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合着夕颜这个身体就是北地人?
“北地人对孩子有着极强的保护欲,你确定要让夕颜站我前面立威?”岚问了一句。
“emmmm,要不还是算了吧。”
“那群野人有病吗?我这身体都是几十年前我才见到的,怎么还记得!他们还追了我跑两天了,砍死几个根本拦不住。”夕颜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最可气的是我后来又回到那个野人聚集地,当地的人还认得我,认得我身体的不应该都出去追我了吗?”
果然智商多少有些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布莱克在想什么,白发少女的左手臂上伸出一条银白色的圆锥,圆锥两侧还有两片刀锋一样的侧翼。抬起手臂,蛇头咬在手腕的地方,下方还盘成一个蝴蝶结的样子,尾部绷直,两侧鳞片张开,就像是一把武器一样。
“聪明仔,告诉你个秘密,我是左撇子,而且我要认真了哦。”夕颜是笑着说完的话,布莱克是一脸懵听完的话。
“她这是想陪你玩,估计打完就答应你了,一般不会下狠手,当然我只是说一般。”岚站在一旁默默帮布莱克翻译了一下夕颜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而且为什么她陪我玩你要往后退这么远?你这后退的动作是认真的?布莱克内心有些崩溃,他这哪是找了个战力,这战力看样子是想给他打残!
圆木镇的守卫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战前准备。
“弓弩手,一百五十六人;盾卫,二百七十八人;民兵一千九百零三人.......”镇长有些头疼地看着刚被提拔成军备官的卫兵队长的报告,圆木镇原本就没有什么士兵,现在的士兵基本都是卫兵拿起了制式武器,而现在的民兵,基本都是随便找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凑活。
“原本不觉得,现在看起来圆木镇都已经和我一样老了,这小镇都留不住年轻人啊。”
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年龄,他便又回到繁杂的文件中去了,也许这是开战前最后一次做这些讨人厌的公文了吧。
酒馆里也是愁云满天。
“胖哥,你说咱偷偷出城还来得及不?”一个尖嘴猴腮的冒险者满脸通红,“这T...”
还没等他骂出口,一声咆哮便打断了他。
“放你娘的屁!北地人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你想溜哪去?北地人都要把你家烧了你还先想着跑?是不是等他们要杀你妻子儿女时候你还要搭一把手?恶心不恶心。”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重甲的中年人毫不留情地骂着人,丝毫看不出他是平常那个动不动就与他人称兄道弟的胖哥,从正式得知战争的来临他就铠甲武器不离身了。
“胖哥,消消气,大家也是抱怨一下,都不想死嘛。”克里打着圆场,“你也是,不知道胖哥讨厌北地人吗?就乱说话。而且镇长这就是要守城了,镇长都不跑你跑啥。”
“也是。”尖嘴猴腮的冒险者也想明白了,他想跑也没地方跑,西边看这样子是完蛋了,往东往南去走山路就算不遇上北地人和魔兽也得活活饿死。北边?别开玩笑了,真当有神会在你爬天堂山的时候把你接引到神国?
“镇长也是好算计,要是咱早知道还不都得跑了?到时候北地人一来,好家伙,一座鬼城!”不知道哪个冒险者这会儿还有心情说笑。
“镇长这是拿我们当枪使啊!”
“去你码的”胖哥又骂了一句。
“动点脑子好不好,酒喝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怪不得找不到对象。”克里有些无奈,这群冒险者三教九流的人太多了,比乌合之众还乌合之众,“要是镇长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能跑,现在镇长府就没镇长了。”
大街上,最初恐慌的情绪已经被绝望所代替,满大街都是唉声叹气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酒鬼。卫兵的镇压稳住了大家的情绪,但是掩盖不了战争带来的阴霾。
“行行好,您就卖点水果吧,家里孩子牙根都流血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正向平常的水果摊老板央求着。
“之前我都进不到货,这现在自己吃都不够,怎么能卖呢,快走快走。”
妇人还是缠着水果摊老板不让他走,水果摊老板只回应了无情的一脚,便叹着气快步走了,只留下地上哭泣的妇人。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城?我有急事!”有人堵在城门口喊着,话里话外都是老子不想和你们死一起的意思。
“戒严期间,严禁一切人员出入。”
城门口站着一排拿着长矛的士兵,正与人群形成对峙,虽然已经有一些人在拥挤中受伤了,但人群仍然没有退散的意思。
“你们没有权利禁止我们出城!”
“镇长呢?镇长怎么能让士兵把武器对准平民?这是叛国!”
这些士兵的压力很大,原本是应为他们即将上战场厮杀,但现在,将武器对准曾经的街坊领居让他们快要握不住手上的武器,他们几天前还只是城里守门或者巡逻的民兵。他们能理解人们的想法,也清楚镇长之前对他们说的是正确的,他们这会儿出去就是找死,还不如把命赌在战斗胜利上。
“大家都安静,外面已经能看到北地人扎下的帐篷了,难道你们要去投降吗?”镇长站在城楼上喊着。
“投降也比呆在这里等s...”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城楼上镇长射下的一箭刺穿了咽喉。
“莱茵律法,战时叛敌者,杀无赦!”镇长充满力量的话语回荡在城楼附近。
人群已经仓皇逃跑了,而底下的士兵也都松了一口气。若是镇长还呆在镇长府里,估计连这些守门的士兵也会跟着那些愚民一起出城送死去了。
镇长在正式宣布战争到来后,便带着士兵呆在了城楼上。
也许镇民已经忘记了镇长是怎么来的了,也许镇长那已经胖的穿不上曾经铠甲的肚子让人们看不出他曾经的风采,但当战争真正到来的时候,镇长发现它有些找回了当年的感受,当年从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