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主上蒙蔽啊。
拉斐特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感慨着。自从瓦特莫名其妙当上国王之后,就一直对老国王留下的那个叫卡迪乌斯仆人喜爱有加,已经快要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或者说已经威胁完了。本来自己和瓦特基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现在自己不光搬出去住,就连正常的出谋划策也得像普通大臣一样预约觐见。
现在自己都不敢和瓦特强调现在应该专心战事,只敢暗示,生怕失宠之后直接被清算。拉斐特已经把瓦特无视战况的锅全部丢到了卡迪乌斯身上,都是他让国王无心战事,一心自保,把精兵强将全都命令回来,几乎相当于把外围的国土拱手相让。简直就像是送一个黄油面包一样就把祖上千辛万苦的功绩拱手送人,还一点都不心疼,只是一个劲继续一边从国内领主手里要兵,一边继续养兵避战,龟缩防御。最关键的是还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和从前那个找了个路边的野花都要问问自己怎么检测那女的有没有什么传染病的死胖子完全不一样。
“欢迎大人回家!大人,这边,我为您准备了饭菜。”
站在门口的女仆保持着拉斐特教她的礼仪姿势,但脸上得意的表情却和她身上的恭敬完全不相配。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做出符合拉斐特口味的大餐的喜悦中。虽然只有三个菜,但那也是她烫到不知道多少次手之后才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最开始的成果就连她自己都下不了口,弄得拉斐特不得不大半夜去买了点早就凉透的面包,还加钱才让厨子煎了片黄油牛排,之后一直是在做好在外面吃饭的准备才允许她购买食材的。
“大人先吃着,我去给您暖床。”
帮拉斐特脱掉身上的衣服,小女仆立马就几步小跑跳到拉斐特的木床上,咚的一下摔到眼角盈满泪滴。
和别人说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大人的床这么硬?说好的松软暖和的床呢?
拉斐特又捂住了额头,对这个学女仆学了起码一年的女孩表示了无奈,不断安慰着自己小孩子都这样,长大就好了,至少她很...算了,一点也不听话,自己明明说过顺序,哪有自己吃饭的时候就去暖床的?洗碗烧水那样的事情都给谁干的!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自己需要暖床。
拉斐特自己拉出桌子下的凳子,才发现她连刀叉都没有准备,又自己去拿,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小女仆吼了一句:“小莫,从我的床上滚下来,吃饭!”
名叫小莫的女仆乖乖从床上出来,还把被子又一次摆放整齐,乖乖站在拉斐特旁边。
“吃啊,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啥玩意都等我做完再去做。之前让你在我吃完之后吃,但那是惩罚,又不是让你天天等我吃完才吃。我命令你现在就吃!吃完收拾餐具,给我明天早上热好洗澡水。”
“诶,不用暖床吗?”
“暖个头!你个小女孩子家家懂什么?”
“我也懂点,萝丝姐姐都告诉我了,大人您把我买过来不就为了这个嘛,要脱衣服的那种?是不是还有准备工作?”
小莫嘴里嘟囔,用故意让拉斐特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虎狼之词。
“噗!咳咳咳。”
拉斐特刚吃了一口牛肉,就被她刚才的话呛到了,酱汁里的胡椒似乎都进鼻子里了,伸手去找餐巾。
小莫赶忙把放得偏僻到桌角的餐巾递了过去:“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很有事!那个萝丝不是猫咪之屋(青楼)那个女的?我家小莫啥时候和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了?
拉斐特还抱有一丝希望:“小莫,你说的那个是猫咪之屋那个?”
“嗯,就是那个穿的很好看个子比我高半头的萝丝姐姐。”
完!那女的都教了她些什么啊,小莫她才十岁,她怎么忍心!
“你才十岁,不许再和她玩了。”
“我十一了,大人...您三个月前才给我过的生日。”
“那也不行!”
小莫露出十分焦急的表情,不能理解拉斐特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明明萝丝姐姐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还很热心地教自己东西:“为什么啊?萝丝姐姐明明很好的...”
“不行就是不行!吃肉,别光啃面包,沾着汤吃,别噎着。多吃点,瘦的跟个磨牙棒一样,以后当心没人要。”
小莫有些赌气:“有大人你要我不就行了...”
“那我也不喜欢磨牙棒!”
拉斐特发完火,小莫就赶忙把手上的东西都塞到了嘴里,腮帮子像是一个像仓鼠一样鼓了起来。有些噎到,小莫拿着自己的小拳拳狠狠锤着胸口,脸色憋屈眼角含泪。
“喝点汤...”
拉斐特把一碟子浓汤推了过去,脸色阴沉,但还是透过指缝看着小莫有没有成功把东西顺下去。
“哈~活过来了,嗝。”
小莫毫无礼仪地把碟子一摔,往那一摊,椅子往后滑行,还远离了桌子半米。不过拉斐特也没有难为她,甚至说有些习惯,要是小莫突然哪天啥都学会了他还得怀疑是不是有人假扮她。
假扮...习惯...
拉斐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拍桌而起。他突然想去查阅一些关于恶魔附身的资料了,瓦特的状态实属不对劲。
“你在干什么?”
但他刚站起身,就看到小莫突然往那像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然后Pia的一下就跪在地上,还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磕几个头。
“真的很抱歉,大人!我又得意忘形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拉斐特没太在意:“随便了,下次不犯就好,我先出去了,你把东西收拾好就睡吧,我可能要在外面留夜了。喂,还跪着干什么?把我衣服拿过来。”
“是!”
有些手忙脚乱地帮着拉斐特穿好了衣服,然后在门口看着他在夜色中匆匆离去。
拉斐特大人真的很温柔啊,我也该好好努力了。
两个月之后
瓦特用手拄着头,另一只手仿佛要把权杖握出手印一样,咬牙切齿地看着下面侃侃而谈的拉斐特还有周围议论纷纷的大臣和贵族。
什么阳痿之类乱七八糟的病都挂到了瓦特脑袋上,总结为四个大字“瓦特不行”,只因为他没有接受拉斐特送的那些女人。
“安静,安静!好啊,拉斐特,你今天倒关心起本王了?你给本王留下,其他人,散!”
贵族们吵吵嚷嚷着就离开了,觉得今天就是浪费自己时间,但听闻国王的秘闻,他们眼神就有了同情,但也带了一丝鄙夷。至于其他还算比较收敛的大臣,则是比较安静,但内心也是掀起滔天巨浪,不知道拉斐特想要干什么,但都察觉到国内的政治局面可能要大变样了。纷纷想着这几天要稳重,同时给自己留条后路。
人都走完了,瓦特皮笑肉不笑地问他:“拉斐特,你这几天怎么这么担心寡人了?呀,本王还没好好感谢你前些时候送给本王的‘礼物’呢。本王是不是还应该再感谢一下一个多月前的那两批?啊?”
“感谢陛下厚爱,微臣担待不起。”
“担待不起?你刚才那堆话可不像担待不起的样子啊,拉斐特。”
拉斐特装傻充愣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搞得一直在憋着不破口大骂的瓦特很是难受,但又没什么太好的方法。拉斐特把自己的面子放地上踩,说实话已经很过分,但他又是现在的首席大臣,还是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自己目前还真不好直接弄死他,只能任由这家伙在自己脑袋上上蹿下跳。
拉斐特语气一沉:“陛下,您到底是谁?如果是瓦特他现在估计已经嚷嚷着要把我斩首示众了,您假扮他也要用点心吧。”
瓦特思索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你,你弄这堆破事就为了这个?”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啊!拉斐特这家伙本来也不是什么太热爱金钱名利的,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不断给他加各种头衔地位,现在还把两人的关系弄僵了。
见国王不说话,拉斐特全当自己说对了还一脸得意地继续说:“还有,如果是瓦特那个胖小子在我给他那么多美女的时候,第二天绝对不会开会议的,他可没那么有精力。而且您每次都把我送给您的女伴遣散,甚至没有碰过她们中的一人,就连以前最符合您喜好的稀有种族您都不屑一顾,除了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瓦特以外我找不到任何别的理由。当然,您亲近老国王的残部估计也是这个原因,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但至少让我知道那个小胖子的下场好吗?我和他好歹主仆一场。”
“说完了?”
“嗯。”
“那走吧,我就是瓦特,你爱信不信,对了,军事情报那块你可别松懈,重要的直接交给卡迪乌斯就行,你俩权力也差不多啊。”
“不是,瓦特他也不会这样沉迷于工作,诶,你听我说完啊,他比你胖,他还不会这么对待老子!”
拉斐特还想找一堆瓦特不是瓦特的证据,但被国王叫来的侍卫架起胳膊就拖了出去。
“首席大人,抱歉了,这是国王的命令。”
“喂!给我放开,我警告你。”
警告无效,只是让拉斐特免于摔个屁股蹲的命运。
走出宫殿大门,拉斐特有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家里的小莫已经被自己秘密送出国了,现在这是得给她接回来?本来都想着这个“假瓦特”被揭穿后会气急败坏,命令侍卫杀了自己,但他一副看自己无可救药的模样,反而给他整不会了,自己手上已经启动的传送卷轴都浪费了,现在成了一张废纸。
难道瓦特那小子真转性了?那他凭啥要相信卡迪乌斯?为什么战事要一直龟缩?为什么瓦特那色胚子突然就不进女色?为什么一个纨绔公子突然就醉心于处理权力与政事?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难不成真有人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转性?”
拉斐特也不想再去想这个破事,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知道自己有逃命的手段而故意不今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