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家与胡家的较量,远远超过了萧正所能触碰的层面。哪怕是金部长这样的大佬,也仅仅是参与者,既得利者。而不是主导者。
当然,萧正也没因为参与了两个年轻小辈的斗争,就有太大的思想包袱。真要那样,他早就被林老妖活活吓死了。
反之,正如萧正自己所言,他是个买卖人。他或许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甚至可以左右某些区域的较量。但和这两大政治豪门相比,他那点能量还不够让人坐立不安。
就如胡家的反应,纵然萧正婉拒了邀请。也没有三番五次过来找他。更加没有激烈的反应。
除了切断他和尉迟家可能的联系之外……
起初萧正是有些不舒服的。觉得被利用了,成了炮灰。
但反过来想,这已经是胡家最柔软的手段了。搁在某些枭雄眼里,自己得不到,就必将摧毁。而胡家,仅仅是斩断萧正的其他退路而已。
当然,所谓的斩断,也只是短暂的,一时的,甚至是无伤大雅的。
绝对的利益面前,那点小吵小闹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萧正还不值得尉迟家拉下脸面来找他罢了。
抛开那不太愉快的经历,萧正的生活还是挺滋润的。平时上上班,开开会。回家陪老林做饭睡觉,外带造人。
就这么无风无浪的爬到了三十岁这道坎。
而在这一年,不知是上天给了他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礼物,还是他自己争气,又或者老林给力。
耕耘了半年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
“真他妈不容易啊!”萧正兴奋的满脸通红。
在接到老林的电话之后,他丢下那群正激烈探讨的海外部高层,拎着衣服就往外跑。沿途还闯了两个红灯。心惊肉跳的赶回了家中。
而此时,老林正在收拾餐桌,准备晚饭。
“我的祖宗啊!”阿正哥忙夺走老林手中的工具,义愤填膺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做家务?动了胎气怎么办?别忘了,你可是高龄产妇!”
林画音似乎不太满意高龄产妇这个词。但这段日子的勤勉,不也是因为时间不等人,她才对萧正来者不拒吗?
“才刚有,没事。”林画音嘴里这般说,手上的工具却是欣然递给了萧正。
“头三个月才容易动胎气。”萧正瞪了老林一眼,满脸不忿道。“你有没有科学常识?”
“你再瞪我?”老林回瞪萧正。
阿正哥闻言,登时就怂了。搓着手,哈着热气道:“媳妇,我错了。来,坐在沙发上。从今往后,我负责做饭洗衣服拖地。你啥也不用干。本本分分当你的女王陛下就行!”
说罢,他忍不住摸了摸老林那平坦无骨的滑嫩小腹:“来,我和我儿子交流一下。”
林画音轻轻拍在萧正脑门上:“都还没成型,有什么可听的?”
按照正常当妈的台词,她应该还要说一句“谁告诉你是儿子”?
不过老林也巴不得一胎生儿子。给老萧家留个香火。
萧正却不管不顾,趴在老林的肚子边嘿嘿傻笑:“儿子,来,给爹唱首《老婆》。什么?不会?你个蠢小子!就算没继承你妈的智慧,也得继承你爹的机智吧?”
“来,爹教你!”
“每当有人问我,活着为什么。
我只能说,为了一句承诺。
我曾经对自己说要让你快乐。
带你翻过大山大河。
每当有人问我,什么是老婆。
我只能一笑而过,默默闪躲。
因为我从没试过。
如果没有你,我还有什么选择。
这辈子我连你的手都没牵过。
可我却对自己说你是我的老婆。
为了你,我可以一无所有。
只要让我默默在你左右……”
萧正双眼泛红,用力搂住老林的肩膀,哽咽道:“媳妇,谢谢你……”
冰冷无情的老林也被萧正那蹩脚的唱功打动了。
尽管在测试了三次后,老林才敢给萧正打电话。可初为人母,她的情绪,又岂能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她知道走到今天很不容易,甚至艰难。
她很心疼阿正为了这个家庭所付出的一切。尽管他犯过错,也不是存在于想象中的完美男人。可她林画音,又真的完美吗?
她始终在一旁默默看着他。
看着他成长,看着他为了她的付出。看着他为了捍卫这个家庭所付出的努力。
她不是没怪过他。
甚至不止一次。
但她却知道,这五年来,自己的老公,没有一次埋怨过自己。不论是口头上,还是内心深处。
她很幸运能在此生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很幸运能在这样的年龄,终于怀上他的孩子。
她一点也不比萧正的期待少。
她同样很想快点看到这个爱情的结晶。冠萧姓的孩子。
是了。
这就是她想象中的人生。
萧正一边做晚饭,一边乐的合不拢嘴。手机就摆在油烟下,一通一通电话打过去。
“喂,老叶,怀上啦!废话,这他妈还能有假?你是怀疑你大外还是怀疑我?”
“喂,丈母娘,您马上就要当姥姥啦。嗯。那是必须的。一定把老林当女王伺候妥当!回头肯定向您请教育儿经。”
“……”
厨房里响起萧正忽高忽低的报喜声。林画音却轻轻摩挲着小腹,唇角含有一抹柔情:“孩子,你真幸运,有个这么爱你的父亲。”
整整一个晚上,萧正都在打电话中度过。手机打没电了,就一边充电一边打。嘴角就一直没有合拢过。满脸的笑意,仿佛能将这寒冬给融化了。
老林也一如往常的默默注视着他。只是脸上多了一份平日里不曾有过的柔情。
那份柔情,叫做母性的光辉。
“媳妇儿。傻笑什么呢?”萧正忽然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望向老林。
“笑了吗?”老林板起脸蛋。反问萧正。
“别装了。”萧正得意洋洋地说道。“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老林瞪了萧正一眼,躺下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