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跟我离婚了， 我没得过年，你们还想过年？”冯小舅母道。
“你不签字离婚，我们就上法院。”冯汉秋道。
“还说在外面没有别的女人。”冯小舅母道， “你都要跟我对簿公堂了， 为了一个小贱人……”
“跟你说， 没有别的女人，就是没有别的女人。”冯汉秋心累， 冯小舅母总是这个样子。
不管冯汉秋做什么，冯小舅母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们是怎么结婚的， 你自己清楚。”冯汉秋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吗？”冯小舅母，“当初，我家里人又不是没有给我安排相亲对象，是我看中，就是要你， 就是……”
“你当我没有娶你，就娶不了其他人吗？”冯汉秋嗤笑，“没有你的话，我照样娶妻生子，还不用把事情弄成这个地步。
冯汉秋厌恶冯小舅母，这个人根本就不管冯汉秋的心情，也不管冯汉秋是不是要在外面做事情。冯小舅母就是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生活，如果她的想法是好的也就罢了，关键是冯小舅母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了。
“女儿呢，你真不关心关心女儿吗？”冯小舅母问。
“她都成年了，不小了。”冯汉秋道， “你以前说她在读书，怎么也得等她高考结束。等她高考结束， 你又说她还年轻，性子还没有稳定……什么话都被你说了。”
冯汉秋为了这个女儿也是很容忍的，可是女儿始终都是站在她妈那边，女儿觉得他做得太过分。冯汉秋不想总是为这些人活着，他也想为自己活一下。
这也是冯汉秋为什么要离婚的原因，“你不答应离婚，那就是上法院。”
冯汉秋还是这一句话，他们都分开住这么多年了，没有必要再继续维持这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冯小舅母道，“你死心吧，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你也别想着跟我离婚去取别的女人。我不可能让你们结婚的！”
“我就是一辈子都不再结婚，都要跟你离婚。”冯汉秋道，“你不答应，也不是不能离婚。到了法院之后，法官自然会判定我们能不能离婚。”
“你……”冯小舅母有点受不住，“哎哟，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得离婚，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就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是不是那个女人怀孕了，是不是孩子得上户口了？”
“别胡说八道。”冯汉秋道，“有你在，我敢去祸害别人吗？”
冯汉秋真没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认为自己没有跟冯小舅母离婚，他就没有资格去追求别的女人。不是没有女人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冯汉秋没有答应。
没名没分，那都是一时的，时间长了，终究不可以。
冯汉秋想自己已经在这个泥潭里了，他就不要去坑害别人，免得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下不来台。
“现在离婚，我每个月还会给你打钱，你也不用担心没有钱生活。”冯汉秋道，“房子也可以给你……”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应该得到的。”冯小舅母道，“你的那些财产，也该是我女儿的。冯汉秋，你别想着现在给我那么一点东西就可以了。告诉你，不够，根本就不够！”
“你们要吵架的话，回去吵。”姜母道，“实在不行，去大马路上吵，让别人都看一看。”
姜母揉眉，这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吵吵吵，这又有什么用。
自己的弟弟也真是的，要离婚就离婚，赶紧去打官司，别总是嘴巴上说一说。
姜母都觉得要烦死了，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事情呢。
“我们还没有离婚，你们就开始嫌弃我。”冯小舅母道，“你们这么对我……要是爸妈还活着……”
“别说爸妈了。”冯汉秋道，“爸妈还活着的时候，你折腾他们还折腾得不够吗？”
“是我折腾他们吗？要是你经常回家，不是总待在外面，我会那样吗？”冯小舅母道，“都是因为你！”
“走，别待在这里。”冯汉秋伸手去拉冯小舅母。
冯小舅母甩开冯汉秋的手，她不愿意离开，“我不走，你今天要说离婚，我就不走。”
“别太过分了。”冯汉秋道。
“她是你姐，亲姐姐。”冯小舅母道，“爸妈没有在了，就让你姐姐说说。”
“我没什么话好说的，这是你们两个人自己的婚姻。”姜母道，“走，走，走，你们赶紧走。”
姜母还想着自家人好好过年呢，这些人待在这边，怎么过年。就算她留下他们一起过年，等吃年夜饭的话，就怕冯小舅母还得把桌子给掀翻了。
冯小舅母又不是没有掀过桌子，姜母可不想让自己一家子过一个糟糕的年。
“你们姐弟两个人合伙欺负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冯小舅母大声道。
“这日子过不下去就别过了。”姜母道。
“你……”
“你们赶紧回去。”姜母道，“你们要是不想过年，你们就别过了。”
姜母赶人，她没有想着冯汉秋是她的弟弟，她非得管这一件事情。弟弟的婚姻，那也不是当姐姐能随便管的。
“你们的女儿还在家里吧。”姜母道。
“她那么大了，又不会饿死。”冯小舅母道，“你们一家子还真就是这样欺负我们母女，我们……”
“走了。”冯汉秋直接把冯小舅母拽出去，他不能让冯小舅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不走，我不走。”冯小舅母嘴巴嚷嚷着。
可冯小舅母一个女人的力气没有冯汉秋的大，她被拖走了。
他们还没有到大门口，姜梦瑶从房间里出来。
“妈，小舅舅和小舅母这一次是不是要离婚了？”姜梦瑶问。
“很难说。”姜母道。
“不是说要上法院吗？”姜梦瑶道。
“就算是上法院，法院也不可能这么快判决他们离婚，还是想着他们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姜母道，“以前，你小舅舅说要离婚，你外公外婆他们都是劝他，让他别离婚。到了现在，你外公外婆不在了，你小舅舅离个婚还是磨磨蹭蹭的。”
姜母不好做判断，自己的这个弟弟就是破罐子破摔。
“你小舅舅在外面没有女人，也没有喜欢的人，他离婚不离婚都好的。”姜母道。
“……”姜梦瑶嘴角微扯，“难不成小舅舅故意这样闹一闹吗？”
“你小舅母都闹了那么多年了，你小舅舅还不能闹一闹吗？”姜母道，“兴许他们一出门，转头就去你小舅母的娘家了。”
毕竟冯小舅母都到姜家闹腾了，冯汉秋哪里能不去冯小舅母的娘家闹腾一下呢，两边都闹了，这样才对等一点。
至于冯小舅母的娘家人会不会高兴，冯汉秋不管。冯汉秋根本不怕岳父岳母那些人，那些人真要说他，那就说呗，反正他们让自己不好过，自己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这样相互磨着……”
“可不就是相互磨着嘛。”姜母道，“不磨着，还能咋滴，离婚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容易的。”
姜梦瑶想到了自己前世看到的那些新闻，女人被家暴，法院还觉得男女双方感情没有破裂，女人都被打得尿失禁终身挂粪袋的地步，都还不能离婚。还有女人申请离婚，没有成功，一审说他们感情没有破裂，二审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女方被男人杀死了。
很多情况下，都是女人想要离婚，她们跟男人很难离婚成功，都是女人吃亏。但也有男人想要离婚，也成功不了，这离婚的官司不好打，总会这么被拖着。
“小舅舅要是早点去打官司，指不定都已经成了。”姜梦瑶道。
“你就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姜母道，“就算他们离婚成了，就你小舅母的性子，她不会闹吗？她还是会闹的，就算你小舅舅离开这个城市，她也会设法找过去的。”
冯小舅母就跟一个疯子似的，这样的人太难被摆脱了。
“这么疯狂的吗？”姜梦瑶问。
“你小舅舅最开始搬出来住的时候，她就是一直跑过去。”姜母道，“要是你小舅舅是租房子，她会闹得别人不让你小舅舅继续租房子，等房东把你小舅舅赶出去了，她就开心了。”
很难评，真的是很难评。
姜梦瑶没有想到冯小舅母还干过这些事情，可能是因为她当时年纪小，她都不记得这些事情。
毕竟小舅舅跟姜梦瑶这边还是隔了一层的，姜梦瑶不可能天天盯着她小舅舅家里的事情，更多的还是盯着自己的家里。
等姜大嫂过来的时候，姜家这边已经恢复如初。姜大嫂还带来了她做的饺子，她之前没有早早过来包饺子，就是想着从店里那边带过来，正好她也能看看店铺。
“今天的客人多吗？”姜梦瑶问。
“跟以往比，不算多。”姜大嫂道，“大多数人都是在家里等着吃年夜饭的。我刚刚还去给几个老人送了热腾腾的饺子，这么冷的天，都不好让他们出来。”
姜大嫂免费给那些老人送饺子的，别人给她钱，她也不要的。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姜大嫂能帮衬人家一把就帮衬人家一把。况且，她又不是天天给那些人送饺子，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她开了饺子馆之后。
饺子馆的生意好一点，有赚钱，姜大嫂才能这么做。要是饺子馆没有赚钱，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去买食材给那些人做饺子吃呢。
街坊邻居瞧见姜大嫂给那些人送饺子，一个个都夸姜大嫂呢。姜大嫂还让员工把剩下的一些饺子带回家，大年初一初二的时候给大家放假，等初三的时候，大家才开始上班。
“妈，我把饺子带过来了。”姜大嫂道，“我们今天刚刚包好的。”
姜大嫂主动戴上围裙，她随即进去厨房。都不用别人说，姜大嫂自己麻溜地做事情。
“家里都包饺子了。”姜母道。
“我们今天特意多准备的。”姜大嫂道，“我还给王大爷他们送了热腾腾的饺子去，过来的时候就晚了一点。”
“不晚了。”姜母道，“确实是该给他们送一些饺子去，他们身边没有亲人在，大过年的也冷清。”
“可不是嘛。”姜大嫂道，“我原本是想着他们要不要到饺子馆，他们可以一起坐着，热闹一点。但是我想想，又觉得不好，倒也不是怕他们坐在那边耽误生意，今天一天不做生意都好。就是怕他们出来了，吹风受冻，反而容易生病，倒不如我们把饺子送到他们面前。”
“是这个理。”姜母道，“这会儿天气冷，有的老人受不住的。”
“妈，是清蒸鱼，还是水煮活鱼，还是说做成干锅鱼？”姜大嫂看到了已经杀好的鱼。
“做成酸辣鱼汤吧。”姜母道，“喝点汤，大家也能暖和暖和。”
“好嘞。”姜大嫂随即开始切片。
姜大嫂没有说姜梦瑶怎么没有来干活，自家小姑子的手就不适合干这些活的。小姑子本来就是该坐在那边休息的，姜大嫂又想到了一点。
“妈，我们饺子馆赚到了一些钱，先给你们打一部分钱吧。”姜大嫂道，“还是存入之前那个卡号吗？”
“这不着急。”姜母道。
“不到一年的时间，小妹都要结婚了。”姜大嫂道，“我们买店铺，还有装修，花了不少钱。要我们一下子能拿出一半钱的，那也很难，现在就是能拿出一点是一点。”
姜大嫂觉得自己不能太过贪心了，公公婆婆就两个孩子的。
“总不能让小妹的嫁妆太过寒酸了。”姜大嫂道。
“她的聘礼都给她当嫁妆，我们也会另外添置一些。”姜母都已经想好了，压箱底的钱还是得有的。
姜父和姜母原本就准备给女儿准备多一些的嫁妆，如今，他们没有能力那么快给女儿买房子了。他们想着买不了房子，那先多给一些钱。
他们老两口还能赚钱，手里留一点钱就够了。
儿媳妇这边的饺子馆才开几个月，估计也没有赚特别多的钱。
主要是姜大嫂没有出多少钱买铺子和装修，所以她就还能攒一点钱。
“你们那点钱，还是算了。真要拿，等翻过年，七月或者八月的时候，你们再拿出来。”姜母道。
“也是，那个时候能多一点。”姜大嫂点头。
姜大嫂平时都不舍得随便买东西，她不乱花钱，是一个能攒钱的人。姜大嫂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们占了太多的便宜，小姑子是要嫁入更有钱的人家，他们当大哥大嫂的就更不能在这个说没有必要给小妹那么多嫁妆。
小妹婆家的东西是婆家的，到底不是小妹自己带过去的，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姜大嫂特意说一声，也是让公公婆婆知道自己的态度。
姜梦瑶听到她妈跟大嫂的对话，她没有主动站出来说自己不需要那么多嫁妆。谁会嫌弃嫁妆多呢，如果家里是穷到揭不开锅了，那她可以不要嫁妆，家里的条件还可以，父母愿意给，她就拿着。
在父母给大哥大嫂买铺子的时候，姜梦瑶也没有说自己快要出嫁了，那些钱该是自己的。她认为嫂子开饺子馆好，嫂子以后能赚更多钱。
亲妈和大嫂是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给自己听的，姜梦瑶认为她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姜梦瑶本身不是一个特别看重钱的人，也没有总是去说那一笔钱。
吃完年夜饭之后，姜梦瑶就去洗漱换一身新衣服。她看看新靴子，里面不够毛绒绒，太冷了，还是换一双毛绒绒一点的保暖效果好的鞋子。
姜梦瑶看着自己的长发，这长发是藏在衣服里比较好，还是拿出来呢？
“小姑。”姜浩探头，“你都在镜子前面照了很久了。”
“才一会儿，不算久。”姜梦瑶道。
“小姑，你是不是要化妆啊？”姜浩问。
“没有啊。”姜梦瑶不是经常化妆的，她底子好，有时候就是涂涂口红就好了。
而郑长冬也不在意姜梦瑶是不是化妆了，他觉得姜梦瑶怎么样都好，姜梦瑶已经非常好看了啦。要是她再捯饬，路边的狗都得被迷住了。
大门那边响起了敲门声，姜梦瑶正准备出去，姜浩随即小跑过去。
“我去开门，我去开门。”姜浩道，“是不是未来小姑丈来了啊。”
“……”姜梦瑶听到姜浩这话，姜浩这么着急干嘛。
“未来小姑丈，果然是你啊。”姜浩笑着道。
“喏，压岁钱。”郑长冬很快就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姜浩。
“这么快就给？”姜浩伸手抓抓头，“怪不好意思的，搞得我开门就是为了红包。”
“那等进去再给你吗？”郑长冬开玩笑道。
“都给我了，就不用等进门了。”姜浩道，“未来小姑丈，你快点进来，小姑姑还在照镜子呢。”
“没照了！”姜梦瑶从房间里出来，她想着郑长冬要来，他们应该还要出去，这才穿得厚实一点。
裴家门外，萧巍又过来了，他还是不甘心，想着要见一见裴婷。他总觉得裴婷说的话应该不是真的，裴婷不可能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来来来。”萧巍朝着一个小朋友招招手，他还拿出几毛钱，“你去敲门，就说……就说姜梦瑶找裴婷玩，要一起打扑克，缺人，就差她了，知道吗？别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