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沐浴着阳光长在大好河山的新青年,作为现代女性,盛棠是死不愿意一天到晚伤春悲秋的。有些感情是牵着骨头连着筋的,但也不一定非得天天挂嘴边。
当年她就想着,既然跟江执有缘无分的,那就放下吧。虽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挺好,但现实并非拍戏,她也未必能有拿到女主剧本的运气。
再见江执,她其实是隐隐能感觉到什么,可能情缘未断,总之似乎也有注定要继续牵扯的架势。
回避了几天,也想了几天。
江执的苦衷她能理解,也不想揪着他的身不由己不放,心里是别扭,自己也是委屈,但思来想去的,也不能总是这么不明不白下去了。
她直截了当问江执——
“你老实说,这两年你跟程嘉卉有没有过关系?”
江执不怕她刨根问底甚至是无理取闹,就怕他该说的说了该解释的也解释了,她那边再无动于衷。虽说他一直在宽慰自己说,司邵那小子不成气候,要是有希望的话他早就得手了。
但是,安慰自己是一回事儿,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保不齐也能日久生情,司邵够聪明的话投其所好,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今天她能来,他是十分高兴。
甚至生怕棠小八再不懂事惹得她变了卦或改了心意,特意去宠物店买了不少玩具,让蓝霹雳陪着它玩,只求一点千万别出来打扰。
见问题来了,江执集中精力,回答得干脆又永绝后患的那种——
“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没有过关系。”
他语气十分坚决,想了想又补上句,“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那……”盛棠思考片刻,“她对你呢?”
江执差点没忍住就笑了,生生憋回去,心想着,这问题叫他怎么回答?程嘉卉是个成年人,他能管得住自己,还能管得住别人了?
但绝不能这么说啊,清清嗓子,就跟盛棠从另一个角度坦白。
“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也明白我的想法,而且这次回国她没跟着,师父年龄大了,身边得有人照顾。”说到这儿,见盛棠微微一皱眉,马上又转了口风——
“当然,这跟她回不回国没关系,哪怕她真是天天在我眼前转悠也没戏,她也是个要脸的姑娘。”
盛棠垂眼,手里的牙签在扎西瓜皮,一下一个小窟窿。
江执见状,身子往前凑了凑,态度诚恳,“小七,你应该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人,事实上,我真没那个功夫去撩别的女人,多麻烦啊。”
他说这话她倒是相信。
这个男人生性傲娇又没什么耐性的,要他浪费时间去水性杨花,着实是难点。曾经肖也也跟她说过江执以前的事,喜欢他的小姑娘不少,主动撩拨的自然也有,但确实没见他主动招惹过谁。
肖也一度觉得,这人可能生理有缺陷。
盛棠开口了,扎西瓜皮的动作没停,“关于你和程嘉卉的事,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别紧张。”
一句话把江执噎得够呛。
少许,说,“就算你不问,我该解释的也得解释,尤其是关系到男女之间的事。”
盛棠抬眼瞅他。
夕阳的几缕光跃进她眼里几分,耀得瞳仁有隐隐的闪烁,从江执这个角度看过来漂亮极了。别看才两年的时间,有时候人生的精彩阅历就足以让人发光发亮,更何况她在文创界还做得有模有样。
除了曾经的灵动,她眼睛里又多了份沉淀,这么看来,真真儿就成了智慧。
当然,还有她骨子里的傲气和自信,与生俱来的东西,无法更改。
“小七。”他轻唤她的名字,说了心中所想,“别再跟我闹别扭了行吗?我就是很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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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敦煌吗?”盛棠反问。
江执微微一怔,沉默片刻,说,“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盛棠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
笑得江执心里不大安生,一时间真是摸不透她是怎么想的了。
“这样吧江执,我说说我心里想的。”盛棠嘴角弯弯的,看着像心情不错,但又让人觉得有点距离。
江执一点头。
“这两年来,追我的男孩子其实不少,包括现在的学长,但我都没答应,你知道为什么吗?”盛棠看着他问。
为了等我,因为你心里只有我……
江执很想这么说,但他了解盛棠,能这么说,可未必是这个理由。
“跟你谈场恋爱其实挺伤筋动骨的,所以这两年我就像是在养精蓄锐,我跟自己说,人生漫漫的,我还这么年轻,要做的事情一大把,没必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感情上啊。”
她轻笑,顺手拿了只李广杏,边说话边在上头扎图案。“总是这么想总是这么想的,时间一长还真是不想谈恋爱了,觉得挺累的,还牵扯精力。这两年来,除了想起你的时候心里会难过外,我正常吃喝,正常工作,累了就休息,想出去玩的话订张机票就飞了,挺自由自在的。”
江执越听这话,心里就越没底。观察她的神情,奈何她始终低着头,像是更专注手里的李广杏,就连说上述话都很随心所欲。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我很享受这份自在,跟任何人、任何感情无关。”
“小七——”
“但你现在回来了,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盛棠轻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的苦衷,也感动当初你为我做的事。江执,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毕竟,你是我唯一动过心的男人。”
江执的一颗心猛地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