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拉着夏桃,一路慢悠悠的散步去公交站台。
夏桃忧心忡忡的看着秦晴,总觉得秦晴和自己一样,是需要人保护的未成年,却独自一个人离家了。
“......总之,别人跟你说话,你千万别搭理。也别去人少偏僻的地方。”
“知道知道,你说的这些,早起不就说过一遍?”
“我、我怕你忘记嘛!再说一遍又不费什么事。”
“放心,我绝对不会忘记。”
“好吧。”夏桃勉勉强强应了。
事实上,不管秦晴说的多信誓旦旦,她总是担心的。
秦晴长得好看,可多人惦记了,不能别人给点什么好吃的,就傻乎乎跟着走。
秦晴将她整个人板过来,认真道:“我真的记住了,放心。”
夏桃噘嘴:“我怎么放心,除非你把我和我爸都带去。”
秦晴“噗”一下,差点笑出声,“带夏叔叔做什么?”
夏桃一本正经:“我爸爸长得高壮,万一遇见坏人可以保护我们!”
“好好好,等下次,等下次有几乎带你去!”
“这还差不多。”夏桃说着,将手里温热的包裹递过去,“里面裹了两个饭盒,你要是饿了,正好可以当午饭。”
秦晴:“我会好好吃完的,帮我和夏奶奶说谢谢。”
早上这个点,等车的人已经有很多了。
许多人都是拎着包袱,带着箱子,这么一看出远门的还不少。
和夏桃一样,亲人之间一直在不停叮嘱着,越是临近离别,越是有说不完的话。
公交车来了,等车的人们纷纷道别上车。
秦晴看见一个小女娃死死抱住爸爸的脖子不撒开,“爸爸,爸爸,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男人两声应了,和妻子两个人轮着劝才把孩子拉开。可他前脚刚上车,女孩又哇哇哭起来,嘴里不停的喊“爸爸”,光是瞧着就叫人觉得鼻子酸溜溜的。
车开动起来,夏桃跟着车跑了两步,“晴晴,照顾好自己。”
秦晴用力点头,坐在窗户边重重挥手。
渐渐的,夏桃变成一个很小的小点,最后消失在秦晴视线内。
“闺女,你也出远门?”刚才小女孩的爸爸,碰巧坐在秦晴边上。
秦晴注意到他眼圈还有点红。
她点点头,手里捧着温热的饭盒。
男人跟她一样,也拿着家里给准备的东西。
许是好奇里面装了什么,他打开瞧一眼,一下哽住了,“个死女人,我叫她把钱留着跟女儿两个人花,结果拿了一大半给我......她和女儿不要生活?这回回来,瞧着她们都瘦了不少......”
男人絮絮叨叨,语气埋怨,却也是真的心疼。
秦晴略微安慰了几句,见男人好转不少,好奇的看了眼自己的包裹。
一打开,里面除了夏桃准备的两个饭盒,竟然还有一个信封。
秦晴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叠钱,和一张纸条。
“秦晴,都说穷家富路,我给你钱你肯定不要,就塞你饭盒里面啦。先拿着,就当让我安心。”
不止三百,夏桃应该还跟夏叔叔要了些。
秦晴眼圈也有点红了,捏着信封,许久没说话。
小洋楼,苏禾秦悦母女在对峙。
“妈,我和那个姓程的才认识不久,真的!!你信我!”
秦悦举着手指,就差赌咒发誓了。
她久不归家,哪知道一回来就面对母亲的质问。
尤其苏禾怒意高涨,都有点不像平时的她了。
“我信你?照片明明白白的放在这里,你叫我怎么信你?”
苏禾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狠狠甩在秦悦跟前。
“悦悦,你是什么身份自己该清楚,外公挣下了那么些产业,就注定你未来的另一半,不能是普通家庭出身。和人谈对象的时候,把对方的身份背景考虑进去了吗?”
房间里只有自己和女儿,苏禾说话做事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生怕女儿也跟给她做指甲的女孩似的,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管不顾。
“我没有......”秦悦真是百口莫辩。
想到程景明,她自然而然联想到秦晴。
可她当时确实看着秦晴先走了,难道中途又折回来,拍了她和程景明的照片?
秦晴这是想干什么?不是喜欢程景明吗?
秦悦只觉得眼前有一团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苏禾下命令:“不管你想干什么,早点断掉,不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把柄,送到秦晴手里......”
“我都说了,我和程景明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什么不信我?难道,只是普通交朋友也不行吗?何况程景明家里条件不差,爸爸是什么厂长......”
秦悦一股脑把知道的消息透露给苏禾。
苏禾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着秦悦的脑门:“一个小破厂的厂长算个屁!你现在怎么也眼皮子很浅了?”到底是心疼女儿的,看着女儿头上指甲印,她收回手,语气冷漠:“行了,这一阵子你就待在家,哪儿都别去。你爸、还有学校那边,我会去说。”
“什么叫,我就呆在家里?妈,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苏禾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抬脚往外走。
秦悦揪住苏禾的袖子,不让她离开,“妈,你不能这样对我!”
苏禾把衣服袖子抽出来:“我是为你好,你以后就知道了。”
秦悦来不及再拽,苏禾已经从房间离开了。
她走到门边,还听见了房门落锁的声音,使劲拍了好几下,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悦转过身,颓丧的倒在床上。
眼神盯着帐顶,脑海里一会儿是秦晴,一会儿是程景明。
对了,她约了程景明一块儿看电影的!
看了眼房门,她又叹气,现在还看什么电影,老实呆着吧。
......
“都打听清楚了吗?她想干嘛?”
客厅里,苏禾正在和派去盯梢秦晴的人打电话。
发现收款人是秦晴的第一时间,她就找了人调查。
赵立低头道:“具体要做什么还不清楚,只知道她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林芝已经出院住到娘家去了,暂时挺安分,没别的动静。”
苏禾:“一个月的假?秦覆之前不是说她跳级进了高三?我以为她想先悦悦一步进入大学。”
赵立:“确实跳级进高三了,现在在高三一班,明年六月要参加高考。”
苏禾微微笑了笑:“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即将要参加高考的女孩,请假一个月,还要那么多钱......如果是你女儿,你说她会干嘛?”
赵立有个上初中的女儿。
可他哪怕代入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秦晴想干嘛。
赵立沉默摇头。
苏禾拍板:“你知不知道没关系,秦覆这个当爹的必须得知道。”
也是巧了,秦覆最近谈成一个大项目,并不是很忙。
回来时候,天色还早,脸上也盈盈带着笑意。
“小禾,我们晚上吃什么?吃完饭要不要去逛百货公司?”
苏禾坐着插花,闻言看他一眼,没吭声。
秦覆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走过去半抱着她,“怎么了?”
苏禾:“覆哥,我跟你说件事,你听了可别上火。”
秦覆笑容一收,点点头。
苏禾张了张嘴,“算了,要不还是叫赵立来跟你说吧,免得你觉得我故意在你跟前嚼舌根。”
秦覆抱紧了些:“我从不会这么想你,小禾,你有事就直说,咱们夫妻之间不用卖关子。“
“如果是跟你女儿有关呢?”苏禾不动声色拿余光瞥他。
秦覆故作淡定:“悦悦还是秦晴?”
“当然是秦晴,咱们悦悦就在家里,哪儿都没去。”
秦覆点头,“那孩子做什么了?你跟我说,我替你教训她。”
他不觉得秦晴会做得罪苏禾的事,但以防万一,不得不这么说。
“我猜你应该很久没和章校长联系了,你该问问他,怎么能让秦晴一个小姑娘请那么久的假,我听说有一个月呢!”
苏禾眼神轻飘飘扫过去,“你之前还说,秦晴聪明,是个念书的好苗子。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还想着只要秦晴念得上去,咱们就供。怎么差几个月就高考了,突然请假了?”
苏禾的话,打了秦覆一个措手不及。
秦晴不是、不是准备来年高考的吗?怎么一下请这么久?
“你会不会听错了?”秦覆反复确认。
苏禾扭头继续插花,“覆哥,你就当我是听错了吧?我也是当妈的,也有一个女儿,只是将心比心而已。你要是觉得我想多了......”
秦覆强扯出笑:“你没想多,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
苏禾淡淡点头。
秦覆站起来,来回踱步:“一个月?她请这么久做什么?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句?”
苏禾:“覆哥,你要不去看看吧,别是生病了......”
秦覆想去,但是怕去了苏禾不高兴,一下子僵住了。
苏禾扭头,看着他笑:“你看看,小心眼了不是?我是这样的人吗?要不这样,我陪你走一趟?”
苏禾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司机把车开来。
以往这时候,她绝不会掺和进去,但这回非要跟过去看看!
她想知道知道,倒是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把她和女儿耍的团团转!
苏禾危险的眯起眼睛。
司机动作非常麻溜,车停稳,苏禾就拉着秦覆坐了上去,过了一小会儿,已经到筒子楼底下了。
秦覆许久不来,一来还带着后娶的女人一块,引得不少人侧目。
“他们肯定是来找秦晴的,我得去看看去。”
夏奶奶要去,被儿子夏成海拦住了,“先看看情况,秦覆毕竟是秦晴的爸爸。”
夏奶奶没奈何,隔着人群观望。
秦覆阴沉着脸抬手敲门:“秦晴,开门!我听说你请了一个月假,生病了还是故意不上学?”
他卯足力气,“邦邦邦”敲了好几下,大门紧闭,纹丝不动。
邻居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秦覆急躁的模样,不由为秦晴捏把汗。
“秦晴,你把门打开,有什么误会当众解释清楚就好了。”
苏禾笑笑:“小姑娘觉得学习累,不想上学了也是有的。”
时间过去的越久,秦覆内心的怀疑,渐渐变成了一种笃定。
他觉得苏禾说的对,秦晴就是觉得学习累,不想上学了。
这怎么行?
秦覆忍着怒气:“秦晴开门,明天就给我上学去,我秦覆的女儿不能当文盲!”
大门还是纹丝不动,秦覆怒意上涨。
“秦晴,我数到三,你不开门我就叫人把门撞开,到时候别说我一点面子都没给你留!”
秦覆站在门口,扬声数数:“一......二......三!”
他冲着司机挥手,“给我撞开!”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七零之改嫁男主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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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梁芷重生了,重生在程穆带着妻子回来,要跟她了断的那一天。
上辈子,她和程穆青梅竹马、互许终身,虽然还没在两家的长辈跟前过明路,但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并且对此乐见其成。
后来高考开放,程穆考上了大学。
程穆叫梁芷等他,梁芷应了,并保证会在程穆不在的时候,尽心照顾程穆的父母。
四年一过,程穆确实回来了,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个怀孕的女同志。
程穆笑着跟所有人介绍,这是他妻子,是他大学同学,也会是他孩子的母亲。
梁芷顿时如遭雷击。
要知道程穆念书期间,程穆母亲生病,是梁芷忙前忙后伺候,病的下不来床的时候,是梁芷帮着擦身喂饭;
程穆父亲病逝,家里实在联系不上程穆,是梁芷以儿媳的身份埋的。
甚至,在这个相对封闭的村子里,所有人都默认梁芷是程穆媳妇儿,就等着程穆大学毕业好结婚。
程穆说,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梁芷害怕流言蜚语,可以继续以儿媳的身份呆在他家。
他还说,他和妻子以后会定居城里,也会跟人解释他们这叫“离婚不离家”。
重生回来的梁芷气急,一巴掌甩了过去,“谁说我是你媳妇儿,我是你哥媳妇儿!”
程穆还有个哥哥,程崧岳。
一个从小到大,一直把程穆压的死死的人,只要程崧岳在,没有人会看得见程穆。
程崧岳十八岁当兵,二十四岁成了最年轻的团长,二十六岁杳无音讯。
所有人都说程崧岳死了,就连程母都对大儿子的回归不再抱期待。
听见程崧岳的名字,程穆语气冷了下来,“随你。”
嫁给一个死人,难道就能翻出浪来?
梁芷咬紧牙关,死死摁住自己,才没拎起石头砸过去。
就在程穆带着妻子准备离开的那天,村外突然开来一辆吉普车。
面容冷峻,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妈,我回来了。”
程母:“儿子啊,快来,这是你媳妇儿。”
梁芷被程母一把拽到大儿子跟前。
【2023.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