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蛮很快给宴守带来了十来个族人。
他们有的是在污染区附近徘徊过的，有的是去过污染区附近的，有的是刚刚上岸没多久的，有的是从大陆过来的……
将随机对照展现得淋漓尽致。
宴守一个个地问过去，还让他们变成原型给他看看，折腾了半个早上，一点发现都没有。
他不放心地再三问道，“真的没有感觉力气变小？”
几人都摇摇头，其中一个忍不住问，“王，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宴守说着没事，眼底的疑惑却藏不住，“真的吃得比原来少还能撑？”
几人又是一起点头，宴守挥手让他们先离开，自己开始思考怎么回事。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吃得少，力气还强，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难道，是鲛珠和这玩意儿形成的良性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没说话，李小蛮也忍不住问他，“老板，是这个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是说，少吃也是好事吗？”
“少吃是好事是因为他们变得像人类了，可他们现在哪像……”
声音一顿，宴守探究地看了看李小蛮，“你……有觉得力气变大吗？”
李小蛮摇摇头，“没，还有这等好事？”
宴守沉默不语。
他也想问，这少吃多干的海族都能让他碰见，还有这等好事？
虽然不了解这是为什么，但宴守看着他们也不像是透支身体的样子，便也没再管，只是让李小蛮多注意点。
海水城的建设似乎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近，云建的热度已经过去了。
能坚持继续要运动的人也少了不少，海族现在的建设进程完全跟得上他们的运动速度。
而宴守的资金也能小有盈余。
如果不去购买净化器的话。
抿嘴，宴守觉得这个代价实在是严重，要知道，买十个净化器，他的营业额就一干二净了。
虽然宴守上次打劫的那麻袋黄金还剩很多，兑换起来绝对够他成为富翁，但他们人手不够，投入再多的本金，也不会立刻就能开业。
而现在需要净化的海域显然不止十个，他的营业额，太少了。
叹口气，明明已经坐拥金山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穷呢？
他先买了十个净化器，等着那些人来和自己换金子。
不过宴守在海水城待了近一周，周围风平浪静，完全没有人有兑换的意图。
在花国内陆，已经隐隐有要减少外出交通的各种政策了，估计是有患者进入花国被发现了。
就在一切都看着风平浪静的网络，在九月的某天突然爆发。
某个大国的平民逃到境外，并哭诉着让人救救她。
可是士兵一眼就看见了女人身上的青黑色痕迹，他们记着自己上司的命令，没有动弹，而是举着枪对准了女人。
“请不要再靠近！”
女人被枪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眼底弥漫着惊恐。
最后，在一个好心记者的采访下，这女人的遭遇曝光在了众人目光之下。
他们那边最开始也没将这个当回事，直到第一个人因为吃了带病毒的鱼，咯血后，众人慌了。
但是上了医院，他们整个区都被封闭了起来，甚至有科研者以帮忙研究病毒为名义，拿他们做实验。
她不是那个区的，只是在周边经过了下，差点就出不来了，谁知道也感染了。
女人逃往花国，是听说花国到现在都没被感染，想来碰碰运气。
这个视频被疯传后，大多数隐约察觉到自己周边情况的不对，疯狂囤货，将自己锁在家里不敢出门。
突然乱了起来，对比起来，花国就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了。
除了海关戒严，其他的变化不是特别大。
因为这种病毒感染初期不明显，中期身上出现青黑症状，反倒是非常显眼，到了后期才会开始传染。
花国的疫情防控部将他们研究出来的消息，以及从宴守那拿到的消息仔仔细细地发布在网上，安抚群众的同时表示。
“当开始出现青黑状况时，请不要病忌讳医，及时赶往医院集中隔离，会有专门人士进行医治。”
这现象实在是太明显，若是在发现自己不对劲之后还不来主动隔离治疗，那到了晚期产生感染性感染了周围的人，就是在犯罪了。
正因为花国一切都早有准备，这次疫情的影响危害不大。
而别的国家就不一样了，有了第一个爆出来的人，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那些国家的公民都很恐慌，谁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是自己？
这些东西到底怎么来的？
他们闭了闭眼，感觉到无比的沮丧，开始去思考为什么只有花国没有这种情况。
难道，这东西也是他们弄出来的？
正在迟疑着，花国有网友将很早就出现的冰龙花国治海图给翻了出来。
并留言，“一袋黄金都舍不得？”
国外网友:“……”
讲道理，这种视频谁会当真啊！
但是仔细想想，会出现感染的国家，几乎都是临海的，最先爆发出有问题的，好像都是海边，这视频也有理有据。
还是会有人觉得肯定是花国的阴谋，更多的人相信，这是事实。
所以，他们国家居然连一袋黄金都不愿意给他们花吗？
*
“老板，你不知道，最近外面可乱了，咱花国都多了好多屯东西的。”李小蛮一大早起来就去找宴守吐槽。
宴守两耳不闻窗外事闻言掀起眼皮，“乱了？”
“对，外国还有游行示威的，”李小蛮叹气，“还是花国好啊，好歹重视我们的命，没让我们自生自灭。”
宴守不回答，只是开始算着时间了。
过了这么久，人估计都死了好几个了，若是他们来找他治海 治疗，他得提价才行。
“老板？老板？”李小蛮叫了两声，看见宴守看过来了，才有些嘀咕，“你不说话会让我以为你睡着了。”
宴守顿了顿，“我还没那么嗜睡。”
他说着，手指倒是非常顺便得点开了微博 和推特，看着各种消息。
微博还好，大家虽然偶尔会讨论一下这个病毒，但更多时候还是被各种娱乐给吸引住了眼睛。
【最近的那什么病毒是不是还在？我们这边好像封起来了，说是找出病毒携带者。】
【已经可以测出来了？我也想去测测，虽然身体不青，但我总觉得我染上了。】
【不知道，我们这暂时已经封起来了，还得靠别人送饭。】
【咱国家好歹没事，你们看［截图］，他们已经想着自救了！】
那张截图上是一个向海神祭祀的视频，他们不敢靠近海水，只能站在海边。
然后，大家用自己的方法呼唤那条冰龙，看视频拍摄的地方在w国的某个沙滩上。
而在他们旁边，是一麻袋金灿灿的黄金。
宴守眼睛在黄金上顿了顿，“我出去一趟。”
李小蛮:“啊？”
不等李小蛮反应，他们雷厉风行的宴老板瞬间消失在原地。
没多久后，在海洋中骤然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是一条看着就很凶猛的龙。
冰龙在水里快速地游动，几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游到了祭祀海神的那群人身边，
岸边，那个组织大家过来求助海神的少女也有些无助。
大家听了她的话，一起跟过来这里寻求一线生机，他们的身体逐渐变黑，有人隐隐感受到了骨头的酸痛。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似乎上层的那群人没有出事，就是万事大吉。
现在看见他们出事后，那些人连鱼都不吃了。
少女站在海岸心中无限怨怼。
若是，他们真的注定要死，那她就跑到能做主的人家附近，让大家一起死好了。
她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心底下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其他人嘴唇轻颤，“为什么龙神还不出现，是……放弃我们了吗？”
“上帝保佑。”
他们手中的黄金差点握不稳，这是他们好不容易凑齐的东西，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现在，希望似乎要磨灭了。
少女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看来龙神今天不在，我们明天再来，龙神会……”
她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大家肉眼可见的沮丧起来，但是没过多久后，海面开始翻涌起来。
铺天盖地的巨浪在海中不停翻滚，偏偏一点都没有溅到海岸上。
原本还在失落沮丧的大家双眼发亮起来。
“是龙神，一定是龙神！”
“龙神来救我们了！”
“呜呜呜龙神保佑！”
差不多十来个身上发黑的人，齐齐地看着海边，那目光比最虔诚的信徒还要虔诚。
隐隐间，还能感受到信仰的传递。
浮出水面的宴守第一次拿到信仰，心情还有些复杂。
它静静地看着岸上的人不说话，作为一条龙，它应该通人性但不会说话。
领着大家过来的少女鼓起勇气站出来，“龙神大人，这是我们献给您的黄金，请问能帮助我们吗？”
这一袋黄金有至少三分之一都是她找的，能出得起黄金，她家本来也不穷。
或者说，会用用钱来买命的，本身也是小有积蓄的。
但是有钱不等于有资本，所以，当她家患上这种黑色病后再多的钱也不能让国家出面帮忙。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冰龙。
少女拽着钱去收集黄金，来岸上碰运气。
冰龙睁着眼，看向那一袋的黄金，没有赎饭票的时候来得钱多，不过也不少了。
宴守还是张开了嘴巴，少女见此心底一喜，不管不顾地就和人一起将黄金倒入了冰龙的嘴里。
如果他们赌对了，也就能活下来，赌错了，做多也就是失去了财富而已。
这些黄金肉眼可见的减少，很快就全到了宴守嘴里。
宴守将黄金含在嘴里，低头借着水的掩饰将黄金储存，之后轻轻地伸出了爪子。
他的前爪看上去非常锋利，就这么静静地悬在半空，似乎在等着少女过来。
少女犹豫了下，还是凑上前，“是，要我摸摸你的手吗？”
冰龙一动不动地，显然是认可了她的话语。
对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宴守的爪子上。
这爪子冰冰凉凉的，表面还很光滑，像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
少女不自觉得捏紧，下一刻，她感受到自己周身仿佛一股热流涌过热流自上而下，流过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好像浑身都又有劲了一样。
而旁边围观的人是最直观的，他们能看见少女青黑的皮肤颜色褪去，只剩下牛奶般白皙的皮肤。
少女之前保护自己的皮肤保护得很好，恢复后还能看见少女脸上淡淡的红晕。
非常漂亮！
这一手让旁边的几人都激动起来。
是真的，龙神能救大家是真的！
他们疯狂希望龙神能第一个治疗自己，但是他们也知道，在龙神面前应该保持乖巧。
大家相互推拒了一番，最终，决定按病情的轻重来排序。
排在最后的那位还有些担忧，会不会到自己的时候龙神就疲惫了。
不过还好，他们伟大而强大的龙神一如既往地潇洒，一动不动地，静静等着他们摸爪爪。
总算，这十来个人全都得到了救治，他们身上的漆黑消散不见，往昔近乎压垮他们的压力也全都三开，只剩下庆幸。
庆幸，他们听少女的话过来了，庆幸，龙神真的能救他们，而且要的报酬并不像原本他们想的那样，多到他们看着希望却只能失望。
“感谢龙神大人，”少女弯着眼笑了起来，对宴守行了一个大礼。
宴守没在意，转身游走，他懒洋洋地趴在海水的礁石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少女好像知道了什么，转身将他们录制的影像取下来。
少女自信满满，“您放心，我会自发地给您宣传，吸引教徒的！”
宴守:“……”
不，他只是想在这等着宰肥羊！
*
冰龙出现在w国边境的消息不胫而走，就连他神奇的治病能力也让大家都驻足观望。
原本还在等待的大家等不了了，因为这个视频的拍摄者不可能是托，她在w国小有名气，不像是会被花国收买的样子。
而在视频里她朝着冰龙伸手，自己身上所有的黑色就明显的消失。
可以说，冰龙就是黑色物质的克星！
【哦天哪，黄金，我这就去买黄金，龙神等我！】
【看样子龙神似乎很仁慈，他一袋黄金就治疗了所有人，真的很善良了。】
【这可是买命钱，再多也是值得的，不说了我去买黄金了。】
【不得不说，我们花国还真有先见之明，将海域控制住，以后就不必再花一笔冤枉钱了。】
【你们花国怎么就好了，只是运气好提前遇上了龙神而已，不然你们国家肯定比我们还糟糕。】
【笑死，看看效率再说话。】
不管网上怎么吵闹，这对宴守都是个好消息。
他，马上要入账一大笔本金了！
这次，宴老板要决定要涨价，卖出好中差的品质和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