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狂花》的开机记者会？”
简知听着电话那头萧潇的声音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吗？
按理说这样的大项目，不应该再多筹备几个月吗？
难道……为了背刺她，连关渡这样的大导演都放弃治疗了吗？
不等简知发问,萧潇先一步开口：“还不是因为你给的实在太多了，省去了很多麻烦，所以开机快。”
“……”
谢谢你萧潇姐，我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简知觉得自己现在都快成背锅侠了，怎么什么事都怨她！
明明她只是想亏个钱而已！
萧潇继续插刀：“关导让你来发布会上说几句。”
“……”
说什么？说我希望电影赔大钱吗？
我说了你们就能做到吗？
简知忍住那点吐槽欲望直接开口拒绝：“算了,我就不去了。”
她怕要是真去了,还不知道要被背刺多少下呢！
一想到到时候记者会左一句“预计票房多少亿”，又一句“预计能获多少奖”,她可能会气抽过去。
她坚决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萧潇了然：“我就知道你不会去,已经帮你拒绝了,不过你还是得准备点话我帮你带过去吧？”
听了这话，简知思索起来。
带句话倒是可以，不过要怎么委婉表达她的心愿呢？
不然……
简知满脸得意地说：“萧潇姐,你就帮我这么说……”
“你确定？你就不怕那些媒体乱写？”
听完简知的话,萧潇在电话那头也是一脸惊讶,心想着：孩子飘了，要打几顿？
简知笃定：“确定！”
※
《陌路狂花》的开机记者会如期举行，所有主创人员都满脸喜色,唯独萧潇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
萧潇一边假笑一边悄悄地拿出手机,直接给自己的置顶人简知发了一个表情过去。
【萧潇：杀杀杀.JPG】
萧潇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念出的那么中二的信,就觉得马上要迎来演绎生涯里最大的污点了。
早知道就不帮简知拒绝了！就该让她来亲自丢脸！
再想到这封信发言后会引起的血雨腥风,萧潇抽着嘴角又低头发了一条。
【萧潇：你的公关部部长现在可是被你派出去度假了！】
连收两条杀气腾腾微信的简知手一抖,她已经可以脑补出萧潇姐的怒火了。
不过此时亏钱的欲望战胜了求生欲，简知回复道：姐,你放心念，天塌下来有我呢！
赵明亮不在更好，她要的就是“天下大乱”！
“……”
收到回复的萧潇彻底气笑了，满脸写着“今天啥几个”。
这表情把她旁边的关渡吓了一跳。
“萧潇，出什么事了？心情不好？”
萧潇看着对一会儿“腥风血雨”一无所知的关渡导演突然释怀了。
比起知道一切的她，等会受冲击最大的应该是关导才对。
她完全不该慌的。
萧潇收起那点怒火，平静开口：“没事，只是想到一句话。”
关渡疑惑，什么话还能让人露出这表情？
萧潇继续说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到时候压力最大的肯定是关导。
彻底想明白这点，萧潇神清气爽。
“？”
完全没摸着头脑的关渡顶着满头问号，然后开始了记者会。
一开始记者会还是在一片祥和之中进行着，记着的问题也都是一些套路。
无非都是电影创作的一些事情，主创们都对答如流。
直到有记者开口问：“作为本电影的投资人简总为什么没有到场？是因为不看好这部电影吗？”
换了别的电影，这必定会算一个犀利问题，可是这是《陌路狂花》。
萧潇冷笑，等一会儿你们听了信就知道简总是多么“不看好”这部电影了！
这么想着，刚好关渡就cue她：“简总有工作，所以没有来，不过她给大家带了一封信，正好现在大家听一听吧？”
关渡想着简总还是周到的，知道自己不来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特意留了解决办法。
不过……为什么萧潇要满脸同情地看着他？
被cue到的萧潇仪态万千地站起来，又以一种“关导希望你别后悔”的眼神看了关渡一眼，才拿出那封信。
开始念之前，她好特意嘱咐了一句：“关导你坐下听吧。”
我怕你听完站不稳。
关渡更纳闷了，不过还是乖乖坐下。
萧潇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大无畏精神开始念：“大家好，我是简知，今天有事不能亲至现场，只能书信一封庆贺关渡导演的新片《陌路狂花》的开机，望大家见谅。”
很正常的开口，关渡点头。
“对于这部电影，想必大家都在好奇我的想法，那么我就说三点吧。”
听到这里，关渡好奇起来，他也很想知道简总对这部电影的期许，毕竟这部电影从一开始的孵化就是简总一手操持的。
“第一，这部电影会成为中国悬疑电影史上的一座丰碑。”
“？”
一上来就定调这么高吗？
虽然关渡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出于含蓄，他可说不出口。
不过……好像也行？
“第二，这部电影最低票房三十亿。”
“？？”
多少？关渡张大了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作为国内最卖座的商业片导演，他现在票房最高的电影也不过二十五亿，那还是一部特效电影！
而这次他们的电影可是偏小众一点的悬疑题材啊！
简总这是在干什么？
“第三，这部电影会获得国际大奖。”
“……”
关渡这次不惊讶了，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简总这是在捧杀啊！
电影还没有开机，就已经把他架在火上烤了！这三个豪言壮志一出，他要是完不成，那可怎么办？
关渡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简知，所以她才故意下套，用好剧本和大投资来诓他！
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对简知有什么好处？
萧潇偷瞄一眼关渡表情，硬着头皮继续：“如果不能完成，那我将以个人名义返还一亿给观影的观众。”
“以上责任，与《陌路狂花》剧组所有成员无关。”
萧潇念完，环顾四周。
很好，终于不止她一个人觉得简知疯了。
此时的关渡早就把刚才那点觉得简知害他的想法抛诸脑后。
他悟了。
简总这哪里是在害他，这是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在给他们这部电影注入希望啊！
敢拿出一个亿来一场豪赌，这可不是谁都敢做的。
简总是坚信他们这部电影可以做到啊！
这不仅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这部电影的信任。
关渡此时凭空生出几分豪情来，不过就是这三点而已，他肯定能做到的！
他关渡不就是为了挑战自己才接下这个剧本的吗？
他要的就不应该是做到差不多，而是做到极致！
而下面的记者们此时已经从惊讶中惊醒，都在不断确实自家摄影有没有把刚才的都录下来，收音有没有收好。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用一个亿去赌三个可能完全不能实现的目标，果然，只要跟着简知，他们就能有大新闻！
镁光灯不断闪，记者们争先恐后开始发问。
“请问，简总的意思是三个都要实现，还是一个就完成了赌约？”
萧潇冷着一张脸，出口就是杀气：“当然是三个都要完成。”
她话音刚落，现场所有人又倒抽一口凉气，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一亿，简知亏定了啊！
※
#简知的一亿豪赌#
各个平台上，这个词条都飞至第一位，网友们疯狂讨论。
【我的天，当时编剧侠说我还以为就是一亿投资电影而已，结果是真拿一个亿来赌电影能不能成功？】
【简总神壕我都说卷了！求简总养我！】
【……越看越觉得这是在立flag啊，简知这是疯了吧？钱多得没地方花可以分为一点。】
【你去看了电影，到时候她可不就分你钱了吗？】
【这熟悉的味道，我怎么感觉又是简知的营销手段啊，你看这陌路狂花还没有开机，知名度就飞起来了。】
【你看谁家拿一个亿来做这种营销？而且最后电影能不能飞还是看质量吧？】
【其实票房那个努把力还能达到，毕竟是关渡导演的作品，还是有保证的，第三个有点难吧，还得到国外认可，这是要国外大奖？简知真的这次玩脱了。】
就在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简知正在偷着乐。
没错，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立三个flag，然后亏钱！
如果按照这部电影正常发展下去，好剧本好导演好演员，那她肯定亏不了的。
索性她直接放弃了在电影上做文章，毕竟也不能真的去捣乱别人的劳动成果。
她自己拿一个亿出来就不一样了，她定那么高的目标，肯定是完不成的，这还不是妥妥的亏？
这一亿还能以“营销费用”这样合理的借口忽悠系统。
真棒！
这一次，她肯定能原地亏损一个亿！
想到这里，简知越发觉得自己的前路一片光明！
而另一边，孟凡和徐行川也正在聊这事。
徐行川一边给孟凡倒茶一边说：“都说简总这次是飘了，你怎么看？”
孟凡淡定答：“表面猖狂，实则明智。”
听了这话徐行川笑了：“果然逃不过你眼睛。”
“简总这一招营销玩得确实是漂亮，现在就是不想去看这部电影的，估计也会处于好奇去看了，毕竟就算不好看，还能分个亿分之一。”
孟凡端了茶：“噱头罢了，票房获利可比这一亿多多了。”
表面上简知拿了一亿出来，可是要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一亿不过是变相的宣传费用罢了，并且得到的宣传效果还超级好。
“所以我才说这是以小博大的优秀案例。”
徐行川再次感叹：“简总还真是会赚钱啊。”
孟凡又道：“而且她可能连这一亿都不会亏。”
“你对简总怎么有信心？”
孟凡没答话，心想，加了点亲情滤镜罢了。
※
简知在外面又上演一出血雨腥风，而此时在荒岛上的星耀优秀员工们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正陷入一个深深的怀疑之中：简总是真的恨他们吧？
此时正是清晨，星耀众人站在沙滩上眺望大海，每个人都双眼无神。
比起最开始来岛上那一副精英样子，几乎判若两人。
【新来的？请问这是发生什么了？他们怎么都是一副“受到蹂躏”的样子？】
【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感觉他们都老了十岁？】
【哈哈哈哈我昨天晚上熬夜看了直播，我来解码！昨天晚上岛上闹鬼了！】
【？我错过了什么？已经从求生日常变成灵异现场了吗？有录屏吗？快让我看看！孩子想走出科学！】
【不是的，是昨天节目组接到简总指示，然后晚上装鬼吓唬他们，然后趁乱把他们行李都拿走了！】
【……简知，心真黑啊。】
【多大仇啊！不过我爱看哈哈哈哈】
段凌星还算冷静，也依旧琢磨透了这一切，只想想到昨天来恶整他的那只鬼在他耳边说的“你大盘都飘绿”的话，也不禁一抖。
太狠了……
不愧是简总，打蛇打七寸这种事，简总拿捏得很准。
他推了推眼镜：“现在我们自己带的东西都没有了。一会儿节目组肯定会让我们通过一些方式去获取资源。”
他话音未落，就听孙家乐嚷嚷：“昨天的鬼和你们说什么了？他居然和我说我们客户部投资亏了了！”
孙家乐拍了拍依旧惴惴不安的小心脏。
“……”
段凌星眼看着自己的节奏被打断，但是心里又有几分好奇，也就跟着默默听了起来。
姜尚抬起头，顶着一对黑眼圈说：“他居然说，我的综艺糊了！”
“我的综艺怎么可能糊！”
“……说我的官司输了。”
秦素冷冷开口。
“说我的艺人都跑路了。”
“说我做的专辑都扑街了！”
“德才垮了，我公关还被人吊打了！”
等大家说完，只剩下魏薇一个人没有开口了，大家纷纷望向她。
只见魏薇一记眼刀射向一旁的综艺工作人员：“他说我的文档资料都被销毁了。”
【笑死！这哪里是灵异污染，这是精神伤害啊！】
【星耀人：你可以吓唬我，但是不能说我工作出问题！】
【卷，实在太卷了，简总到底哪里找来的这群人物。】
【简知：拿捏了。】
就在他们交流的功夫，综艺组的人已经悄悄准备就绪，一个害怕被报复的工作人员默默戴上面具上前。
“各位，今天开始你们只能靠自己去资源点拿物资了，下面我给大家发地图。”
说着他飞速发完地图拔腿就跑。
要知道，出了岛，这些可都是他领导啊！
想到简总安排放物资的地点，工作人员瑟瑟发抖——
不愧是简总！
众人拿着地图看了起来。
唯独孙家乐左看右看最后放弃，一下跳段凌星身边：“段哥，你看得懂啊？”
“……初中地理知识。”
孙家乐理直气壮：“那早忘了啊！”
段凌星抬头又打量他一下，开口道：“你挺幸运的。”
这样都能进星耀。
简总果然是“因材施教”。
谁知道孙家乐根本没有理解到他话里那一点嘲讽，满脸高兴：“是啊！我打小运气就好。”
旁边秦素第一个笑出来声，目光落段凌星身上：“保重啊星星。”
“……”
段凌星彻底闭嘴，他现在就剩下一个想法：好想回去看大盘！
众人确定了地图，就准备朝着物资点出发，按照地图显示，离他们居住是据点，直线距离只有两千米。
并不算远。
可是等他们到地方之后，却发现面前是一座高山。
“？”
吴勇喊了出来：“地图上没标山地啊。”
魏薇：“那应该是简总故意不标的。”
一方面是误导，一方面也是给他们一个小惊喜。
【简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山上没笋了！估计都被简总夺了！】
【这不得反抗？消灭简知暴政！】
可惜情况并不如弹幕所想，等魏薇说完，星耀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不愧是简总。”
“很有反转效果。”
“把我们的心理把握得很准。”
“综艺感拉满。”
“……好话都被你们说了，那我说什么？”
孙家乐摸着脑袋，就听旁边赵明亮来了一句：“简总牛x！”
“？”
还能这样？
孙家乐立马想补一句，却发现大部队直接扔下他走了，就连他的队友都不等他！
他拔腿跟上。
众人走了一段向上的道路之后，就发现路线越来越崎岖，他们已经开始由走进阶到了爬。
等到了一个平台，众人停下想休息，就见四周突然窜出一堆彪形大汉。
“？”
【大汉：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个直播真的只有我想不到，没有简知玩不了的！】
【？我就去拿个零食的功夫，这又怎么啦？】
【姐妹，你错亿。】
大汉们拿着各种专业工具走到他们面前：“欢迎各位参加我们的野外求生训练，今天我们的内容是攀岩。”
“？”
什么训练？不是拿物资吗？
察觉到他们的疑问，教练们开口：“物资就在山脚下，女士们可以返回去取，今天我们的训练主要针对男士。”
“……”
孙家乐心想，他现在投胎变成女人还来得及吗？
“所以……让我们上山拿物资只是障眼法？”
秦素开口：“也对，简总给的地图标注的就是这个点有物资，但是也根本没有说物资是这山上。”
魏薇：“是我们自己要上山拿的。”
周曦月：“这就是惯性思维？所以我们自己坑自己？”
“对。”
段凌星用一个字完成了总结陈述，终结了这个再说会更加扎心的话题。
再说，就不礼貌了。
※
望着三个女人下山的背影，孙家乐眼含热泪：“段哥，你会攀岩吗？”
“……不会。”
常年在看大盘的体力废人段凌星。
常年靠嘴炮称王的键盘战士赵明亮。
常年在保姆车上的中年人士吴勇。
孙家乐突然不想哭了，他满脸兴奋地开口：“我会啊！”
他以前可是非著名败家子，就喜欢玩这些新奇事物的！
听了这话剩下三人直接指他：“他代表我们去可以吗？”
“？”
孙家乐不服：“我们的同事情意呢！”
他虽然确实可以自己去，但是这样好像他就吃大亏了！他又不傻！
段凌星冷酷扶眼镜：“没有这种东西。”
吴勇笑呵呵：“特殊情况特殊分析嘛。”
赵明亮一拍孙家乐肩膀：“帮哥一个忙，回去请你吃食堂！”
【卖队友星耀人是专业的！】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这个小傻子！】
【可能因为就他没有长脑子吧？】
【我本来想说就吃食堂？可是想到那是星耀食堂……当我没说！我也想去吃！！】
孙家乐不服，正想说要死一起死，就听教练帮他撑腰：“简总给你们都报课程了，一个也不能少！”
就在四人穿上护具开始训练的时候，秦素等三人已经到了山脚下。
三人找到物资就直接随意坐下，就在这时，魏薇从物资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训练计划书”。
“……”
看完之后，魏薇抬头问一旁互送她们下山的教练：“这份计划是？”
“哦，搞铁人三项的人才用的。”
“你们老板真大方，直接给你们报了这个最贵的！”
三人面面相觑，第一次她们希望简总不要这么“豪气逼人”。
周曦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个也只是他们几个男的练吧？”
教练一脸正色：“怎么可能！你们老板给你们都付钱了！”
“？”
她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此时秦素开口了：“你们说简总为什么把我们发配到这里来？”
“……可能是我们最近工作太懈怠了。”
魏薇习惯性开始分析：“现在星耀发展很平稳，我们也都太顺利了。”
“简总让我们来吃一点苦，可能是想……”
周曦月立刻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简总将降大任给我们啊！”
魏薇和秦素点头：“很有道理。”
“简总应该是想进行下一步发展路线了，让我们不能再懈怠了。”
“对，肯定是这样的，所以等我们回去之后，必须打气十二分精神投入工作，一定不能让简总失望。”
说到这里，突然周曦月开口，话题一转：“话说，我们拿了物资是不是只算我们队的？段总他们没有人来拿啊？”
听了这话，秦素眼神一量：“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没有拿到资源，简总肯定也不会让他们饿死，那就是说还有后手……
魏薇心领神会：“看来有好戏要开场了。”
三个女人相视一笑，根本没有同事情。
另一边男人组依旧在向上攀爬，他们仰头看着上面的标识，嘴角都是一抽。
一般攀岩是会用数字标注海拔，标在相应位置。
而他们这里标的却不是数字，而是一串口号。
从最下面的的“拒绝加班”开始，到“绝不内卷”，再到“赚钱事小”最后是“休息事大”。
四人看着自己身上的攀岩护具，觉得简总在开一个地狱笑话。
难道他们是因为太内卷才被发配来受苦的吗？
应该不可能吧……
段凌星收回目光，开始专心攀爬，就在他举步维艰的时候，就看到孙家乐如同一只大蜘蛛一样蹭蹭蹭往上。
段凌星突然开始想，也许这才是孙家乐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长脑子的人确实应该长一点肌肉的。
在段凌星下面的赵明亮声音颤抖着，却还是开口说：“等回公司，让简总给他在工位上安一面墙吧，我觉得他适合挂着办公。”
这一次就连老好人吴勇都加入了战局：“可能，小孙是属蜘蛛的？”
听到三人调侃，孙家乐不服气回头：“我这是技术流！”
三人不为所动，集体无视他。
孙家乐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更加吭哧吭哧往上爬了。
教练一看他能行，更加高兴了：“看来你们有点基础嘛，本来今天要给你们减训练量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孙家乐秒答：“对！不需要！”
另外三人：不然还是把他刀了吧，留着也是祸害了。
很快除了孙家乐之外，他们已经是全军覆没。
被从山壁上放下来的时候，众人都觉得脚落地都不真实了，踩棉花一般。
只有孙家乐生龙活虎，甚至还能再来一轮。
孙家乐看向他们：“这个好玩吧？可惜自从我上班已经好久没玩过了，简总真好，还给我安排这个。”
剩下三人：不会就是这小子给简总进的谗言吧？
段凌星头一次觉得腿和自己分家了，就连站着都在打颤。
孙家乐则盯着他：“段总，你怎么这就晒黑了？”
累得躺地上的赵明亮一听马上仰头看，果不其然看段凌星黑了两个色号，忍不住笑出声。
吴勇气喘吁吁打圆场：“……这样看起来更健康了！”
段凌星深吸口气：“你们照照镜子吧。”
【笑死！来的时候白斩鸡，回去变成碳烤鸡。】
【不花钱的美黑，星耀福利】
【心疼了！我那么大一个白白净净斯文款段总！】
【孙家乐体力担当啊。】
等他们四个人双腿打颤的下了山，就见三个女人坐拥物资，一副“还不前来朝拜”的争气样子。
孙家乐又一次后悔自己不是个女人了。
秦素和段凌星私交不错，看到黑了的他直接笑出声，又忍不住补刀：“星星啊，你们队没有物资呢！”
“……”
这一刻段凌星觉得他被所有人针对了！
节目组人又带着“怂”字面具出现了。
“段凌星队伍，你们没有资源，但是，简总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所以你们还有一次机会”
孙家乐秒答：“什么机会？我来我来！”
段凌星则一脸：我就看着你跳坑。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盒子：“很简单，你们抽一张惩罚就能换取一份物资。”
“还有惩罚？”
孙家乐秒怂，转头看向段凌星。
“……我来吧。”
段凌星上前，随手抽出一张纸条打开，脸更黑了。
“恭喜获得七日假期套餐！”
他不想休假！他还要回去看大盘呢！
看着黑脸的段凌星，孙家乐探头一看：“这算什么惩罚啊？简总果然还是舍不得我们受苦！”
【星耀的惩罚是放假？他们什么时候再招人啊！求求了！】
【这就是卷王吗？听到放假脸都黑了。】
【这就是我当不了top的原因吗？】
【躺平了，当一个孙家乐。】
※
很快，各大平台上就开始纷纷出现自来水安利星耀这个直播综艺，打的旗号千奇百怪。
【海岛度假，点击就看，给你不一样的旅游体验！】
【精英男女，脱离职场后的另一面，不要大意地点进来吧！】
【惊！星耀不为人知的故事！海边别墅深夜哀嚎的秘密，人体自黑的原因探寻，突破□□极限挑战的背后爱恨！欢迎收看星耀公司综！】
【四男三女，与世隔绝的海岛，不为人知的目的，勾心斗角的阴谋，星耀大型悬疑喜剧“海岛疑云”正在直播中！】
眼见着，星耀公司直播的热度越来越高，乔荞和江远东心里都乐开了花。
“这一波流量我们吃得很死，日在线率又增加了。”
“各种广告变现，流量费用……简总这一次好像又赚大钱了？”
“什么叫好像？而且简总出马，哪一次亏过？”
“也是啊，不过简总为什么不卖这个综艺正式的播放权呢？”
“……简总高瞻远瞩，心思你别猜！”
另一边，确实已经有人对这个综艺的播放权起了心思。
韩芸对下属交代：“准备一下材料，下午的会议我要提议购买星耀公司综艺的独播权。”
这可是一块肥肉啊，他们企鹅必须不能错过。
不过这次，他们可能只能报高价了，毕竟就她知道的，已经五六家卫视和平台要下场抢了。
想到这里，韩芸不免想到星耀第一个综艺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还被荔枝台放鸽子，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了。
星耀的发展真是太迅速了。
简总，真是个商业奇才。
※
惊鸿实验室内。
“老板，成了！”
正在观察数据的戚哲听到自己的博士生一惊一乍地跑来皱了眉。
“什么事这么激动？咱们的项目成精了？”
博士生激动不已：“是啊！真成精了！”
“？”
我看是你先成精神病了！
博士生继续说：“星耀那个虚拟偶像，前段时间不是刚装上我们最近的学习系统吗？”
“成了？！”
这下激动转移到了戚哲身上，他马上冲到了主要负责虚拟偶像设计的研究室里。
就见硕大的电脑屏幕里，一个火柴人正“看”着他。
不是他的错觉，因为火柴人开口了。
“这就是你的形象管理吗？戚教授。”
因为还没有经过声纹处理，火柴人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机械质感的。
不过他却听出了淡淡的嘲讽味道……
不等他开口，火柴人继续说：“根据我的资料，戚教授，你已经三天没有换过衣服，所以，请离我一米以上距离，谢谢配合。”
“？”
戚哲转头看向自己的学生们：“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别生气，我们都被怼过了，你这还算好的。”
学生们越说越小声。
“这是星耀的要求的嘛，性格设定要有毒舌元素……”
戚哲眉头一抖，这玩意儿真的能当偶像？真的不会把人全部都给怼走吗？
火柴人见自己被无视，直接转身背对他们，一副高冷的样子，虽然在他们看来火柴人根本没有正反的区别。
戚哲本着科研工作要多尝试的精神上前问：“你学习了一些什么？”
火柴人：“你可以查验数据库，这样更加方便快捷，而不是问我。”
“……”
真找揍啊！
戚哲反击：“虽然我没有换衣服，可是你都没有穿衣服！”
火柴人没有回话，下一秒火柴头开始自燃。
“？？？”
“这怎么回事？”
还带搞自/杀的？
博士生马上解释道：“老板，这是我设计的他的退场画面，是不是很有趣？”
“不过他这意思估计就是不想搭理你。”
“……你很闲对不对？看来要给你安排点事情做了！”
就在这时，消失的火柴人又从电脑里冒了一个头出来。
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扫把开始在它刚才燃烧过的地方进行清扫，然后把不存在的灰烬装进一个盒子里。
最后将盒子放在原地。
戚哲定睛一看，盒子上还写着一行字：你们的失败作品。
“？”
这可不只是毒舌啦！这性格也太恶劣了吧！
完蛋了！
戚哲看着消失的火柴人，心里开始不安了，自己拿了三个亿做出个这么个玩意儿，星耀能买账吗？
他不会是要还钱了吧？
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进了口袋的研究经费他一分钱也不要吐出来！
得想个办法找补啊！
“和石强那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需要他们的虚拟偶像更加完整完善的设定资料，这些都是用来让学习系统发挥功能的。”
性格得全面一下，不然这个傲娇毒舌怎么当偶像啊！
“还有，之后给他学习一些真善美的东西，什么童话啊这一类的！”
“它必须学点好的了！”
不然再这样下去，虚拟偶像是当不了了，虚拟气人是妥妥的了。
“好的，老板。”
博士生想了想又开口：“那要不要顺便就让星耀那边把他的皮肤也给送来？”
有了漂亮皮囊可能毒舌也能好听点了？
“……”
戚哲刚想回答好，就想起刚才他被拆穿三天没有换衣服的事，冷哼一声：“不用，我看它挺喜欢自己火柴人外表的。”
他话音刚落，屏幕上火柴人从角落走出：“你这种行为我学习过，叫恼羞成怒后的报复，这一点也不真善美。”
“我劝你善良。”
戚哲气笑了：“反正你没衣服换。”
火柴人不甘示弱：“有衣服换了你也不换衣服。”
很好，这说明他的AI自主学习系统研发得很成功！
戚哲自我安慰道，心里默念：别人生气，我不气……
但是火柴人补刀：“你的学习系统居然不能让我自己给自己画脸画衣服，教授，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
要不还是先把这个火柴人刀了吧？
※
石强看着从惊鸿实验室发来的的一段视频，眉头紧锁。
这……不会就是他们星耀定制的虚拟偶像吧？
这确定不是失败品吗？或者说是全自动AI杠精？
石强心里也有点忐忑，毕竟这可是他花了三个亿的东西，虽然只是初号机。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准备先发给简总看看，万一不行，也有简总把握大方向。
这么想着，他把视频转发给了简知，然后开始等待“宣判”。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一条回信。
【简知：很好！很棒！就这个，这就是我要的虚拟偶像！】
“……”
石强沉默了。
果然他和简总的思维高度还相差很远啊，他就不能看到这个虚拟偶像的好。
一定是他的眼光看得还不够长远的问题。
石强怎么笃定着。
而此时的简知直接乐开了花。
石强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好员工啊！瞧瞧这个毒舌偶像，这一张嘴，这嘲讽技能，这一出道，妥妥的无人问津啊！
本来虚拟偶像市场就少，这个小毒舌怎么比得上别家的温柔小意呢？
等它一出道，这三个亿，她亏定了！
※
“发过去了吗？”
戚哲心虚地又问了一遍。
“发过去了。”博士生眼神飘忽。
“星耀怎么说？”
博士生欲言又止。
“反馈不好？”
戚哲叹口气，他就知道，这哪里像个偶像啊！
这种毒舌送他他都不会要的，星耀还怎么拿他去赚钱啊！
戚哲出于专业角度，在制作它之前特地去研究了一下虚拟偶像的用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和追真实偶像一样，虚拟偶像要做的，也是给人提供情绪价值。
可是这个毒舌火柴人只能带来负面情绪啊！
这一刻戚哲很想上科技论坛发帖：实验品学习错方向怎么办？要怎么纠正？
或者……他该去的是育儿论坛？
“不是，星耀很满意，还说让我们加快进度，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博士生也是满头问号，难道搞娱乐圈的和他们搞科研的脑子有壁？
这种都能满意？这钱真好赚啊。
戚哲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他已经跟不上时代流行的潮流了？现在娱乐圈的偶像流行这一款？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