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时间权能的本质

12月24日,平安夜。

德丽莎在天命总部安排了一场晚会,邀请逆熵一众元老以及逐火英桀全部成员,一起欢庆大崩坏结束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以及紧随其后的首个新年。

“你请其他人我没的说,他们应该在这里。可是这家伙为什么也在?”

晚会开始前,站在大厅门口的特斯拉怒视着里面的某个男人,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

早在得知奥托又活过来的时候,特斯拉差点就没绷住,因为奥托被虚数之树丢在了天命总部,而当时所有人刚好全都在这里,于是奥托几乎是贴着逆熵的人群突然出现的。

好在瓦尔特眼明手快。不等特斯拉发飙,他就先一步把她抱去了远处,原地只留下一串串来自特斯拉的电波信号在所有人耳边回荡。

这天来赴会的奥托身上穿着的不是他在任时那身主教服,而是简单的一身便衣,头发以及面容等也都做了伪装。

只有知情人才知道他的身份,而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他就只是德丽莎特别邀请的一位客人了。

原因无他,德丽莎已经给奥托办过“葬礼”了,那场典礼的视频现在还在网上挂着,传的到处都是。如果突然有人蹦出来说奥托其实没死,估计到时候全世界大多数人都会绷不住的。

“今天是个值得所有人高兴的日子,所以就让我们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如何?”

奥托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无论是神情还是姿态,都充满了宛若古典贵族的优雅。

特斯拉刚想发电报,就又被瓦尔特阻止了:“今天这场合不适合你发挥,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明天,明天我带你去找他,让他给你骂个够行不行?”

瓦尔特一边劝一边硬拽着特斯拉,绕开奥托进了会场。留在最后的爱因斯坦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奥托,说道:

“她大概是一见到你就忘了一天前刚讨论过的事情。其实我也一样,如果没有今晚即将发生的那件大事,我大概也会丢掉淑女的形象,对你破口大骂吧。”

说实话,瓦尔特也想骂人,但他更知道今晚即将的事情很重要。如果让特斯拉这会儿发泄个够,他估摸着一会儿之后大多数人就会忘记正事了。

奥托只是微微举杯,什么也没说。

会场内的布置一如数月之前,琪亚娜自我消解时的模样,前来参与的人比那次还多了一些,奥托,凯文和苏,外加最近刚刚搬家到地球的休格丝一族。

——如前所述,虚数之树清理了所有异物,奥托被踢了出来,苏自然也在被踢的名单里面。

不过,比起奥托因为终焉之位有主的缘故,现在是真的退化成普通人一个;苏起码保留了精神飞升后的位格,随时可以再次进入虚数领域。

至于休格丝一族,早在量子之海里的娑被干掉的时候就想搬过来了,但那会儿的地球及其所支配的空间还在被圣痕计划笼罩和改造着,糖果屋只能靠近,却不能进入。

直到琪亚娜登神以及地球重组之后,糖果屋才得以和地球空间对接,作为一个附属的独立小世界挂在本征世界的空间壁上,并把唯一的出入口设在了时雨绮罗家的一间客房里。

宴会上,除了独坐在角落自斟自饮的奥托外,到处都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崩坏已经是过去式了,当下唯一可能存在的隐患,也只有十几年前那群刚冒了个头就被逆熵打回去的天上之人。

但那也只是可能存在的隐患而已,对于现在的地球和人类文明而言,趁着大崩坏结束之后的和平时光飞速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在此之前,则是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这也是德丽莎安排这场晚会最主要的目的。

时间缓缓流逝着。大厅一角的座钟上,秒针依然在滴答作响,每转一圈,就带动分针转动一格,时针也会随之挪动一丝。

终于,三根指针即将重合了,这也代表着平安夜即将过去,圣诞节马上到来。

“在场的所有朋友们,让我来给大家变个魔术,怎么样?”

还是像上次那样,琪亚娜登上了高台。尽管只是轻声说话,但她的声音还是非常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

渐渐的,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自斟自饮的奥托从沙发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凯文拍了拍旁边的苏,让他看看自己的形象是否端正;

大格蕾修抱着小格蕾修,脸上挂满了期待;

铃的双手微微捏紧,似乎有点紧张……

“哒——”

“哒——”

“哒——”

秒针转动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明显起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奇迹。

五。

四。

三。

二。

一。

“啪——”

一个响指落下,时间为之停滞,地球随即停转,整个太阳系也跟着静止下来。

现在,唯一还能动的,就只有已经在地球之外显露全盛状态的琪亚娜了。

地球外面上一次出现超巨大化的神影,还是在二月份的时候,那时的琪亚娜还在羡慕另一个自己。今天,她也能做到相同的事情了,而且还能做得更好。

“过去,现在和未来并存,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这是琪亚娜第一次操纵时间,她的视野中看到的并不是一个静止不动的世界,也不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时间长河,而是一幕幕的画面。就像是拍摄老式电影所用到的胶卷,时间流动的外在表现就是让这些画面像播放电影一样动起来。

“那么,想做到那种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琪亚娜不知道这种状态是否就是时间权能的本质,因为她此前尚未登神时,偶尔也看到过终焉的风景,那时她看到的和现在这些并不相同。

但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情。

琪亚娜控制着眼前的“胶卷”,让它们倒放回去,一直找到了五万多年前的那个节点,锁定了其中几张画面,将它们单独抽了出来。

然后,“胶卷”开始正放,时不时地暂停一下,琪亚娜又会从这些节点中抽取一两张画面。

一直到琪亚娜抽出想要的所有画面后,她又开始对这些画面进行修改,其中的人物不会发生变化,而背景则是全都被替换成了晚会现场。

最后,琪亚娜将这些修改好的画面插入了已经播放过的最后一张画面后边。

至此,她的全部操作正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