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打我的………”
陈薇奇一张美艳的面容怔怔地,庄少洲敢打她屁股这件事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以至于那羞耻的部位她都说不出口。
臀部上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火热,像坠落一颗火种,迅速地燃烧起来,这种热度让陈薇奇惊醒,她忽然伸手,拽住庄少洲的领带。
那看起来柔弱无骨,被温热的甜杏仁精油滋润后,会散发着晶莹光泽的细手指,原来有如此野蛮的力量。
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弹钢琴,也握过他的根,现在来拽他的领带。
庄少洲被她直接拽得低下了头颅,像一头猛兽,被迫在她面前俯首。
“庄少洲你别太过分!”陈薇奇脾气来得凶,一字一顿地警告他,浑身哪里都劲劲的,可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到底含了一丝羞赧。
庄少洲把头更低了几分,和她眼对着眼,语气温柔地说:“Tanya,我只是表达我的不满。”
陈薇奇不高兴地冷笑一声,不看他那双雾霭沉沉的眼,“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天天晚上给他甜头,他还不满,陈薇奇想着是不是对庄少洲太好了,才让他敢变着花样欺负她。在床上让他为所欲为也就罢了,毕竟他凶一点会更舒服。
庄少洲想去抱她,被她打掉手,只好平静地收回来,低声解释:“那小洋鬼子送你的花,你肯定是接受了之后再私底下扔掉的吧,是给他留面子对吗?而我送你的花,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扔掉。”
庄少洲滚了下喉结,嗓音压得更为低沉,“是不是,我的面子就一点都不值得被你放在心上。”
他面无表情,但身体绷得紧,以至于语气都发着涩,他这样高高在上,不会对任何人俯首的男人,在她面前低着头,问一句我也许不值得被你放在心上,好似比说“我钟意你”“我爱你”之类的情话,更触动她心底的柔软。
心跳快得不讲道理。
她格外喜欢庄少洲在她面前俯首,所以才会容忍他每次那样坏地用唇舌欺负她最柔软的地带。
陈薇奇的怒火褪了大半,拽他领带的力道都松了几分,她动着睫毛,不自然地说,“……我哪有扔你的花。说得像是我对你很坏,我……”
眨了下眼睛,她朦朦胧胧地记得,但又记不起来,最近筹备婚事,琐碎的事太多太杂,“不对……你没有送过我花吧?严格来说,你只送过我戒指,聘礼不算。”
陈薇奇去看自己中指上的蓝钻戒指,六千万美金,刷新了香江豪门贵妇的钻戒记录。
看,她连他送过她花都不记得了,那束可怜的碧海玫瑰,早就枯萎在那间包厢里。只有昂贵到整个世界都会动容的东西,才配让她记住。
一束花,连让她记住的可能都没有。
庄少洲说不清心中流过的滋味是什么,酸的,涩的,湿的,或是别的。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轻柔地拿开陈薇奇的手,“无事,Tanya,我只是随口一说。”
陈薇奇不是纠缠的女人,对方兴致淡了下来,她也不会凑上去非要问个所以然。她看着庄少洲整理被她弄皱的领带,又干脆重新打了个温莎结。他的手指很长,指骨分明,显得很硬。
这间华丽的包厢里,氛围安静。
包厢的大小相当于港岛高档酒店的标准豪华套房,金红为主调的巴洛克风装潢,墙壁上挂着一幅古典主义风格的油画,一位穿粉衣的少女跳芭蕾舞。水晶刻花酒柜里摆着红酒、香槟、威士忌,茶几上沏了一壶玫瑰红茶,冒着温热的香。
包厢的大落地窗正对着拍卖会场,能将坐在大堂里的宾客一览无余,高清屏幕能实时看见拍品的状况,以及买家的最高出价。单向玻璃的原因,所以外面不能看见里面。
陈薇奇无聊地端着红茶,走到窗边,俯视着现场。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第一件拍品就很有看点,是来自法国波旁帕尔马家族的王室珠宝,一条黄钻珍珠项链。1887年法兰西第二帝国覆灭之后,新政府曾举办过一场大型王室珠宝拍卖会,很多珍贵无比的珠宝分散于全球各地藏家手中,这条项链上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正是1887年,原来是被卡斯德伊家族买走了。
陈薇奇啜着红茶,目不转睛地看着高清屏上展示的项链细节。古董珠宝的确有古董珠宝的韵味,这种设计即使放在现代也是不过时的,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
拍卖师清晰且偏快的语速从音箱里传进来:“女士先生们,今晚的拍品一号是来自法国路易十四时期的王室珠宝,黄钻珍珠项链,作品在我的左侧展示…………”接下来是一系列对项链的介绍,随后,“起拍价一百万美金,有出到一百万美金的客人吗?”
很快就有买家举牌,竞争激烈,一路飙涨到三百万美金。
拍卖师非常专业,声音也好听,时而激动时而低缓,陈薇奇看众人抢得激烈,觉得很有意思。这条项链很美,但她见过太多好的宝石,这颗黄钻单拎出来不算最顶级,因为出自王室,才赋予了更多的价值。
等价格高到四百万美金时,陈薇奇身旁一个不起眼的灯亮了起来,拍卖师注意到这里,很快便对着他们的方向激动说道:“二号包厢客人出价四百八十万美金,还有没有更高的?”
陈薇奇转过身,诧异地看向那松弛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喜欢这条项链?送给黎太吗?”
庄少洲淡笑着:“喊黎太会不会太生分了?”
陈薇奇别扭了下,还是喊了一句妈妈,随后看见他又把价格加到五百万美金,出声提醒:“若是送给妈妈,我推荐你拍三号那条蓝宝石,成色很不错,也适合她。”
底下,拍卖师已经落槌,恭喜着二号包厢的客人以五百三十万美金的价格拍下这条项链。庄少洲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注视着陈薇奇:“你喜欢三号?二号不喜欢?”
陈薇奇勾起笑,“二号一般,三号不错。”是她会出价的。
前十号拍品都是珠宝类,全是来自全球最顶级的珠宝,不是有人文历史价值的王室珠宝,名人珠宝,就是净度色彩顶级的大克拉鸽血红之类。二号是一枚来自印度大君的钻石戒指,以四百万美金价格被拍走。三号是一条主石为30.8克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项链,竞争更激烈,从三百万的底价,一路高歌到六百万。
场内有一位穿白色礼服的女士也喜欢这条项链,一直不愿放弃,等庄少洲加到七百万时,她出价的速度明显犹豫很多,在拍卖师的鼓动下,又加了一次价格。
庄少洲不愿再纠缠,直接抬价至九百万。
连陈薇奇这种挥金如土,买珠宝眼都不眨的女人也受不了庄少洲的乱来,好歹不能当冤大头吧,急忙按住他的手,“这条蓝宝石不用这么贵,九百万美金都可以买五十多克拉的了!这个才三十克拉!”
庄少洲反握她的手,掌心盖住她的手背,像狮子压住羚羊,又像鸳鸯交颈,有种耳鬓厮磨的亲昵,他使了一分力,轻易地就让陈薇奇亲手把价格送了出去。
“…………”
音箱里,拍卖师落槌的声音清晰入耳,又是恭喜二号包厢的客人。
庄少洲过来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呼吸温热,宛如簌簌雪花落在她的后颈,耳廓,只是这雪是热
的,烫着她的皮肤和心脏。
“陈薇奇,你喜欢的东西,我想让你拥有。”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只要他买得起,他不会计较贵了还是不划算,送给陈薇奇的东西,不需要计较这些。
陈薇奇隐隐察觉到他今晚有些不对劲,他明明意兴阑珊,做的事却比谁都疯狂,接下来的四号,五号,六号……一直到十号拍品,庄少洲全部拍了下来。
全场不断响彻一句话:“恭喜二号包厢的客人。”
场内隐隐骚动,不停地有宾客抬起头,望向二号包厢,试图从那面单向玻璃中看出什么,可惜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唯有那盏信号灯,不停地亮,代表着里面的人在不停出价。
“庄少洲,真的,我不要了。够多了。”陈薇奇按住庄少洲的手,莹白的脸染上一层薄红,她有些热,被庄少洲不停地出价弄得很热。
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这种挥金如土的快乐,太快乐了,好几次陈薇奇的心跳都在加快。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短短两个小时之内花掉接近五个亿港币的快乐,何况买的全部都是她喜欢的宝石。
“这就够了?”庄少洲问。
“嗯,说得好像我贪得无厌一样。”陈薇奇愉快地笑着,很娇憨,狐狸眼都弯了起来。
庄少洲一瞬不瞬地注视她明亮的眼,绯红的脸,快乐的笑,忽然扣住她的下巴,吻上去,唇舌和她的唇舌交融在一起,要吮吸她的甜味。他吻得很强势,手掌没有放肆揉她的腰,而是和她十指相扣着,好似要探到她从不肯表露的模糊的心意。
如果为陈薇奇一掷千金就能换来陈薇奇的目光和注意,庄少洲觉得很值得,他赚钱就是为了这个。
他甚至庆幸自己有钱,庆幸他有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庆幸他生在庄家,他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地位,也得不到她。
只是他心底还是酸涩,有什么钝痛在不断提醒他,这种靠金钱和性爱制造出来的爱是假的,只是一场狂欢。
庄少洲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饮鸩止渴的病人。
“我还可以给你买更多,宝贝。是我疏忽了,之前只送过你一枚戒指。”庄少洲吻着,声音沉哑,气息起伏都是乱的。
“够了…真的。”陈薇奇揪着他的领带,被他吻成了一只气喘吁吁的小狗,舌头都吐在外面,又被他含进去。
“不够。”
他们在包厢里尽情接吻,也许这张邀请函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接吻。庄少洲把陈薇奇搂在怀里,非要让她坐在他腿上,沙发正对着落地窗,方便客人看见拍卖会场,他一边吻一边疯狂地去出价,但凡陈薇奇对某件拍品多注意了一分,或者多看了一眼,他势必要搞到手。
到最后,陈薇奇都随他了,在他强势的吻和近乎疯狂的金钱攻势中,有种酒足饭饱后的晕乎,像是被他喂得很饱,很饱。
第十六件拍品是一架来自1838的古董普雷耶钢琴,是肖邦在定居巴黎时,著名巴黎钢琴制造商普雷耶为他赠送的一台红木三角钢琴。
“这个好。”庄少洲捏住陈薇奇的手,“珊宜说你最喜欢的曲子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你用这台钢琴弹,才是最契合。”
用肖邦弹过的钢琴弹肖邦的曲子,听起来就有种诗意的浪漫,和金钱都无关了。
降e大调夜曲。陈薇奇很难不想到那场吻,他们躲在浴室里,听着珊宜弹这首曲子,接了七分钟的吻。那漫长的一个吻,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二十万美金的起拍价格不算贵,但看中的客人很多,硬生生把这台钢琴的价格抬到了七十万美金,最后当然还是二号包厢的客人拍下,以一百万美金的价格。
换算成港币,就是七百万的钢琴,比陈北檀送陈薇奇的那架钢琴更贵,也更厚重。
会场里骚动起来,有不少客人都在询问二号包厢里的人是谁。
“二号包厢里的人到底是谁啊!我看他今晚拍了快两个亿吧!”
“三个小时两亿美金,今晚算是开眼界了。”
“那位看上的,你也别举牌了,别白白闹笑话。”
之后还有一些来自中国的古董,譬如元代漆盘,清代御制粉红地珐琅彩碗、青花釉里红花瓶………
虽然不知道二号包厢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晚拍卖会上的事早就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远在港岛的易思龄耳朵里,连她都知道了今晚的事。
易思龄跑来问陈薇奇:【喂喂喂,你不是在美国吗,听说了吗,今晚卡斯德伊家族拍卖会上有个超级大傻缺!花了两个亿!dollar!】
【你说是不是中东土豪啊,一条三十克拉的蓝宝石,他居然花了九百万!就是六千多万港币!我那对四十克拉的耳环才五千万!】
陈薇奇靠在庄少洲的胸膛,感受着他衬衫下蓬勃的心跳和炙热的温度,很舒适,她都不想起来,就这样懒洋洋地窝着,看易思龄发来的消息,她笑得像个小朋友。
陈薇奇:【庄少洲。】
易思龄:【?】
陈薇奇勾起很坏的笑,非要把易思龄弄炸毛:【那个超级大傻缺是我老公,拦不住,非要跟我买的。我该怎么办?】
易思龄骂骂咧咧摔了手机,又把手机捡回来,发语音过去:“有男人花钱了不起?我现在就要我爹地帮我买,比你更大的!”
“笑什么?”庄少洲搂着陈薇奇,吻她的发顶,他其实低头就能看见她和朋友的聊天界面,但他没有偷看。
陈薇奇熄灭了屏幕,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笑易思龄像一只猫。好可爱。”易思龄很可爱,是她渴望的那种不计较得失的热烈自由,不管人死活的骄纵自我,所以她讨厌易思龄,又喜欢她,这么多年,也就她一个真朋友。
庄少洲深深凝望她,他喝了酒,此时眉眼微醺着,“那你像什么?”
陈薇奇反问:“我像什么?”
庄少洲沉思了片刻,脑中依次划过很多和陈薇奇接近的动物植物,甚至是天气,她很像没有落雨的阴天,阳光穿透雾霾层层的厚云,折射出丁达尔效应,那种光是渺茫的,但无比美丽。
他的目光描摹着陈薇奇的脸,她妩媚的眼睛,挺拔而倔强的鼻梁,翘着弧度的红唇,精致的下颌。
“像龙吧。”庄少洲淡淡地说。
“龙?”陈薇奇惊讶极了。说实在,很少有人会形容一个女人是龙,不外乎是娇贵的猫咪,可爱无辜的小狗,高傲的天鹅,或者是玲珑的鸟,又或者是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花。
“脾气大,难取悦,高傲,还喜欢亮晶晶的宝石,记性还不好,不像龙吗?”庄少洲灼热的唇落在她耳垂。
陈薇奇很痒,“我哪有脾气大。而且!”她笑出声,“龙的记性不好吗?”
“我编的。”庄少洲坦然。
陈薇奇要打他,庄少洲捉住她那一截细细的白腕,上面挂着一条澳白珍珠手链,颗颗圆润晶莹,“不过还有一点,不是我编的。”
“什么?”
“龙好色,Tanya。”
“……………”
陈薇奇当即就要掐他的脖子,却被他按在沙发上,欺身上来,在她唇瓣上狠狠地吃着,舌根在她充满甜液的口里搅动,发出咂咂的水声。
其实庄少洲想说她更像一条冰冷华美却易碎至极的人鱼。
陈薇奇被他弄得气息心跳都乱了,身体里的血液都在乱窜,从脚趾热到头顶。她感觉到了泛滥,想换内裤。
“走吗,后面的拍品没意思了。还是你想继续?”
陈薇奇连连摇头,唇都肿着,“回去!呆了三个小时,再漂亮的东西也看花眼了。”
……
接下来的事自然都交给辉叔善后,付款,拿货,办理产权转移手续,找专业物流公司运送回港岛。
庄少洲牵着陈薇奇的手走出这栋庞大的庄园,暖色的水晶灯辉煌华丽,照着他修长玉立的背影,陈薇
奇也喝了一点酒,从包厢出来后只感觉摇摇晃晃的,眼中是庄少洲的黑色西装和颈部一截雪白的衬衫领,很矜贵。
劳斯莱斯载着他们回到曼哈顿的公寓,纽约的行程结束,明天他们要去加州拍婚纱照。今夜是纽约的最后一夜。
回到曼哈顿,夜已深邃,梦幻的普鲁士蓝中加了大把的黑墨,又加了朱红,才变成了眼前的凝夜紫色。
午夜的风带着潮气,吹卷着陈薇奇的裙摆,庄少洲一路没有说话,也没有吻她,只是扣着她的手指,和她掌心相贴。
按下指纹锁,公寓门打开,没有开灯,陈薇奇被一阵浓烈的花香扑了满面。
“好香,你闻到没有?”陈薇奇像小狗一样吸了吸鼻子,这不是香水味,也不是香氛机,是很清淡自然的香气,像是花园中弥漫着的鲜花香。
“有吗?哪里香。”庄少洲平声问。
“真的,你仔细闻!”陈薇奇脱掉高跟鞋,迫不及待地要去开灯,要找出香味的来源。
庄少洲替她揿了灯,一瞬间,整座公寓都点亮。陈薇奇止住脚步,看着眼前数不清的紫色玫瑰,从客厅一直铺到露台,旋转楼梯上也全部都是玫瑰花,像一卷没有收束好的紫色丝绒。
尖尖的棱角,层层叠叠的花瓣,紧紧裹着那不对外展露的花蕊。
是碧海玫瑰。
陈薇奇愣住,到这时,她才想起来,庄少洲送过她花,那一束娇艳的碧海玫瑰,只不过被她留在了那间包厢,没有带走。
“庄少洲。”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看他。
“送你花,Tanya。”庄少洲走到她身边。
“我想起来了。”陈薇奇呼吸着铺天盖地的玫瑰花香,一时间有些眩晕,“你送过我花。”
庄少洲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那双眼眸讳莫如深,“你扔了,也忘了。”
今晚有些超出陈薇奇的预期,不论是那一掷千金的快乐,还是这数不清的玫瑰的快乐,都让她有沉溺的感觉。
庄少洲太难招架了,他就像台风过境,要吹走所有,要留下他的印记,汹涌而强烈。
不怕她记不住,她一定会记住。
“我那时……很抵触,也很讨厌你。”陈薇奇心跳很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们那天的晚餐不算愉快,所以我扔掉了。”
庄少洲点头,说他能懂。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的确不算愉快,他们都高高昂着头,不肯低半分。
“那现在呢。”庄少洲双臂环抱住她,很轻柔,也温柔。
“Tanya。”
陈薇奇吞咽着,心跳快到今晚的最高峰,她意识到庄少洲要问什么,她快要不能呼吸。
“你现在锺意我吗。Tan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