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叫沈朗,班科出身,出道三年就横扫了新人奖,今年入围最佳男主角,虽然没有拿到奖,但相对于他的背景来说,已是最大的肯定,现在身价水涨船高,灸手可热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为了请他来演男一,制片人费尽心思。
余冰冰为了和沈朗搭戏,自然也付出不少,好不容易拿到这个机会。
镜头下的两人俨然进入情境,白颖珊有一瞬间的恍神,似乎多年前曾与此人见过,两人没有一句台词,只是生离死别前的最后相依罢了,眼神对上,白颖珊有些头晕,沈朗的手轻柔地放在肩上,四目相对,沈朗的眼神里划过一丝讶异,却在瞬间恢复平定。
乔宇颇有些烦躁:“要拍多久?”
余冰冰说道:“刚刚开始,两人的这一幕只要一分钟而已,刚走位成功,导演会尝试不同角度取最好的场景,看,花雨下来了。”
花瓣雨纷纷洋洋地落下来,白颖珊下意识地抬头,这一幕并没有在剧本里,副导演正想叫停,导演摆手道:“别吵,继续。”
明明一分钟的戏,却拍了足足十分钟,导演没有喊停止,所有人都像停止了呼吸一般,画面唯美得像一幅画,终于等到导演叫停,白颖珊迫不及待地坐直,转头看着沈朗:“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没有,初次见面,配合得真好。”沈朗微微一笑:“以后请多多指教。”
白颖珊伸出一只手,两手相握的一刻,沈朗的目光里划过一丝绝然,随之转身离开,白颖珊如坠迷雾,眼前这个男人让人捉摸不透,场务正安排接下来的一幕戏,她飞奔向乔宇,紧紧拽着他的手:“乔宇。”
“我没生气,也没有吃醋。”乔宇率先说道:“更没有想多,跟我来。”
两人转头就走,余冰冰本想追过去,却被导演叫住,她只有恨恨地看着两人离开,一边往地下室去,白颖珊一边说道:“男主演不对劲,感觉有些奇怪,他有两种眼神,一种属于自己,一种属于其他人。”
乔宇突然觉得云开月明,坏丫头,刚才那眼神演得真好,差点蒙骗自己,“其实刚才说什么不吃醋没关系都是假的,你和那小子四目深情对视,妈蛋,我的心都快炸开了。”乔宇气呼呼地说道:“那家伙……”
白颖珊突然停下了,眼前的大门后面,鬼气涌动,虽然隔着一道铁门,但里面的怨气简直冲天,乔宇挡在她前面:“当年这里是戏院,一场火烧死了不少人,还有人躲在地下室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却被跑进来的废气闷死,这些人的魂魄困在里面。”
“难怪这么重的怨气。”白颖珊说道:“怪不得你身上这么脏,刚才和他们缠斗?”
“没错。”乔宇说道:“暂时封存在里面,不过有些奇怪,我们进来的时候两只鬼并不在,突然出现和我做交易,引我进了地下室,结果那么多鬼等着我,最要紧的是他们困在这里却知道阴阳书在我手里。”
“有人通风报信利用他们对付你。”白颖珊一点就通。
乔宇打了一个响指:“没错,不愧是我老婆,还有,导演突然上来找你演戏,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主演,这些事情一环环,一扣扣,把我们引到这个鬼地方。”
“是谁?”白颖珊说道:“到底是谁这么干?”
“天煞?”乔宇摇摇头:“不对,如果是他的话,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寻找新的受害者,吸取胎血让自己成形,哪有空费这个功夫?”
白颖珊的喉咙咕咚一声:“华,北,阳。”
“那也不对。”乔宇说道:“我刚才仔细瞧了主演沈朗,他没有被附身的迹像。”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先处理这后面的鬼吧。”白颖珊朝四周张望:“现在没人过来。”
乔宇点头:“我刚才滥杀了不少,但都是迫不及待要杀我的鬼,剩下的反而是没斗志还算清醒的,我能超度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再处理。”
恐怕那具困死在下面的女鬼有些困难,尸骨被堵上,未必能逃出生天。
扯下门把手的符,乔宇开始诵念:“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初发玄元始,以通祥感机……”
在乔宇的诵念声中,不少游魂从门缝里钻出来,慢慢地消失,唯有那只旗袍鬼没有出现,这正在乔宇的意料之中,他推开铁门,却见到那只旗袍鬼正在空中打转,试图捕捉身边的同伴,将它们吸食到肚子里,大概生前受的苦最多,死后的能耐也最大。
转眼间,那些憋在这里的鬼魂们已经全部离开,只余旗袍女鬼一只,乔宇打了一个响指:“我说过和我作对没什么好下场,现在还有机会。”
旗袍女鬼的头一甩,头发散开,根根分明,如利箭射出来,却打向白颖珊,白颖珊一挥手,头发顿时软下来,却突然生长,直到拖到地上,再没有攻击力,白颖珊轻巧地避过去,转头对乔宇说道:“这个女人好有心计。”
乔宇点头道:“最毒女人心,今天见识了。”
白颖珊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包括我?”
“当然不了。”乔宇转头对女鬼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进来。”
“阴阳书交出来,否则我和你同归于尽。”旗袍女鬼不甘心地冲过来,却见到乔宇右手一甩,阴阳书和阴阳笔赫然在目,她惊喜若狂,猛冲过去,手执阴阳笔,却怪叫一声,让阴阳笔的强大力道弹到一边,魂魄几散!
乔宇闷哼一声:“真是不识好歹,和你说过了,阴阳笔不是你可以控制的。”
旗袍女鬼痛哭一声:“怎么可能!”
“说,是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干的?”乔宇上前一步:“一定有人在中间离间。”
“噗”地一声,旗袍女鬼荡然无存!
乔宇晚了一步,伸手只抓了个空,手握成拳,他怒喝一声:“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