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我打电话给唐杰瑞,让他帮我请个假,我喷嚏不断,眼泪直流,应该是患了重感冒。唐杰瑞这个人,讲起话来温润如玉,简直就是人间凶器,celine总是沉溺于他的美好皮囊里。
挂了电话我忽感一阵尿急,跳下床直奔卫生间,不巧马桶被靳睦涵占着。我伸手欲敲门催促,他幽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
他像是在打电话,声音低沉而断续。
打电话而已,干嘛鬼鬼祟祟!好奇心作祟,我趴在门边偷听,从他的回答之中,对话内容渐渐了然。
电话那头应该是他的边镇邻居,大概是说卫生间的马桶坏了,一直漏水泡湿了楼下的天花板。邻居让靳睦涵修理,靳睦涵说自己不在,要么等他回去,要么让邻居撬门进去自己修理,他会承包所有费用,算好后转账给他。
不过是水管坏了,邻居为什么要给千里之外的靳睦涵电话?为什么不直接上楼问一问?英凯不就住在家里吗?他宁愿让对方撬门进去都不告知英凯?他视英凯作空气吗?
我深深地想着,揣测着,怀疑着,无数个“为什么”裹挟了我的大脑。
我靠在门框上,整合所有细节欲继续往下想,哪料下一秒,门“呼”的一声被拉开,靳睦涵连电话都还没来得及收进兜儿,他半抬着胳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屿安?你没去上班吗?”
我故作镇定地轻轻咳了两声:“感冒了,刚给单位请了假。”
他显然有些惊慌失措,将卧着手机的手在背后藏了一下又迅速移至身体一侧,呈自然下垂状。
“以后别在厕所讲电话,我会憋坏的!”我佯装泰然道。
他一听,瞧瞧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语无伦次,“哦,邻居打来的,就是我自己家的邻居说我家马桶坏了让我赶紧找人修。”
“英凯不是在家吗?让他直接上楼敲门就好了!”“用得着撬门吗?”当然,后面一句我没说出口。
“邻居说敲了几次都没人,冷哥不是要采风吗?应该是去周边乡镇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知道了,快,我快尿出来了!”说完便一头扎进厕所。
方便完,我回到房间,无比郑重地拨通了英凯的手机,难得他接了起来,即便信号很弱,可我还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自己在北部,天气不错所以最近都在四处行走采风。
不过寥寥几句,却成功安置了我一颗摇摇欲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