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天的深海鱼池营业结束后，微博上关于深海鱼池的话题全都是正面评价，没有人说深海的坏话。
在深海营业的第二天结束后，微博上关于深海的话题仍然还是正面的话题，没有坏话。
在深海营业的第三天，总算有人受不住了！
你们深海是买水军了吗？
为什么每一个都是正面评价？
更多的人是不相信，在a市开浴池，还开得红红火火没有负面评价？这怎么可能？
事实上，在之后的每一天，人流量都在增多，直到最后固定在一个数值，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数值。
a市真有这么多人洗澡？
【我也是服了，深海的那个老板天天上热搜也就算了，深海开一个业还搞这种事情，我真是对深海太失望了！】
【就是就是，怎么可能有没有差评的店面？肯定是老板买水军了。再说了，第一天去的全都是深海的粉丝吧？这些人说的话肯定得打个折扣。】
【我也觉得没有差评和不足不可思议，特别是看和人听燕说的，这样下来得花多少钱啊，成本高了他们收费还不也高？洗个澡花这么多钱，不值得。】
【有一说一，宴老板真凭本事上热搜，带他词条的那些话题转发都破十万了，我觉得，这不是买的。】
【谁说宴老板的热搜了，人家说的是水军！】
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别的不说，众口难调，你深海凭什么就没差评呢？
等了半天，总算出来一个差评，看着却很无理取闹。
【我要实名diss深海的会员制度，这不就是向钱看齐吗？高级会员可以享受一对一的定制技师，我们不是会员的就只能排队？
凭什么，你让我这个第一天体验了高级会员待遇的人，之后怎么用平常心面对排队？】
【啊这个我也想diss了，深海的老板会不会赚钱？我他妈去办至尊vip，结果居然告诉我只有高级会员？
高级会员卡居然还只有不到一千张？你们深海开门都不薅羊毛的吗？我头发都递过去了你还不薅？】
这两个评论吧，说是差评确实也是差评，可这差的话语总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最后，甚至有人@起了那些去过的人，问他们是不是水军！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还真有人闲得蛋疼去一个个地翻这些说深海好话的，每个的微博都可以看出来是活人，还是a市人。
原本嘴硬的人都闭嘴了，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跟风试试这个好不好玩。
而一些没能带起节奏的，就气得咬碎了银牙。
其中就有林墨。
他因为深海的缘故，现在工作丢了，还背负着一大笔违约金。
林墨知道，他的星途已经毁了，他再也不能爬到现在的高度，更别说是要进一步了。
所以，林墨阴沉着脸，将一切都归结在深海身上。
若不是深海的齐淮小家子气，他怎么会发出那么个微博被搞？若不是深海的那个老板乱发微博，他现在早就洗白了！
林墨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起不来了，那干脆让深海也陷进去。
你深海不是没差评吗？
我给你制造差评。
你深海不是收买人心吗？
我说他们全是水军！
只要能诡辩，哪有这么多的网友在意真相呢？
事实就是如此，他的计划施行得非常好，基本上网友都信了，可架不住有人真的闲得蛋疼，去一个个翻到底是真人还是水军！
林墨咬牙，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他不会再退缩的！
想了想，林墨还是花出最后一笔钱，请了水军，在深海鱼池收入已经稳定的时候，开始黑起了对方。
他甚至还找了个营销号，说自己在深海那擦保养品后浑身起红疹脸烂的，企图让深海身败名裂。
顾恒看见黑料的时候，刚好是午夜，他望着上面胡言乱语的字迹，以及各种伪装出来的报告，阴沉着脸准备去找宴守。
若是宴守没有别的安排，他就自己行动了。
顾恒先压了压热度，考虑了下，等宴守睡醒才问，他证据已经收集好了，给宴守说一声就能发。
宴守听完他的报告，眼睛在这个微博上定了定，“谁要搞我们？”
顾恒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这手段看着倒像是娱乐圈的，还找营销号爆料，现在谁不知道营销号不可靠。”
娱乐圈？
宴守自己也不混圈，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惹到什么娱乐圈的人。
唯一一个可能得罪的林导，对方性格也做不来这种事。
或者说，他不愿意把钱花在这种事上。
那，会是谁呢？
宴守从不打算让对方牵着鼻子走，至少得知道谁搞他们。
“澄清可以慢慢来，先看是谁弄的，你去问问余或，确定幕后人了再澄清。”
等顾恒走后，宴守垂眸，继续打开微博，看看他们到底怎么黑深海的。
*
【@丑丑：作为一个美妆博主，我实在看不下去啦！前面乖小乖说自己去深海体验了一次全套的顶级服务，回来后说自己好像白了也开始瘦了，担心我家小乖被骗，我也去试了试，等我回来后，小乖身上起红疹了！】
这位美妆博主先是说了小乖身上的症状，然后附上小乖的病例，这才开始拿出各种报告。
【@丑丑：这些是我偷偷拿出来，然后找实验室化验的，我的小姐妹们，都长长心吧！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灵丹妙药？都是骗人的，提前透支你们身体的负荷罢了！快看快看，记得避个雷哦！！】
在她的微博评论地下，不少人都在震惊的，还有些原本进去深海洗浴过的人在质疑。
【不会吧？我第一天去的，现在已经掉秤三斤了，去了三次，到现在都吃嘛嘛香啊？】
【@丑丑：那是体质不同啦，有问题肯定就得解决，不能因为你没问题就是好的呀？】
【我的天哪，我才去了一次，昨天去的，也是全套保养，好害怕啊！】
【我就知道这种小品牌的东西不能信，摸摸丑丑姐，还好你站出来了！】
【@丑丑：摸摸。我也是不想更多的人像我小姐妹一样受害罢了。】
而在这条微博出现后不久，也有不少人称自己在深海洗完回来出现各种症状的，并说自己一定要去找深海，让深海赔偿。
丑丑拿着最新到账的五十万，笑得见牙不见眼。
乖小乖起红疹是真的，不过是因为吃海鲜过敏起的，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又没有说错话。
深海产品的报告确实是实验室给的，只是产品是不是中途出现什么异变，也不是她可以保证的呀。
丑丑做了很多年这样的事，知道怎么才能规避风险，她知道，哪怕这件事泄露了，也与她无关。
她只是一个担心闺蜜的博主罢了。
正想着，她桌上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
还以为是有什么商务，丑丑笑着接听了电话：“喂？”
正听着，丑丑突然面色惨白起来：“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关心……”
那边的声音淡淡：“五十万，我没说错？”
丑丑一阵沉默，还是怕了：“我现在就上网上澄清，你，你别……”
话音未落，电话就已经挂断，丑丑面目扭曲了一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被发现的！
这个转账的事情只有给钱的和她知道而已！
丑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更多的料在对方手上。
抿抿嘴，丑丑还是删掉了微博，然后重新编辑信息。
这单生意已经完成了，对方也没说自己不能删不是？
*
顾恒这边还在找余或核对，他们将三个崽遇见的明星都筛选了一遍，找出了七个备选人。
顾恒脑袋都大了：“怎么这么多？”
“你当娱乐圈是什么？”余或不得不解释，“这些人和三崽都没多少交流，但是有利益纠纷的，自然有一定可能性，到底怎么了？”
余或刚问，顾恒就头疼地将事情都说出来了：“就是这样，按理说老板的生意刚起步，阻挠不了别的店面，不该有这么大规模的黑人的，我们就猜是娱乐公司这边出了问题。”
顾恒叹气：“既然暂时找不到，那我先澄清吧，别耽误了我赚钱。”
他一边说一边找公关团队开始行动，将转发高的直接起诉，同时着手澄清。
顾恒知道，只有强势一点，以后这些网民吃瓜才会知道什么叫谋而后定。
正在安排着呢，余或突然道：“我想到了！肯定是林墨！”
顾恒一愣，“为什么？”
余或很快解释：“只有这家伙和深海的仇最大，他和淮崽的仇不仅仅是淮崽本身了，还有美娜和老板，我觉得大概率就是他。”
顾恒想了想，沉吟：“行，我回去查查他，先把鱼池的事解决了。”
他不知道，他们老板已经给他完成了大半，等这边的解释出来，估计这一次的舆论就平息了。
顾恒忙忙碌碌地澄清，余或摇摇头叹气：“何必呢。”
何必这样弄，又不是吸毒的大事，忍一时再东山再起，多好。
余或不知道，对有些人来说，有时候打败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而林墨，就是那种人。
余或见顾恒忙，也不打扰对方，自己退出去准备处理自己的事情。
“叮叮叮！”
余或单手接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余或瞬间跳了起来：“真的？”
“谢谢谢谢，我们一定到！”
“好的好的，您放心！”
余或努力抑制自己的激动，感觉自己还是抑制不住，干脆直接推开大门去吵顾恒。
“老顾，别忙了！大事！好消息！！！”
顾恒忙得焦头烂额：“再好的消息也等我弄完事再说！”
“真的是好消息，”余或再三强调，“我不骗你！”
“等我弄完再说，”顾恒还是那句话，“不然等会儿没心情做这些糟心事了。”
余或一听，确实也是。
他乖乖地站在一旁等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顾恒总算将事情都交代完，他伸了个懒腰：“好了，什么好消息？”
余或张张嘴，正打算开口呢，乔美娜从门外走了进来：“都在呢？正好。”
她笑眯眯地宣告了一个好消息：“咱们陈导的《大禹》拿到金曲奖提名了，等到时候可以带着他们过去见见世面。”
“巧了！”余或激动地说好消息，“一一拿到最佳新人提名，还有专辑，估计最佳专辑稳了！”
顾恒震惊地睁大眼：“最佳新人？确定给齐伊？”
“只是提名，提名老顾，”余或这时候反而淡定了，“再说了，咱们一一这张专辑卖得这么火爆，有提名也是正常。”
余或得意地摇摇头：“欸，也不知道我其他崽什么时候给我捧个最佳新人回来。”
“捧不到没关系，”乔美娜笑容加深，“捧个影帝影后奖杯就行了。”
顾恒：“……”
志向远大！
*
齐伊拿到最佳新人奖提名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作为和齐淮很接近的艺人，齐伊自然也在林墨的关注范围里。
听到消息的他砸了一个又一个的碗。
为什么又是他们深海的？
林墨不服气，双目通红，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他想继续黑齐伊，但是他手上的钱不够了。
现在公司准备雪藏他，早就续约了十年的林墨再也没有办法翻身。
林墨阴沉沉的想，若是真的被放弃了，那他还不如拼了自己的命，换齐淮他们前途尽毁。
“林墨？”高经纪走了进来皱眉，“让你反思，你就是这么反思的？”
他说着，看着林墨目光不善。
林墨呆在窄小的公寓里，周围全都是乱倒的酒瓶子，他眼眶中全是血丝，带着浓浓的憔悴。
高经纪冷笑：“你这样，让我想给你介绍通告都介绍不了。”
不知道说了什么关键词，林墨突然呆呆地将头扭过来，他眼睛阴沉沉的：“你能给我什么？”
不等高经纪开口，林墨自己就否定了：“你什么都给不了，只有我能给，只有我能给。”
他低声喃喃，那疯癫的样子让高经纪都害怕地退了一步。
高经纪色厉内荏：“不管你想什么，好好收拾自己，等下周，我带你和小贝一起参加一个杂志拍摄，别给我惹事！”
说完，高经纪仁至义尽，冷着脸从这里离开。
林墨脑袋又慢慢地转回去，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微博。
深海动作很快，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澄清了。
而那拿了他五十万的女人，也毫不犹豫地删微博，卖惨，将他所有的布置都毁了。
听话去参加杂志拍摄？
林墨冷笑了一声。
小贝在花草就是个废物，二线都进不去的废物，让他和小贝一起参加杂志拍摄，不就是告诉他，他现在连小贝都不如了吗？
林墨目光深沉，很快做下了最后的决定。
*
“卡！”
不同人群不同情景。
在陈导的剧组里，哪怕得到了这些消息，齐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对于齐伊来说，这就只是去参加一场宴会，然后回来继续拍戏，唱歌，发专辑，没有太值得关注的。
这样宠辱不惊的样子，怕是也只有这群“九漏鱼”们才会出现了，
为了他们能顺利参加这个颁奖典礼，顾恒和余或还跑了几个品牌，和他们租赁了礼服。
深海的礼服虽然也好看，但是格局还没打开，不适合给孩子们穿。
陈导看着乖乖坐着吃炸鸡的齐伊，摇头：“这心态，我都佩服。”
“首先，他们可能不知道，这个奖意味着什么，”屠隆坐在他旁边，一语中的，“再者，他们去参加典礼，还要耗费时间，不能拍戏不能学习，还要背演讲稿，我觉得，有这个心态也是正常的。”
他说得非常的详细，陈导都好奇起自己搭档的过往来：“你也有过这个遭遇？”
“不是，”屠隆摇摇头，“顾恒有过，他有一次得了英语竞赛的一等奖，本来人还挺好的，听到要演讲一下子就蔫了。”
顾恒的心态和他们不同，顾恒是知道自己一定能拿奖，所以没有感觉，但他们是不知道奖金含量，所以没有感觉。
不过余或他们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奖金的含量。
能宠辱不惊，反倒是种好事，万一过去了真的没拿到呢？
“顾总还有这样的经历？”陈导好奇起来，“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屠隆说着突然住嘴，“诶，老林好像有事找我，我先过去看看，待会儿聊。”
他二话不说地转移话题，转移得一点都不生硬，陈导真以为屠隆说林匡德找他是真事。
休息了挺长时间，陈导也该开始继续拍摄了，他叫了其他的演员过来讲戏，以及拍摄时候的注意事项。
“……等等，都看哪呢？”陈导皱眉，这种听课态度，必须批评！
“对不起陈导，叔叔来了我有点激动。”一个小朋友小声开口。
陈导半晌才反应过来，哪个叔叔这么有实力，还能来剧组探班。
他转头，果然，唯一的实力叔叔穿着人字拖，懒懒散散地走过来。
这位爷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这几天一直都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慢悠悠地过来探班，每次来都打扰他讲戏！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陈导也不怎么怕宴守了，他拍了拍演员的脑袋：“行了，抓紧的。”
陈导将他们的心思哄回来，正准备继续讲戏，那个打扰他拍戏的叔叔突然开口。
“你可能得等一等，”在陈导疑惑的目光中，宴守淡定开口，“我得问一问我家孩子。”
“两个典礼同一天开始，我只能去一个，”宴守目光掠过三个男崽和五个女崽，“打算让我去哪一个？”
顿了顿，在他们纠结的目光中，宴守说出了自己最想要的，“或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我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