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跟靳睦涵商量,最终决定暂时留在厦海。父亲这边的状况实在容不得我放手,至于冷英凯,能联系上当然最好,暂时联系不上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我们重新在阁楼安顿了下来。

可紧接着,我们便遭到怪事袭击:搬进去的当天晚上,阁楼的防盗门门缝间被塞进了一张画着红色魔鬼头的信纸,然后从那天开始,就有怪事连连发生。

比如三更半夜被人敲门,拉开大门却发现楼道里空无一物;再比如经常在家门口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从猫眼往外望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甚至在之后的某个天光明媚的白日间,我从市场买菜回来,将一只袋子提进屋再回头提另一只,哪料放在门外的袋子却顷刻之间不翼而飞。

有天晚上,我睡得正迷糊,却突然被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我一面很不耐烦地大声应门一面起身裹紧睡衣,以为是靳睦涵从医院回来,于是习惯性拉下防盗栓,与此同时将眼睛堵上猫眼。然而只轻轻扫了一眼,门外所呈现出的场景便令我瞬间僵化在原地。我看到两名黑衣人,身上挂着类似于羊头等宗教标志性的挂饰,他们脸蒙面具,看图案应该是黑白跟无常。

黑白跟无常?它们为何出现在我家门口?难道是恐吓?或者是有意报复?

我被吓到腿软,凭借本能就要往卧室藏,转身瞬间却撞上了一个人!“啊——”地一声尖叫起来,那人却受惊般一手抱住我——

“屿安,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是靳睦涵。

我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让他去门口看看,接着便听见防盗门一开一合的响动,然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叩响了我的房门——

“你让我看什么,屿安?”

我小心翼翼将门拉开一条窄缝:“你什么都没看见吗?”靳睦涵一脸矇昧地摇摇头,怕我不信似的一路领我到大门口,接着“哗”地一下将门拉开。的确,什么都没有,层层叠叠的黑暗被冲击开,黑洞洞的楼道像是一个诡异的漩涡。

我即刻向靳睦涵描述了方才的所见所闻。他并未一语否定,安慰我说兴许是谁搞的恶作剧。这栋居民楼显然年久失修,周围还住着一群贪玩难搞的小孩们。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整个人处于惊魂未定的游离状态。晚一些的时候,靳睦涵安顿我入睡。他将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递给我,说是有助于睡眠。

临睡前,他还不忘留下一番悉声安慰:“屿安,我今晚就睡客厅沙发,这样会离你近一些,你别关壁灯,也不用关房门,害怕的时候大声叫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