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我拖着简单的行李重新踏上了飞往边疆的航班。中午十二点半落地,我们打车前往火车站,转乘西北方向的列车。
我默默跟在靳睦涵背后,整整一路无话可说。
我不知道此行对我而言究将意味着什么,但强烈的好奇将理智层层剥离。我坐在摇晃的车厢里,看窗外茫茫四野,看远方孤雁成行,靳睦涵则始终垂着脑袋玩儿手机,言语甚少。
虽然开了空调,可车厢内部依旧闷热。汗液混合着各种牛羊制品的气味,这令人感到有些窒息。空气中仅存的水汽被炽烈骄阳蒸干,我觉得嘴唇干燥,嗓子冒烟。靳睦涵一路不停地添水削梨,可状态并未因此而好转。
我拿着一本关于“未知世界神秘学”的书无所事事地翻看着,53页最上端的一行大标题很容易便引得我眼前一亮——“梦境与现实世界的交互:通过控梦改变客观世界”。
根据书中所讲——
“分子间的作用力形成了我们不同程度的触觉,推而广之,味觉、嗅觉......这些客观世界信息的组合与拼接构成了我们的梦境。当我们睡眠时,白天所接受的来自外部的信息会被我们的第一层意识进行处理,处理后的外部信息会被我们的最外层意识重新拼接、整合后渲染到我们的潜意识,形成了一个不同于客观世界的意识空间。这些来自于外部世界的信息就是构成我们梦境的素材。
宇宙中没有绝对真空的存在,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像肉眼看到的那样,不同的物质与物质之间留有空隙且互相独立,空间中布满着我们肉眼看不见的粒子,它们紧密地排列着。这些粒子当中,如果一个粒子振动频率改变,这种改变带来的影响就会像波一样进行传递,作用到其他粒子,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将这种改变层层传递下去。这种现象被理解为量子间的相互作用,宏观上表现为共振。
回到梦境本身,梦中所构建的意识空间的信息归根结底来自于客观世界,作为客观世界的一部分,构成梦境的粒子的改变,也会像波一样,通过粒子场将一个粒子信息的改变传递出去,最终返回外部世界......”
我将此番论述跟之前的种种亲身经历一一对应,好像并非全无道理。我意犹未尽地一页一页翻下去,直到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晃动的车身催眠。
我是被靳睦涵轻轻摇醒的,他提醒我列车员前来换票,要不了多久就要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