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周文玲差点背过气,尖叫着推开郑宝祥。

郑宝祥老脸一红,一脸老实相的退后,可手下绵软的触感却是留在了脑子里,忍不住有看了看手心。

阎婆子疼的撕心裂肺,嘴里直抽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直往周文玲胸口上瞅,奚落道:“啧啧啧,好歹也换个地方勾勾搭搭。”

孙婆子暗道阎婆子蠢,扯她:“先收拾这死丫头。”她这次也是吃了大亏,隐秘地方仿佛被踹烂了一块,偏又不能伸手去揉,这会儿就想先整治沈央这死丫头。

阎婆子冲她吼:“你说的简单,这死丫头一身蛮力,你去上啊。”

周文玲恼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尾椎骨跟断了一样,胸口被撞得也疼,她咬牙切齿的盯着沈央狂怒大叫:“你这贱人!”

沈央:“哪有你贱,光天化日和人勾勾搭搭,外面的二流子该不会是在等你吧?”又垂着眼皮看几个哎呦哎呦喊疼的老太太:“好好讲道理不听,非要打打杀杀。”

阎婆子真是恨极了沈央!她又不敢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等看到门口的沈婳,瞬间有了主意,朝着沈婳挪去。

但她手还没有抓住沈婳呢,就对上了沈央阴恻恻的眼神,沈央抬手朝着阎婆子的头上褥去,感慨道:“要说恶毒下贱,阎奶奶当仁不让啊!”

阎婆子的头发又被揪掉了一把。

她嗷嗷惨叫,彻底怕了,赶紧往后缩。

沈央朝着钱荷花走去,钱荷花吓得后退,赶紧往孙婆子身后躲,不过孙婆子也跟着后退了,阎婆子躲得更远了。

“你,你想干嘛?”

沈央伸手扯着钱荷花的耳朵把她提溜过来:“后奶奶,中午该吃饭了。”又看向其他人:“一起吃?”

她眼神凶悍,但凡别人多说一句,就要继续揍人,谁还敢留下?赶紧跑了。

一瞬间,热闹的后院瞬间空了,躲得远远的偷看。

钱荷花汗毛根根倒竖了起来,她也想跑,但耳朵被揪着,她怀疑自己只要敢跑,沈央能把她耳朵揪掉,她哆哆嗦嗦的喊着:“央丫头,咱们讲道理讲道理,我是你奶奶,是你长辈,你要孝顺老人,不能动粗。”

沈央笑:“我最讲道理了,不过我只跟懂得礼义廉耻的人讲道理。少啰嗦,赶紧开门做饭。”

钱荷花哆嗦的更厉害了:“我,我忘带钥匙了,我去找钥匙。”

沈婳小声道:“姐,钥匙在后奶脖子里挂着。”

钱荷花眼刀子扫向沈婳。

沈央看她还敢凶沈婳,粗鲁的揪住钱荷花衣领子把她拽了过来,扯开她衣领子,那白胖的脖子上还真有一根红绳,上面挂着几串钥匙,沈央抓住钥匙用力一扯,红绳断了。

钱荷花脖颈上被勒出了一道红痕,她感觉脖子都要被勒断了……眼睛直往上翻,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央把钥匙递给沈婳,让她开门。

沈婳何时见过钱荷花如此模样?她高高在上掌控着大沈家的一切,对他们喝来斥去非打即骂,她心底震颤,姐姐变了。

她不知这是好是坏,如果姐姐再变回去了……钱荷花恐怕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她们怕是在没有活路,她拿着钥匙,手指发颤的开门,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把钥匙捅.进锁头里。

沈央凉凉嘲讽,倚在门沿看她:“出息!以后有我在,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弄死她。”伸手给了钱荷花一个大逼兜子:“你他妈瞪谁呢?”

沈婳眼圈一红,她吸了吸鼻子,咬着牙,终于把门打开了。

沈央一脚把钱荷花踹了进去。

别提什么尊老爱幼,钱荷花不配,她是把大沈家一家往死路上逼的人。

东厢房的周文玲趴在窗户边看着这一幕,倒吸了一口气,这贱蹄子怎么成面人儿变成了疯狗,难不成真的中邪了?

她摸摸后脑勺的鼓包,疼的直抽抽,这耳房他们家势在必得!必须得赶快把这个贱蹄子嫁出去。

其他人也看的浑身疼,尤其是阎婆子和孙婆子,孙婆子:“别看了,快去找老沈回来收拾那死丫头。”

沈婳走进正房,看着屋子的摆设,眼睛一酸,她都多久没有进来了。

打从父亲出事以后,分了家的爷奶哭嚎着回来霸占了正房,刚开始说是在这屋就近照顾爸爸,后来嫌烦直接把爸爸送到了耳房里。

沈央按照记忆翻找食材,柜子里放了半篮子的鸡蛋,半袋子的富强粉和半袋子的大米,还有一块五花肉。

青菜叶子自然也不少。

这两个老王八蛋吃的还真好!

她把东西拿出来。

“后奶奶,不是说整日给我们做吃做喝吗?以后这活你就好好看。做饭去,中午吃红烧肉,再炖一碗鸡蛋羹,熬锅大米粥。”

张口就要红烧肉和鸡蛋羹,钱荷花气的要爆炸,但还是赔笑打商量:“现在还没到十点,晌饭时间还早,再等等?”

沈央转头看沈婳:“去找几根针来。”

钱荷花大惊:“你想干嘛!”

沈央甜甜一笑:“后奶奶是怕手上有刺不好做饭吗?我用针给你挑出来。”

沈婳听话的去找来了一根针,钱荷花吓傻了,逃窜一样的去做饭了。

沈央:“小花,你盯着她做饭,她要是耍花招,你喊一声。”

小花是沈婳的小名。

沈婳重重点头,她听着这熟悉的称呼,又觉得大姐还是自己的大姐,只是被逼的转了性。

沈央一出门,就发现前院不少人探头探脑的朝这里张望着,看到她出来,赶紧散开了。

屋里,钱荷花把围裙一摘准备跑路,她盯着沈婳:“你要是敢喊,我把你卖了。”

沈婳对钱荷花的恐惧太深,被这么一瞪,她又开始发抖,不过她还是颤巍巍的喊:“姐。”

沈央几步抱着沈长泽回来,堵住了钱荷花的路,抬脚利索的把她踹了进来,钱荷花跌在地上:“我,我想去帮帮你。”

沈央笑:“有心了。”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杏眼澄澈,脸颊上还有两个小梨涡,像是天真烂漫的单纯小姑娘。

可在钱荷花看来,沈央就像是披着人皮的黄皮子,更惊悚了,这贱蹄子真的中邪了!她赶紧爬起来做饭,等老头子回来,好好的收拾这贱蹄子。

老头子,你赶紧回来啊,我要被这贱蹄子打死了。

沈央把沈长泽放到大床上,又把风扇打开,朝着沈长泽吹风。

如今是七月的天,天气燥热,沈长泽往床上一趟,后背都汗透了,吹着风扇也能舒服些。

原本家里有三个风扇呢,另外两个都被钱荷花送到了小沈家。

沈央对着风扇吹了一会风,转身翻箱倒柜的翻东西,翻出来一油纸袋子的零嘴,有鸡蛋糕和油果子,这些都是钱荷花的零嘴,她那人最是嘴馋。

沈央洗了手,抓了两鸡蛋糕吃,剩下的放沈婳跟前。

沈婳也饿,她早上为了省些窝头,就吃了半拉,这会儿看到香甜的鸡蛋糕和油汪汪的果子,更饿了。

她仰头看沈央。

沈央咬着鸡蛋糕,站风扇边吹风:“看我干嘛?不饿?”

沈婳看着完全不同的大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姐,你似乎变了。”

沈央嗤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再忍下去要等着一家人整整齐齐去阴间集合?以后,只有我沈央暴打别人的份。”

两个鸡蛋糕下肚,总算是不那么饿了。

沈婳眼圈泛红,觉得自己猜对了,大姐都是为了这个家才转了性,哽咽喊了一声:“姐,委屈你了。”

沈央听不得她哭哭啼啼,拿了一个鸡蛋糕塞给沈婳嘴巴里,堵着了她要说的话,她四处翻翻看看,想找找钱荷花藏得钱票。

沈婳自己吃了一个,捏碎一个鸡蛋糕泡在水里喂沈父,她小声道:“姐,爷肯定会领人回来的。”

沈央笑:“就等他呢。”

沈婳见沈央自信张扬,心中稍安,不过还是把门反锁了。

沈央:“锁什么啊,就敞开着大门,今天来一个算一个,我一齐收拾了。”

沈婳沉默一瞬:“……姐,他们人多”

沈央自信摆手:“别废话了,一群废物而已。”

沈婳哽住。

钱荷花看着她们吃吃喝喝翻翻找找,心中庆幸没有把钱放这里,但看着这三人吃鸡蛋糕也心疼的抽抽,那是她的,都是她的!看到案板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她心疼抽抽的更厉害了。

她做饭很慢,准备磨到老头子回来。

万一做的快了,不就进了这两个兔崽子的肚子。

肯定有人去喊老头子了!

沈央怎么会让她墨迹,她都要饿死了,恨不得立刻吃到红烧肉和鸡蛋羹,拿着针往钱荷花屁股上戳了两下,钱荷花嗷嗷的窜了起来,哪里还敢再耍花招。

眼见着鸡蛋羹熟了,米粥好了,红烧肉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郁,她还没有盼到老头子回来。

沈央端起香油壶,往鸡蛋羹里倒了数滴,看着油汪汪金灿灿的,格外的有食欲,让沈婳先喂沈父吃鸡蛋羹。

这鸡蛋羹炖的滑嫩,又有营养,适合病人吃。

沈父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如今就剩下七十多斤,全是骨头,再饿下去,离饿死鬼不远了,先补补。

沈婳舀了一勺加了香喷喷的鸡蛋羹,吹凉以后小心翼翼的喂给沈父,眼中全是憧憬:“爸,大姐特别厉害,让咱们有鸡蛋羹吃了,你吃了鸡蛋羹肯定就能好了。”

一大碗的鸡蛋羹,放了两个鸡蛋呢!

沈父是可以自主吞咽的,求生意识很强。

等沈父吃完了一碗鸡蛋羹,红烧肉的香味更浓了。

沈央拨开钱荷花:“后奶奶,我来盛饭,你歇着,要是饿了,就多吃点窝窝头,不限量。”

钱荷花急慌慌的凑过来,试图阻止沈央:“还没有炖烂呢,再炖炖更香。”

沈央笑嘻嘻:“我就喜欢不烂的,我牙口好。”拿着锅铲子把红烧肉都盛了出来,一斤多的五花肉,足有一大盘!

红烧肉色泽红亮,香味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她用铲子铲出来两个,尝了一个,也让沈婳吃了一块拇指肚大的红烧肉。

她嚼着红烧肉,估计是饿的太过,竟觉得比前世吃过的美味佳肴都要香,肥肉香而不腻,瘦肉香而不柴,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这肉真香,等会儿后奶奶就着香味多吃几个窝头。”

钱荷花当然知道这红烧肉很香,她嘴巴里口水直流,眼都绿了,她恨不得把沈央姐妹俩掐死,可不敢动弹。

这会儿不光心疼,肝肾肺腑肠子都疼了,她的肉啊!一锅的红烧肉啊!

沈婳这会儿含着红烧肉,都不舍得嚼,回味着香味,她都多久没有吃口肉了。

她眸子里又蓄满了眼泪。

沈央见不得她哭:“憋着,吃肉。”

沈婳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我想妈和弟弟。”

妈和弟弟能有什么好下场?

沈央把一盘子的红烧肉塞给沈婳,“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去找他们。”

她琢磨着等收拾了亲爷后奶,得先把沈母接回来,原主表舅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母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书中沈母后来可是自杀了,至于具体原因,书中也没有介绍。

还有双胞胎弟弟被关在小姑婆家的地窖里,沈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病逝的,也不敢耽搁。

这两家离县里相当的远,沈央可走不过去,得等个能骑车的送她去。

人选嘛,就等沈和贵领来了。

这沈和贵个老王八蛋怎么还没回来?

她盛了三大碗熬出米油的大米粥,沈婳很有眼色的绕着钱荷花端饭。

姐妹俩坐在桌前,一人一碗粥,一人一个大白馒头,就着油汪汪的红烧肉,吃的喷香。

沈央一口馒头一口肉,还不忘嘱咐钱荷花:“后奶奶,就着香味,多吃几个窝头,管饱。我可不像你这么抠门,一天只给我们五个窝头。”

钱荷花差点气的背过气,她的肉,她的肉啊!这比生吞她的肉还让她难受啊,老头子啊,你赶紧回来啊。

沈央连着吃了两个馒头半盘子红烧肉,肚子总算是饱了。

她感慨:“真香。”她扭头看钱荷花,见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她非常善良的拿了一个窝头递给她:“后奶奶,甭客气,甭给家里省粮食。哦,对了,我家存折呢?还有我爸的工伤赔偿金,以后不劳你放着了。”

钱荷花一个激灵,手里的窝头都掉了,“都,都被你妈卷跑养野男人了,我,我哪见啊。”

沈央冷眼看她,伸手抓住她的右手扯了过来:“后奶奶,手上的刺还没有挑出来,窝头都拿不住了吗?”伸手去拿桌上的针,针头上还染着血呢。

钱荷花屁股被扎的还疼呢,这会儿心肝乱颤,偏偏力气又没有沈央的大,她尖叫:“我是长辈,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央:“怪不得后奶拿不动窝头,看这拇指肚上的尖刺。”说完直接刺了上去。

这拿针挑刺的法子,可是钱荷花发明的。

至于有没有刺,并不重要。

原主姐妹俩都挨过。

葱白的小手指头能被扎的肿成小□□。

常言道十指连心,手指头被扎,钻心的疼啊。

钱荷花连声尖叫,疼的直抽抽,她扯着嗓子嚎,“放开我,快放开我。”

她手腕被攥住,躲都躲不掉,额头冷汗直冒。

她打从嫁给沈和贵,都是她打别人,哪里被人这么打过啊。

沈央扎的一点也不手软,连着戳了好几下,血珠子不停的往外冒。

“在哪里啊?后奶奶,你忍着点,我今天肯定帮你挑出来。”

钱荷花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她知道,沈央这是问存折呢,那么多的钱,她就是被打死,也不会说出来,而且这死丫头也不敢打死她,“我没见,我没见啊。你想要,找你那个没良心的妈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