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美娜也被这说法给弄笑了，“没有不挣钱的爱好，你可以先说一说，万一会挣钱呢？”
元安歌一愣，这才慢吞吞地说了自己的爱好：“我，我喜欢打游戏。”
打游戏？
乔美娜对这个词并不陌生，这个时代，打游戏也可以成为一种职业。
不过，最能出头的，还是电竞。
她犹豫了下：“技术怎么样？”
这一问，余或就知道，乔美娜其实是心动了，只不过乔美娜不了解他们，余或知道啊！
这小子才上岸没一个月，哪怕再有天赋，也不可能自学成才。
他突然冒出来，拉着元安歌走到一边：“这孩子不太了解你的问题，美娜你先和别的聊聊，我帮你问问哈。”
妈的，早知道先给美娜掀开他们人鱼的遮羞布了！
余或拽着小崽子出来，问：“你打过游戏吗？”
“打过的，”元安歌想了想，将自己玩的游戏说了出来，“一一哥说人类的网吧很好玩，我就去玩了下，不过我太菜了，大多数时候都被他们打死。”
说着，原本落落大方的人都垂头丧气起来，余或都不忍心打击对方了。
但该问还是得问：“会打游戏，那字都认全了？”
元安歌有些迷糊：“没，打游戏还要认字吗？”
余或：“……”
要不是这是他家的崽，他怕是要飚了！
余或无奈介绍：“安崽，你不认字怎么知道对方的实力？装备？甚至是游戏玩法？”
天哪，余或都不知道小崽子是聪明还是傻，说他傻，他不认字还能将这个游戏玩起来，说聪明，上岸这么久字还没认全！
元安歌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以为都是语音的……”
余或：“……你原型是什么？”
元安歌小心翼翼：“余哥，我原型，有点不好看。”
余或安慰：“没事，你们都这么好看，原型肯定好看，别慌，跟我说。”
元安歌抿抿嘴：“是，是章鱼。”
“……”余或不解：“为什么不好看？”
章鱼怎么了？他没觉得章鱼不好看啊？
要说丑，海底丑的生物多多了，怎么就章鱼不好看了？
元安歌失落垂头：“王不喜欢。”
余或：“……”
余或眼皮一跳，总感觉自己参悟了什么。
宴守一般不会把自己的喜怒表现在脸上的，特别是对族人，他一视同仁，不可能会说哪个族人不好看很丑的话。
但小孩儿也不可能撒谎，余或将这个事记在心底，准备等有空了去问问老板，为什么要打击小孩儿的自信心。
不过现在显然没多大问题了。
八爪鱼，速度在那了，多练练，去当电竞选手还远吗？
余或面不改色地走到乔美娜身边：“美娜，小崽子打游戏还不错，就是刚刚接触，一知半解，不过他手速快，准确率高，我觉得走这条路可以。”
他的肯定让乔美娜松了口气，乔美娜这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些孩子性格都不错，虽然各自有些小特点，但是总体上来说，每个人都有统一的特质：乖。
余或没撒谎。
了解了一圈后，乔美娜对他们未来的路线也有了一定地想法。
她很是放心地让莫非先提前和这些艺人相处，齐伊见了，也没急着走，给莫非和其他的艺人牵线搭桥。
而乔美娜则和余或走到走廊商谈之后的事务：“你和他说什么了？”
余或组织了下语言：“元安歌确实喜欢打游戏，在这方面也有一定天赋，不过具体多少不知道，他在刚玩游戏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会死。”
见乔美娜皱眉，余或补充：“因为不识字。”
乔美娜：“？？？你说什么？”
余或摸摸鼻子：“那什么，来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嘛，他们，他们什么都好，就是会经常问你问题……”
只是稍稍少了那么点常识而已，又不是一直当九漏鱼……
余或求生欲很强地补充：“美娜你知道的我们老板乡下来的他的侄子族人们自然也没有那个条件去学习但我保证他们都很聪明一说就懂就像齐伊一样！”
乔美娜无语：“我没说他们不好。”
她掏出自己的笔记本记笔记：“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们未来的定位就得改一改……对了，你们深海对他们的未来规划是什么。”
余或陷入沉默。
余或一言不语。
余或觉得自己会被骂。
果然，乔美娜语气一沉：“没有？”
余或讨好笑笑：“那什么，公司刚起步，人手还不够，这不是，不是，没来得及……”
望着乔美娜逐渐变成寒冰的脸色，余或有苦说不出。
他们深海真的不是不管艺人未来啊！
才将三小崽捧上去，正是忙的时候，余或又下军令状，和宴守要了五小崽过来，那段时间三个崽的活动都交给莎莎去跑了，余或只负责大体方针。
但不代表他清闲！
深海娱乐那些二三线的代言和广告哪来的？余或跑的。
深海三小崽的各种资源和宣传活动哪来的？余或跑的。
五小崽的老师和出道舞出道歌曲谁安排的？余或排的。
甚至深海的名气啊宣传度啊各种活动，都是余或一手安排下去的。
虽然李小蛮来帮他负责了员工培训，但是能用的人手还是没提起来，余或很多事都得亲历亲为，尽管深海大体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可在细节上就会有些缺漏。
特别是这一次过年回来，老板又带来了十个亚成年，人还没安顿好各种事情又来了。
于是，于是余或有些小心虚：“这不是，这不是我力荐你过来嘛。”
乔美娜深吸一口气，没有和这个傻逼生气：“行，他们还没出道，我们不急，先把出道的三个未来规划给说一说吧。”
说到这个，余或就有骨气了，他挺起胸膛：“我们制定了详细的发展计划，大体上，我们准备让齐伊先混乐坛，他写歌唱歌很不错，就是舞蹈一般，不好发展成偶像。”
“齐淮前面偶像剧积累了不少名气，现在红得不太扎实，我们准备给他接一些有演技的剧，顺便接更高层次的代言，提高他的知名度和时尚品味。”
“齐祺本来想往跳舞方面走的，他身体软，但是金导看上他了，我们经过讨论后，干脆让他直接上大银幕，他可能会是第一个拿奖的艺人。”
乔美娜认真地听余或介绍完，发现不对：“他们不是一个团体吗？”
余或点头：“是啊。”
乔美娜再三确定：“那团体活动呢？”
余或：“……”
草，忘了这玩意儿了！
他赶忙解释：“不不不不是我不靠谱，主要是他们刚从选秀节目淘汰就被陈导的剧组看上了，我干脆也让齐淮去试一试一部偶像剧的男二，能选上我也很震惊的啊。”
这柯玉辛当时还被抓了，他一高兴，加上邀约都是单独来的，这就把组合的事情给忘了！
乔美娜差点暴躁：“你这还叫靠谱？”
她甚至怀疑，三个崽能火，靠的是自身实力，不是这个傻逼经纪人！
余或理亏，摸摸鼻子不说话。
乔美娜无奈：“那他们官宣过成团吗？”
“这倒没有，”余或摇摇头，“只是在选秀节目里说过他们是组合深海练习生。”
乔美娜沉思起来。
既然没有说过，那可操作性就大了。
她看了看余或，余或抢资源带孩子什么的在行，但是确实不够细心，很多东西都考虑不到。
乔美娜敲敲自己的笔记本：“修改他们未来的方针的话……”
余或上道地开口：“我们俩共同协商就行！”
“可以，”惊讶于他们有这么大权力，不过乔美娜也不客气：“以后你负责影视，我负责音舞，有适合的资源再互换。”
“你将齐伊交给我，以后我带他，路线大体不变，细节等我回去做了策划案再和你讨论。”
余或一边听一边点头：“那这些没出道的艺人呢？”
乔美娜心底也有了计较：“女生那边，五个少女组合继续出道，剩下的尝试往你那边或者其他地方试试，组合太多了会饱和，不建议继续走组合。”
“男生那边，七个男孩里选四个，和莫非一起走男团出道，莫非功底扎实，可以带着点。”
“剩下的也是走其他地方试试，嗯，那个叫元安歌的，我准备让他试试直播。”
“直播！”余或瞬间双眼发亮起来，“对，我们还能和别人合作，让他们直播带货！”
他怎么就没想到！
等以后小孩儿火了，他们深海带货也不需要热搜了，直接让小孩儿去带！
乔美娜头疼：“带个头，先把文凭解决了！”
余或瞬间闭嘴。
好吧，虽然娱乐圈不讲究文凭，但是没文凭还是硬伤。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能不能拿个文凭回来……
*
在细心与统筹方面，乔美娜确实比余或注意得全面。
刚入职的第一天，她就将所有艺人的未来大体规划了一边，包括人设，服装，妆容，路线全都考虑了进去。
甚至还单独给他们开课，教他们艺人说话的技巧。
这些余或虽然有教，但毕竟不能都顾及到。
入职第二天，她雷厉风行地去找了在海选的陈导，言简意赅地问陈导有没有给五小崽的这音乐报上去
余或他们本来想的只是用这个给五小崽的出道预热，没想到这歌的反应很不错，得到了巨大的收获。
大概是事多，余或真没想起要报。
但乔美娜一直关注外面的消息，她知道这首歌的妙处，乔美娜知道，就算这部剧不能评上最佳电视剧，这曲子也可以拿金奖。
而这时候，就是五小崽出道的最佳时机。
入职第三天，她选出了五个男团成员，给剩下的艺人找了其他的路，然后给他们做培训，可以说，有了乔美娜在，余或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不再焦头烂额，身上的担子瞬间轻了一大半。
他觉得，既然未来要相处这么久，也是时候和同事交交底了。
在乔美娜入职的第四天，也是陈导新剧准备开拍的时候，余或神神秘秘地找上了乔美娜。
乔美娜忙得脚不沾地，看着余或这悠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做什么？”
余或语气深沉：“我当时说，你们来的话，心脏得好，你准备好了吗？”
乔美娜一愣：“嗯，什么事？”
提起这个，她倒是记起来了，余或当时神神秘秘的，要艺人的第一条件不是性格好，而是要心脏好。
乔美娜确实很好奇。
余或拽着乔美娜往深海的地下走。
深海娱乐有两个地儿，一个是继续租赁的市内的两层写字楼，那里主要是给正在发展的艺人寻方便，顺便和别人谈合作的地方。
另一个地方，则是在宴守买下的一千亩的土地上。
在这里，他们想怎么建就怎么建，自然，地基打得很深。
宴守甚至在地下一层弄了一个水池，和深海海洋馆的水紧密相连。
可以说是非常节省水了。
这栋大楼下面建造得金碧辉煌，上面还架着架子，说是晚上施工，不打扰他们办公。
其实是为了省钱，族人只能在晚上大力出奇迹。
他们这时候在的就是这个还没竣工的公司内。
余或拉着乔美娜往下走，越往下越能察觉到一股湿意。
乔美娜不禁怀疑：“你们在下面装违禁物了？”
“怎么可能！”余或义正言辞，“我们老板可是和国家合作环保的好公民！”
不过想到即将被看见的东西，他还是给乔美娜打了预防针：“只是可能会颠覆你的世界观而已。”
他这么说，乔美娜更好奇了。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她甚至对这场旅行有了些期待。
余或带着乔美娜走到地下一层，面前是一个智能锁锁着的大门。
他大拇指按上去，门就静静地打开了个缝：“等你看完了，我们就把你的指纹录进去，这里很漂亮的。”
说着，余或推开门，带着乔美娜往下走。
继续往下，台阶渐渐没入金黄的细沙里，这里是一大片的水域，海水悠悠地晃荡，湛蓝湛蓝的。
而在旁边的墙上，铺陈着浅蓝色的壁纸，像是天空一般，非常地令人心神愉悦。
乔美娜顺着本能，望着这小型海，海面上凌乱地立着几个巨大的礁石。
在礁石上，一个个五颜六色的鱼尾整齐地铺在上面，往上一看，鱼尾还连着人身。
乔美娜眨眨眼，觉得不太对劲。
“噗哧！”
水面掀起浪花，一个粉色头发的人鱼冒出水面，她脸上带着水滴，一双令人入迷的眼睛里写满了兴奋：“安歌，我抓到你触手啦！”
元安歌惊慌地将自己的小触手收回来，不高兴：“别碰，他们很敏感的。”
余或老父亲一般地欣慰，他转头看着迟迟不说话的乔美娜，下意识地询问：“美娜？你……缓过来没？”
乔美娜摇摇头：“没。”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余或连忙安慰：“没事没事，这事莫非的反应比你还大呢，当场吓得差点把一一的尾巴鳞片给捏下来了。”
“不是吓，是激动，”莫非似乎听见了余或的污蔑，不得不走过来为自己正名，“我从小就喜欢美人鱼，这是激动。”
他穿着泳裤，显然已经在这玩过一轮了。
余或拍了拍莫非的小脑袋瓜：“激动什么激动，说是吓的就是吓的！”
他给莫非挥挥手，示意对方先去玩，继续看乔美娜，担心对方和他当初一样，一言不合就几近晕厥。
乔美娜缓和了大半天，猛掐了余或的手臂：“我，我没看错？”
“是的你没看错，”余或心疼地按住她的额头，“这就是我们深海最大的秘密，当然你现在想下车也来不及了！”
殊不知，乔美娜这时候的第一反应是：“我就说，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美人，又不是古代交通不同，妈的原来不是人！”
余或：“……”
等等，大兄弟你的反应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他皱眉：“你不激动不害怕不觉得三观净碎？”
“还好，”乔美娜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激动是有，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吧，高兴自己没选错路，没看错人。”
她对培养出爆红的明星的执念，对孩子们的好感，让她看见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惊喜而不是害怕。
乔美娜开玩笑说：“好歹以后我可以不用担心艺人的受到伤害了，他们自保能力应该和淮崽一样厉害。”
原本不懂林墨为什么突然疯成这样，看到这些巨大的尾巴，她瞬间找到了答案。
但她一点都不心疼林墨，反倒安心了起来。
余或苦着脸：“可不是，我刑法课都准备好了。”
乔美娜看着昔日老搭档露出来的愁苦，那惊讶也慢慢消散了，笑意泛上了脸颊。
何其有幸，能见证一族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