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永结同心!”
最会搞气氛的黎盛铭率先带头射出手中的礼花筒,“砰”地一声,金雪银花,纷纷扬扬,紧跟着就是一发又一发的礼炮,围绕着新人绽放,庭院里的舞狮在这时动了起来,吹拉弹奏好不热闹,没有比这一瞬间更璀璨的时刻了。
一直致力于在人潮中找机位的摄影师碰巧拍下这一幕——漫天金粉之下,新人相视一眼,十指紧扣宛如缠绕的同心结。
这组照片太有氛围感,以至于在很多年后还会被营销号翻出来盘点,并且成为许多新人拿给摄影师的拍照模板。
……
陈家在半岛酒店设了午宴。提亲流程结束后,庄家来的人陆续乘车去往半岛,陈家这边还留了部分人马善后。
陈薇奇绷着端庄仪态和几个塑料姐妹拍照留影,开始人太多,都没机会聚在一起,随后又妥帖地为她们安排好车辆,这才在几个妆造老师的簇拥下回卧室更换造型。
过大礼都这样累,婚礼那日宾客会有成百上千,只会更累。
一进屋,陈薇奇就迫不及待指着头上的花冠,“快快……脖子要断了……!”
化妆师们笑不可遏,一面小心翼翼地为她摘花冠,一面调侃:“三公斤的黄金当然重,但是老公的爱意更重啦!”
陈薇奇哭笑不得,花冠、发钗依次卸下,头顶顿时轻松很多,造型师问她再做个什么造型,陈薇奇直接让把发髻都拆了,编个披肩发就好。盘久后头皮会痛,尤其是她现在恢复了长发,需要用到更多的隐形小夹子固定。
“陈小姐把头发接长了,随便编个辫子都好看。”造型师怕无意中踩了这位顶级名媛的雷,又补
了一句,“当然咯,短发有短发的味道。女人嘛,就要百变造型。”
有些女孩适合短发,有些适合长发,毫无疑问,与陈薇奇匹配度最高的还是那头及腰的长卷发,自带冷艳的氛围感,被无数人艳羡过夸赞过。
陈薇奇笑了下,她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剪头发不过那个时候下的冲动宣泄,现在她不会再做这种很傻的事。
五百多万的旗袍完成了使命,被佣人悉心地收进陈薇奇的衣帽间,出席午宴的裙子是一条垂顺贴身的鱼尾红纱裙,剪裁干净简约,不会失礼,也不会过于浮夸。
去酒店的路上,陈薇奇才得片刻松闲,从美悠那里拿了手机,心血来潮地在社交媒体上po了一张今天过大礼的照片,很快就有几千条评论,粗略刷过去,大多都是祝福。
十分钟后,陈薇奇退出塑料姐妹的聊天群,又去看评论,这时,评论区里出现不少冷嘲热讽的言论,隐隐成为一股洪流——
【分手两个多月就转背和富豪结婚,速度快到我等佩服。】
【所以说某影帝真可怜,被大小姐玩弄后还要默默哭着祝福,配合她演戏,笑死。】
【无缝对接哪家强?说出轨我也信。】
【有钱还是最重要的,话说你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搞拜金主义这一套?】
【老实说,你是不是和驰仔在一起时就开始找下家了?你老公也知道你做这些事吧?】
【心疼某影帝……被甩了还要被拉出来榨干价值,新飞羽系列这么火人血馒头好吃吗?】
【拿女性话题当你赚钱的工具,真厉害,劝退身边所有想买新飞羽的小姐妹。】
【脑热的姐妹们都别买蕤铂了!不要给资本家赚钱!】
这些评论太恶心,很多人看不惯,直接在评论区掐了起来——
【什么叫无缝对接,我真是服了,别说分手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就是分手一周后就找新欢又怎样?男人死了老婆第二天就娶娇妻,女人就要守节还是咋滴?】
【有些姐妹膝盖还能站起来吗。】
【我都怀疑你皮下是蝻了,怎么,被人家豪破天际的二十亿聘礼刺激破防了?大小姐今天过大礼,跑来这找存在感?】
【行行行,你分手了给你前男友守节十年,不然我都看不起你。】
【两人都说了和平分手,人家蒸煮都没说什么,你在这上蹿下跳。】
【说得好像你身边的小姐妹都买得起新飞羽一样,这个系列最便宜的玫瑰金不带钻都是三万起步呢。笑死。】
【有点怀疑不是驰粉在砸场子了,驰粉素质没这么低吧?】
陈薇奇熄灭了屏幕,把手机扔回给美悠,用一种环抱双臂的姿势半躺在航空椅上,闭着眼睛,一张桃花面微微撇开,没有表情,因而很淡。
美悠觉得反常,琢磨了几秒,问:“怎么了?”
“累了。到酒店了叫我。”
美悠点头,也不再多问。大小姐是很累,今早五点钟起床,忙到现在才吃了一小块欧包呢。
……
半岛酒店。
作为准新郎,庄少洲并不得闲,陪着岳父岳母与陆续到场的宾客寒暄。直到十一点,庄少洲才松懈片刻,去休息室把长袍换下。
手工定制的白色西服三件套显然更突出他宽肩窄腰的好比例,刀工斧凿的锋利轮廓因为这抹纯净的白色而柔和了许多。
倒也不是西装的原因,他柔和的表情更可能是因为无名指上的对戒。
白秘书进来的时候被老板一脸温柔的模样吓了一跳,庄少洲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利落地扣上精钢表带。
“老板,有件事需要汇报。”白秘书立刻严肃,开门见山。
“说。”
庄少洲把一条淡金色的丝质领带套在颈项上,骨节分明的长指非常灵活,他没有系普通领结,而是耐心系出一个复杂的埃尔德雷奇结。
白秘书把截图下来的评论,和几个带节奏的营销号转载的文章都整理成相册了,“老板,有一些负面舆论是冲着夫人去的。您看——”
庄少洲系领带的动作缓下来,凝视着那些文字,眸色深深,流淌着不易察觉的冰冷。
“夫人的评论区也被这些人冲击了,也不知道夫人看见没有,影响夫人的心情,这些人真够恶心的。”白秘书很担忧。
作为跟在庄少洲身边,级别最高的秘书,职责不是等事情来了再去解决,而是提前预警可能发生的危机,并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在这点上,白秘书做的很好,足够敏锐。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怕有心之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让这场本来可以完美的婚事染上污点。陈庄两家的婚事是和集团行为挂钩的。
白秘书:“我已经安排删帖撤热搜了。还有什么吩咐,您指使。”
一个漂亮的埃尔德雷奇结系好。庄少洲走到镜子前,端详了片刻,又调整了几处细节,这才淡漠地开口:“这不是乌合之众。”
白秘书没听懂,“您是说?”
“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带节奏。”庄少洲笑了下,就是不知是谁这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敢在他提亲的大喜日子跳出来砸场子。
很有胆量,他都心生敬佩。放眼港岛,他一时之间都想不到会是谁,庄家只手遮天,虽然树敌也多,但没人敢在这种节骨眼犯他忌讳,利用周霁驰和陈薇奇的事做文章,试图往庄家未来主母身上泼脏水。
白秘书恍然大悟:“难怪——这几篇文章我是怎么看着像同一个人的笔风!还有这些评论,吃瓜群众也分不清事实真相,一有人带节奏就会像滚雪球……不然为什么前几天发告示的时候不闹,偏要选在今天闹……”
白秘书继续顺藤摸瓜猜测道:“这背后的人是不是故意为了让夫人闹心?”
庄少洲:“Neil,把背后的人找出来。”
白秘书很严肃:“最多一天给您答复。”
这种事根本不难,不论对方有多少层皮ip设在全球哪个犄角旮旯,对手眼通天的庄家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庄少洲继续波澜不惊地吩咐:“把今晚的玉春楼包下来,问周霁驰是否得闲,我约他在那里饮茶。”
白秘书瞠目结舌:“啊?您要约周先生?”
“不解决源头,谁都能拿这件事做文章攻击她。”庄少洲难得耐心地解释他的意图。
其实他在工作上是很强势的风格,说一不二,底下人时而领悟不透他的意思,他也不会解释,只需要他们按指令执行。
白秘书心里颇为难受,跟了庄少洲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老板是什么性格,主动约周先生,放下身段和情敌坐在同一张桌上………他都不敢想那是什么画面。
他的老板是多么强大高傲的男人。
白秘书承认自己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可不止是为每年几百万的薪水,亦有敬佩和感恩在心里。男人都慕强,会为自己选一位最强大的领导者效忠。
庄少洲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这位秘书,怎么摆出一副吃了黄连般的苦脸?他蹙了蹙眉,“Neil,你有病?”
白秘书:“………”他嗐了一声,说掏心窝子的话,“您何必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热度压下去,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事情也能结束了。请周先生……好吧,请周先生出面的确能解决根源,可就算您做了,夫人也不一定会知道是您解决的,她只会觉得这是——”这是那位在保护她。
庄少洲轻抬手指,打断他的陈情,沉冷中流露出天生上位者的骄傲,这种骄傲不会因为所谓放下身段而消失,相反,这种骄傲变得更充盈,更厚重。
“轻松点,Neil。”庄少洲勾着唇,眉眼松弛,转动着无名指的对戒
,有一种倜傥的迷人,“我可不是请他帮忙,我只是和他做银货两讫的交易,当然,这桩交易他肯不肯都得做。至于陈薇奇觉得这是谁的手笔,那是她的事,我不在意。”
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争好歹,往后余生,他有很多很多的机会让陈薇奇知道,她选对了男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场婚礼不被任何事任何人影响,他答应过她,会给她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
她这种女人,天生就应该站在一个能和她匹配的男人身边。庄少洲非常清楚,只有他能完全保护陈薇奇。
镜子里,男人的身姿修长挺拔,明明皮囊如此温雅高贵,却总让人觉得他更像一匹不好惹也惹不起的猛兽。
庄少洲最后审视一眼自己,西装、领带、腕表、袖扣、对戒、还有象征准新郎的胸花。似乎还差了什么。
庄少洲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一枚领夹,陈薇奇送她的那枚。当时他并没有觉得这枚领夹有什么故事,只是觉得用蓝钻做领夹还挺符合陈三小姐挥金如土的风格。
现在看来,也许别有深意。他把领夹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蓝钻折射出完美的火彩,他忽然灵光一现,把领夹和手上的对戒放在一起。两颗蓝钻的大小和切割手法都不同,但颜色净度,以及给人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
就像是从同一块原石上切割下来的。
不论怎样,庄少洲会把这枚领夹弄清楚,所有的事,一件一件都会抽丝剥茧,变得清晰。
他不是享受延迟满足的男人,也不太喜欢玩蛰伏迂回俯身迁就那一套,在解决问题上,他崇尚速战速决,对陈薇奇的耐心和包容早就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庄少洲把领夹重新收回去,口袋靠近右胸,这枚领夹宛如贴着他跳动的心脏。
……
陈薇奇一进酒店就被一群上午未能赶来观礼的婶婶阿姨捉去拍合影,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陈薇奇只能乖乖配合,连口渴也忍住,没说。
好不容易脱身后,陈薇奇连手机也没拿,匆匆躲进一处无人的行政走廊,半岛今日被包圆,络绎不绝的车马宾客入内,好不热闹。
再躲个十分钟就回去,她默默想着,颇为沮丧地靠上墙,心里或多或少被那些带着恶意的评论刺中了,虽然她不是没有被刺过,但今天不同。
今天本来是很完美的一天。
庄少洲从休息室出来,入目就是这样的画面——浅色的几何地毯延伸至尽头,墙壁镶着浮雕、镜面、与充满了艺术感的油画,在这种伦敦式的典雅中,女人像小孩子一样背着手靠墙,高跟鞋偶尔从裙摆里探出来,踢着。
她低着下巴,那一头精心卷过的长发也跟着垂下去,很调皮地挡住她娇艳的轮廓。
庄少洲脚步一顿,有些诧异,陈薇奇?
地毯很厚,脚步声完全消弭,陈薇奇其实并没有听见动静,只是莫名察觉出静谧的气氛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她抬头,正好撞进庄少洲的眼底。
“…………”
她眨了眨眼,实在是有些懵。
庄少洲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注视她,或者是审视。隔着接近十米的距离,陈薇奇都察觉到了这种审视,让她很不自在,总感觉被他用眼神狠狠吻了一遍。
“陈薇奇。”他低声。
陈薇奇打了个寒颤,背着的手无故绞在一起。十天没有和他见面,就算今天上午过大礼时,他们表现得天衣无缝,但她心里还是朦朦胧胧地。
那一巴掌…
她怎么又想到那一巴掌了。
庄少洲大步流星走过来,靠近了,他那种锐利的眼神仍旧没有消失,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突然变成长发的女人。
和第一次在陆家的晚宴上见到的她一模一样。他其实都有些不记得那天的陈薇奇是怎样的,存留在记忆里的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轮廓,远不如此时真实。
庄少洲伸出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变长了。”
他这种看似缱绻实则攻势很强的姿态令陈薇奇不得不站直了身体,仰着头,“接了头发就变长了。”
“很美。”他由衷称赞,高眉深目都笼在背光的阴影中。
陈薇奇抿了下唇,“我知道……”
庄少洲俯身靠过来,把她圈在一个狭窄的角落里,长指随意绕起陈薇奇的一绺长发,打着圈,缠住,“怎么一个人躲在这,不高兴吗?”
“没有。”陈薇奇矢口否认,同时因为他太敏锐而心跳紧了紧。
庄少洲也不追问,温柔地换了话题:“前几天都在忙什么?怎么有空准备对戒。”
“其实早就设计好了,只是工匠一直在调试,所以这周才拿到。”
庄少洲勾唇一笑,“你设计的?”
陈薇奇很烦他这样笑,风流倜傥地,很是浪荡,她轻哼,“……不行吗。”
温柔的顶光罩着她细腻的皮肤,庄少洲其实很想吻她,但现在吻,他就输得彻彻底底,陈薇奇会很得意,得意于她打了他一耳光,他都不生气。
不能太惯着她,心里惯着可以,不能表现太过,他是讲体面的人。
他将眼底的克制藏得很好,陈薇奇还不至于能看出来,“既然不是忙着准备对戒,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找我。一周三次见面,你忘了?”
陈薇奇眉峰惊讶地挑起来,他居然还贼喊捉贼,他不是也没有理她吗?
“你也没有找我啊!”
庄少洲听出她话里的一点委屈,心里笑她居然还敢委屈,他继续低靠过去,干净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鼻尖,她轻微一颤,想躲,被他扶住双肩,固定住,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明明我昨晚给你发了消息,是你没回。”
陈薇奇想起那句奇怪的月亮很圆,原来真是他发的,她脸上很热,小声回:“我以为你发错人了就没回……”
庄少洲觉得好笑,沉着的嗓音有种漫不经心的威势:“陈薇奇,大晚上十一点,我还会跟谁发月亮很圆?”
陈薇奇:“………”被他问得大脑迟缓,心里的感觉乱七八糟地,他又离得这么近,呼吸都渡了过来。明明穿着儒雅斯文的白色西服,却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像一头让猎物一击毙命的豹子。
“我虽然没回,但我看了月亮,多谢你的分享,昨晚的确是花好月圆的美景,所幸没有辜负。”她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和他踢皮球。
庄少洲拿她没办法,笑了一声,“哦。”
“……………”
“今天聘礼满意吗?”他又换了一个话题。
说起这个,陈薇奇倒是很高兴,一时间都忘了现在的气氛有多暧昧,她双眼明亮起来,“很满意,你们全家都到了,很给我面子。戒指也很漂亮。谢谢。”
庄少洲觉得她这样好乖,轻捏了下她的耳垂,耐人寻味地说:“必须让你满意才行,否则陈三小姐丢了面子,又给我一巴掌教训我,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
他突然提到那一巴掌,陈薇奇都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随后在他戏谑又好整以暇的目光中不知所措,她紧抿住唇,很窘迫,脸都被他这句轻飘飘的冷嘲热讽给臊红了。
“我……”她心跳乱糟糟地,开始语无伦次地“狡辩”:“……我打你是不对,但你也没好到哪去,我们这算是礼尚往来,我都没有嘲讽你,你——唔………”
正说着话,一声低吟难以自禁地泄露出来,气氛顿时像失了缰绳的马。
庄少洲根本就懒得听
她说,唇瓣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径直含住了她的耳垂。
陈薇奇整个人都软了下去,酥酥麻麻的痒从背脊窜上来,好在有墙给她靠,不然她会丢脸丢到家。
“庄少洲……!”她软绵绵的手掌推他的胸膛,又被他抓住。
“吻你会弄花你的口红。”他绅士地解释。
陈薇奇感觉耳垂那全是湿淋淋的触感。她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他这样不打招呼地吮玩,双腿开始轻微发颤。
“别弄……有人……”陈薇奇害怕地攀住庄少洲的肩膀,唯恐有哪个客人经过这里,“快要开席了……”
庄少洲含她的耳垂,同时抬手看表,磁性的嗓音如同灌进她耳朵里,“还有五分钟。你害怕,我抱你进去。”
陈薇奇还没说什么,庄少洲就把她抱了起来,说抱不是抱,是扛,她差点连高跟鞋都掉了,泄愤似的狠狠捶他的后背,“喂!被人看见了我会很丢人!”
“没人。”
十天没有吻她。
本来只想弄一弄她别的地方,止瘾解馋,也不会太失礼,但一碰上她,欲望就像鼓动的风幡,由不得他操控,之后的一切都是自然地发生。
肩膀扛着陈薇奇,快步折回休息室,推开门后,迫不及待将她放下,左手关门,右手扣住她的下颌,深深吻进去。
两人同时发出喟叹,一声低沉一声轻颤 。
离开席还有五分钟,新郎新娘躲在这灯都不开的昏暗暗的套房里,接吻。
水声砸砸,光是听都要心跳加速,他吻得太用力太深,和上午提亲时,在一片起哄声中亲她的那一下比,天壤之别。
陈薇奇都放弃了抵抗,被他滚烫的怀抱圈着,箍着,身体居然有种久违的满足,心里也仿佛填补了一小块失落。
她一时半刻分不清这是什么意思,她需要好好理一理,但现在庄少洲不会给她时间,只是很霸道地拉着她沉沦。
陈薇奇被他吻出了好多汗,好多水。
庄少洲在吻她的热潮中低声说:“陈薇奇,以后有什么不如意,我会和你好好谈,但你再敢动不动就给我耳光……”他滚动喉结,又去吮吸她水红色的舌。
陈薇奇呜咽,“我说了不是故意的……”眼角渗泪,她也算是不好欺负不好惹的,怎么总是被他逼弄得没有招架之力。
庄少洲又在她唇上咬了好一会,到最后的时刻才撤出来,捧着她的脸,一定要让她睁眼看着自己,“我会让你在别的地方付出代价。我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