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星这两天日子过得十分规律。
上完课就回家,没课的时候就是孟云舟给他补习。反正下周就要期中考了,再辛苦也就是咬牙坚持这一周的事情,所以他还算比较老实本分。
但是那几个富二代陡然也老实了下来,连玩游戏都没人喊了,这让棠星觉得奇怪。
群里这两天都没什么人说话,安静得让棠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拉了什么仇恨、而被悄无声息踢出去了。
不过他没有收到被移除群聊的提示,那也可能是他们另外组了个群聊?
棠星回忆了下自己最近做的事,好像没做什么有碍风化的事啊……
所以他趁着孟云舟在洗澡的时候,拿起手机就开始往群里发消息。
棠星:【大家这几天都转性了?怎么这么安静?】
棠星:【出来聊一会儿呗,五毛钱的。】
魏廉第一个被炸了出来,发了个头秃的表情:【忙呢,要期中考了。】
棠星觉得惊奇:【你们也在意期中考?】
魏廉:【说什么废话呢?棠星星,我问你,是不是在你们心里我们每天就只会不学无术吃喝玩乐啊?!】
棠星坦然回复:【难道……不是吗?】
魏廉宛若吞了个苍蝇:【……】
他说的太有道理了,以至于魏廉自己都陷入了沉思。
魏廉再说话先把毕澜言和成飞圈了出来:【不学了不学了,我们是富二代啊。】
毕澜言:【……】
毕澜言:【傻逼,考零蛋零花钱要缩水的,给棠星的生日礼物买好了吗?礼物不要钱吗?还有以后你家企业出了什么问题,要是因为你上学时该学的没学,你就是千古罪人。】
魏廉发了个爆哭的表情来:【我靠!后果居然这么严重吗?】
毕澜言无比嫌弃:【你是第一天当富二代吗?棠星都在好好学习好吗?】
眼见着祸水东引,棠星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那还不是跟孟耀东打赌了,我才不要他的施舍,我要靠自己本事赢一辆车,我到时候要买个贵的。】
成飞在这时候冒了出来:【我怕挂科,请了个家教,我感觉讲的不错,还会押题,你们谁要来听?】
魏廉:【我来我来,我家教被我爸妈强烈要求,不许给我押题!你们说我是亲生的吗?】
毕澜言:【你家有你哥顶着呢,估计你爸妈确实不希望你是亲生的。】
魏廉叹了口气:【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压力小了点,毕竟以后我家企业有我哥顶着,我还是继续混吃等死吧。】
毕澜言:【狗东西!】
魏廉有个亲哥哥,棠星也是知道的,据说他哥在国外读MBA,成绩也很好,棠星经常听他们提起来这个人,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大家都在为期中考短暂地变得忙碌,棠星又跟大家聊了一会儿,他们都哀嚎着去看书了。
棠星这会儿摸着手机都觉得生疏了,想到今天的任务还没进行完,他想了想又把手机扔抽屉里了。
孟云舟洗完澡擦干了头发,来到棠星房间,看桌前的人正紧锁着眉头,逼着自己低头看书,一副万分纠结的架势。
棠星因为跟自己思想作斗争而焦头烂额,忽地眼前一只手晃过,就感觉额头一凉,温润的凉,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那种焦躁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
“今天累了的话,我给你讲几道有趣的题,你一会儿要还是没精神,明天再讲也可以的。”孟云舟跟他说。
棠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孟云舟,看了一下忽地凑近了些,高兴着道:“你刚洗过澡更好闻哎,我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今天的任务应该又可以超额完成,来吧!”
把书翻了翻,棠星忽然发现孟云舟不说话了,又扭头过去,刚扭过去,就被孟云舟手指捏了下脸颊,把他脑袋重新转了回去。
“看你书上的这道题,不要看我。”孟云舟声音有些僵硬地说。
动不动就闻人什么的……距离太近了些。
孟云舟发觉最近自己,情绪很敏感,总是轻易就被棠星一个动作撩拨得心绪难平。
这一晚的学习还算顺利。
就是任务刚完成,棠星立刻就把孟云舟往外赶:“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困死了真的。”
他的身体就跟被什么操纵着似的,一旦到了某个点,立刻就要进行下一步操作。
棠星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拿出手机,想到一会儿玩着玩着饿了,他还得吃个宵夜,吃完宵夜要是又精神了弄不好还得看个书助眠,不行不行,这太亏了。
看了眼手机上没有新消息,棠星利索地放下手机,就闭眼睡了。
想着再坚持几天,把车拿到手,他就再不做这种为难自己的事了,这个梦又变得香甜了起来。
但就算是为了车,早起也还是不能早起的。
棠星早上还想赖个床,闹钟响了被他无情地按掉了。想继续睡的时候,房间的窗帘到了时间就自动给拉开了。
外面太阳很好,房间猛地亮起来。
靠,全智能家居的烦恼就在这,棠星把头埋在被子里,就伸出个手想去摸窗帘的遥控器。
摸了两下没有摸到,反而在床边,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狗头。
Sun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到他房间里了,冲他“汪汪”叫了两声。
棠星不耐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咸鱼翻身也还是咸鱼。棠星把被子捂得密不透风,他掀开一道缝,把自己的嘴巴露出来,对Sun说:“去找你云舟爹。”
Sun毫不犹豫就跑了,还不忘顺便把棠星的门给带上了。
棠星找不到遥控器,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不得不出来透口气,然后就被清晨的太阳光深深地伤害到了,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扒拉扒拉脑袋上的乱毛,叹了口气。
据说小孩子该睡觉的时候不想睡觉,每天早早起来就想玩,慢慢长大该上学该工作了,早上却永远不想起来,再长大到退休,听说上了年纪之后,想多睡也睡不着了呢。
棠星闭着眼睛刷牙的时候还在想,当初神们造人的时候,想过造出来的是这么个神奇又矛盾的物种吗?
天冷了,棠星今天穿了件高领薄毛衣,才下楼吃饭。
Sun跟着孟云舟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还在兴奋,一点不像从前那个还知道害羞的狗子了,看到棠星下楼来,也只知道伸着舌头绕着孟云舟摇头晃脑的。
孟云舟还挺喜欢这狗的,棠星想。
董棉已经坐在了餐桌边,见此轻笑道:“云舟以前要养狗没养成,现在家里刚好来了一个,也算是圆了你的一点心愿了。”
孟云舟给Sun倒好了狗粮,一回头,看到了棠星,两个人的目光对上,孟云舟先移开了。
棠星感觉刚才那个目光可能有点什么意思,他挨着董棉坐下来,不由问道:“那为什么没养成啊?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的话,养条狗不可以吗?”
棠星自己开了个脑洞,还说:“难道养的不是狗,是狮子?”
把董棉给逗笑了,董棉看了眼孟云舟,企图把当年的事情尽量美化一些,这不光是降低孟云舟的伤痛,也有她自己的无能。
董棉给棠星夹了个包子才说:“就是狗,一开始他说想养只金毛,那会儿其实认识的好多家都养了狗,但你爸爸不同意,担心分心影响他学习之类的。”
董棉声音慢慢变轻:“云舟就想办法证明不会影响学习,也说不养金毛也行,随便什么狗都可以,但是你爸爸不喜欢狗毛,后来时间长了,云舟也没再提过要养狗的事。”
棠星听完了这个故事,对孟耀东的讨厌又多了一分。
棠星不由想起当时为什么要和happy约定养狗的事来了。
那时候,棠星心血来潮羡慕别人家的狗,就在企鹅上和happy说了,两个少年就憧憬着自己也能有一只狗,棠星还说就用彼此的网名作为狗的名字,世界没有那么大,也许有天狗子会先遇见也说不定呢。
happy究竟养没养成狗,棠星不知道,但是现在孟云舟就是想要一条狗,居然都没有,棠星就越想越生气,他冲孟云舟说:“你没达成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以后我的狗就是你的狗。”
孟云舟也坐下来吃饭,目光深邃悠远:“好。”
孟耀东似乎一晚上没休息好,是最晚出现在餐厅的,脸色就是没睡好的那种灰黑,他在主座上坐下来,扫了眼在他刚出现时还有说有笑的三个人。
他看了眼孟云舟:“今天还是跟我去公司吧。”
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棠星扭头看向他:“这样不合适吧?”
孟耀东不耐:“哪里不合适?”
“他也有学业要完成呢,”棠星说:“而且,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并不是孟家的亲生孩子,您还这么压榨他,就不怕外人说闲话了?”
孟耀东眉头高挑,忍下自己的怒火:“怎么就成了压榨了?”
棠星晃了晃自己的脚,撇嘴道:“虽然他现在不算童工了,但是谁知道他十六岁之前是不是就为公司做过什么呢?就算这些你不在乎,可咱们才打完的赌,您这么做,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您怕我在他的帮助下考得好了,到时候您就得兑现承诺,输不起?”
孟耀东气愤不已:“说谁输不起呢?我只怕就算他帮你,你到时候也考不到八十分,那时候你只会更丢人。”
棠星呼噜噜地喝粥,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他几口喝下去,眉开眼笑道:“哎我也不考多高,我到时候就考八十分,你说气人不气人?”
脸黑了又青,孟耀东忍不住提了一口气上去,就再也下不去了,他梗着脖子,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青筋都突了起来:“呵,就怕你到时候考个79.9,也不知道气的到底是谁?”
父子俩加枪带棒的,两个人就跟几辈子的仇人似的,棠星先吃完了饭,在孟耀东还依依不饶的话里,拉着孟云舟就跑了。
他怕把孟云舟留家里,某些人就还要动歪脑筋,决定拉着他去学校。
上车之后,棠星发现他几乎没带什么课本,不由问道:“你们研究生课这么少吗?”
孟云舟说:“这已经是最后阶段了,大部分人都找了实习或者直接工作了,后面也就是准备论文做毕业答辩,没什么课。”
棠星脑袋挨在车窗一侧,忍不住感慨道:“那你明年都硕士毕业了,我还得再熬三年才能毕业,这……”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施行的“当牛做马”计划,此刻忽然笑起来,盯着孟云舟看。
觉得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些不会好意,棠星收敛了些。
“这是不是说明能者多劳呀,”棠星眨眨眼说,“孟云舟其实我觉得你这种人就该在那个位置上去,我觉得你管理公司必然比我管理的好,所以……”
孟云舟只当他自卑或者忧心自己的处境,还安慰他道:“你别想太多了,没有人天生就能做好这些,你和毕澜言他们几个一起成长就好了,我也会帮着你的。”
棠星眼睛瞪大了些:“……”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第一次计划施行,失败。
棠星心累道:究竟是我的表达问题,还是他的理解问题??
这几天的学校,棠星成了半个名人,别的名人是因为实实在在的能力或者财力而成为的名人,而他纯属是靠离奇的身世。
之前的新闻大家也都看了,很多人还是不相信豪门真假少爷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开玩笑,豪门就是小型的宫斗好吗?宫斗是没有真心可言的,谁有真心谁是傻叉。
好多人也跑来跟棠星求证了,也有人趁机拉踩想跟棠星拉近点关系,有人专门跑来跟棠星说:“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孟云舟,但是碍于对外,你放心我跟你一样讨厌他,我这里还有孟云舟的黑料,保管能让他名声扫地,让你把他扫地出门。”
棠星当时只觉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都是什么神经病,但他一听到黑料,不禁来了兴致:“他还能有黑料呢?来你跟我说说。”
“害,料可多了,他现在是假豪门大家都知道了,听说他之前用富二代的身份睡了同学的女友,就连好多奖都是花钱买的,还有那些专利,里面谁知道有多大的水分呢……”
棠星只觉得不可思议,皱眉道:“听说?”
“你想知道细节的话,不如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对方还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
棠星立刻摆手道:“不用了,我悄悄给你提个醒,你这都是假料,再往外说达到一定的传播范围,就可以吃官司了,再见,”棠星语气认真地说:“同学一场,希望这不是我在监狱之外最后一次见到你了。”
“…………”
脑子……好的吗??
棠星想到这些,觉得不只是他的朋友们,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棠星是争不过孟云舟的。
在这种前提下,孟云舟就变成了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
可这种前提,在他俩这里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孟云舟没有课,棠星便邀请他去自己的教室上课。
两人走在校园里,一路上回头率超高,棠星“啧”了一声:“这群现实的女生们,平时看到我都没有这么热情的。”
孟云舟感觉他有些不高兴,于是说:“那也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平时都没感觉有人这么看我的,那可能是因为今天是double的,这才让回头率上去了。”
“聪明,”棠星笑着跟认识的人打招呼,别人看他的目光已经从普通同学上升为闪闪发光的金子,而他看别人依旧是资质平庸的萝卜白菜。
这可不是棠星瞧不上别人,完全是孟云舟的问题,身边天天晃着个这么高规格的,棠星再能让别人入了眼才叫奇怪吧?
两个人到了教室,棠星推开门进去,就感觉说话声戛然而止,大家的视线纷纷落在棠星……以及他身后的孟云舟身上。
棠星走到自己位置上,看到椅子和桌上都有点灰尘,掏出纸巾来给两个人都擦干净了,然后请孟云舟坐到了里面。
“听说你以前都坐这个位置,”棠星坐了下来,对孟云舟说:“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些好运。”
孟云舟不可置否,又把自己的笔给了他一支:“那你答题的时候用这支。”
“孟云舟,你也太上道了,”棠星笑着说:“我考完试请你吃饭呀。”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孟云舟也说。
顾恒之推门进来时,脚步都顿了一下,他还回头特意看了下教室编号,微微摇着头走上讲台,不由又多看了眼孟云舟,还有他身边的棠星。
就是这个男孩子吗?和云舟一起被抱错了?
顾恒之怎么可能心情不复杂呢,虽说他对于学生的贫富贵贱毫不在意,但他依旧希望孟云舟可以少一些波折,这是他作为一个老师对于有才识学生的一点私心。
但依顾恒之所见,一段时间不见孟云舟,他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
多了什么呢?顾恒之认真想了一会儿。
好像是……人气。
顾恒之看了眼第一排安静坐着的棠星,在认真翻着书,上课铃响起来,顾恒之站起身走下讲台,向棠星提了几个问题。
前面三个是已经学过的内容的,棠星还能回答上来,等到第四个,棠星开始皱眉,却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恒之刚要说什么,就听棠星说:“我虽然答不上来,但我可以场内求助吗?”
顾恒之教书多年,第一次有人跟自己提条件,但还是点了头:“可以。”
棠星兴奋地拍了拍孟云舟,“他,他来回答。”
整个教室倏地安静下来,好像从这堂课开始,哦是周末那则突发的新闻开始,他们就发现这个世界过于魔幻了。
孟云舟仿若未觉一般,老老实实起身把问题分析解答了一遍,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救场,顾恒之当然无话可说,但他看了眼棠星,最终只是说:“你要多努力。”
差距过于明显了,才会让人们对这件事津津乐道。
如果被换的两个家庭相当,孩子也差不多,激起的那一点水花儿也早就平静下来了。
但棠星听不懂言外之意,他认真道:“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地抱了一个星期佛脚了。
顾恒之就差把话直接说明白了:“努力,会让你的压力变成动力,让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再也笑不出来。”
棠星看了孟云舟一眼,诚恳地摸了下鼻子:“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压力呀,而且……等他们死了不就笑不出来了,我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是哭还是笑呢?”
人活着已经那么累了,去掉吃和睡,本就剩不了多少光阴,为什么还要把宝贵的时间放在无关紧要的人那里呢?
后座的同学有人没忍住笑了起来,陆陆续续好多人都跟着笑了,棠星是个活宝,所有人都知道,原来活宝就算是变成真少爷也还是个活宝。
顾恒之也笑了,这还是大家在他的课上,头一回看他这样笑。
棠星跟着笑了下:“老师您多笑笑,这看起来就年轻了,和您的真实年龄接近了。”
顾恒之嘴角僵住:“……”
全班同学:“……噗嗤。”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觉真的太不好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
顾恒之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本意可能想督促一下,结果发现都是无用功。
下课之后,顾恒之特意把孟云舟留了下来,师生两个不常见面,而顾恒之更没有机会和孟云舟聊聊身世的事情。
顾恒之看着他道:“棠星这人懒散、没有上进心,你觉得这样的学生我应该怎样待他?”
孟云舟:“老师您执教二十年了,该怎样待就是怎样待。”
顾恒之哑然片刻后,又问:“你当真喜欢他?”
孟云舟明白顾恒之的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想确定孟云舟是否另有隐情,但是因为这句话,孟云舟反而沉默了一会儿,他认认真真答道:“当真,并且他并非懒散而没有上进心,他是没有欲。”
无欲无求,人生在世,才是潇洒。
很多人都想要这样的境界,但并非所有人都能真的去这样践行。
不过孟云舟说完了,又想起来棠星对吃的执着,不禁自己低头笑了下,“您若了解他,应当也会喜欢他的。”
顾恒之缓声道:“能让你如此评价的,我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孟云舟再出来时,棠星正扒在走廊窗户往外看。
孟云舟问他在看什么,棠星歪了下脑袋:“怎么最近天气都这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
“那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孟云舟边走边问。
棠星老实回答:“饿肚子的时候。”
孟云舟嘴角上扬,又笑了。
快考试之前,棠星的学习态度越来越端正,最后一天的课上完,他还产生了这课其实挺有意思的觉悟。
魏廉约朋友们出来,说要给大家看个好东西,甩了个地址在群里。
他说的好东西在一个大鱼缸里,是三条比手掌略长的红鲤。
三只鱼长得不大一样,也都不是纯色的红,但是鱼背那里都有块金黄色,随着它们游动,那小片金黄在灯光下更加明晃晃,平添几分贵气,又煞是好看。
魏廉欣赏了半天了,嘴角忍不住往上勾着。
魏廉等兄弟们来了,就搓搓手:“快来看,是不是不错?怎么样,哥们我有好事都想着你们,感动不?”
“快考试了,”魏廉说,“用这个给你们安安心。”
棠星笑得坦诚,手指摸上了鱼缸壁,有两条鱼还摇着尾巴靠近他的手,棠星裂开嘴乐:“太感动了。”
棠星跟着搓搓手:“先吃哪条好呢?还是三条一起来?我有段时间没吃鱼了。”
“……”
刚还在棠星手边游走的鲤鱼们仿佛才意识到事情的可怕性,慌乱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