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月夜下的小妖王

他今年依旧没有去中秋宴,而是借着宗政逍不在这段时间,给他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话说他俩和中秋节可真有缘,之前好几次感情突破都是在这一天。

戎音一边喜滋滋地想着,一边坐在秋千上各种乱动,确保这东西经得住折腾,才跑回屋里做准备。

晚宴结束,宗政逍踏进园门,发现戎音和小艾同学都没来迎接自己,并且里面安静得出奇,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他恍然明白了什么。

这次宫人们,包括绿娥四喜全都撤了出去,园中安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声。

走到亭子附近,宗政逍就发现了不远处的戎音。

秋日菊..花正盛,一朵朵如烟花般绚烂,摆成心形的花海被月光照耀着,花海中间是陌生的秋千,秋千上坐着的却是宗政逍最熟悉的人。

戎音一席白衣轻垂,随着他荡秋千的动作被夜风吹动,如同蹁跹的蝴蝶,肆意挥动着翅膀。

半鲛人形态下的戎音像是夜间出没的妖精,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他浅蓝的眼眸含着魅惑的笑意,嫣红的唇角微扬,微微歪头望着宗政逍,发出无声的邀请。

宗政逍一步步走进花海之中,视线始终未曾从戎音脸上移开,眸色深沉,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冲动。

直到来到戎音面前,宗政逍才停下。

他看着漂亮得勾人的戎音,沉声道:“哪里来的小妖,见了朕居然敢不下跪。”

戎音白皙修长的手指缠着自己的墨发把玩,语气没有丝毫畏惧:“我在月下修炼,你擅自闯入我的地盘,我都还没生气呢,你这个人族皇帝倒先摆起架子来了。”

“小小鲛人,你不怕我?”宗政逍手撑着秋千柱子,俯身看戎音。

戎音仰着下巴,傲娇道:“我才是会吃人的妖怪,我为什么要怕你?”

宗政逍轻笑:“你那么厉害啊?”

“没错。”戎音吹牛,“我可是妖族之王。”

宗政逍眉眼含笑:“你说你是厉害的妖王,那你可知道,有一种修炼办法,可比吸收月光要有用百倍?”

戎音眼眸发亮,追问:“什么方法?”

宗政逍打量着戎音身上的白纱衣,道:“妖王怎么明知故问?”

“我怎么晓得你说的方法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戎音抬腿,玉白的赤足伸向宗政逍的腿,撒欢似地踢了一脚,坏笑道:“我的方法,可是能让你欲罢不能的哦,敢不敢试试?”

宗政逍握住戎音的脚腕,慢慢抬起,白纱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时风景正好。

他往下看去,眉梢猛地一跳。

空的。

宗政逍抬眸,对上了戎音得意的眼神,他笑吟吟地冲宗政逍眨眼睛:“人族的皇帝,你可满意本妖王今夜的打扮?”

宗政逍上前,离戎音更近。

“满意,满意得不得了。”宗政逍挑起戎音的下巴,嗓音暗哑,“妖王的修炼方法,是不是想吸收朕的阳*,嗯?”

戎音笑吟吟:“人族的皇帝真聪明,本妖王不止要你的阳*,还想要你的龙*,你敢给吗?”

宗政逍俯身,两人距离近到几乎脸贴脸。

“朕有何不敢?”

戎音仰头,气息抚过宗政逍的唇:“不怕本妖王把你吸干,让你*尽人亡?”

宗政逍笑:“为什么不是朕先把你弄坏呢?”

戎音抬起手,抱住了宗政逍的肩背,“那比一比?”

宗政逍道:“好啊,朕定会尽地主之谊,让妖王不虚此行。”

话落,宗政逍已然倾身而上。

那本画册上有关秋千的玩法,今夜都让两人试了一遍,到最后还是戎音先认输,哭着求宗政逍下次再来。

宗政逍坐在秋千上,戎音又坐着他,他伸手捧着戎音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嗓音低哑地轻笑:“妖王这是认输了?”

戎音哭得眼圈泛红,羽睫上还挂着泪。

他撑着宗政逍的肩膀,抽抽搭搭:“我都说不玩了,你怎么还叫我妖王。”

宗政逍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在戎音惊呼疼以后,又安慰似地吻了吻。

“妖王不亲口认输,这比赛就结束不了,那我们就得继续玩。”

戎音瞪他:“我认输,你赢了,这样总行了吧,就会欺负我!”

宗政逍道:“我这是尊重比赛规则,怎么叫欺负你。”

“你还狡辩。”戎音气得又掉了几粒金豆豆。

宗政逍见状赶紧认怂,“好好好,怪我,是我欺负你,行了吧,小祖宗,别哭了。”

“哼,谁要做你祖宗,我又不姓宗政。”戎音这是得理不饶人了。

宗政逍也纵着他,柔声哄道:“我跟你姓,我叫戎逍,这样可以吗?”

戎音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好了,小祖宗高兴了的话,我可以继续了吧。”宗政逍帮戎音稳住身形,柔唇相贴,“阿音,抱紧点,小心摔下去。”

戎音乖乖地抱住宗政逍,将下巴搁在宗政逍肩上,道:“最后一次了,我想睡觉了。”

宗政逍开始动作:“好,都听阿音的。”

戎音哼哼:“你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才敢如此放肆。”

宗政逍轻笑出声:“是啊,我都快被我们阿音宠上天了。”

月夜下,彩色的秋菊被晚风吹拂,摇曳生姿。

最后戎音穿着碎得七零八落的白纱衣被宗政逍抱去清理,哪怕困得快睡着了,他也不忘记叮嘱,“待会儿麻烦你去把秋千那里收拾一下好不好?我不想被他们看见。”

宗政逍侧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道:“好,绝对打扫得干干净净,阿音放心睡吧。”

戎音终于不再抵抗打架的眼皮,顺从它们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前,他还不忘记夸人:“谢谢老公,老公最好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周公拽走了。

宗政逍失笑:“有时候倒也不用这么有礼貌。”

将戎音放回床上后,宗政逍任劳任怨地干起了清洁工作,将秋千和附近秋菊上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没留下一点证据,简直是模范清洁工。

第二天戎音腰酸背痛地起床,宗政逍边喂他喝粥,边问他:“之前不是死活都不肯扎秋千,昨夜怎么就愿意了?”

戎音一副霸道总裁的表情:“就允许你悄悄帮我养护肠胃,不允许我给你你想要的小惊喜啊?”

宗政逍道:“允许,当然允许,我只是太高兴了。”

戎音抬起他的下巴,语气倨傲:“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宠你宠谁?”

宗政逍顺势又凑过去吻他,而后继续喂他喝粥,“霸道妖王,先填饱肚子再来宠我吧。”

戎音满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还是爱妃你心疼本王。”

两个戏精,旁边的宫人们都快憋不住笑了。

中秋过后,宗政逍宣了几位大臣进宫商议要事,然后在第二天早朝时公布了他们商量好的结果。

宗政逍准备在明年向天下宣告玉米的存在,将玉米种子分发下去的同时,他还预备从明年秋季起开始收税。

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宗政逍登基至今没有收过一分的税,从京城到地方,官府的运转基本靠京城拨款或者自给自足,至上而下都崇尚清廉节俭。

但一直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如果没有肥料,宗政逍可能还会再等几年,但有了肥料,百姓年年丰收,也有了交税的能力。

当然,不会一来就交最高档的税,肯定是一年一年往上涨,直到涨到正常水平。

这样循序渐进,也不会引起百姓反感。

这件事宗政逍也跟世家的官员商量过,所以他说出来后,也没有世家的人出来反驳,双方倒是难得统一了意见。

主要也是现在李家主成了残废,李家的代表李楚又装聋作哑,崔家和陈家都想明哲保身,谁也不愿意出来触霉头,这朝堂自然就显得和平了许多。

这日下朝后,崔陈两位家主聚在一处,看着旁边本该属于李家主的位置,再想想他当下的处境,两人不禁同时蹙了蹙眉。

崔家主道:“李楚这个小辈,好像不太听话啊。”

李家主瘫了以后,李楚就不怎么参与世家之间的活动了,即便来了,也是在旁边装傻充愣,半点不重视。

他的举动实在可疑,像是刻意回避再与他们产生关系一样。

陈家主道:“也不知这是李大人的意思,还是李楚自作主张,李家像是想独善其身。”

崔家主嗤笑:“李家以为这是扮家家酒吗?想退出就退出,离了我们,他李家只会成为孤立无援的活靶子,到时候小皇帝会放过他家?”

陈大人点头:“是这个道理,我们和宗政逍之间的矛盾太深,要么他死要么我们亡,没有折中的办法。”

崔家主转着茶杯,神色阴沉:“说起来,李大人怎么忽然就瘫了?之前他虽然病了,但看起来还算硬朗,不过宠幸几次妾室就成了现在这样,未免太不合理了些。”

“我听说他和那妾室听了高僧的话,觉得早日怀孕,就能早日让李傲重新投生到李家,再加上其他小妾平日争宠,他精力有限,年纪又大了,会出问题也正常,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例子。”

崔家主神色凝重:“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李大人刚出事的时候,你派人去看望过他吗?”

陈家主点头,“还是我亲自去的,我到了李府,亲眼见到了他,他躺在床上,几乎浑身都动不了了,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李夫人和李楚有空就在床边伺..候,李大人看他们的眼神挺和善的,不像是有什么隐情。”

陈家主去的时候,李家主还没识破李楚母子俩的阴谋,是以在陈家主面前,他表现得很是信任两人。

至于崔家主,他没那个闲心自己上门,而是派了他儿子去的。

他儿子回来说,他打听到害得李家主中风的妾室,也就是李傲的娘,已经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李家人都说李家主就是因为纵欲过度才会出事,没有别的外因。

至于李家主本人,俨然成了真正的废物,他连崔少爷都没见,只让李楚招待他,然后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

据李楚所说,李家主出问题后就羞于再见客人,还希望客人们谅解。

崔家主道:“现下李家,怕是快要完全落进李楚手里了。”

陈家主摇头,道:“李家主瘫得太突然,李楚前些年一直被冷落,等李傲死了才被李家主重用,所以他几个叔伯好像都不太服他,最近给他找了不少麻烦。”

“好事啊。”崔家主眼眸亮了一下,“既然他那么不乖顺,就让他吃吃苦头,让他明白想逃离我们独善其身会有什么下场,等吃够教训,他自然就听话了。”

陈家主一愣:“崔大人的意思是?”

崔家主唇角上扬,笑容满是恶意:“去他几个叔伯那里走动走动,给他找点麻烦,还有,我总觉李大人中风这事儿有蹊跷,刚好趁着这段时间,仔细调查一下。”

陈家主懂了:“如果真能拿到李楚的把柄……”

崔家人接道:“那连带着他和李家,都会是我们手里最好用的挡箭牌。”

闻言,陈家主眼里也闪过一抹邪笑。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想安全,就需要有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抵挡宗政逍带来的所有危险。

“阿嚏!”

李家,李楚刚进入李家主的卧房,就被里面的气味熏得忍不住打喷嚏。

因为李母的示意,下人们对待李家主的态度也怠惰了许多,不仅不及时给他翻身,连吃饭和处理大小..便,都是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再做。

但屋里味道太臭了也不行,显得他们懒惰,所以就有下人想着拿香粉冲散一下臭味,结果却不小心形成了更呛鼻的气味。

李楚闻一次就受不了了,赶紧退出来,冷着脸质问下人:“你们就是这么照顾老爷的?”

他故意留李家主一命,就是为了让他经受长久的折磨,顺便让他当镇宅宝,免得李家主死后,他还没完全掌控李家,那些叔叔伯伯就跳出来跟他掰扯。

他是想让李家主不好过,但他怀疑臭成这样,可能会让李家主一命呜呼。

下人们慌乱不安地跪下,颤声求饶:“少爷恕罪!”

李楚也懒得教训他们,毕竟他也不希望李家主过得太好,“进去给老爷打理干净,把人抬到外面来晒晒太阳,别闷发霉了。”

“是是。”下人们见他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连忙听命办事去了。

秋季阳光不燥,李楚坐在庭院里喝着茶,看着下人们端水进进出出,又重新给李家主换了被褥衣服,这才将洗漱干净的李家主送到了李楚身边。

因为久躺没人翻身,再加上卫生环境堪忧,李家主身上长了不少褥疮,看上去十分恶心可怖。

他干巴巴地躺在躺椅上,歪斜着脑袋看向跟自己隔着一个石桌的李楚,眼神怨毒得如同恶鬼。

正是因为李楚,他最疼爱的傲儿才会死,他也从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变成了瘫痪在床的废物老头。

李楚像是没有察觉到李家主阴狠的眼神,他咽下嘴里的茶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爹近来过得可好?”

这明摆着是明知故问,语气里还满是嘲讽之意。

李家主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苍白的脸蛋都憋红了,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喘..息声。

李楚自顾自地回答:“面色红润,看来过得还不错。”

李家主快被他气厥过去了。

李楚继续跟他闲聊:“今年咱们庄子上的庄稼大丰收,各个店铺的生意也十分红火,到年底结算,应该能赚不少银子,只可惜了,爹你只能看不能碰。”

李家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小子今天就是专门来气自己的,他还不想死,只能尽力去克制怒气。

但李楚明显不准备给他冷静的机会,接着道:“如今皇上越来越得势,世家们开始着急了,可没了你这个蠢货在前面当挡箭牌,崔家和陈家都不是傻子,谁也不愿意去触皇上霉头,他们就想劝我学你,继续给他们当刀,只可惜没能成功。你应该庆幸李傲已经死了,要是让他按你的心愿来继承李家,那李家怕是得落得跟贺家一样的下场。”

听见李楚提起李傲是这副蛮不在乎的语气,李家主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孽种!

他当初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即便不喜欢发妻,还是纵容她生下了这个儿子,并将其抚养长大。

他应该在李楚出生的那一刻,就亲手掐死他!

看着他无能狂怒的表情,李楚当即大笑出声。

“爹啊爹,这就是你辜负发妻亲子的报应。”李楚举起茶水,缓缓倒在李家主身上,“放心,我暂时还不会让你死,你就静静待在深宅里腐烂发臭,看着我怎么牢牢把整个李家掌握在手里吧。”

“呵……呵……”李家主气急,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见李家主是真昏迷了,李楚才慢悠悠地叫旁边低头装聋作哑的下人去找府医来。

而崔家那边,因为李府被李楚管理得跟铁桶一般,根本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他们便将目光投向了被送去庄子上的李傲母亲身上。

崔家人废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关押姨娘的庄子,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姨娘如今在这里每天干的都是粗活,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还有当初李府贵妾的派头。

这无疑是李楚母子的报复。

对外宣扬自己仁善的名声,说把姨娘当亲娘看待,背地里还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姨娘或许是受够了这样辛苦的生活,在崔家人悄悄找到她,许诺可以带她回京城,但代价是她得把李家主出事的前因后果说出来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从姨娘那里,崔家主才知道李楚瘫痪不是意外,而是被姨娘下了药,而药又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拿来的。

最后姨娘受罚,那丫鬟却继续留在了府里。

一瞬间,崔家主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李家主宠溺李傲苛待李楚是全京城公认的事实,李楚对他又怨也很正常,现在李傲死了,李楚再没了竞争对手,想早点取李家主而代之也不是不能理解。

老友被儿子算计,崔家主没有过多愤怒,反而很是欣赏李楚的忍耐力和谋略。

如果他能以积极的态度帮助世家对抗皇上,于现今的世家来说,无异于是如虎添翼。

而能拿捏这个小辈的把柄,此刻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崔家人把姨娘偷偷带走了,庄子上的人发现她消失以后连忙去禀告李楚。

李楚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来不及想太多,崔家主就派人来请他,说有要事相商,请他过府一叙。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鸿门宴,李楚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告诉母亲不用叫人去找了,他知道姨娘在哪儿了。

崔府,崔陈两位家主坐在庭院里赏着秋菊饮酒,李楚被下人带进去时,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他。

李楚做足晚辈的礼数,向两人问好。

陈家主皮笑肉不笑:“贤侄坐吧。”

李楚从善如流地坐下,旁边的丫鬟上来给她斟酒,陈家主跟话家常似的问:“贤侄近来可还好?听闻你几个叔伯前些日子闹出了些乱子?”

李楚霎时就懂了,怪不得他那几个原本馋他家产却畏畏缩缩的叔伯,前些天忽然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居然敢去李家店里闹事。

现在看来,这其中少不了面前这两位的手笔。

李楚笑道:“谢陈伯关心,晚辈与叔伯本是一家人,因为误会闹出了点小矛盾,现下已经说开了。”

李楚可不是他爹,会纵着家里的亲戚,自然是早就设法把那些家伙赶走了。

“是吗?那就好。”陈家主笑容不达眼底,“你父亲意外瘫痪,家里的重担都落到了你肩上,贤侄辛苦了。”

“还好,在晚辈的承受范围之内。”李楚垂眸看着清澈的酒水,做谦虚状。

这回轮到崔家主开口了,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死死盯着李楚:“说起来,我记得你父亲身体平时挺硬朗的,怎么突然就倒下了呢。”

他们拐弯抹角,李楚也不急着戳破他们的心思,跟着装傻:“弟弟的死讯传来后父亲就病倒了,算是落下了病根,再加上他到了年纪,姨娘因为一个僧人莫须有的几句话就哄着父亲夜夜笙歌,次数多了,父亲承受不住才出了事。”

“哦,按你的意思,那姨娘才是罪魁祸首。”崔家主端着酒杯,嘴角含笑:“可据我所知,那位姨娘的供词,却与贤侄的话有很大的不同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