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 斜十字,旧仇

“两个山头,咱们到天黑也未必能摸到。”燕南说道:“方位呢?”

“东南方向,”肖丽看着地图,掏出指南针:“有这个和乔宇的罗盘,应该不会走偏,只怕路上遇上点什么事,怎么样,你们的位置好了吗?”

“换个阴凉一点的地方就好,温度越低,饱和蒸汽压越低,则更有利于液化。”乔宇说道:“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进步,黄轩不再是百事通的代名词了,然后,咱们边等边休息。”

趁着装置开始提取空气中水份的时候,三人都坐在地上好好地休养生息,乔宇拿出纸质地图,在上面画出接下来的行进路线,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寒毛倒竖,回头喝道:“有蛇?”

“现在入秋,蛇不会出现。”肖丽淡定地起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用脚拨开草丛,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些小爬虫来来回回。

因为燕南在四周撒了些防虫的药末,它们无法接近他们,只在外围打转。

终于,水壶全部满了,肖丽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乔宇说道:“姐,你就忍心让弟弟冒险?万一空气中有毒,可怎么办?”

“我会替你照顾颖珊和一双儿女的。”肖丽嘴上这么说,却拿起水壶,抢先喝了一口,还别说,“有股蒸馏水的味道,真奇妙。”

“休息够了,走吧。”燕南展开手心:“防过敏药起作用了,不愧是游医给的药。”

三人上路,肖丽说道:“游医在猎宝人组织里呆得挺不错的,找到了真正的用武之地,咱们也沾了不少光,好些药全是他给的,外面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乔宇,你往哪走?”

乔宇走到一根大树前,树干上隐隐有个印记,斜十字,划得很深,但时间久远,他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曾几何时,也有一队人马站在这颗树前,为首的那人挥起手里的利刃,在树上刻下了这个印记,以防迷路,那人,叫荆明日。

记忆回来了,乔宇说道:“找树上的印记,只要循着印记走,一定没错。”

燕南和肖丽就像打了鸡血,一前一后冲到前面,一边循着方向,一边找着斜十字,大概每隔四五米,便有一颗树干上残留着斜十字,千年前的印记如今也派上了用处,就这么循序前进,终于到了山脚下,难得山上还有一条狭窄的小径,只是让荆棘掩住,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斩开荆棘时,三人都有种开天辟地的感觉,尤其望着山下的情景,更甚。

攀到山顶,乔宇惊喜地发现另一个山头上有银光,那是瀑布顶端触到阳光后的反光!

他正要宣告这个好消息,一回头,燕南和肖丽都怔在那里,眼珠往上翻,身子瑟瑟发抖,两人的脖子上都攀着一只恶鬼,死死地扼住了他们的脖子,就在此时,他后脑一凉,果然,他也没有被放过,脖子上骑着一只,一双手同样扼住了他的颈!

“你,终于回来了。”这个声音昏昏沉沉,就像刚苏醒,有些惺松的感觉,乔宇的脑子里轰然响起来,一幅画面赫然在目,“是你?”

“你还记得我……”这个声音是从脚底传来的:“就算你变了容貌,变了年纪,但是,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你身上的味道一直没有变,这两个人,我也记得,生路与死路,你们偏要走一条死路,我就成全你们吧。”

这声音一落,燕南和肖丽脖子上的恶鬼同时收紧,燕南和肖丽闷哼一声,此时,肖丽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她的弯刀飞出,往后盘旋而去,只听得呀地一声,身后的恶鬼猛然弹开,趁着这个空当,肖丽飞速转身,飞起一只脚,狠狠地踢向那只恶鬼!

她却忘记对方是虚体,自己扑了一个空,身边的燕南呃呃直挣扎,肖丽顾不上那只鬼,收回弯刀,握在手里,划向燕南颈后的恶鬼:“敢碰我男人,找死!”

那弯刀可是用黑驴蹄子制成的,还混了朱砂,又不知道沾了多少僵尸的血,煞气十足,横劈过去,那只恶鬼嗷地一声,身子猛然往后退,在空气中化为无形,燕南终于喘过气来,抚着自己的脖子,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午时还没过,这些家伙居然敢出来。”

乔宇早已痛快地解决了身后的老鬼,沉声道:“你们不记得了,这座山,咱们曾经来过。”

燕南和肖丽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燕南说道:“咱们第一世的时候,为了找到黄帝陵和阴阳书,不知道在这里遇上多少妖与鬼,还有多少险境,记不大清楚了。”

“那些不是普通的鬼,沾过人血。”乔宇说道:“沾过人的气血,可以在太阳底下呆上一刻,不成问题,刚才如果不成功阻杀它们,我们会被扼晕,之后被它们从脖子处把血吸干,成为它们的祭品,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三人刚抬脚,地上就窸窸窣窣地响起来,这次也不是什么蛇,只是地上的草藤唰唰地移动,转瞬间已经缠住了三人的脚脖子,肖丽一惊,挥动弯刀斩下去,刚斩断一根,剩下的便紧跟着缠上来,绵绵不休,无止无尽,肖丽惊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那草藤突然加力,生生地将三人的身子往后扯,他们原本就是负重行走,现在更加寸步难行,三人往后仰去,屁股朝地,那些草藤就像有生命一般,马上换了方向,将三人拉拽着,大半个身子挨着地面,生生地将他们往后推,直到身子撞上一块大石头,才停下来。

三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块宽且高的石头突然大开,草藤一用力,将三人活活地拽了进去,陷入一片黑暗,肖丽想动弯刀,左右却是燕南和乔宇,想到会误伤他们,肖丽只有愤怒地低叫一声,懊恼地收起弯刀,任由自己坠入那片黑暗之中,只是尽力维持自己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