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a市虽然有些凉意，但也可以用春日和煦来形容，穿着薄薄的外套，在这个季节在外散步，实在是惬意。
通学文并没有在外面散步，她在和军山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进来，然后在这打游戏。
这家酒店设施很好，就是有点贵，不过通学文完全不担心，因为他们公司大方，会报销一切费用。
而她跟的那个小明星胆子小得不行，见她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通学文做了好几次，早就轻车熟路了。
反正另一个助理也像个傻的，不是听她的话就是听小明星的话，没有一点主见。
通学文照常看电影，看到一半去逛起了贴吧，她也不担心会被查岗，因为余或现在忙得抽不出身，等回去的时候卖点力，说不定还能拿奖金。
通学文打了个哈欠，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还是有些无聊的。
她到处闲逛，突然看见了一个微博，顿时就被吸引了。
【@墨水无华:嘿嘿嘿瞧我拍到了什么！［视频］我敢说，我家哥哥绝对是演技最好的［叉腰］。看旁边那小明星，都吓蒙了，一点都不敬业［吃瓜］［吃瓜］［吃瓜］】
这条微博的转发数和评论数都是0，似乎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所以没有流量。
通学文知道这个墨水无华是林墨的粉丝，她在林墨超话里等级高得一看就是老人，而且他家的粉丝都给自己名字带个墨，自称墨水，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
记得齐淮的粉丝名字叫淮水的时候，还被他家粉丝追着打了，后来粉丝统一决定改名叫槐花，这才规避了一次风险。
下意识地点开了视频，通学文一眼就看见了齐淮，这是齐淮和林墨的打戏。
不知为何，通学文有一点点的担忧。
在视频里，林墨和齐淮的这场打戏看上去又真实又假，真实在林墨的叫喊声上，假在齐淮瑟瑟缩缩不敢动手上。
通学文不得不感慨，果然新人和老演员之间还是有差距啊。
她想了想，好心帮他们转发了一下，更多的墨水都发现这个视频，涌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家哥哥终于又露面了！舔舔舔！】
【真不愧是墨墨，这演技杠杠的，人家小新人都吓得不敢动拳了！】
【只有我讨厌那个小新人？害我家墨墨ng。】
【讨厌 1，不过墨墨不是近的林导的剧组吗？视频流传出来没问题？】
【管他的，先保存再说！】
【姐妹们记得私下传播，别让墨墨难做。】
通学文看着她们有纪律地隐藏这一条微博，羡慕极了，真不愧是大公司的明星粉丝。
诶，若不是深海福利好，她当时早就去大公司应聘了，现在她后悔得要死，明星没前途，他当助理的也会受罪，何必呢！
通学文撇撇嘴，继续打游戏，她刻意忽略掉心底的那一抹不安，不过心底还是烦躁极了。
没办法，通学文一把将鼠标砸在桌子上，气呼呼地起身，准备去片场看看。
烦死了，他一个男人还要她跟着做什么！
通学文阴着脸打车到片场，却被告知齐淮已经解约走人了！
她震惊不已，忙不迭地打电话给齐淮。
“嘟……嘟……”
这次的响铃声音很持久，通学文心底焦急，烦死这破玩意儿了，都解约了还不接电话！
就在她没耐心要挂断时，电话终于通了。
“喂？”
声音比以往要冷，但是通学文没有在意，在她看来齐淮丢掉了工作，声音冷也是正常的。
她咬牙，焦急又生气，“你怎么解约了？”
没等那边解释，她继续道，“解约就算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这样到时候余哥追究了你让我怎么说？齐淮你刚入圈什么都不懂就不能听话一点吗？你这样余哥以后多难做啊，不说余哥你这样我怎么跟余哥交代？”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好久，通学文皱皱眉，心底的不安扩大，她抿抿嘴，示弱，“好了阿淮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下次我们别这样好不好？去哪也得和我说一声，不然真出事了，我一小姑娘可护不住你。”
“护不住就辞职，”因为那边是女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都委婉多了，“公司不养闲人。”
通学文火大，“你怎么说话的？把电话让给齐淮！”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不是齐淮，齐淮才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不用，”那人语气淡淡，“是我雇的你，自己拟辞职信还是我辞退你，选一个吧。”
通学文心底一慌，“为什么？”
“我说了，”那人继续重复，“公司不养闲人，自己找合同看清楚，来公司交违约金。”
通学文赶忙:“诶你……”
话没说完，那边的人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通学文咬牙，“怎么会……”
齐淮明明说了不会告状的，他们公司怕不是就靠这个仙人跳吧！
通学文冷静了半天，这才打车往公司赶。
没关系，只要齐淮在，她还是可以说服老板的。
*
宴守挂断电话，心情不悦到想扣余或奖金。
早知道不该先给他们股份，这弄得他现在扣工资都不好扣了。
并不知道自己工资岌岌可危的余或还在交代齐淮。
“金导和别的导演不一样，就喜欢自由发挥，而且喜欢培养有灵气的新人，所以到时候试镜别怯场，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他质疑你的表演就把思路告诉他，别怕，硬起来。”
齐淮点点头，“好的余哥。”
顿了顿，齐淮有些担心，“余哥，那个助理那边是不是不太好做，她还是个小姑娘，要不……”
“什么小姑娘，都二十五六了，不小了，”余或皱眉，“你还未成年呢。”
他知道齐淮在担心什么，拍拍齐淮的肩膀，“放心，老板会好好处理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努力成功试镜。”
齐淮不再担心，“好，我会努力的！”
他也不是多圣母，只是担心这么赶走通学文，王会不太好做而已，既然余或有分寸，齐淮自己也不用考虑太多。
余或送着齐淮进去，因为剧组没开机，他们直接来的金导家里，怕小孩儿怯场，这才提前给小孩儿打气。
金导听见自己的主角上门了，倒是第一时间开门迎接，“来了？随便坐。”
他随意接了杯水，开门见山，“看过剧本了吗？”
齐淮连忙点头，“看了，很好看！”
金导一默，突然笑了起来，“讨好我也没用，演不好照样不要你。”
齐淮有些迷惑。
讨好？
余或不得不小声提醒，“剧本是他写的。”
齐淮:“……”
“行了，”导演简单选了个片段，“就这幕吧，你能打动我，就和齐祺一起过来我亲自调，教，若是不能，我也不会给你走后门，准备好了就开始。”
说着，他将剧本摆放在齐淮面前。
齐淮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这一幕只是一次喝酒的戏。
不过主演几乎都在这幕戏里了，大致说的是一个心理咨询师在诱惑主角们堕落，并用蛊惑人心的言语让他们内心挣扎。
齐淮需要表现的，就是那种温柔中带着些狠厉，内心的纠结和正义的坚持，以及那若隐若现无处藏匿的黑暗。
这一幕戏最考验的不是心理师的台词功底，而是被蛊惑人的表现，三个履历不同的人，在心理师的言语下产生不同的反应。
观众产生果然如此的想法时，不可避地毛骨悚然，原来哪怕是正直的主角，心底也有浓厚的阴暗面。
他们会对主角担忧，会害怕主角真的堕落，会开始期待主角的应对。
因为这一幕的心理活动太多，不太好演，导演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他喝了口茶，面前算安慰，“若是演不了，趁早走，我很严，像林导的那事就不会出现。”
显然，名导的交际网就是这么广，他已经知道林匡德的事了，只不过他比其他导演都要不羁，一点不在意不说，还给齐淮试戏的机会。
齐淮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演得了。”
他们可以的，他也可以！
他们不行的，他也得可以！
金导眼底闪过一丝光。
押对宝了！
*
风平浪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在林匡德的剧组表示齐淮解约的遗憾时，林墨的助理阴阳怪气地发了微博。
【@墨墨的小猪梨:真是太遗憾了，墨墨还想着提携一下他呢，可惜了［农夫与蛇.jpg］】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姓齐的离开另有隐情？】
【妈的，居然有人敢欺负我们墨墨？就这么让他走也太便宜他了！】
【我打听到了，助理小哥昨天还在群里抱怨，说剧组来了个愣头青，拍打戏就真打，墨墨身上都青了他还不承认！】
【［截图］，［截图］，呜呜呜我好心疼墨墨啊！】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好像看到过这个……】
【还能有什么误会，不就是新人稍微火了一点就找不到北耍大牌呗，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
【妈的，欺负我们墨水没人是吧？我理解林导想要精益求精，但这不代表谁都可以骑到墨墨头上来！】
【快看！仲女神也发博站墨墨了！】
【好的，这就去冲齐淮: ）】
望着粉丝一个个成群结队的出动，林墨的助理得意得笑了笑。
总算不负林哥的托付！
他朝着在一旁背剧本的林墨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林墨笑容温和地看向仲雨。
“谢谢仲姐相信我，要不然我真的只能被白白挨打了。”
仲雨耸耸肩，“我只是说事实而已，不用谢。”
一个小透明和一个当红流量，是个人都知道站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