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1更+2更)不可说

“到底怎么回事?”

白向墨找借口拉着齐铭来到室外, 将他扯到角落压在墙上逼问。

齐铭微微歪头看着他轻笑,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什么怎么回事?”

白向墨怒瞪,齐铭自上由下看着他, 只觉双眸盈盈, 宛若含春。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次来北平也是来带你见家长的, 你不是没什么意见吗?”

白向墨并没忘了这件事, 心中很是懊恼, 果然遇到事情绝对不能逃避。

“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啊。”

不对,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孟爷和孟夫人他们……知道了?竟然没有打断你的狗腿?”

“你就这么喜欢看我挨揍啊?”

齐铭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白向墨有些长了的碎发, 声音上扬带着轻笑。

白向墨不客气地将作乱的手给拍走, ‘啪’的一声, 特别清脆。

“他们很早就知道我喜欢男人, 也一直希望我能够找个伴。让我去上海除了让我为今后做准备, 也是觉得那边风气更加开明。”

“他们很包容啊。”

一般人家怕是要打断腿,就算有些豪门子弟流行玩戏子, 那也只是玩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最终都是和大众一样结婚生子。

“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能活着就已经很感恩, 哪里会在意这些。”

白向墨这才松开手,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毕竟掩耳盗铃的人是他, 怪不得齐铭‘先斩后奏’。

“我想让你看到我是认真的, 也想让家人安心,你不会生气吧?”

齐铭面露忐忑,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似一只大金毛似的。

白向墨郎心如铁, 撇开了眼。

齐铭这下是真有些紧张了,白向墨却也不再矫情,之前他就说试试,如今再扭扭捏捏他自己都看不过眼。

只不过是突然就把进度拉到这一步,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可让白向墨表扬,你做得好我很感动,那真是说不出口,因此只好硬邦邦道:

“我们回去吧。”

齐铭看他一眼,试探道:“我一会让干娘再开一间客房?”

白向墨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晚,又有点太假了?”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同床,这一次白向墨明显感觉和从前不同,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等待齐铭归来,总觉得哪哪不对。

齐铭洗完澡,带着水汽出现在卧室里。

身上穿着松垮的睡衣,露出结实胸膛,水珠沿着脖子沿着肌肉纹理滑落……

他一进门脚步就顿住,此时的白向墨已经趴在床上,闭着眼睡着了。

齐铭失笑,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连续奔波几天,来到北平又要应付孟家人,对于白向墨这种不太喜欢跟活人打交道的人来说很是费神。

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在白向墨的脸上轻轻划过。

白向墨在梦中感受到了脸上的触碰,微微皱了皱眉,却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齐铭收回手,将头发擦了擦,就关了灯。

白向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要不是床上有睡过的痕迹,他都不知道齐铭昨天是不是回来了。

昨天他太累了,明明一开始有些纠结,结果刚躺下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白向墨洗漱之后询问佣人齐铭去哪里了,佣人道:“回禀白少爷,齐少爷正在练武场跟老爷子切磋呢。”

白向墨先前往大厅,孟夫人已经在那里安排早餐了,看到了他,朝着他招了招手。

“怎么不多睡一会?老三现在还没起呢。”

“我平常起得比这时候还早,已经睡好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被小狼闹醒了。你伯父就是个棒槌,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一大早还要找他练练。生怕小狼去了大上海,就忘了练武艺。

别看他整天老子有枪万事不愁的样子,实际上坚持认为腿脚功夫才是根本,这么大年纪一天不拉地练功。所以他特别看老三不顺眼,文不成武不就的,扔到上海气还能顺点。”

白向墨失笑,“明锐现在很不错。”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知道,不过他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其他的我不强求。”

孟夫人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

“婶儿,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大少被冤枉的。”

孟夫人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们尽力就行,你大哥这是撞上了。”

孟大少这个案子,目前看来并不复杂。

只是孟大少不愿意说出自己为什么大晚上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也没有人为他证明他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死者。

孟大少之所以嫌疑深,因为他被审问的时候态度强硬,不愿意多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梗着脖子说自己没有杀人。

如此一来,大家更加怀疑其中有猫腻。

原本以为这件事并不难处理,如今却逐渐开始发酵,变得不好收场起来。

白向墨还没吃完早饭的时候,孟家门口就已经出现不少人,抗议孟大少草菅人命,想孟爷交出凶手严惩,维护司法公正。

那些人里有记者有学生,都等着孟家给说法。

谁要是从孟家大宅走出来,都被围上来询问这件事。

“娘希匹的,竟然闹到我们家门口来了,真当我们孟家没人了,老子这就去把他们给嘣了!”

孟爷猛地站起来,就要掏枪往外走,被孟夫人一把拉住。

“你是嫌弃老大不够像凶手,还要证明给别人看啊?”

“那也不能让这群人骑到老子头上来,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我才来北平几年,竟然就这么急吼吼地想要卸磨杀驴了。”

孟爷将枪直接拍在桌上,他不是没办法管这事,可他就得去做让他闹心的事。

“老爷子,你先别着急上火,这些人不过是故意用来恶心你的,不用太过在意。”齐铭安抚道。

“我知道,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一想到有人故意煽风点火,生怕我们孟家人过得太好,我心里就窝火。要是看不过眼,咱们真刀真枪地来,我还敬他们是条汉子。搞这些小动作,想要恶心死谁呢。”

孟爷面色不善,他自打来到这北京城,就知道他们一家格格不入。

甭管当初招安时候说得多好听,现在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也亏他们没放下手里的枪,他二儿子比他当年过之无不及也,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一切都是由那桩命案而起,我们只要把命案破了,还大少清白,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孟爷搓了搓脑袋,没吭声。

“老爷子,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您不用管这些,只管怎么对付暗地里使唤的人就成你。”

孟明锐也插话道:“爹,有白哥和齐哥你就放一百二十颗心吧,现在他们可是你上海滩第一神探!这种小案子,破起来就是分分钟的,哎哟——爹,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瞧你说得这么容易轻松,要真这样你大哥还能被关着吗。”

孟明锐撇撇嘴,没再说话,他从昨天就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个家完全没有任何地位。

“狗子,小墨,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孟爷叹道,满脸横肉的脸上透着各种复杂情绪。

白向墨和齐铭吃完早点,就来到孟大少关禁闭的地方。

这里位于孟家大宅的角落,屋子和院子都很小。

两人进去的时候,孟大少正举着一本书,边看边打哈欠。

一看到齐铭连忙把书扔到一边,激动地站起身迅速走到齐铭身边,上下打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上海滩待久了,越发洋气了,完全看不出以前跟个狼崽子一样凶狠。”

齐铭笑道:“大少,你变化也不小,竟然开始看书?”

“你当我愿意啊,上头的字我都认识,可拼在一起我就傻眼了。我要不是实在无聊,谁看这种破书啊。”

孟大少跟齐铭寒暄,也没有漏下白向墨。

“这位就是小白吧?瞧这一身书卷气,啧啧啧,一看就是文化人。”

白向墨现在已经平静地接受所有人都认识他这个事实了,表情非常的坦然。

“大少。”

孟大少摆摆手:“别跟小狼这小子学,这小子以前戒心重,跟狼崽子一样认死理,只肯叫我娘干娘,后来都改不过来了。你别跟他一样,直接叫我大哥就行。”

白向墨看了齐铭一眼,齐铭朝着他点点头。

白向墨这才道:“大哥。”

孟大少很是满意,摸了摸口袋,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只能放弃。

“等我放出去再给你见面礼,我爹娘特别实在,我关在这就跟真的坐牢一样,连吃的东西都跟牢里的一样,身上啥也没有。我都怀疑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趁机打击报复呢。”

孟大少看着很是放松,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得知两人是来询问案件情况,他一开始就声明:

“我那天为什么去那里,到了那里又见了谁,你们都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齐铭和白向墨并不意外,之前就已经听孟夫人提过。

对于这一点,孟家人似乎都不在意,默认了孟大少的行为。

白向墨推断,孟大少应该在偷偷做些什么不宜公开的事,而且这件事比起孟大少很可能被冤枉,甚至有可能保不住他更为重要。

“大哥,你跟死者唐立群怎么起了这么大的争执?”

这件事虽然已经有很多人提起,可齐铭还是想要亲自询问当事人。

他对孟大少很了解,虽然早年间脾气暴躁,可来到北平之后收敛了很多。

孟家从来不仗势欺人,他们是贫苦出身,并没有忘了本。

尤其是孟大少,他小的时候孟爷虽然已经发迹,可日子过得还是很苦。他更能体谅每个人的不容易,所以从来不与人为难。

孟夫人不仅会驭夫,教孩子很有一套,三个儿子经常被外头人勾着,可没有一个是纨绔。

孟大少听到齐铭的称呼,表情明显亲和不少,对于这个已经回答了太多遍的问题也没有多排斥。

“嗨,说起这件事就闹心。你们大嫂已经走了很多年,我带着两个孩子其实日子过得也挺好,原本也没有续弦的心思,我心里还挂念你们大嫂。

可我们部长非要给我作媒,我拦都拦不住。没想到一来二去还真看对眼了,可我一个二婚老男人,还带着两个孩子,想着不能委屈人家姑娘,就想送点可心的礼物,谁想到遇到这种糟心事。

我觉得是你们大嫂在天有灵,就不想看到我再婚,所以故意让我沾上这些事,就是在警告我,让我安分点呢。”

齐铭哭笑不得:“大哥,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大嫂那么贤惠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她离开的时候,分明让你再找个可心的陪着你。还想让你多生几个孩子,两个太少了,太容易出意外了。”

孟大少其实不只有两个孩子,只是有三个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保住,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这年头人命折损率过高,孟大嫂难免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才更不能辜负她,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齐铭对孟大少的选择不发表意见,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桩婚事肯定是没戏了。

孟大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恐怕也跟这段时间女方家的态度也有关系。

孟夫人明显就不想提这事,一直含糊带过去。

“那姑娘家里都是读书人,她父亲特别喜欢书画。我是个大老粗,哪里懂这些,听说唐立群很有名,只要肯给价就能出漏出好东西,所以我就找上门去了。”

白向墨诧异:“不是说唐立群很清高,宁可撕了自己的作品,也不会轻易卖掉自己的书画吗?”

“这种话骗骗外人罢了,都是为了造势,才好将自己的画卖出更高的价格,还特别地有脸面。要不然一个没死的画家,卖字画能有几个钱?”

齐铭蹙眉,“那他怎么不肯卖给你?”

“嗨,没几个像我这样的人让他拒绝,怎么给他抬轿啊?”

孟大少想着就恼火,谁会高兴自己被当成哄抬身价的工具人。

对方不仅骂爽了,还名利双收,营造出不卑不亢不畏强权的高大形象。

这种形象特别讨人喜欢和尊敬,认为品格高尚值得结交。

孟大少却成了强权和粗鄙的代表,是戏曲里衬托主角的丑角,连反派都不算。

“你怎么这么肯定? ”

“我又不傻,肯定是提前查过的。”孟大少说得铿锵有力。

“你们别看唐立群那个样子,实际上背地里嫖赌无一不沾。只不过人家不叫嫖,叫文人风流。赌博,也被当成风雅爱好。他们家早就败落了,根本支撑不起他的挥霍,所以欠了不少钱。”

孟大少想得简单,对方缺钱,那我就捧钱过去,只要价钱够,总能换一幅字画吧。

就算不能,他大不了再找其他人,或者收集合适的古字画。

哪里晓得,他成了唐立群扬名的垫脚石。

“我当时还没说什么呢,他就一副受辱的样子,把我骂得是狗血淋头。虽然我听不太懂,可不妨碍我知道他在骂我,还骂得很难听。”

唐立群怒骂孟大少的话现在传遍大街小巷,很多人惊叹唐立群的博学多才,骂人不带脏字也能把人嘲讽得体无完肤,实在是太有才了。

而且他面对的可是手里有枪杆子的,这大无畏精神实在令人敬佩至极。

尤其孟大少还曾经掏枪威胁,唐立群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堪称不畏强权之典范。

民众这些年一直被强权欺压,特别地期盼看到这样的人物,因此特别热衷说这件事。

一时间孟大少这反派丑角深入人心,孟明锐知道的时候差点就去套人麻袋了。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我们孟家一直老老实实,结果外头传成这个样子。之前那谁谁家的公子,当街撞死了好几个人,也没人拿他们做文章。”

孟大少讽刺一笑,他知道唐立群为什么这么做,其实就是吃定了他不会动手。

要不然,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拿他做文章。

孟大少当时掏出枪恐吓的时候,唐立群都快抖成筛子了,根本不是外头传的那样。

他如果再要挟下去,唐立群肯定会给字画的,只不过他觉得没意思,所以就作罢。没想到后来竟然是这样的走向,把他气个半死。

“所以你想过要报复?”齐铭问。

白向墨望了齐铭一眼,两人交情那么深,却问出这样的话,很容易让对方感受到冒犯。

孟大少却并不在意,“当然,我又不是没脾气的泥人,我都快成北平的笑话了。”

“大哥,你也是这么跟警察说的?”

“那当然,我坦坦荡荡地做人,我这么想就敢这么说。”

齐铭无奈,难怪孟大少会被揪着不放,就这态度警察简直太喜欢了,分分钟就直接得出结论送去审判。

孟大少看到齐铭脸色不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我要说我没这心思,大家也得信啊,还不如坦诚来得痛快。”

“这次冲突之后,你们还见过面吗?”

“没有,反正我眼里没见过,他看没看到我我就不知道了。”

齐铭将一张相片推到孟大少面前,“这是敲死唐立群的凶器,是不是你的?”

相片上是根铁棍,孟大少会被定罪,除了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还因为凶器上残留着他的指纹。

“我没这东西,见都没见过。”

“你确定?”

“非常确定,这是北平,又不是战场。我真要拿这铁棍跟人打架,能撂倒一大片,我平时跟人切磋都只用木棍。”

“你想一想,之前有没有见过它,有没有拿过?”

孟大少摇摇头:“完全没有印象。”

他之前就被审问过,因此这段时间一直在回忆,可脑子是空的,完全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孟大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这根铁棍,正好这铁棍还将与他有过节的人给打死了,让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你那天出现在郊区的宅子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我当时很小心,确定没有发现什么人。”

“平常那间屋子是空的?”

“我去的那一间是空的,周围都是住了人了。”

“附近人家都是你让搬走的?”

“恩。”

“原因?”

“不能说。”

齐铭抿唇,并未追问。

孟大少这一举动,更是证实了他杀了人,但是担心被人发现,才将人全部都遣散。

这也导致唐立群死了这么久,尸体都发臭了也没人知道。

直到有人来这里找朋友,闻到恶臭报了警,尸体才被人发现。

“我这个案子是不是特别麻烦?”孟大少小心问道,“你们要不就别查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拿我怎么办。”

“这件事所有苗头都冲着你来的,如果不抓到背后凶手,这次你没事,可是下次呢?”

孟大少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爹甚至已经作了要离开北平避风头的打算。

他们一家外来人,在北平经营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扎根就要离开,无疑是又一次削弱他们的势力。

等他们奄奄一息,不知道多少豺狼虎豹会涌上来,将他们吞噬掉。

“大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们会去查清楚的。要是有人审问,你该说的不该说的要记住了,咱们就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决不允许这么大屎盆子往咱们身上扣。”

孟大少看着齐铭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兄弟,老哥的名声都靠你了。我虽然很多事不能说清楚,可我没有杀人这件事,我可以跟你用命来保证。”

再问不出什么,白向墨和齐铭这才离开。

白向墨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大哥会这样闭紧嘴?那天能给他证明的人不少吧?”

“总归不是对国家不利的事。”齐铭含糊道。

白向墨了然,这时候也难得糊涂,转移话题道:

“唐立群的尸体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处理掉?”

“现在就在殡仪馆里冻着,孟明锐那家伙很机灵,没有让人破坏尸体,也不许人下葬,找到没多久就被他强行冻住了。”

白向墨舒了一口气,“这家伙越来越靠谱了。”

“这个案子对大少很不利,所有人都不看好,觉得大少是逃不了杀人犯的这顶帽子,连孟爷和干娘都放弃了。因此也没跟我提这件事,更没想过让我回来调查。只有明锐不信这个邪,坚信死人也能够说出真相。”

齐铭说着笑了起来,“他现在越发得你真传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白向墨倍感欣慰,“这个案子不带他,恐怕他要气死了吧。”

“别的案子还罢了,这个绝对不能让他碰。他这个人认死理,年纪小也容易被人忽悠,在北平人脉还广。万一他傻乎乎地去查大少那天晚上的事,这事情就没法收场了。”

“我们现在去看看尸体吧,只有看了尸体,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齐铭看了看日头,“就快要吃午饭了,还是吃了午饭再说吧。”

中午依然大家一起吃饭,饭桌上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甚至还提起了他们要去验尸的事。

孟夫人闻言,正在给白向墨夹菜的手僵在半空,一脸的纠结。

“干娘,怎么了?”齐铭不解。

孟夫人最终还是把那块肉夹到了白向墨碗里,“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劝你们多吃一点好,还是少吃一点好。”

白向墨和齐铭看到尸体时,立刻理解了孟夫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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