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要不要坐上来试试?

不过半年,京城的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少去年除夕还聚在一起吃团圆饭的人,今年除夕已经没了命。

宗政惜这次在北江立了大功,宗政逍邀请她进京领赏顺带见个面,结果被婉拒了。

这种情况早在宗政逍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多失望,只是派人把赏赐都送到了颍州老家去。

往年到这个时候,宗政逍会在宫里办个家宴,宁王一家都会前来,不过今年不太合适,宗政逍干脆取消了这项活动。

银鲛园倒是早早就热闹了起来,绿娥带着宫人们贴福字挂红灯笼,各色美食也准备了起来,戎音天天光试吃都能把肚子吃得滚圆。

“啊!”戎音惊喜地指着绿娥刚剪好的窗花,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发着亮,神情里满是惊喜。

因为绿娥剪了一个Q版的鲛人,眉眼四肢俱全,细节到尾巴上还有鱼鳞的镂空,看起来特别可爱。

“小主子喜欢便好。”绿娥看着欢喜的戎音,也跟着笑了起来。

戎音给绿娥鼓掌,然后从她手里接过漂亮的鲛人窗花,捧在手里观看,越看越喜欢。

等宗政逍来了,戎音激动地把窗花展示给他看,宗政逍也觉得绿娥手巧,剪得挺别致的,跟着夸了几句。

“啊!”戎音把宗政逍拉到绿娥面前,又拿起剪窗花用的红纸递给绿娥,意思是请她也给宗政逍剪一个。

“这……”绿娥有些犹豫,宗政逍是一国之君,跟她和戎音的关系可不一样,她不敢轻易动手,万一剪坏了,那可是大罪过。

戎音看着绿娥为难的神情,也明白了她的想法,转头冲宗政逍眨巴眨巴眼睛,眼神里满是央求。

戎音:呜呜呜,宗政逍,你让绿娥剪一个嘛。

宗政逍捏捏他的脸,无奈地笑了一下,对绿娥道:“按你的想法来,怎么顺手怎么剪,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绿娥行礼,再拿起剪刀和纸,看了宗政逍几眼,在心里确定完思路后,低头飞快地舞起了剪刀。

戎音在旁边看着,视线就没从绿娥手上移开过,眼眸里满是惊讶和佩服,好几次都是靠捂住嘴才没惊呼出声。

怕他们盯着绿娥会有压力,宗政逍就把戎音牵走了,带他到旁边吃点心喝热茶等着。

戎音不太爱喝清茶,口味偏甜,绿娥发现后就用果干配蜂蜜再加热水,给他泡了甜果茶。

平时喝的时候再搭上一碟小点心,戎音能乖乖地坐一下午。

“啊!”戎音自己尝了一口今天的果茶,觉得味道不错,就自然而然地喂到了宗政逍唇边。

宗政逍也顺势低头抿了一口,道:“味道不错,是你喜欢的甜度。”

“啊。”戎音咧嘴傻笑: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宗政逍唇角上扬,又喂戎音吃起了点心。

两人在那儿你喂我我喂你地休息了好一会儿,绿娥这才捧着剪好的窗花走过来,面向宗政逍双手奉上。

宗政逍没动,戎音积极地去接过来,兴冲冲地展开给宗政逍看。

这幅剪纸的精细程度跟戎音那幅差不多,宗政逍身着常服,神色威严,即便只是一张纸,也能从中窥见他几分不凡的气度。

“啊!”戎音很开心:好看好看。

宗政逍一个眼神示意,四喜立马上前给绿娥送上一袋金瓜子,这是宗政逍给的奖赏。

绿娥先对宗政逍行礼道谢,然后接过钱袋。

看着这一幕,戎音才想起来,绿娥也给他剪了窗花,所以他也应该赏绿娥东西才对。

戎音放下窗花,哼哧哼哧前去打开自己的百宝箱,从里面精挑细选了一件适合姑娘家用的饰品,又哼哧哼哧回来,亲自塞进绿娥手里。

那是一副红宝石的耳坠子,宝石清澈透亮,在烛火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虽然体积小,但不妨碍它价值不菲。

“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绿娥直接给戎音跪下了,拼命想把耳坠子还给戎音。

她是戎音的宫人,本就因受他福泽才能有幸脱离苦海,后面还荣升为了掌事姑姑。

别说一副窗花了,戎音即便是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就豁出去。

戎音于她而言,既是主子,又是恩人,她剪鲛人窗花只是为了让戎音高兴,她要是收了戎音这么贵重的赏赐,那就不符合她的本心了。

“啊!”戎音想扶绿娥起来,但他不收回赏赐,绿娥就坚决不肯动。

四喜想上前帮忙劝劝,却被宗政逍拦下了,绿娥是戎音的宫人,这种事该让他自己处理。

戎音和绿娥拉扯半天,发现绿娥是铁了心了,要是再继续僵持,她真会在这里永远跪下去。

没办法,戎音只能收回了那副耳坠子,心想:等过两天除夕的时候,再给绿娥封个大红包,到时候她就没理由拒绝了。

听着他的心声,宗政逍喝了口茶,心中欣慰,他家小鲛人脑子转得还挺快。

最后那两幅精美的窗花,被宗政逍和戎音一起贴到了窗户上。

不知是绿娥有意还是巧合,剪纸上戎音和宗政逍的手,刚好能碰到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人牵着手一样。

宗政逍心里高兴,决定自己除夕也要给绿娥发个大红包。

站在旁边的绿娥:怎么感觉两只耳朵都热热的?

幸运的是,除夕这天没下雪,还出了一会儿太阳,戎音张开双臂仰起脸迎接久违的阳光,舒服得差点唱起了歌。

刺目的光线落在戎音雪白的脸上,令他的皮肤如同透明了一样,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美得炫目,但娇弱得一触即碎。

闭着眼眸认真感受阳光的戎音不知道,在他的身侧,宗政逍正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柔如水,又饱含浓浓深情。

晚上的团圆饭只有戎音和宗政逍,但因为双方心里都有彼此,所以半点不觉冷清。

戎音不方便夹菜,宗政逍就亲自喂他,戎音也不甘落后,热情地给宗政逍盛汤喂汤,即便一句话不说,场面也热闹得很。

被抢了活的宫人们老实站在旁边:嗯,我们早就习惯了。

饭后,宗政逍为了逗戎音开心,亲自给银鲛园的宫人们封了红包,四喜和绿娥红包里的银钱是最多的,绿娥那份还有戎音和宗政逍的特别关照,沉得坠手。

绿娥知道两个主子的心意,这回倒是没有再推脱。

晚上要守岁,宫人们端了干货果子来给两位主子打发时间,至于饮品,戎音的还是果茶,宗政逍的则换成了温酒。

宗政逍剥了一把香瓜子仁递给戎音,也不催他,就任由他把自己的手当碗碟使,一粒粒地捡来吃。

等戎音吃完,他喝了口酒,又接着剥。

结果他剥完一转头,就发现戎音正盯着他的酒壶看。

“又想尝尝?忘记上次某条鱼一杯倒了?”宗政逍笑着调侃。

“啊……”戎音想起自己喝断片的事儿,有点怂了,但视线还是没从酒壶上挪开。

戎音:喝醉后身体轻飘飘的感觉,还想再体验一遍。

宗政逍也回忆起了上次酒醉后可爱又调皮的戎音,他又何尝不想再看一次。

旁边的绿娥却不是那么想的,那一夜她还以为陛下要宠幸小主子了,把她吓得整宿都没敢睡,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呢。

不过她两个主子可不知道她的担心,他俩都各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宗政逍倒了一杯酒递给戎音,戎音也没拒绝,直接一口闷。

宗政逍笑着道:“酒量嘛,多练练就好了。”

绿娥:“……”

好有心机的陛下。

喝完酒,戎音果然没一会儿就晕乎了起来,宗政逍照例叫宫人们都出去,只留自己在房间里陪着戎音。

戎音眼尾泛红,盯着宗政逍看了一会儿,忽然嘿嘿一笑:“我记得你,你是宗政逍。”

宗政逍挑眉,心道这次喝醉还能接上前一次的记忆?

他道:“我也记得你,你是戎音。”

“嗯嗯,我是戎音呀~”戎音摇头晃脑,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在看见桌上宗政逍剥好的花生瓜子时,忽然亮了一下。

“这是给我的吗?”戎音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宗政逍。

宗政逍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尖一颤,脸颊泛起一阵热意,他轻咳一声,道:“嗯,是给你的。”

“哇,你真好。”戎音吃了几颗果仁,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抓起挂在胸口的乳白色玉佩给宗政逍看,乐呵呵地说:“你上次送我的玉佩,我觉得特别好看,一直戴着呢。”

在宗政逍给戎音的那堆宝贝里,戎音最珍惜的就是这个,天天戴在脖子上,算是他身上唯一一件配饰。

再好看的饰品,在拥有着近乎完美外貌的戎音面前都会显得逊色几分,也只有戎音在酒醉时无意间跟宗政逍讨来的这块玉佩,竟然格外地与他相配。

戎音没有掩盖玉佩的华贵,玉佩也没有削弱戎音的美貌,他们仿佛就是天生一体的。

宗政逍伸手牵过玉佩,戎音也跟着俯身靠近,一双明亮的蓝眸巴巴地盯着宗政逍,跟只黏人乖巧的小狗狗似的。

宗政逍本意只是想看看玉佩,没想到戎音会跟着过来,对上他憨憨的神情,宗政逍就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将玉佩拉得离自己越来越近,戎音也跟着离他越来越近,双手撑在矮几上,眼看两人就要脸贴脸了。

宗政逍想看看戎音是会贴上来还是让开,但结果是他两个都没猜对。

因为戎音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你的鼻子好高好挺啊,可以在上面坐滑滑梯了。”

宗政逍:“……”

好吧,他的小鲛人总是能出乎他的预料。

宗政逍不知道滑滑梯是什么,但顾名思义,大概能懂戎音想表达的意思。

“你想坐上来试试吗?”宗政逍逗他。

戎音摇摇头,认真地道:“我这是夸张的说法,不是真想坐你脸上,那样会把你坐坏的。”

听见他这话的宗政逍差点想歪了,觉得自己心有点脏。

“不坐的话可以摸摸,不会摸坏。”宗政逍提议。

戎音眼睛刷一下亮了:“真的可以摸摸吗?”

宗政逍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牵着戎音的手放到了自己鼻梁上。

“哇,比我的高。”戎音摸了宗政逍的鼻子,又去摸自己的。

宗政逍刚想说你的也不差,谁知戎音的脸忽然在他视线里放大。

戎音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宗政逍的,傻里傻气地说:“沾沾你的福气,这样我的鼻梁也能变得和你的一样好看了。”

只能说人酒醉后,是不会按正常逻辑来思考的。

宗政逍没想到自己方才没完成的捉弄,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成功,他感受着戎音温热的呼吸,心跳有些不稳。

他捧起戎音的脸,嗓音有些哑:“谁告诉你这么做有用的?”

“没谁呀,我自己想的。”戎音嘿嘿一笑:“我是不是很机智?”

他一笑,宗政逍也跟着笑:“嗯,很机智。”

“嘻嘻。”听见宗政逍夸他,戎音露出一个骄傲又羞涩的笑,他说:“宗政逍,你真好,不仅送我玉佩,还夸我。”

宗政逍闻言动了心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这么好,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戎音毫不犹豫地回答。

宗政逍心跳都漏了一拍,哪怕已经知道答案,他还是又追问道:“你对我是哪种喜欢?是朋友的、亲人的、还是……爱人的喜欢?”

最后那几个字,宗政逍说得艰难,又满含希望。

戎音表情呆滞了片刻,像是在思考问题的答案。

没一会儿他就回过了神,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戎音小声嘟囔。

宗政逍的心情由忐忑转为疑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宗政逍摩挲着戎音的脸庞,语气有些急切地哄他:“戎音乖,回答我好不好?我今天只问你这一个问题了。”

戎音不说话,低下脑袋,进行无声的拒绝。

“戎音……”宗政逍还是不肯放弃。

“我都说了我不想回答。”戎音有些生气了,他把脸埋进宗政逍肩窝,委屈巴巴地道:“宗政逍逼我,宗政逍是坏人,讨厌宗政逍……”

嘴上这样说着,双手却紧紧拽住了宗政逍的衣服。

宗政逍摸着他的头叹气:“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他停顿了几秒,又问:“真讨厌我了?”

戎音哼哼唧唧不回答,宗政逍就道:“既然你讨厌我,那我还是离你远点吧。”

他说着就假意要起身,戎音赶忙抱住他,声音像是要哭了,“不许走,宗政逍是大坏蛋!”

宗政逍失笑:“你又说讨厌我,又说我是大坏蛋,那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唔……”戎音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憋住,他眼泪汪汪地看向宗政逍,软声道:“不讨厌,不是坏蛋,戎音喜欢宗政逍的,喜欢。”

宗政逍坐了回去,抬手替戎音擦去眼角的泪珠,神色复杂:“你啊你,不给我明确的回答,又要缠着我,我看啊,大坏蛋是你才对。”

“戎音才不是大坏蛋,宗政逍胡说。”戎音像是怕宗政逍再走似的,双臂抱着他的腰,脑袋贴着他的胸口,很是依赖的模样。

宗政逍是真拿他没办法了,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哄道:“是宗政逍胡说,戎音一点都不坏。”

“本来就是。”戎音傲娇地回了一句。

宗政逍还是只能叹息,总不能真把人给打了。

或许是习惯了在宗政逍怀里入睡,戎音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哈欠,宗政逍低头看他:“困了?”

“嗯。”戎音懒懒地回了一个字。

“那就洗洗去睡吧。”宗政逍带着戎音来到宫人们早就准备好的洗漱用水前,半哄半帮地让戎音完成了睡前洗漱。

“呀,不对。”宗政逍正拿着布巾子给戎音擦脸呢,戎音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拉开宗政逍的手,失落地说:“不能睡,还得守岁呢。”

宗政逍心道你都喝醉了还记得这个?

宗政逍劝说:“不守也没事,你困就睡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行。”戎音道:“我要做一个持之以恒的人。”

宗政逍:“是吗?”

半个时辰后,要持之以恒的某鱼窝在宗政逍怀里,早去见了周公。

宗政逍戳戳戎音肉肉的脸蛋,眼眸里全是笑意。

夜半,宗政逍抱起戎音,在将他放回水池里前,垂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他无声道:晚安,戎音。

过了除夕,后面的日子就跟按了加速键似的,转眼就到了皇帝和各部门府衙开始工作的时间。

对于方家等罪犯的刑罚已经执行得差不多了,该流放的被押去流放,该入奴籍的也入了奴籍,如今就只差砍头这项了。

因为去年事发时接近年关,砍头这玩意儿太血腥,只能延后再行。

不过再拖下去,可就要入春了,百姓们到时各有各的事要忙,也不适合,所以就选了冬过临春这么个时间点。

因为被判斩首的犯人数量不少,足有上百人,还分了几天去砍。

菜市口哭嚎声成片,行刑过后,尸体满地,血流成河,刽子手的刀都砍钝了。

还好犯人的头被套了麻袋,不然一连咕噜噜滚下那么多人头来,个个面目狰狞,围观的百姓非得被吓死不可。

宗政连祺和苏婉儿上刑场时,宁王府无一人来送,最后两人身首分家,尸体被混进其他死去的犯人里一起被运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野狼多,新送过去的尸体不过一夜就被啃得面目全非了。

无论生前多显贵,死了也不过一把烂肉。

世家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人去乱葬岗看过。

前去检查的人回来说,虽然尸首被野兽咬得都不完整了,但依旧能看出是宗政连祺和苏婉儿的样貌。

下人来报:“今早宗政连钧又递了牌子进宫,请皇上派两个御医到宁王府去,说是宁王和宁王妃的病情又加重了。”

崔家主问:“确认真的病了?”

下人道:“奴才重金收买了一位前去宁王府给宁王夫妻俩看过病的大夫,据他所说,宁王妃还好,就是心病难愈,才导致缠绵病榻,宁王就严重多了,说是战场上留下的旧疾复发,又受儿子死讯刺激,吐了好几次血,人整日都是昏迷着,若是挺不过来,怕是要不成了。”

听完这话,崔家主这才满足地笑了。

无论宁王夫妻俩死没死,也不管他们恨不恨宗政逍,以宗政逍的小心程度,以后大概是不会再信任宁王府了。

这样的话,即便他们挑拨宁王和宗政逍的关系不成,宗政逍也失去了一个有力助手。

对世家来说,这是好消息。

崔家主一扫被宗政逍夺走贺家生意的郁闷,当夜欢快地多喝了几杯酒。

入春后,气温上升,冰雪融化,银鲛园的各色花草都有了冒新芽的迹象。

这日天晴,宗政逍忙政务去了,绿娥组织宫人进行洒扫,忙进忙出,也没空陪戎音。

戎音躺在露台上晒太阳打盹,忽然想起自己那箱宝贝,打算趁着今日天气好拿出来再擦擦。

说干就干,戎音也没叫宫人帮忙拿,想自己亲力亲为。

箱子在有浴池的房间里,戎音过去时,有几个宫人正在擦洗浴池。

或许是见两个主子和管事的绿娥都不在,他们就大胆了些,一边忙活一边聊了起来。

“欸,我昨日去给陛下送茶时,听见四喜公公跟陛下汇报,说又送了好些补品到宁王府去,这个月都第五次了吧。”

听见“宁王府”三个字,戎音停下不再靠近,并悄悄竖起了耳朵。

毕竟是原书男主和女主的家,说不定有什么大八卦呢。

另一个宫人接道:“我觉着啊,宁王和宁王妃得的是心病,吃再多补品估计也没用,不过谁家摊上这种事,心里都不会好过。”

戎音挑眉,还真有瓜吃啊!

“谁说不是呢,宁王一家倒霉啊,儿媳是前朝公主,还有可能勾结了前朝余孽,自己儿子也参与其中,宁王为了保住全家,只能跟儿子断亲,眼睁睁看着儿子儿媳被砍头,自己也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说起来,那两人被砍头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据说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就扔乱葬岗的。”

“唉,只能说善恶终有报。”

躲在旁边,把每个字都偷听得清清楚楚的戎音:“?!!!”

大大的眼睛里是更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