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修摘下发冠, 随手撂在池边矮几,手指勾起一缕颊边发丝,绕在指节玩弄。
他转过身, 慢悠悠地扫量一遍楚越。
楚越的里衣湿透,黏贴在挺拔修长的身躯, 衣料勾出坚实分明肌理, 眼睛罩着一条黑布,却直勾勾“盯”着他的方向。
他面朝李兰修, 行云流水地继续脱衣裳, 一件一件,脱得一件不剩,赤条条站在水里。
灵泉池水清澈见底,眼波向下一撩, 什么都看得清。
楚越身体非同小可地变化清晰可见。
他一点都不遮掩, 伸出舌尖舔舔嘴唇,哑声哑气地道:“公子。”
猝不及防一耳光落在脸颊,扇得楚越脸偏向一旁, 嘴里冒出淡淡血腥味。
李兰修冷冷地问道:“我准你举了么?”
楚越偏回脸, 再次“盯”着他看,咧开嘴笑着说:“没有, 公子见谅。”
说完这句恬不知耻的致歉, 他耳里听到水汽流动的波动, 一耳光向他脸颊抽来,他抬起手一把握住李兰修的手。
楚越侧过头亲一口细腻莹润的手心,轻柔地啄着他的手心。
“啪——”
清脆一声响, 一巴掌落到他另一边脸,左右脸雨露均沾, 均匀盖上通红指印。
李兰修抽了他两个耳光,心情稍好一些,轻声命令道:“松手。”
楚越莫名其妙被打两个耳光,此刻笑不出来,松开他的手腕,冷着脸一言不发。
李兰修抚摸湿润的手掌,瞥一眼水里惊人的景象,眉头情不自禁地挑起。
像看到不堪入目的脏东西,他别开脸看向一旁,咬住充盈鲜艳的下唇思索。
七星楼曾提到过,罗阴姹女之体的妙处,与人双修能为自己洗经伐髓,大增修为,突破天赋的上限,达到不可预估的成就。
这个体质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是他体质变强,修为精进,突破金丹期指日可待。
坏处嘛……一想到和男人亲近,他犯恶心想吐,平日戏弄一番倒是可以取乐。
但若肌肤相亲,肉贴着肉,直面那丑陋的东西,他会忍不住把人给净身了。
楚越是他唯一想到要亲近,不觉得恶心的男人,乖顺听话,任由玩弄,不会违抗他的命令。
他此刻灵力枯竭,泡在灵泉池里三四天才能恢复,这种虚弱无力的滋味很不好受。
现在是一个做试验的好机会。
若是与人双修一次,能为他充沛灵力,恢复元气,证实“罗阴姹女之体”属实……
灵泉池里雪白雾气蒙蒙,泉水流动声音哗哗响动,潮湿气息无处不在漫延。
楚越一口一口嗅着李兰修身上清寒馨甜的气味,全身热血向着一处翻腾,口干舌燥,手明目张胆地向着某一处探去。
“不准动。”李兰修开口制止。
楚越抬起手不动,黑布遮挡双目深深盯着他,嗓音暗哑说:“公子,我难受。”
李兰修侧目睨着他,置若无闻,慢悠悠地问道:“你在东岳皇宫里有没有学过——”
“房中术。”
他字眼咬得很轻,有点暧昧不清的意味。
楚越耳后绷紧的血脉一瞬间偾张,兴奋地勃勃跳动,他若无其事地说:“公公给过我几本春宫画册,一套玉雕的小人,颇有意思。”
他顿一下,直勾勾望着李兰修的方向,压低声说:“春宫图里有一本是两个男子交颈,那副画妙笔精绝,描绘得极其生动,两人在树下的秋千上……”
水汽弥漫的石室里,他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仔仔细细,惟妙惟肖地描述给李兰修。
李兰修波光盈动眼眸睨着他,咬一口嘴唇不说话。
楚越轻轻地舔舔嘴唇,声音压得更低,“那套玉雕的小人,更有意思,刻出形形色色的姿态,公公口述告诉我每一种姿态的技巧,还有如何令人感到舒适,公子若是有兴趣,我可以——”
“向你演示。”
李兰修不必他演示,点点下巴道:“不必,你学过就行。”
楚越低低地笑一声,“公子,没学过,我也会的。”
李兰修再睨他一眼,冷声命令道:“坐到台阶,不准动,你敢动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楚越发觉他今天脾气格外的差,不知他想怎样戏弄,他退到灵泉池的台阶,敞开结实的大腿坐下,温热的水流蔓延到胸膛。
李兰修立在水汽氤氲里,肌肤显得愈发白净细腻,他神色冷清,走到楚越身边,双手扶在宽阔坚毅的肩膀两侧。
楚越猛然绷紧身体,忽然抬起眼,双目在黑布里幽幽盯着他。
李兰修阖着眼皮,沉着腰直愣愣地往下坐。
楚越亢奋过度耳边响动轻微的火花声,竭尽全力保持不动的姿态,绷紧的手指摁在池边颤抖,忍不住发出一声粗重呼吸。
李兰修蹙着眉尖专心致志地尝试,几次都无功而返,池水里滑来滑去。
楚越目不转睛盯着他,锋锐喉结薄薄皮肤里剧烈起伏,声音哑得不像样,“公子,这样你会痛的。”
李兰修抬起手扇他一记耳光,冷淡地吐着字:“你不准说话。”
楚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但触觉无法消失,温软丝滑一次一次地若即若离,那种滋味仿佛是在遭受酷刑,不给他一个畅快淋漓。
他鬓角渗出一滴一滴隐忍的汗珠,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致,手臂鼓起的血脉一起一伏,被扇得通红的脸颊更红。
终于他忍不住,猛地一把搂住怀里肌骨柔匀的身子,先给他做预备工作。
李兰修下意识想扇他一耳光,扬起的手腕被异样感触打断,他缓缓地眯起眼梢,一动不动地任由伺候,“你敢乱动,手是不想要了?”
“值了。”楚越不假思索地回答,手中轻容细致地动作。
李兰修垂眼盯着他,念在他服侍得尚且满意,这一记耳光最终没落下来。
楚越忍得全身大汗,过度绷紧的肌肉颤栗,俊俏的脸隐忍地狰狞,终于感觉应该可以成事,“你再试试。”
李兰修环顾一圈黑漆漆石室,坐起身说道:“回房间,我不要在这里。”
楚越急促的呼吸一滞,伸手去解系脑后的绳结,“嗯,好。”
李兰修屈指弹一下他的手臂制止,“戴着。”
楚越的手臂顿住,不能盯着他的神情,做那种事太遗憾,他双手搂住怀里清瘦的身躯,凑在他耳边低低喘着气恳求道:“公子,让我看看你。”
李兰修冷淡嗓音平静地说:“不行。”
楚越在他耳边喘几口气,还以为他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人。
他被黑布遮挡的双目无法看到,李兰修雪白干净脸颊沁着红潮,修长的眼尾如同抹着胭脂,漆黑眼眸湿润水盈盈。
方才被抱在怀里,反反复复地探索,他当然有感觉。
楚越用灵力烘干衣裳,为他一件一件穿好衣裳,再潦草裹上衣袍,打横抱起他来,大步地往外冲。
李兰修脸颊靠在他肩膀,给他指路,“到了。”
楚越推开房间门,掐动法诀布下一道禁入结界,抱着他几大步跨到床边,急切地将他压倒在床榻,手里几乎是粗暴扯开衣带,狂乱之中,他凑上去想要亲一口李兰修。
李兰修踹一脚他的大腿,慢条斯理地说:“别急,先跪下。”
楚越重重喘几口气,通红双眸在黑布后盯着他,忍得痛苦不堪,徐徐地俯下身,单膝跪在床边。
李兰修坐起身来,慢悠悠解着衣带,伸出脚尖漫不经心踢着某个微妙的位置,“为何要长成这个样子?”
害他受苦。
楚越膝盖往前跪一步,更方便他逗弄,淡然地说道:“为公子长得。”
李兰修衣衫半解,挑起眉尖嗤笑道:“那长得不合我意,我打你打得手痛,你自己扇一耳光。”
楚越跪在地上不动,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兰修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能感觉强烈露骨的视线,他不高兴,抬腿向着那个微妙位置踹过去。
楚越一把攥住他的脚踝,猛然起身像头饿急的狼,倾身将他扑倒在床榻,凑在他脸颊连亲带咬,“公子恕罪。”
李兰修恕不了,扯着楚越的头发用力拽几下,急促的吻越来越热切,他错开脸任由吻落在脖颈,低声骂道:“狗东西。”
楚越真就像狗似得啃着他柔润细腻脖颈,得偿所愿的滋味美妙无比!
浓重的黑暗隔绝他的视线,双手探索地抚摸李兰修的脸,在心里一笔一笔描绘出纤丽精致的眉眼。
他爱不释手般抚摸着这张脸,吻得逐渐热烈,啃咬着白皙的耳垂,低声问道:“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李兰修呼吸不太平稳,拍拍他的脸颊,轻柔呢喃地道:“嗯……再废话就滚下床。”
楚越二话不说,蓦然俯下身先去品味觊觎的桃子尖。
一弯皎洁的明月悬在天边,洒下如水银辉。
随着时间流逝,漆黑夜色逐渐褪去,天际微微透出一抹淡白,晨曦初现。
李兰修披着件单薄里衣,雪白清瘦脸颊趴在一条肌肉坚实的手臂,墨发掩住大半张脸,隐约露出诱人的潮红。
他慵懒地抬起指尖,灵力前所未有地充沛,源源不断地纯正灵气在气海丹田运转,经脉洗涤一开,阻塞不前的修为猛然越进一个阶梯。
楚越同样感受到汹涌澎湃的灵力,节节攀升的修为,他紧紧地搂住李兰修的腰,将人圈在怀里,昨夜的问题有了答案,“公子是——”
李兰修伸出一根手指摁住他嘴唇,“不准说。”
楚越舔一口他的手指,低下头脸埋在他湿热细腻的颈窝,鼻梁蹭来蹭去,呼着滚烫的热气,“公子待我真好。”
方才结束那档子事,李兰修身子还未退潮,被他蹭得一身雪白皮肉细微颤抖,抬手扇他一巴掌,懒洋洋地道:“臭狗。”
楚越抚摸一把刺痛的脸颊,勾起唇角一笑,很受用这种时刻的耳光,“臭狗能叫你兰修么?”
“你想造反?”李兰修冷冽问道。
楚越眼睛蒙的黑布还没摘下,看不清他的脸色,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公子,我委身于你,清白不在,怎敢造你的反?”
李兰修扑哧笑出声,这会心情很好,摸一把刚才扇过的脸,“私下可以。”
楚越脸颊蹭蹭他的手心,轻声念道:“兰修,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