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雪郡主那个教训,这一次凌时稍稍小心了一点。
刚刚凌时在跟白雪郡主说的时候，饭饭在一旁听得很认真，所以知道它需要完全卸下防备才行。
虽然觉得这样很没安全感,但它还是很快呈现出了毫无防备的状态，随后,它就感觉到姐姐的精神力笼罩了过来。
它忽然觉得有些担心,要是也失败怎么办？那姐姐的爸爸是不是就要带走它了？
觉察到它略为紧张的情绪，凌时冲它笑了笑，示意它安心。
反正她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了，现在不成功，等她修为提升了也是会成功的。
这么想着，她便试着将灵契打入,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大片的黑影,各种画面不断地闪过，看到有一群异兽在奔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若经过了非常漫长的时间，耳边忽然有人开始用不知名的语言轻轻地唱着歌，那歌声悠扬动听，像是在讲述着一个故事。
……这是什么？
疑惑间，凌时猛地回过神来，看见饭饭眨了眨眼，有些忐忑地问道：“姐姐，是成功了吗？”
凌时一愣，急忙感知了一下，没等她判断出是否成功，就觉察到了另外一件事。
这种感觉……她试着展开领域,霎时间，精神环足足扩散到了半个房间！
范围又变大了！
她只觉得一股无言的喜悦用上心头。
哥哥说得没错，跟高阶的异兽缔结灵契后，她自身也能得到好处，而且这好处还不小。
“饭饭……”凌时一把抱起饭饭，用力地蹭了蹭，“谢谢你饭饭。”
刚刚凌时试着展开精神环，饭饭已经感觉到了，所以知道她这会指的是什么，它比起眼睛在她脸蛋上回蹭了一下：“姐姐，不用客气，能帮上忙我很开心。”
其实饭饭已经感觉到成功了，不过它也没跟人缔结过灵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算成功了。
凌时对着它笑了笑。
这段时间真是好事不断，说起来这也多亏了哥哥，如果没有跟哥哥，她的精神力或许就永远无法恢复了。
她刚刚看到的不会是饭饭那族传承记忆的片段吧？可惜内容太少了，好像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帮不上忙。
“饭饭，其实在刚刚我好像还看到了点什么东西。”
“是不是一些记忆片段？”饭饭说道，“我也看到了，可能是我的传承记忆，但是不完整。”
原来饭饭也看到了？
凌时若有所思：“说不定等我修为上去了，你能看到的就更完整了。”
饭饭赞同道：“有这个可能性。”
“我会努力的。”喜悦的同时，凌时还有点疑惑，怎么就成功了？她还以为肯定会失败。
莫非她跟白雪郡主缔结灵契没成功，还是有别的原因？
她觉得有必要请教一下哥哥或者师祖。
这时，火龙果激动地跑了过来：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好好好。”凌时点点头，“到你了。”
火龙果开心了，学着饭饭刚刚的样子，坐在凌时面前，只不过因为太高兴，它的尾巴根本安静不下来，疯狂地摇着。
凌时重新集中了精神力，随后凝结好灵契。
见她这么认真，火龙果的尾巴终于安静了下来，抬起小脑袋安静地看着它。
等了一会，凌时忍不住问道：“火龙果，你要卸下防备才行。”不然以这种状态打入灵契，它可能会难受的。
火龙果不解地歪着小脑袋：主人，我没有防备呀。
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哦，它的小爪子明明都已经收起来了，尖牙也没有露出来。
“……我指的是精神力。”凌时仔细地教了它一遍，最后在饭饭的解释下，总算教会了它。
然后很快的，第二个灵契终于也缔结成功了！
火龙果的精神力要较弱些，所以这次成功后，凌时这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可以随时感应到它们的存在了，就好像多了个定位似的。
要不来试试“远程通讯”功能吧。
这么想着，凌时便选中火龙果，试着在心中传音给它：“火龙果。”
火龙果立刻竖起了耳朵。
好奇怪哦，主人明明在那边，为什么声音不是从那边传来的呢？好像直接在它耳边说话似的，感觉好神奇哦。
“火龙果，听得到吗？”
“嗷呜！听得到！”火龙果立刻回答了一句。
凌时交代道：“你不用直接说出来，在心里回答就好。”
……心里？
火龙果再次歪了歪小脑袋，想了想，然后用一只小爪子捂住嘴巴，极轻极轻地“嗷”了一声：“听得到……”
凌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算什么心里回答，不过缔结灵契之后，她发现她可以直接听懂火龙果的话了，不用靠猜或者让白雪郡主翻译。
刚吃完糖饼回来、心情稍稍好一点的白雪郡主：“！！”
怎么觉得自己快要下岗了呀？
它“咿”的蹦跶了回来，闷闷地问道：时时，火龙果缔结灵契成功了？
凌时点点头：“嗯，成功了。”
“我第二个！”火龙果高兴地上蹿下跳，“第二个第二个第二个！”
“！！”白雪郡主的小身子顿时一颤。
——第二个，那饭饭……
看它这样，饭饭都有些不忍心告诉它。
可惜白雪郡主直接感应到了它的想法，它不开心地再次在桌上打起滚来，刚刚被糖饼治愈一点的心情又不美丽了。
——时时，你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嘛！
它就不信了，饭饭都能成功，它怎么可能失败。
“……那好吧。”凌时同意了，有了前两次经验，说不定这次能顺利点。
这么想着，她再次凝结了灵契。
谁料在接触到白雪郡主的瞬间，她就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什么锁定了一般，有什么东西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还是不行！
凌时急忙将精神力抽出。
——时时，怎么样？
见她收回了手，白雪郡主急急忙忙感觉了一番，发现毫无变化，直接扁成了一滩，委委屈屈地“咿”了一声。
——没成功吗？
凌时抱起它，边顺毛边安慰道：“白雪郡主，其实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灵契不灵契也不重要。”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真的想和时时缔结灵契的，为什么缔结不了。
“这个嘛……”其实凌时有了个猜测，一开始以为是她实力不够，但既然饭饭都成功了，所以还有别的原因的可能性很大，“要不我去问问哥哥。”
“咿！”那你快去问！
“好。”凌时点点头，闭目准备潜入哥哥的菜园子，谁料再次睁开眼，没看到熟悉的菜园子，而是看到了那位仙气飘飘的师祖。
什么情况？
师祖这会看着她，像是颇为满意：“这么快就完成了，缔结灵兽实力还不错。”
凌时：“……”
她这是半路被拦截了？
师祖也太可怕了，居然还可以直接把她揪到她的领域里——不过刚刚的疑问，问师祖也是一样的。
思考至此，凌时便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祖。”
“嗯。”对方看着心情很不错，“果然是好苗子，我没看错人。”
虽然被夸了，凌时也顾不得高兴，想到白雪郡主的情况，她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师祖，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问吧。”
听她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师祖很快开始解答她的疑问。
“这与你是否只是炼气初期无关，若是那只灵兽心甘情愿与你缔结灵契，一般就不会失败。”
“若失败了，有两种可能性，其一，它潜意识还是抵触与你缔结灵契，其二，它原本就已经与人缔结了灵契。”
“不管是灵兽还是妖兽，只能与一人缔结灵契，并且只能缔结一种灵契。”
果然是这样，她的猜测并不完全错。
按师祖的意思，或许不是御兽的灵契，而是别的什么契约，只要是刻在精神体——也就是元神上的，就能拥有一种。
白雪郡主说是被人叫到这个位面的，莫非是那个人的灵契？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契约还生效吗？
“师祖，如果和灵兽缔结灵契的人不在了，那灵契也会持续生效？”
“除了生死契，修士死亡，灵兽也一同死亡，其余的都会失效。”师祖说着又补充道，“指的是元神也消亡了。”
毕竟修士的肉身死亡不代表完全死亡，还是有办法重塑肉身、或者夺舍重生的。
这话就让凌时有些纳闷了，在他们那个位面，死了就是死了，虽然曾经有人先把自己的意识复制到星网上，但也失败了。
白雪郡主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契约，在对方死亡后还能生效。
“可还有疑问。”
凌时摇摇头：“暂时没有了。”
“嗯，你如今的修为还太低，好好修炼，等筑基了神识增强，我再教你不缔结灵契也能控制妖兽的灵术。”
“谢谢师祖。”
“如此，你就先专心修炼。”师祖说完，轻轻一挥衣袖。
随着她这个动作，凌时直觉得有一股力量猛地将她弹了出去。
“咿咿咿咿！”见她醒了，白雪郡主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时时，怎么样？哥哥告诉你了吗？
凌时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白雪郡主，你之前不是说跟别人有过契约，你只能和一个人有契约，所以……我们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反正它早晚都得知道，不然早点告诉它，省得它老是惦记，等会她亲自烙糖饼安慰一下它。
白雪郡主的小身子一僵。
对了，它是跟别人有过约定。
所以它不能跟时时缔结灵契了吗？
可是它真的好喜欢时时，也想跟她缔结灵契。
那如果它舍弃那个约定呢？
反正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它现在想要为了时时继续留在这里。
如果舍弃了，是不是就可以……
见它沉默了半响都没出声，凌时正要再安慰它几句，忽然感觉到眼前的小白团整个气息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白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