住了。
“小墨有边洗澡边吃香菜的习惯?”孟爷望向孟明锐。
“不能够啊。”孟明锐也惊讶极了,“白哥就不爱吃香菜啊。”
等白向墨和齐铭两人一同出现,并且带着一股香菜味的时候,顿时明白干什么用的了。
以毒攻毒,遮盖臭味。
白向墨虽然已经里外搓了好几遍,可依然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味道。
可惜这里没有螺蛳粉,否则一碗下去特别去味。
“来来来,今天辛苦了,赶紧过来吃饭,都饿了吧?”
孟夫人招呼着,让佣人们赶紧把菜给上齐。
“干娘,下次不用等我们,我们有时候会比较晚。”
“说什么话呢,一家人不一块吃饭叫什么一家人。你们这毛病也不好,别忙了就忘了按时吃饭,这对肠胃不好。小狼你皮糙肉厚的不怕,小墨可得注意着点,瞧着就是个身体弱的,经不起折腾。”
齐铭认真应下,“我平常都会监督他,要不然他能坐在那一天都不动弹。”
“这可不好,久坐伤肾。”
白向墨差点把嘴里的汤给喷了。
孟夫人却跟没看见似的,“别嫌我多嘴,你们小年轻这时候不注意,老了可就知道愁了。”
看到白向墨把難飌广东厨子专门为他们煲的汤喝了,孟明锐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哥,今天尸检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孟夫人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吃饭着呢,说这些干什么。”
事实上,孟夫人和孟爷也都很好奇,毕竟这事关自己儿子。
今天外头闹这么厉害,让孟爷和孟夫人也感受到这件事恐怕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容易压下去。
原本杀人就是极为恶劣的案件,再加上有人煽风点火,就没那么容易轻轻带过了。
“干娘,孟爷,今天有好消息。”
齐铭面露笑意,目光投向白向墨。
白向墨正打算开口,齐铭提醒道:“咱们正在吃饭。”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白向墨硬是咽了下去,斟酌片刻才开口:
“目前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不是大少动的手,不过想要脱罪还需要更多证据。另外,死亡时间也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听到这话,孟爷和孟夫人都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得不多,却表明了调查有了新的方向,那就有盼头了。
说感激太过生分,孟夫人用自己最朴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
“你们想吃什么就说!不管是什么,我都给你们弄来。”
“什么都可以吗?”白向墨问。
“当然!你们干娘就这点本事了。”
齐铭皱眉,心中感到一丝不妙。
“我想吃烧烤,再来一盘油炸蝉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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