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珊清了清嗓子,反手拉开门,脸色还微红:“嗯。”
扫到她手指上的草环戒指,乔宇心时一热,却只是笑笑,转头走开,等到吃早餐时,发现她手指上的草环戒指不翼而踪,乔宇便笑嘻嘻地说道:“姑姑,我向颖珊求婚,她已经答应了。”
白安安一幅淡泊不惊的样子:“哦。”
“等颖珊二十岁生日的后,我们就可以领证了吧?”乔宇说道。
“你只有二十一,怎么领?”白安安说道:“还要等一年。”
“等不了了,姑姑。”乔宇说道。
白安安嗔怪地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才等一年就等不了了?总之,不到年龄,不行。”
“姑姑……”白颖珊刚冒出两个字,白安安一个白眼横过去:“眼下你们已经订婚,结婚不过晚一年而已,着什么急,颖珊,你不要惯着他,没领证,你们就不是正式夫妻,只是未婚夫妻而已,求婚现在答应也没事,婚礼后办。”
吃了一嘴闭门羹,乔宇悻悻然地吃了早餐,正准备和白颖珊去工作室,收拾碗筷的白安安幽然地说了一句:“证不扯没关系,你们爱做什么都可以。”
白颖珊不懂,平时老在网上瞅段子的乔宇秒懂了,心脏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姑姑……隐藏不露的高人哇!
直到走到站台,白颖珊还在纠结刚才白安安的话:“乔宇,姑姑什么意思?”
左右顾盼无人,乔宇附在她耳边悄然耳语一番,白颖珊的拳头已经握起来,暴力模式一触即发,却在挥拳过去的一刻停下来,嘟着嘴巴转身望向公交车驶来的方向,冷不防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上车。”
车里的人是肖丽和燕南,黄轩没在,两人顾不得多想,这地方不能长时间停车,钻进车里后,副驾驶位上的肖丽扭头道:“我接了一单买卖。”
开什么玩笑,一伙人昨天晚上找尸体找到大半夜,现在才早上八点半,她哪有空接买卖?见乔宇不信,肖丽闷哼一声:“别以为就你有办法,殡仪馆。”
“擦,殡仪馆终于闹出事件了?”乔宇说道。
“今天早上六点接到电话。”肖丽指着自己的眼眶:“瞅瞅,黑眼圈还在呢,昨天晚上凌晨,值班的人发现丢了尸体,一共四具,都是两天后要火化的,如果找不回来,问题就大发了,馆长亲自打电话过来,价格已经谈好了,定金已经转账。”
钱打得利落,说明事件不容易,乔宇只关心价钱多少,肖丽只要了六万,前款三万已经到账,也罢,殡仪馆的钱不敢多赚,终有一天,自己会落到他们手里……
来到殡仪馆,里面的鬼气森森自不用多说,等进了馆长的办公室,乔宇首先扫到角落里的旧沙发,那是一幅单座沙发,黑皮,时日已久,皮鞋表面已经开裂,一条条的细纹下是黄褐色的底纹,看上去脏兮兮的。
馆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前额的头发稀落,肚子微微鼓起,个头高大,典型的高壮圆,见到乔宇,公事公办地伸出一只手:“久仰大名。”
乔宇挑挑眉,轻握对方的手,马上说道:“急事急办,寒暄的话我就不说了,说说失踪四具尸体的事吧,身份,丢失的时间地点,有没有目击者,有没有异样的情况,还有,最重要最直接的监控。”
他井井有条,馆长反而放心了,毕竟看上去是个毛头小子。
事情说来简单,四具,身份没有任何交织的地方,属于不同情况,但在同一天送进殡仪馆,并且都在两天后火化,骨灰盒除了一家没有送来,其余三家已经准备好,四具尸体都没有超过五十岁,乔宇看着资料,嗯了一声:“九数。”
“什么意思?”肖丽一头雾水。
燕南说道:“所谓九数,就是年龄里都有九,九岁,十九,二十九,三十九,类似这种。”
死去的四个人的年龄是十九,二十九,三十九,四十九,乔宇的嘴巴一撇,这巧合,并不那么巧合。
“怎么,你有头绪?”馆长激动地问道。
“事情恐怕麻烦了。”乔宇说道:“四个九数年龄的人前后时间死亡,又在同一时间尸体失踪,九数,难道有人想利用这个做什么?”
馆长的脸抽动一下,突然说道:“要不然,先看监控。”
乔宇便知道没有好事,当来到监控室,找到昨天夜里的监控,凌晨四点二十五分的时候,太平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按理说监控摄像头在上方,声音录取得不太清楚,可这一声开门的声音太醒目了,而且,门一般是锁上的,自从殡仪馆以前出事后,外面有人看守,夜间还会锁上以防万一,没人靠近大门,但门自己打开了!
看守人还在对面的小屋里沉睡不醒,凌晨四点多正是熟睡的好时候,四个人影子跳出来,不,走,同样第一次看监控的肖丽脸僵住了,不可置信地说道:“开什么玩笑,难道不是跳出来吗?尸体僵化,怎么可能如常行走?”
更何况,还是放在雪柜里的,四人的头顶还能清晰地看到腾腾的白气,说明从雪柜出来不久,肖丽的手一下子搭在燕南的肩膀,燕南打了一个寒蝉:“被附身吗?”
“不是,”乔宇肯定地说道:“鬼魂附身时间短,因为不熟悉身体,走路会摇摇晃晃,但他们就像平常一样行走,十分自然,你看,这人胳膊扬起的时候胳膊肘还能弯动,这可不是死人征兆。”
馆长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说道:“死人复活?”
“不可能。”乔宇说道:“是附体,但恐怕不是鬼魂,是其它东西,四家人的联系方式有吗?问问他们有没有回去。”
乔宇话还没有说完,馆长的电话响了,见是陌生来电不想接,乔宇一声喝道:“接!”
可怜馆长五十岁的年纪了,只有乖乖地接起来,却是其中一名尸体的家属,电话那头的声音兴奋不已:“馆长,我们后天不来了,我儿子活了,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