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腰子x娇妻x恋爱脑(9)+(10)

[发帖人]:周先生的小猫

[标题]:果真离幸福生活越来越近, 分享一点琐碎的小日常

[正文]:

今天把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接过来住,虽然是普通小区,听说路段很好, 普遍月租也要六七千。

仔细一想, 我不该因为爸妈逼我借贷款就怪罪他们, 从高中开始就自己挣学费,也是因为他们希望我自立自强,其实都是为了我好。

房子是先生家里空置的一套, 所有权并不在他那里,我很怕惹先生不开心,提前拟好了使用协议。

我跟爸妈说,房子可以免费住,还有两辆家里保姆淘汰下来的买菜车给他们用。

但是这屋子里的挂画、花瓶、摆件, 以及大大小小的硬装软装,我都不清楚造价,有可能非常贵重。

签下这个协议, 也是怕弟弟的烟头烫坏沙发。

他们很不乐意, 训了我半天,我苦着脸说这也是夫家的意思, 妈妈一边签一边骂我没出息,但好在三个人都签了。

他们都肯签字, 一定不是因为旧住处实在太挤太差, 而是因为爱我。

我能做的事情很少, 但看到家人搬进阳光灿烂的新房子里,心里真是好庆幸。

配//型已经成功了, 再过些日子要去住院,希望一切都会更好。

#美好生活# #温暖家庭# #感动的一瞬间#

推文后面配了四张图片, 分别是窗明几净的大房子,种着金盏菊的小花园,搬家的车辆,以及穿白衬衫但没有露脸的一张自拍。

吃瓜网友们恨不得给这家伙设个特别关注,见他隔了许久更新,第一时间赶过来。

小黄鸭鸭鸭:等等,上次有网友说如果他被胁迫了就穿黑衣服,这次特意拍了张白衣服给我们看,是不是他想说自己倍儿愿意?一切都是他主动的?

私人塔罗-红樱:我怎么感觉这张协议是伏笔?

难道说,这哥们从一开始就在扮猪吃老虎,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

诸多网友本来点进来想收获被刺激血压的新一天,临了有点游移不定,认知在渐渐改变。

饱和度30:希望能有令人舒适的结局!!万一是欲扬先抑的爽文呢!!

亚平建材王姐:小伙子,你老公既然有钱,怎么还非要你的这个肾?手术不好!你不要去!

汉白玉袖子:对这个博主感情复杂,难以评价,还是希望他身体健康,不要出事。

事实是,这些日子里热度一直没有停止发酵。

娇妻文学一出,网友立刻扒出了众多细节:

渣狗丈夫姓周,戴金丝眼镜,是大学教授,而且坐标杭州。

家境非常好,大概率住在滨江区,近期打算把妻子送去医院割肾。

杭州的大学,算上民办本科和大专一共有四十六所,凭姓氏样貌很快就可以定位当事人在哪座学校。

虽然人们都不知道这小娇妻的名字样貌,但丈夫的家底已经快扒得干干净净。

各种信息在微博、豆瓣和小红书疯传流转,议论的人越来越多。

不乏好事者直接去当事人疑似就职的大学官微下留言。

“你们学校工商管理系的教授要杀人你们管不管?”

“原来贵校放任老师到处劈腿始乱终弃呀。”

“周光赫是你们的老师吧,这个富二代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他的论文和职称不会都是买的吧!”

最初置顶微博里只有十几条相关信息,更多是学生们抱怨食堂难吃、空调安装费太贵之类的琐事,或者是被老师抓壮丁硬着头皮夸夸点赞,八卦并不显眼。

周光赫陪老婆去赌城度假的日子里,网友们以为腰子已经噶了人已经没了,当即闹腾起来要帮忙救人。

骂归骂!也不能让蠢货白白丧命!渣男你千万别跑!

十几条质问微博立刻攀升到数百条,连大学官微的日常早安鸡汤微博底下都是骂声。

管官微的学生哪里敢回复这个,第一时间冲去找媒体中心的负责老师,媒体老师再去找相关领导,一层一层地报了上去。

一键防护一开,评论区和转发区都变得一片空白,暂时把危机挡在外面。

事情太敏感,校领导分成两拨意见,有人说要报警,有人说最好私下劝导。

但没人敢说出他们心里认为最该讲的那句话,每个人又都心知肚明。

周光赫!你管管你那个老婆,别让他发小红书了!

你们家什么破事我管不着,死不死人跟我也没关系,别连累我们也别连累学校评优!

偏偏周光赫作为研究生导师又是出国又是去广州调研,时隔十几天才终于回校。

在此之前,校内意见一直不统一,微信聊天不便谈这么敏感的事,怕被有心人截图落了口实,也只能一直等当事人回来。

校领导安排了学院主任过去跟他谈话。

“周教授,你夫人的事现在闹得有点大,我希望你注意影响,处理好家里的个人问题。”

周光赫皱眉道:“我夫人?他来学校了吗?”

系主任露出奇异的表情:“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见周光赫还是一头雾水,系主任索性点开自己的手机,找到那几页截图发给周光赫。

“你自己看。”

都是打算评博士生导师的人了,一点敏感性没有,成天在外面跑还不知道自家着火!

周光赫一页一页看完,脸色铁青,骂不出来。

这事是真的吗,是。

这事畜生不畜生?他自己心里清楚,确实畜生。

施存玉说话难听吗?不,甚至心甘情愿的,十分甘愿的。他的妻子表里如一,错就错在把一切都发到了网上。

系主任说:“现在这件事闹得很大,还有发酵的迹象。”

“你要照顾谁的病,协商谁换不换肾,都是你自己的家事,学校不会表态。”

“但是,你既不能让你妻子注销了事,也不能让他再发这些事情,明白吗?”

周光赫按着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让他把这些都删了。”

“不行,你怎么还不明白?”系主任已经想骂人了,耐着性子往后教:“你夫人销号、删号、删文章,网友都会误会他出了事故,人身安全变得更加危险。”

网友真冲到教育部公安局之类的地方留言,学校上上下下都要接受调查,他这个做小领导的都没法活!

“周光赫,你要有点舆论敏感性,不要再激化矛盾,懂吗!”

“你夫人以后再发这种动态,让他晒晒自己过得很好,关于医院、手术、肾,什么都不要提,知道不知道!”

周光赫看着对方的眼睛,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这个换肾手术,能不做就不做。

但是不行,他要笼络白家,要借着白礼讨好家里的长辈,手术根本没法取消!

“我知道了,给您和学校添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周光赫说:“都是误会,我回去和夫人好好谈。”

系主任冷哼一声,说:“你今年的评级已经很难再提,自己回家好好反省。”

回到家里,周光赫脸色并不好看。

施存玉在陪白礼喝药,也注意到他的异样。

“出什么事了?”

“你来一趟书房,我们聊聊。”

施存玉低声应了,却被白礼抓住手腕。

“什么事要避开我?”白礼问:“你不希望我知道什么?”

“宝贝,和你没有关系。”周光赫耐着性子哄道:“你好好休养,我不想吵到你。”

“不行。”白礼把施存玉搂了回去,霸占着人不肯放:“你就在这里说。”

系统:“他破防了!他又破防了!这狗真护食!”

柯丁:“我下个任务一定要试试七颗星。”

系统:“笑死,你小心翻车。”

周光赫的怒意被隐藏地很好,表面波澜不惊,但心里已经快要喷火。

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仗着被宠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姓白就想横着走了!

施存玉有些不安,说:“先生,是我做错事了吗。”

“是。”周光赫直接说:“你不该发小红书,不该什么事都往外讲。”

白礼接过周光赫递来的手机,忍住狂笑的冲动把每一页看完,面上依旧是矜贵高傲的少爷。

“管他们说什么?”白礼冷淡道:“月收入还不够买辆车的屁民,能上网就成天一堆废话,不看就是。”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到了学校,”周光赫头痛道:“存玉,你不能删这些,也不要再发医院的事情,就说自己不用做手术了,一切都好,发点吃吃喝喝的东西让他们觉得无聊自己走,懂吗?”

“再过几天,等网上爆个明星丑闻之类的事情,这事就彻底翻不起水花了。”

施存玉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不能发?”

“先生,我愿意给您和白先生付出,难道我做错了吗。”

白礼把头埋在枕头里,憋着笑没反应,假装是自己困了。

周光赫一时间快炸了,还得继续糊弄人。

“他们是羡慕你,嫉妒你,才造谣生事。”

“好,”施存玉叹气说:“我都听先生的话。”

“你以后发什么都给我审核一下。”周光赫还是带了怒意:“你嫁到我们这样的家庭,最忌讳管不住嘴,乱晒些有的没的。”

施存玉不敢反驳,红着眼睛应了。

白礼伸手摸他的脸:“不难过噢,长得这么好看,我宠着都来不及。”

“滴滴!破防值加十五!总计七十五!”

系统:“你打算攒多少破防值再换世界?”

“不对,我应该问,你打算薅多少羊毛再收手?”

柯丁:“我是真的很想一米八八。”

“一千分才能长高一厘米,周光赫……按他的人品,怎么也该出两千分?万一努努力,三千分呢?”

系统:“有梦想真好,能平等地创死每个坏人,我祝福你。”

-2-

陈家的牌局推迟了几天,因为要等京城过来的客人。

为了哄白礼开心,周光赫拿了一副剔掉大小王的扑克牌,尽可能用最简洁的方式教他德州扑//克的打法。

“公共区有五张牌,每个玩家手里有两张牌,每轮都可以加注、跟注,或者退出。”

朋友之间存在不碰钱的娱乐打法,自然是用积分下注,玩个输赢便是。

但这些权贵富豪都在牌局,哪有不碰钱的道理?

每次加注小则数千高则数万,每个人放进奖池的钱加在一起,最后数额可能极其离谱。

“到最后,你在公共区选的三张,加上你手里的两张,谁组成的花色牌型最好,谁就赢了。”

白礼玩着扑克牌,说:“就这么简单?”

“凑花色自然是看运气。红心二三四五六这样的同花顺,四五六六六这样的豹子牌,荷官发出什么便是什么。”

周光赫说:“但这游戏,刺激的向来是跟注。”

每个人都想赢,自知底牌不好的人才会早早放弃,决不压钱。

在循环的几轮里,人们或加钱押注或认输放弃,奖池则积累的越来越多。

最后,所有人翻开手牌,牌型最好的人可以赢走所有的钱。

运气和心理博弈连在一起的游戏,其实很容易让人上瘾。

他们在星期三去了泓悦温泉度假山庄,见到好几位电视上的名人,以及各行业龙头地位的老板。

说是来打牌,其实都是为了人脉资源交换,能谈成几桩生意更是很好。

现场好几人虽然并不认识白礼,但一听旁人的侧耳提醒,脸上也露出几分敬畏讨好。

周光赫坐在白礼身旁,颇感觉有几分沾光。

原本应是雪茄烟气缭绕的场合,因着请来白先生这样还在生病的客人,也就都戒了。

“先前送了两盒血燕,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成老板嚼着槟榔说:“看你气色变好了一些,是不是转好以后不用做手术了?”

“希望我有那个福。”白礼倚着周光赫,懒洋洋道:“周夫人认识一个很不错的中医,这些天在帮我调养身体,是感觉说话都有劲了些,化验指征也在变好。”

“中医还能治这个?回头给我介绍介绍!”

几圈牌打下来,大伙儿玩得不算离谱,最高也就赢了小十几万,当个彩头。

白礼虽然学会了规则,但不想动脑子,打了几把便把位置让出来,让周光赫拿自己的筹码玩。

在场有几位贵客聊着隐秘的内幕,周光赫玩得小心,如剧本的撰写者般操纵着自身的输赢。

结束时不多不少,输了两三千块。

“下次再聚!”

“保重啊白先生!”

再回房间的时候,白礼笑着拧他:“你还怪会送人情。”

“哪里好意思赢。”周光赫耸肩:“前头赢了几千块都觉得烫手,赶紧找个节骨眼全输出去了。”

毕竟牌局里的好几个人,他想交换个联系方式都难。

温存过后,白礼沉沉睡去,周光赫翻了个身,一面回着手机里的诸多消息,一面意犹未尽。

他没玩得尽兴,几个小时都太过收敛。

现场有他这般学识谈吐的人并不多,好几个人盲目跟注,输了嚷嚷着运气不好,连基本的博弈原理都不清楚。

男人内心留有几分怜悯,知道这帮人真是去什么赌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不赢,真忍得住?

他能忍,忍得心里发痒,忍得睡不踏实。

也是恰巧,四日之后周家族内小聚,还邀请了十几个外姓的亲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个姨母素来喜欢打麻将,当即喊人摆好牌桌,拉着他们一起玩乐。

周光赫本来要去陪表哥谈事,见她在喊人,鬼使神差地坐了过去。

“哟,难得见你陪我这个老头子玩。”三叔伯笑着说:“光赫是懂事了啊,还肯来当牌搭子了。”

周父恰好坐在对侧,看牌的时候随口道:“那肯定是沾了您的光,先前我几次喊他,就没答应过。”

第一圈打下来,字牌清一色,赢六千块。

姨母点了个炮,一面惊呼一面拿出钱夹掏钱,给得很是爽快。

周光赫连忙推阻:“我哪好意思要您的钱?”

姨母直接往他桌侧的抽屉里塞:“拿着!这才多少!”

男人笑了下温声道谢,继续同他们玩。

五六轮下来,周父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小子,今天是来亲戚面前逞威风了?

光赢不输,象征性放个炮都没有,他又不是没教过!

姨母前后输了五六万,连声说手气不好,还和周光赫换了位置。

三叔伯看着一手烂牌直骂娘,冷不丁又放了个炮。

周父小赢一把,表情仍然不太好看,趁姨母抽烟的功夫给儿子使眼色。

规矩还记不记得?

别赢了,明白吗,这儿就你聪明?!

周光赫登时装模做样看了下手机,说等会学校有个会要开,最后打一圈就走。

叔伯姨母嘴上都在留人,看身体动作却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早就盼着他走。

周光赫看在眼里,也就装傻充楞,打算输掉了事。

打麻将,自己不想和牌,就随便打呗。

摸到好牌也拆掉喂出去,还完人情了事。

偏偏这最后一圈极是邪门,单张不断地进。

一万,九万,一饼,九饼,一条,九条。

东,南,西,北,中,发。

就差一张白。

姨母快做成了小七对,满脸止不住的笑,把多余的杂牌丢了出去。

“白板!”

周光赫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时看见父亲警告的眼神。

不许赢?

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不好意思。”周光赫把十二张牌悉数推翻,淡淡道:“十三幺。”

姨母强颜欢笑:“真的假的,你赢这么大?光赫,你手气今天好得冒火啊!”

父亲没等姨母再拿出钱夹,厉声道:“别误了学校的差事!”

周光赫没拿抽屉里本属于自己的钱,起身说:“运气都送给您两位,我先走了。”

他绅士体面,只是心里越发的痒。

那些钱本该是他的。

都该是他的。

他要是想赢,他可以一直赢,赢到彻底掏空牌桌前每个人的钱夹!

不过瘾,根本不过瘾。

为什么要忍,为什么要装孙子!

周光赫走到室外,根本没有差事要应。

他无心参与几个表兄弟的话题,再看其他人在做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

“光赫,来喝表叔的功夫茶!”

“有点事,下回来。”

周光赫跟眼熟的亲戚一一打过招呼,索性安排秘书给自己定了去澳门的机票。

“叫司机开车过来接我,买最早的票。”

“是,马上给您办。”

就该肆无忌惮地玩上一场,把这些憋屈都统统赢回来!

系统转播到这里,叹为观止。

“我还以为要连环下套,把他一步一步引进去。”

没想到只是敲了敲入门砖,他自己就往更危险的地方跑了?!

柯丁:“他家业大概有多少,几百亿?几千亿?”

“周家的很难说,非常复杂,什么产业都有。”系统说:“但是单说周光赫,刚过亿吧。”

“家里值钱的产业都是长辈和长兄在做,他不从商,股票也买得少,做教授没什么钱。”

“流动资金加上之前拉斯维加斯赢的那些,一共四千万多一点,名下三套房产,三辆豪车。没几样用了教授那点工资,基本是爸妈或者哥哥送的礼物。”

“但车这玩意……卖了不值几个钱。”

柯丁愣了下,说:“我先前给那对吸血鬼爸妈找地方住,看你列的房子有几百套,我还在想有钱人真该死啊。”

“他……居然名下就三套?”

“现在限购,各个城市规定不一样。”系统说:“再说了,这家伙本来在家族里地位不够高,爹妈又都还健在,远远没到分家产的时候。”

“那可输不了几回。”柯丁感慨:“眼瞧着性格就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了,毒性发作真快。”

正聊着天,保姆领着姜医生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唤醒倚着沙发浅眠的夫人。

有护士跟随其后,推来好几样仪器,为它们一一接好电源。

“施先生,姜医生来给您检查身体了。”

柯丁抬眸一看,目光撞上眼前的男人。

劲瘦的腰被笼在白大褂之下,听诊器松松挂在脖颈旁边。

消毒水的味道很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枫叶香气。

“麻烦解开一下睡衣。”姜医生平静道:“我来为您做心电图。”

系统:“你脸红了!!”

柯丁:“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