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生活

蜡烛的微光映衬在蛋黄色的花朵上,不得不说,麦格尔斯的品味很好。尤其是在他拿到岚卖掉触手皮后,他想买很多以前从来只在货架上点过的东西,如大树一样的烛台,等人高的雕像,虽然他最后只是摆了一些闪烁着暖光的蜡烛。他说一个房间最重要的就是家的感觉,所以他将分给自己的房间布置得简陋却温馨。布莱克也要了个同款。岚则是一直窝在房间里,叫他出来就发现房间里是各种各样的纹路与奇怪的颜色,他拒绝了麦格尔斯装饰新家的提议。

布莱克现在逐渐适应了这种中世纪一样的生活,在岚的帮助下,他已经可以伪装成普通人的相貌出现在别人面前。他去做了一个所谓的冒险者,其实也快成一个雇佣兵了,酒馆里的任务几乎都是军队发出的,魔物和怪兽似乎很少会来干扰圆木镇,除了魔物被不少人惊动了的情况,没有出现什么人员死亡。

岚也时常陪着布莱克出去转悠,虽说总是与别人无法好好相处,但也在不断进步,按他的话就是“虽说我更偏向于在书本中满足好奇,但现在我面对的是书本外的世界,我也应该满足这个世界对我的要求。”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高傲的贵公子居然在一天天的任务中与不少冒险者打好了关系。

酒馆里,“刘长安,你少喝点吧,一会不要在侦查时候打一个饱嗝,嗝~”酒馆里传来欢快的笑声。布莱克用自己原来的名字做了假名。

“克里,你就别次次挤兑人家了,脏活累活都给人家干,人家多喝点酒倒不乐意了,我咋记得你上次怕一个女冒险者去人家队伍,足足带着她躲了4天刘长安。”一旁一个胖子放下手里的酒杯,脸上微微泛起的红色代表他已经有些醉了。

“嘿,胖哥,你这会咋开始偏心这小子了,这兄弟就开个玩笑。”克里抱怨道。

“就凭他把带的酒给老子吃,老子就认他这个兄弟!”胖子神情有些激动,他可记得上次任务出现问题,他足足有3天滴酒不沾,他可是一天能喝半桶酒的老酒鬼。

“哈哈哈,听到没,下次出任务都带点酒,就等着胖哥犯酒瘾。”一旁又有一个人起哄。

布莱克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他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但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一直在逃避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当他真的逃出了噩梦,却开始害怕新的噩梦。

“岚!你小子到底是哪家贵族的私生子,我让我进过王城的老舅问了,结果所有贵族都有一堆私生子,你就不能说说吗?大不了让那女娃去你俩的冒险队,你看不上,刘长安可看得上。”

“就是就是,你这天天冷着张脸,不知道让我们担惊受怕多少天,现在就说一下你爹姓啥都不行。”贵族们的风花雪月一向是普通百姓喜闻乐见的。

“他只是留下了一些钱财就走了,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岚敷衍了一下,又问布莱克是否需要他帮忙找一个女生进入队伍。

“他们说笑的你也真当真?这样就挺好的,多一个女的多多少麻烦啊。”

“呢就好。”

没管岚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反正他做的那些魔法布莱克也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他用生死之间获得的技术与这个奇怪的身体至少在做雇佣兵方面绰绰有余。

布莱克还记得那天克里宣布那个叫克莱尔的女生以后就是他们队伍的人时,酒馆里嚷嚷的情况,每次都在不停争吵谩骂嬉笑的酒鬼们头一次同仇敌忾地说克里不讲义气,不和他们公平竞争,还试图从克里那挖墙脚。虽说布莱克也的确喜欢美女,但是这么壮观的景色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似乎因为身体原因,没有那么多生理欲望,就没去和他们争,就过反而被认为是和克里闹掰生气了,成为那个人们口中的“奸诈的小气的好色的克里的情敌”。

“呵。”布莱克最开始对这种言论不屑一顾,结果在岚都在问他是不是看上人家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这真是人言可畏,那群酒鬼没什么文化,编谣言和信谣言倒是手到擒来,估计再过几个月谣言就进化成克里在床上抓到刘长安的狗血剧情了,关键是这玩意还有人信!

布莱克喝完酒,和岚打了一声招呼就出去了,虽说他完全可以免疫酒精给身体带来的晕眩,但他也可以放空精神让自己变得和醉酒了一样。

看着冒险者工会门口的公告栏,还是没有什么探险之类的工作,全是各种各样的防御工事建造和巡逻之类的活。虽说巡逻过程往往能遇到一些魔物之类的,甚至他还遇到过一处古墓,虽然他没有跟着其他冒险者进去,不过听进去的人之后在酒馆里吹嘘得倒是挺有趣的。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堂堂一个冒险者工会在圆木镇的总部会变成酒馆的样子,但他没太多心情管这些有的没的,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似乎战争离他越来越近了。

又在街边买了一些说是烤猪肉的肉,但这猪肉实在和上辈子见的有些不同,它居然是绿的!不过味道还不错,而且麦格尔斯很喜欢吃这东西配上他秘制的酱料。

还去看了看“老戈德尔尼的杂货店”,开始他还以为店主就叫老戈德尔尼,结果后来才知道店主叫郫勃,他那个牌子是从垃圾堆捡的,鬼知道是哪家扔的,他还借此冠以老字号的称呼,字面上倒也对,这牌子应该挺老的。店主还是没回来,似乎这次出去的时间明显比以前久了不少,不知道又去哪里倒买倒卖了。

走回家中,布莱克看到麦格尔斯正独自一人帮岚修剪着岚栽种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小灌木丛。他有些疑惑,平常麦格尔斯这个点一般都在工坊里当着学徒,怎么这会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