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阿基博姆博先生可怜巴巴地埋怨道,他焦急地看着两个红头发的人。
萨莉·芬奇和伦恩·贝特森正在聊天,而阿基博姆博先生发现自己听不懂。
“你觉没觉得奈杰尔打算嫁祸于我或你?”萨莉问道。
“我们俩都有可能。是的。”伦恩回答道,“我相信他是从我的刷子上拿到头发的。”
“我没明白,拜托,”阿基博姆博先生说,“当时跳过阳台的是奈杰尔先生吗?”
“奈杰尔能像只猫一样跳过去。我可没法从那种地方跳过去,我太笨重了。”
“我要谦卑地、深深地向你道歉,基于我完全没有道理的猜疑。”
“没关系。”伦恩说。
“事实上你帮了很大的忙,”萨莉说,“你所有的见解——关于硼酸的。”
阿基博姆博先生眼前一亮。
“大家应该认识到的,”伦恩说,“奈杰尔属于心理彻底失衡的类型而且——”
“哦,我的天!你这话听上去像科林说的。坦率地讲,奈杰尔总是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现在我明白原因了。伦恩,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可怜的阿瑟·斯坦利先生没那么优柔寡断,而是直接把奈杰尔扭送给警察,那三个人今天可能还会活着吧?想起来就觉得沉重。”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请问,萨莉小姐。”
“什么事,阿基博姆博?”
“如果今晚你在大学聚会上遇到我的教授,拜托了,能不能告诉他,我已经能思考一些问题了?我的教授总说我的思维过程乱七八糟的。”
“我会告诉他的。”萨莉说。
伦恩·贝特森看起来十分忧郁。“这周之内你就要回美国了吧。”他说。
一时间众人相对无言。
“我会回来的,”萨莉说,“或者,你可以去那边修一门课程。”
“那有什么用?”
“阿基博姆博,”萨莉说,“你愿不愿意,某一天,在婚礼上当个伴郎?”
“请问什么是伴郎?”
“比如说伦恩是新郎,他把戒指交给你保管,你们衣着华丽地来到教堂,在适当的时候他管你要戒指,然后你交给他,他再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风琴演奏着婚礼进行曲,每个人都喜极而泣。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你和伦恩先生要结婚了?”
“正是这样。”
“萨莉!”
“当然,除非伦恩不赞成这个主意。”
“萨莉!但是你不知道,关于我父亲——”
“那又怎样?我当然知道了,是说你父亲的狂躁症吧。没什么,很多人的父亲都有这个病。”
“这种类型的狂躁不会遗传的,我向你保证这一点,萨莉。你知道么,对于你,我一直感觉极度地痛苦。”
“我可是有一点点怀疑。”
“在非洲,”阿基博姆博先生说,“过去,在原子时代和科学思想来临之前,婚俗非常稀奇古怪,可有意思了。我给你们讲——”
“你最好别讲了,”萨莉说,“我估摸着那些习俗会让我和伦恩两个人羞愧难当的。而一个人如果长着红头发,那他一脸红就更加明显了。”
赫尔克里·波洛签署完了莱蒙小姐放在他面前的最后一封信。
“很好,”他严肃地说,“一个错误也没有。”
莱蒙小姐看上去有些许的不悦。
“我并不经常犯错误吧,希望如此。”她说。
“不经常犯错。不过确实犯过错。顺便问一下,你姐姐怎么样了?”
“她正琢磨着坐船出去旅行呢,波洛先生。打算去欧洲北部几个国家的首都。”
“啊……”赫尔克里·波洛应了一声。
他想知道,是否——有可能——在旅途中——?
他自己并不想去航海旅行——航海对他没有任何诱惑……
他背后的钟敲响了一声。
“钟敲一声响,老鼠跑下钟,嘀哒,嘀哒,当!”赫尔克里·波洛念叨着。
“您说什么,波洛先生?”
“没什么。”赫尔克里·波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