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那些前夜早早就睡下,压根不知道他们老大是怎么把陆酒哄好的小弟们一觉醒来,他们发现——
他们的老大好像变成霸王龙的玩具了。
阳光普照的遗迹区主干道上,他们老大站在马路中央,仰着头对面前一栋建筑扬声:“不要坐在窗台上。”
他的黑发间插着三朵颜色各异的小花,左上臂绑了一个嫩粉色蝴蝶结。
小弟们全部喷了出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顺着他们老大望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丧尸版陆酒坐在五楼的一个窗台上,两条腿伸出窗外,慢悠悠地晃着,他正在编织一个花环。
过了会儿,陆酒钻回到房间里,消失了踪影。
片刻后,他出现在了楼下。
阳光丝毫减缓不了他的动作,他飞快地跑出来,在贺麟面前急刹车,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贺麟瞧。
贺麟挑起眉,对他说:“我没动。”
陆酒好像挺满意,伸出手指头挠了挠贺麟的胸肌,以作嘉奖。
贺麟低头看了眼他的动作,弯起唇看向他。
陆酒抬起手,将编织好的花环轻轻放到了贺麟的头上。
一旁围观的小弟们已经下巴掉地了,赵陆山幸灾乐祸:“你们猜怎么着,这些花还是昨天老大亲手摘来的!”
那头,贺麟脑袋一动,花环就要掉下来了。
他抬起手扶住,轻笑着问:“把这么多花都戴到我头上来,不会太浪费了吗?”
陆酒摸摸下巴,好像不这么觉得。
不过多瞧了两眼,好像又有点觉得了。
他伸出手,咻咻咻将那三朵单独插在贺麟发间的小花拿下,琢磨着该怎么用。
扔掉总有点浪费吧。
想着想着,他转过头……目光锁定住了正在一旁嘻嘻哈哈跟小弟们科普昨晚事情经过的赵陆山。
小弟们屈肘捅捅赵陆山:“喂,看你呢。”
“啊?”赵陆山傻乎乎地扭过头,对上陆酒的视线,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他本能地倒退一步,他们老大语气平静地命令:“不准动。”
赵陆山:“…………”啊啊啊,看他干什么啊?
陆酒有些纠结。
男人低磁的嗓音传过来:“喜欢他?”
陆酒心不在焉地点头。
男人顿了顿,依旧是温和的语气:“喜欢?”
怎么问两遍。
陆酒刚要点头,猛地顿住,危机感令他瞅了贺麟一眼。
这一眼,立即让他飞快地摇了摇头。
是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
……不要笑得这么恐怖吧?!
男人笑容中的那份危险消散了,他的笑变成了令人赏心悦目的笑。
他说:“那就去吧。”
…………一分钟后,赵陆山喜得一朵小黄花,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哭泣。
其余人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该幸灾乐祸还是该怅然若失。
……所以就他们没有小花呗?
……
事实证明,都有的。
陆酒先是将手里剩余的两朵小花分配掉:一朵送给何营,一朵送给蒋文。
差点就要变成怨兄的何营被治愈好了。
然后陆酒好像打开了某个神奇开关,他好像忽然觉得,玩弄这一大帮子人还挺有趣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饰品——发夹、发箍、领结、领带。
然后一个一个发过去,亲自给他们戴。
给张幕戴了一个粉红色发箍,给另一个小弟的杀马特刘海夹起来。
把领结戴到人家胸前,把领带缠到谁谁的手腕上当护腕。
……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被玩弄了,但所有人又觉得,自己也被宠幸到了诶!!
大恐龙蛋追着陆酒跑。
陆酒玩弄完人类,就开始玩弄自己的亲儿子了。
他把大恐龙蛋抱起,跳到了楼上某一个房间的阳台上,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蜡笔,开始在恐龙蛋蛋壳上认真作画。
大恐龙蛋一点都不在乎的,伸出触角幸福地环绕住陆酒,任由亲爹把自己画成大花蛋。
就这样,事态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变得平和下来。
所有人就和这样的陆酒相处着,预计即将到来的恐龙蛋破壳日,暂时还未降临。
*
美好的一天,从观测遗迹区开始。
对于附近的各大基地而言,在“霸道翼龙”出现之后,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本打算彻底终止探查遗迹区这个项目。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或许是最初的恐惧消褪了一些,他们纷纷开始想:……末世已经够无聊了,现在还少掉了一项娱乐活动,无聊简直已经达到next level!!
不对不对,不是“娱乐活动”,是正经项目,咳咳。
仔细想想啊,霸道翼龙这么喜欢打击无人机,无非是刚刚来遗迹区,还不习惯他们这些“伙伴”。
……那就给它脱敏!强行脱敏!
反正无人机他们有的是,不够可以再去外面废弃的城市里捡!!
总而言之,他们不能止步不前!
于是这一天,又有基地出动了。
中午十点。
一架无人机沿着黄沙漫漫的大道慢悠悠地往前飞行,遗迹区的入口就在前方。
哟,没看到其他基地无人机的影子,看来都还不敢动啊。
嘻嘻,都是胆小鬼。
看他怎么征服霸道翼龙。
冷静下来思考,再凶残的丧尸,弹跳高度也有极限,只要他把无人机拉得够高,霸道翼龙就打不死他。
他要把这头丧尸的长相拍清楚,要逼着这头丧尸习惯他的存在!!
距离遗迹区入口还有十米的时候,无人机就开始升高。
它垂直上升,十米、二十米、三十米……遗迹区里头的景象开始纳入摄像头中。
远在基地的操控人看到了熟悉的主干道,熟悉的建筑群……咦,今天怎么大白天的就有这么多丧尸在遗迹区的大街上晃荡?
等等……
那是丧尸吗??
他一脸疑惑地操纵无人机往前飞。
底下的景象开始拉近,变得清晰。
那些走来走去的……怎么好像是人?!
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有的头上戴超级显黑的粉色发箍,有的簪着花,诡异的打扮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可那肉色的皮肤分明是人类,不是丧尸……
啊???
忽然,底下大街上,头上戴着一朵小黄花的男人抬起头来,发现了他。
“啊,是无人机!”
他已经惊呆了——遗迹区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活人?丧尸呢?霸道翼龙呢?狂暴霸王龙呢?
这些问题迅速闪过他的脑海,他看到的却是粉色发箍男走过来,站定,面无表情地拔出枪,对准他。
等等,bro……
咻。
画面黑屏。
*
各大基地仿佛有一种默契,不约而同地在今天派出了无人机。
中午十一点,又一架无人机飞了进来。
它是从遗迹区的侧面飞进来的,还没飞到主干道上,就被守在主干道对面那栋建筑物里的值班小弟发现,一枪崩了。
中午十二点,又来了一架无人机。
彼时陆酒刚在阳台上给恐龙蛋画错一笔,擦不干净,情绪有些暴躁。
听到嗡嗡嗡声响起在上空,他恶狠狠抬起眼,看到无人机,拧起了眉头。
他原地起跳,化作一道残影飞出去,转瞬又飞回阳台。
无人机已歇菜,垂直掉落到地面上,四分五裂。
下午一点,贺麟又击毙了一架。
他打电话给基地监控室负责人:“不管你怎么说,让那些基地不要再派无人机过来。”
十公里外,监控室负责人还没把发给各大基地的消息编辑好,电话已经狂响。
他一一接通。
“遗迹区里有人!有活人,你们1号基地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靠那些人不对劲啊,他们的行为举止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啊,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把那么丑的发箍戴头上?!”
“我们基地还看到了一个长得贼像贺麟的人,但那绝壁不是贺麟,贺麟怎么可能头上戴花环?!”
“而且狂暴霸王龙也在那里,正常人类怎么可能和它和谐相处在一起?!”
“那些绝壁是什么新品种丧尸吧?!!!”
面对这些笃定他们1号基地肯定知道些什么的求知若渴的友好基地们…………
监控室负责人思索一番,删掉了本来编辑好的消息,肯定地说:
“是的,是新品种丧尸。”
“很恐怖的,你们别飞无人机过去了,它们会追着无人机来打你们的,真的。”
*
“无人机狂潮”短暂地复活了半天,就在惊恐与茫然中宣告了再一次死亡。
遗迹区再次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每一天,大家都堪称规律地在这里生活着。
他们轮流值守出入口,在区域内巡逻。
他们关注着陆酒和大恐龙蛋的一举一动,或近或远地守护着。
陆酒的意识暂时没有恢复的迹象,但比起之前一会儿变成人,一会儿又变成丧尸,或许还是现在这样平稳的状态让他更舒服一点。
何营每天做着记录。
陆酒无疑站在了人类新的历史开端上,他的这份记录,势必会在以后成为宝贵的研究资料。
他也每天都会与留在基地的厉博士联系一次。
厉博士与秘密研究小组在他们离开后就全力投入到了解药研发中,他们的进展非常快。
他们已经通过分析陆酒的唾液样本,发现了初级解药的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两天,他们已经开始提取新版本解药的成分。
……
末世的气候果然变化多端。
有一天,气温突然回升到三十度,热得大家直打赤膊。
第二天早上,天却变得阴沉沉的,到了中午竟开始下雪。
寒风卷过,大家搓着手,抖腿生热,吐槽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
陆酒和恐龙蛋前后跑上街来,开始玩雪。
陆酒的身上依旧是来的那天穿的那套衣服,放在今天这温度,着实有些“凉快”了。
没一会儿,他们老大就出现在了街上。
他的手上挽着一件大衣。
陆酒对他的亲近已经习惯了不少,不会再在他主动靠近时躲远了。
当贺麟将大衣披上他的肩头时,他只回头看了一眼。
……
夜幕降临。
贺麟在小楼里,通过电脑和基地那边的秘密研究小组开视频会议。
会议开到一半,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陆酒正蹲在窗台上,像一只可爱大青蛙。
应该是直接从楼下大街跃上来的。
贺麟一顿,唇角划开一抹弧度。
会开得也差不多了,他漫不经心地说:“今天就到这里。”
语罢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陆酒从窗台跳进室内。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走过来时,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氛。
贺麟轻笑着问:“陆晨曦呢?”
陆酒歪了歪脑袋。
“把它抛在了阳台里?”
陆酒摇摇头,指了指外面。
“它和他们在一起?”
陆酒点点头。
他已经走到了贺麟的面前。
贺麟坐在沙发椅上,双腿交叠。
他没有起身,只抬起手臂,轻轻拢住陆酒的腰,将他带近了一些。
陆酒忽然将双手从身后拿出来,往贺麟面前一撒——
干燥的雪花统统洒在了贺麟的头发上、脸上、身上。
贺麟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睁开时,几片雪花挂在了他的眼睫上。
他抬起眸,看着陆酒,眯眼笑了。
陆酒立刻后退四五步,再次将手放在了身后,看那眼神却是在得意地笑的。
“还有东西藏着?”贺麟似笑非笑地问。
陆酒一副卖关子的模样。
“我不生气,”贺麟说,“过来。”
过了会儿,陆酒才再次迈开试探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了贺麟的面前。
“真的不生气,”贺麟温柔地问,“还藏着什么?”
陆酒伸出右手。
他抬起了贺麟的左手。
贺麟看向自己的手,又饶有兴致地看向陆酒的脸。
陆酒再拿出左手。
他的左手食指和大拇指中间捏着一枚颜色黯淡,却非常干净的银戒。
贺麟一顿。
陆酒得意洋洋地展示着这件漂亮的饰品,将贺麟的手进一步提起,把这枚不知道被他从哪里找出来,明显被他认真擦拭过的黯淡银戒套上了贺麟的无名指。
一点一点往下推。
银戒的尺寸有些小,推到贺麟的骨节中间时,就明显有些艰涩。
然而贺麟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陆酒,没有出声。
陆酒屏息凝神,小心翼翼。
他对待贺麟的这只手,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品,一件宝物,他唯恐一不小心就将宝物弄坏了。
一枚银戒,戴了足足一分钟。
当它稳稳落在了贺麟的无名指指根处,陆酒满意地欣赏一番,又期待地看向贺麟的双眼。
贺麟定定地看着他。
陆酒疑惑地在他眼前晃晃手——傻了?
下一秒,他被用力一拉,差点就要倒到贺麟身上。
他一惊,连忙用手撑住贺麟身后的沙发椅背,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头垂了下去,贺麟的唇就在他的耳边,低沉的嗓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样就够了吗?”
陆酒:“?”
他想抬起头,却倏地哆嗦了一下。
男人的手指慢吞吞嵌入了他的指缝里。
冰凉的银戒挤入了他的手指与手指之间,与他严丝合缝。
一瞬间,陆酒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这枚银戒也戴在了他的手指上。
贺麟就这样紧紧扣住了他的手。
“圈住我了,然后呢?”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低而缓的话语令陆酒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他感受到了一种煽动,一种引诱。
有些缠绵。
他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能通过后者的嗓音,幻想出他此刻的神情。
男人或许正闭着眼,鼻尖似有似无地贴着他的脖颈。
“你对所有物……都这么仁慈的吗?”
咕咚。
陆酒吞咽口水。
一种隐秘的疯狂渴求好像又一次从身体深处滋生了出来。
外面,雪还在簌簌落下。
房间里,灯光晕染着这一角,将这一方空间照得温暖。
甚至有些让人生汗。
陆酒有些躁动,可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
他不安地急促呼吸着,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也没有催促他。
他用温热的呼吸抚着他的脖颈,好像在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他领悟,等待着他引领动作——毕竟,规则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要听他的,不能擅自乱动。
只有那隔着衣服搂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地抚着他,令他有些发软。
在一种近乎迷幻的眩晕之中,陆酒有些生气了。
……明明之前好几次都擅自走近他了,现在又来装什么大白兔?
故意的?
他一下一下蜷缩着手指,焦躁与急切在他的眼底交替。
某一瞬,他的视线扫到了男人左手臂上的那只蝴蝶结。
自几天前他将这根缎带缠到这个男人手臂上之后,这只蝴蝶结便再也没有被动过。
它安安静静地挂在男人手臂上,流动着低调的光华。
陆酒心中一动,伸过手去,轻轻一扯。
蝴蝶结散了。
缎带柔软地垂落下来,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他直起身,拎起这根缎带。
贺麟看了一眼,抬起眸,勾起唇:“想怎么做?”
……才不告诉你。
陆酒往前倾去。
贺麟一动不动,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当陆酒将这根缎带贴近他的眼睛时,贺麟露出了少许的意外和兴味。
他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陆酒带着一种隐隐的兴奋,将缎带绕过贺麟的两侧太阳穴,绕到了他的后脑,在那里灵巧地打了一个结。
陆酒直起身,看着这一幕,感觉胸膛内沉寂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
男人依旧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歪了下脑袋,浅粉色缎带遮着他的双眼。
他笑了。
“喜欢这样?”
喜欢。
感觉……好刺激。
陆酒伸出手。
当他的手指就快要触上男人的薄唇时,他顿了顿。
下一秒,完好的皮肉包裹上白骨——就像是一种本能——温热的指腹贴上了贺麟的唇。
贺麟的唇微微隙开。
他任由陆酒按着,揉着,玩弄着。
好似不论陆酒怎么做,他都不会生气。
只是某一刻,他倏的低下头,轻轻咬住了陆酒的手指。
陆酒过电般颤了一下。
……男人咬了一会儿,松开牙齿。
陆酒缩了缩手指头,下一秒,男人便侧过脸,舌头触上了他的指尖。
……舔着,吻着,一路往下。
温热的血肉沿路迅速地包裹上来。
陆酒的呼吸战栗着,身体战栗着,男人一路吻,他一路恢复。
不知何时,他坐到了男人的腿上,男人搂着他的腰,自下往上吻上了他的脖子。
粉色缎带依旧缠在男人的眼睛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熟练地探索到陆酒身体的每一处。
陆酒的双手扶上了男人的肩,漆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张了张嘴,哑声喃喃:“贺麟……”
腰瞬时被箍紧。
他被整个抱起,天旋地转。
回过神时,已被压在了沙发椅上。
*
十公里外的1号基地。
大雪让整个基地早早地就寂静下来。
才晚上八点,就看不到徘徊游荡的人影了。
猪棚里,智者集团一行人瑟瑟发抖。
他们抱团取暖,却还是抵挡不住夜晚的风雪带来的寒气。
“该死,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老余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早知道还不如待在监狱里……”
“你疯了,在那地方就真的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忽然,金岚说:“别说话!”
他们安静下来。
金岚直直盯着前方,惊疑不定地辨认着——夜色之中,好像有一只飞鸟在径直朝他们飞过来。
确实是飞向他们的!
这只鸟嘴里衔着一把匕首,它飞进猪棚,松开喙,匕首掉到了地上,被金岚立刻捡起。
其余人围上来。
“是老余派来的?老余怎么让它从那个方向飞过来?”
今晚基地没什么人,一只鸟衔着一把匕首倒是引起不了任何人的注意,但老余选择的飞行路径就很值得品味了,他好像在传递什么讯息。
金岚眸光闪烁。
“……今晚这个基地的大门可以突破,”他抬起头,说,“老余在告诉我们,今晚可以走了!”
其余人一喜,转瞬却又迟疑地问:“那解药……?”
“出去再想办法,反正解药就在这里,不会跑!”
“好!”
黑暗中,一行人偷偷用匕首割断了绑在他们手铐上的绳索。
手铐是没法解开了,但没关系,双脚能够获得自由就行,等出去了他们再把这些银手铐给砸了。
他们推开栅栏,猫着腰穿行在夜色下的基地中,一边小心谨慎地注意着四周,一边飞快地往基地大门那儿跑去。
不知是否是大雪寒夜,基地大门今晚只守着两个人。
他们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全都歪着脑袋在打瞌睡。
智者集团一行人交换了眼神。
其中两个体型还算魁梧的男人冲过去,分别擒住了这两名守卫,捂住他们的嘴巴,在他们醒过来的瞬间就一个手刀劈在他们后颈。
两人晕了过去。
其余人喜不自胜,连忙跑过去将大门打开,逃了出去!
……
风雪中,徐林带着属下出现在路灯下。
他撇了下头,示意属下去把那两名守卫扶起来,把基地大门关上。
他给贺麟打了个电话。
“人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