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一和司海波都忍俊不禁。
屈文渊脖子都红了,紧张地看着远夏:“小、小夏哥,我、我……”
远秋感觉到气氛不对,不由得局促起来,往远夏身侧挪了挪,俏脸也红得跟个熟柿子一样。
远夏皱起眉头:“好好说话,结巴什么。”
屈文渊抿紧唇,不敢再开口,只把眼睛偷瞄远秋。
郁行一出来打圆场,说:“走吧,送小秋去学校,找个地方先吃饭。”
司海波说:“对,找地方吃饭,我都饿了。”
屈文渊赶紧对远夏说:“小夏哥,我帮你提行李。”
远夏不让:“不用,这又不沉,我提得动。”
他琢磨着,在校门口的时候就应该拒绝这小子的,妹妹刚上大一,才18岁,他并不想让她这么早就谈恋爱。
屈文渊手心直冒汗,在裤子上擦了擦,不知道往哪儿放,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紧张过。
坐公交车的人特别多,这年头的人也没有排队上车的觉悟,大家一窝蜂地往上挤。
屈文渊手里没东西,眼疾手快挤了上去,然后占了个座位,等远夏和远秋他们上去的时候,屈文渊对远夏说:“小夏哥,让妹妹来这里坐吧。”
远夏看了一下,车上人挤人,肉贴肉,便对妹妹说:“小秋,你过去坐吧。”
远秋看了一下自己与那个位置的距离,还隔了好几个人,必须要从人缝中挤过去,她摇摇头:“我不去了,就站这里吧。”
远夏对屈文渊说:“人太多了,挤不过去,算了,你坐吧。”
屈文渊见远秋没过来,有些失望,他站了起来,将座位让给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
远夏见状,忍不住笑起来,小伙子素质还行。
远夏和郁行一一左一右,将远秋护在中间,免得她被人挤着了。
这一车的人大多是去师院报到的学生,所以他们站了一路,也挤了一路。
师院与越大离得非常近,两个大学之间就隔了一站,步行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事,这也是远夏让妹妹报师院的缘故,因为离得近,方便照顾。
下车之后,他们在学校外找了个米粉店,打发了午餐。
这米粉店开的时间不长,生意很不错,很显然,在学校附近开餐饮店生意不会差。
越大校外这两年也涌现了不少小店,远夏刚上大学的时候几乎没有,尽管国家政策对私企有所收紧,但对个体商店还是在逐渐放开。
四个大男生陪同报到的阵仗是极为少见的,何况四个都是各有千秋的帅哥,护送着一个美女,十分引人注目。
他们刚到接待处,立马就有负责接引的女生笑脸相迎:“请问是谁要报到?哪个系?”
远夏对远秋说:“小秋,你自己去。”
远秋红着脸,从书包里找出自己的通知书,小声说:“我报到,中文系的。”
女生亲切地笑:“原来是我同专业的师妹。欢迎你,咱们系报名在这边。我叫张红英。”
“师姐好。”远秋礼貌地打招呼。
张红英目光扫过站在远秋身后的四个男生,说:“这几位是?”
远夏微笑着说:“我们是她哥哥。麻烦你领我妹妹去报到吧,谢谢。”
张红英显然吃了一惊,四个哥哥?她回过神来:“哦,哦,好,请随我来。”
远夏几个人全程陪同远秋,除了帮忙拿东西,其余都让远秋自己去完成。
远秋胆子小,跟陌生人说话,还没张口就先脸红了,美女害羞,我见犹怜,好几次屈文渊要去帮忙,被远夏拉着了:“别去,让她自己去。小秋胆子小,总得锻炼一下。”
屈文渊忍不住说:“小夏哥,你可真狠心。”
远夏好笑地看着他:“我怎么狠心了?就因为我不帮她去报名、办手续、领东西?”
屈文渊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远夏斜睨他:“我妹妹快成年了,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她完全能够应付得来,我为什么要帮她?”
屈文渊鼓鼓腮帮,不再插嘴。
远秋领完东西,在师姐的陪同下找到宿舍。远夏这次没袖手旁观,主动帮妹妹打扫卫生铺床,屈文渊也有了表现的机会,赶紧帮忙收拾打扫。
远秋的同学有两个家离得远的到了,一个是东北的,一个是陕西的,他们都有家长陪送,但也没远秋这么大的排场。
这两个同学起初还以为远秋家是什么富贵人家呢,后来听远夏主动解释,这才知道原来只有一个是哥哥,其余的都是哥哥的朋友。
得知远秋哥哥在附近的越大上学,两人都羡慕坏了,一家出两个大学生,兄妹还离得这么近,太幸福了。
整理好床铺,远夏又领着妹妹去熟悉校园。
尽管两个学校离得很近,远夏并没有来过师院,倒是屈文渊,他从小在这片长大,又有同学在师院读书,经常来这边玩,对师院非常熟悉,好好表现了一番,充当了一回导游。
大致逛了一下师院,远夏便领着妹妹去了自己学校:“我们两个学校离得很近,你有事就直接过来找我。”
屈文渊觉得自己该显摆一下了,越大是他家啊,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说起越大的故事来头头是道。
进校门的时候,郁行一突然停下来:“文渊,你的车呢?”
屈文渊扭头往车棚那边一看,顿时傻眼了,那儿停了一辆自行车,不过是一辆破破烂烂的车,哪里是他那辆八成新的车啊:“对啊,我的车呢?”他跑去找了两圈,车真没了。
远夏气乐了:“我说会丢,你说不会,现在好了,车呢?”
屈文渊一时间无比茫然:“怎么办?真丢了,那是我考大学我哥给我买的礼物。”花了170块钱呢,那是他哥省了半年才省下来的钱。
郁行一无奈叹气:“老师知道了,会不会抽你?”
屈文渊咧嘴嘿嘿笑了两声:“不至于吧,但是肯定少不了挨批。”而且估计得被念叨上两年。
司海洋问明情况,才知道他丢了辆新车,一边惋惜一边说:“这校门口都有人偷,赶紧去问问门卫,看他看没看到。”
屈文渊跑到传达室去问情况。
远夏摇头:“看到了又怎么样,除非认识,不然到哪里去抓人。”这年头可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身份证登记,犯罪分子太容易躲了。
远秋这才明白什么情况,小声地说:“要报警吗?”
远夏对一脸失望从传达室出来的屈文渊说:“文渊,你去报个警呗,看给不给管。”
屈文渊摇头:“报警也不顶事,前段时间楼上徐老师的自行车丢了,报警也就是走个流程,很难抓到小偷。门卫说没注意到车是什么时候丢的。”
远夏说:“得,只能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新车不能随便停放。”
“嗯。”屈文渊点点头,丢了车,整个人都蔫了。
远夏领着妹妹去了自己宿舍认门,大学有这么个现象,女宿舍男生不能随便进,男宿舍女生倒是随便进,只要你敢。
放平时远秋肯定不敢,可今天哥哥带路呢,没什么不敢的。
远夏的舍友看到远秋,显然也都惊艳到了,远夏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大家伙都很热情,一个个妹妹长妹妹短的,拍着胸脯说有事可以找他们。
从远夏宿舍出来,又去郁行一那儿认了门。
郁行一对远秋说:“要是有事找不到你哥,可以来我这里看看,他有时候会在我这里。”
岂止有时候,其实是很多时候,远夏来他宿舍估计比他回自己宿舍次数都多。
远夏笑着说:“对。不过你行一哥忙,待宿舍的时间少。你找不到我们,给我舍友留个话就行。”
远秋点头,觉得很安心,虽然来了陌生的城市,但哥哥在身边,她就感觉安全了许多。
屈文渊说:“要去我宿舍看看吗?我在小夏哥前面那栋楼,住406。”
远夏斜睨他:“去你那干什么?”
屈文渊说:“小夏哥你不是快毕业了吗,等你毕业了,小秋有事可以来找我啊,我才大二,离毕业还早呢。”
远夏说:“我就算毕业了,难道就一定不在越城了?”
远秋听到这里,兴奋地看着哥哥,这意思是说哥哥以后可能分配在越城了?那真是太好了!
远夏对屈文渊说:“文渊,你怎么还不回家?丢了车不得跟家里人交代一声?”
屈文渊嘿嘿笑:“回去说了肯定得挨骂,还是晚点说吧。”
远夏板起脸:“你这是逃避事实,这种逃避型人格我可瞧不上啊,缺乏担当。”
屈文渊一愣,缩了一下脖子:“好吧,我先回去了。”
屈文渊离开后,司海波朝远夏伸出大拇指:“还是你厉害,那小子被你克得死死的。”
远夏说:“他停车的时候我就提醒过,车放那儿可能会丢,他不以为然。现在真丢了,就得接受社会的毒打。”
司海波说:“我也得回去了,屋子里很久没住人,得收拾收拾。”
“好。明天我帮你借张借书证,你以后可以在图书馆借书看,也可以去阅览室看书。”远夏说。
司海波笑着道谢:“谢谢!”
远秋很好奇司海波的来历,但哥哥没说,司海波自己也没说,她就不问。
吃过晚饭,远夏骑车将妹妹送回学校,嘱咐了她一些事,这才离开。
心想回头还得找屈文渊敲打敲打,不能打远秋的主意。
可仔细想一下,屈文渊也没啥不好,起码家世和人品都是过硬的,自己也知根知底。
理性上觉得是可以,但情感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那么乖巧懂事的妹妹,要被别人家的猪拱了,多少有点不甘心。
远夏将车锁在研究生宿舍楼下,上楼,将钥匙放在桌上,对正在看书的郁行一说:“放这儿了。”
然后转身往他床上一躺,长叹一口气。
郁行一放下书,侧身看着他:“小秋过来上学,这么好的事,你叹什么气。”
远夏说:“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有了一种老父亲的心态。”
郁行一秒懂:“你是说屈文渊那小子吗?”
远夏说:“也不光是他吧。小秋现在上了大学,大学生跟中学生可不一样,喜欢会直接追求的,小秋又在中文系,那些中文系才子都是多情种,我担心小秋招架不住。”
郁行一笑出声:“有你在一旁把关,还担心什么。”
“我把关是一回事,我妹妹喜欢是另一回事,万一她要是被个油嘴滑舌不着调的小子打动了,我死活不同意,她不得伤心啊。”远夏闷闷地说。
郁行一哈哈笑出声:“果然是老父亲心态。所以我觉得文渊那小子不错,理工男,虽然少了点文科男的浪漫,但是踏实靠谱。当然前提得小秋喜欢。”
远夏鼓起腮帮,气呼呼地说:“我昨天还在担心她考大学,现在就要担心她恋爱结婚了。这哥也不好当啊。”
郁行一笑了:“所以呢,她的路还是让她自己走,自己选吧。你给她做个坚实后盾就可以了。”
远夏坐了起来:“你说得对。家里还有三个小的呢,我要是个个都从头操心到脚,自己的事还干不干了,走吧,去图书馆。”
郁行一说:“好!”
尽管有很多担心,但远夏也知道,妹妹终究不会是一直瑟缩在他羽翼下的雏鸟,她会长大,有自己的生活,广阔的天地得她自己去遨游。
开学头几天,远夏跑师院跑得很勤快,每次去送点吃的用的,主要是想看远秋适应得怎么样。
远秋适应得还行,宿舍的几个姐妹都很友好,还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
远夏放了心,其实想想也知道,远秋在中学时几乎是鹤立鸡群的存在,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极易招人嫉恨,被排挤也正常。
但大学不一样,能考上师院的都是各班的尖子生,大家都优秀,个个都很自信,自然也就犯不着嫉妒长相突出一些的远秋,至少不会所有人都嫉妒。
大四课不多,远夏回家的次数多了起来。
远秋上大学了,家里只剩下爷爷和三个小的。以前负责给远夏写信的远秋,家里事无巨细,她都跟自己汇报得妥妥帖帖,现在负责写信的是远冬,男孩子哪有女孩子心细,写得粗枝大叶的,远夏自然不能放心。
远冬今年上高一了,他属于厚积薄发型的,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肃阳高中,现在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
肃阳高中今年考得不错,有一个考上了武汉大学,还是那学生志愿报得保守了些,如果胆大一些,分数能上清北。学校老师信心十足,决心要在近年内培养出清北的学生。
远春今年也升初中了,在肃阳中学读书,她成绩也不错,就是调皮得很,性格像个男孩子,有点大大咧咧的。
居然还跟男生打架,并且不落下风。问起原因,说是那男生欺负女同学,倒是很有正义感,只是这么暴力的性格真叫人担心。
重阳是兄妹几个中成绩最差的,只能排中游,老师说他上课爱溜号,经常搞小动作,被抓了好多次在课堂上画画。
这大概就是远夏开租书店的副作用了,让重阳迷恋上了画画。
老师说他很聪明,学过的东西问他,他好像没什么不懂,但考试起来就一般,只有美术课时,他最生龙活虎,画什么都活灵活现,别人画一个,他要画很多个。
远夏翻过重阳的书,课本上的空白处都被画上了各种形态各异的小人,都是从连环画上临摹下来的。
远夏知道重阳的技能点可能点在了艺术上,他也不阻止他画画,还给他买了很多的铅笔和美术本,要求他画画可以,但上课必须要好好听。
重阳开心坏了,从此以后绘画就更肆无忌惮了。
远夏还打算给他报少年宫的美术班,让他接触正规的绘画,如果他愿意,就走艺术生的道路,哪怕是将来画不出什么名堂来,自己养活一个落魄艺术家还是可以的。
远秋的生日是10月22日,正是一年中秋意最浓的时候。
那天是星期五,中午没空,晚上远夏在越大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请客,远秋的舍友都在应邀之列,再就是郁行一、司海波,还有不请自来的屈文渊。
远夏很好奇,问屈文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吃饭?”
屈文渊嘿嘿笑:“我打听到的。”
远夏看看郁行一,郁行一摇头,再看远秋,远秋也摇头。
远夏再看远秋的舍友,有几个女生凑在一块偷笑。
远夏叹气,看样子屈文渊已经打入到内部了,防是防不住的。
屈文渊说:“今晚上我请客。”
远夏瞪他:“一边去,轮得到你吗?”
屈文渊嘿嘿笑,掏出一个皮面的笔记本,递给远秋:“小秋,生日快乐!生日礼物。”
远秋犹豫一下,接了过去:“谢谢!”哥哥和郁行一、司海波都送了礼物,别人都接了,就屈文渊的不接,显得太刻意。
屈文渊见她收下,顿时笑逐颜开。
远夏看他那傻样,心里不爽,说:“谢谢你们来陪我妹妹过生日,菜都齐了,吃饭吧。”
这家小店不大,但是菜炒得很好,司海波经常过来这边吃饭,有时候也叫远夏和郁行一过来吃。
菜不贵,最贵的荤菜也就是三毛,有的两毛,素菜一毛,不少学生都来这里吃饭。要请客,还得提前预订,否则可能没位子。
吃完饭,远夏又贴心地送妹妹回学校。
过了两天,远秋跑到越大来找远夏,在他宿舍里没找到人,便跑到郁行一宿舍,远夏果然在那儿,两人凑在一块研究一张机械图。
见到远秋,远夏有些意外:“怎么过来了,吃了吗?”
远秋点点头:“吃过了。”
说完这句话,她不做声了,远夏问:“有什么事?”
远秋不好意思地笑:“哥,咱们说说话呗。”
远夏起身:“行。行一你先看吧,我跟小秋聊几句。”他以为妹妹跟自己说她的私事。
结果远秋问:“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远夏侧头看着妹妹,啧啧称奇:“你居然替我操心起这事来了!长大了呀。”
远秋红了脸:“跟你说正事呢。”
远夏仰头,望着密密匝匝的香樟树冠,说:“这算什么正事,哥不喜欢。”
远秋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什么类型都不知道吗?”
远夏笑着说:“喜欢人还分类型吗?碰到喜欢的就喜欢了。丫头,不要替你哥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好好学习,好好生活。”说着在妹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远秋揉揉额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来替人来问的。”
远夏明白过来,有人看上自己了,是她同学?便说:“不用问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远秋有些糊涂:“哥你这是在敷衍我吧,刚刚你还说不喜欢呢。”
远夏笑着说:“你认为敷衍就敷衍吧。转告让你问话的朋友,我有喜欢的人了。小秋,哥才20岁,你就担心嫂子的问题,未免太早了点吧。我就算现在想结婚,也不到法定年龄啊。”
远秋鼓鼓腮帮,说:“我是担心哥哥为了我们几个,耽误自己,有好姑娘,可以先谈着。也许有人不在乎咱们家这么多拖油瓶呢,等我毕业了,也能替哥哥分担一些负担。”
“行啦,少操心,小心变老啊。你安心读你的书,有人追求你,你擦亮眼睛挑选,确定跟谁谈最好跟哥汇报一下,别找外地的,起码得是省内的。否则毕业就得分手。”远夏虽然不希望妹妹这么早就恋爱,但也知道,有些事是挡不住的。
大学里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对象,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个年头大学生稀少,等毕业后参加工作,可挑选的范围就更窄了。
远秋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哥,说你的问题,怎么又到我头上了,我还小,不谈。”
她还要好好赚钱帮家里减轻负担呢。
远夏笑了笑:“我只是说如果。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送完远秋回来,郁行一问:“你们兄妹聊什么呢?”
远夏忍不住笑出声:“你猜。”
郁行一摇头。
远夏说:“那丫头居然来给我拉红线。”
郁行一不知怎么地心突然一沉,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僵硬地笑:“谁啊?”
“不知道,我给拒绝了。小丫头,才多大啊,就开始瞎操心了。”远夏嘀咕,坐在郁行一身边开始看之前那张机械图。
郁行一看着近在咫尺的远夏,觉得他离自己又近了些。
他俩从来都不讨论彼此的感情问题,仿佛形成了某种默契,他们之间再多出一个人来,就再也回不到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远夏突然抬起手,在郁行一脖子上捏了一把:“回魂了!想什么呢?问你问题呢。”
郁行一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从天灵盖一直通到尾椎,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总之,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儿喜欢这种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