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孽畜好胆!今日我必杀他!”

西王母本就不是好脾气,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怒发冲冠,怒吼一声,五指已成兽爪,脸上更是满是兽类的凶厉。接着她扭头就对希榕道。

“不过这孽畜来的也巧,道友你且在这等一会儿,容我去斩了那孽畜掏出心肝来与你做顿美餐!”

希榕本来还觉得西王母虽然长得凶,但性格还不错,此刻被她这番变脸吓了一跳,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兽爪只觉得自己背后一凉,赶忙表示。

“咳……我倒也不饿,心肝就……不必了吧。”

西王母却表示要的,那土蝼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肉质鲜嫩,富含灵气,吃了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待她抓了回来,细细的洗干净放大锅煮上一会儿,保管希榕道友满意。

说完,西王母没等希榕再说话就转身飞快离开。

两只青鸟跟着西王母过去,而另外一只青鸟则是留下来招待希榕。

青鸟引着希榕进了宫殿。宫殿里面其实是有些简陋的。这里并无多少装饰。仅有云榻,蒲团,以及青铜制、青鸟形状的灯。

不过这灯内用的却不是灯油,若是昆仑山的一种特产,玉膏,乃是一种软玉生出的,不仅可以食用,还可以点燃,做照明和熏香之用。

无论是哪种用法,都可以使人心绪平和下来,对修行有些好处。

要知道西王母可不是什么和善的人,她诞生之时就自带一股杀伐之气,不仅相貌比常人凶恶些,脾气也比较暴躁,所以经常使用这玉膏来辅助修行。

此刻虽是白天,但这灯也点燃着,白烟从青鸟灯底部溢出,并没有在空中四散,而是如同流水一般在宫殿的地面蔓延,使得希榕走在这大殿之上,如同云上瑶池一般。

此时洪荒还没有茶水的概念,青鸟很快就送来了一些昆仑山特产的灵果供希榕享用。

“多谢。”

希榕把醉酒的小山膏放在一边的蒲团上,拿起一颗灵果尝了尝,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窗外有动静,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这窗户似乎正对着后山。

虽然希榕目力有限看不清楚全貌,不过能看出那后山植株排列的整齐紧密,有明显的的开垦痕迹,看起来是有人特意培育种植的,想必是西王母家的后花园,或者是草药园。

但此刻那些被精心培育的灵植却被一群不速之客给破坏了个彻底。希榕努力看过去,想要看看刚刚青鸟口中的土蝼和马腹到底是何等模样,却不想只看见了一群凶猛的斑斓猛虎以及一只羊?

那是一只体型很庞大的羊,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让希榕能清楚的看见它的模样。

虽然在洪荒很多族群的原型都很大,这只羊的体型并不算什么奇特,但它的长相实在是太普通了。除了脑袋上顶着四个羊角,这家伙几乎和希榕曾经见过的山羊没什么两样!

卷曲蓬松的羊毛,肚子鼓鼓的身躯,有些粗壮低矮的四只羊蹄子,外加山羊特有的一字型瞳仁。最后再来上一句“咩~”

虽然这羊体型巨大,那些斑斓大虎对比这家伙也成了小猫。但希榕还是很像真诚的问一句:……这家伙是怎么混进老虎群的?

最可怕的是,这羊看样子似乎还是老虎群的领头羊。正驱使着那群老虎对着草木又挖又咬。

放着肥美的羊肉不吃去吃草?

希榕表示,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这个时候,两只青鸟也已经飞到了后山。当即对着最高最显眼的四角羊出爪。

“土蝼,娘娘当日好心放了你,你竟然还敢来捣乱?”

“还带着一群凶兽来破坏娘娘的草药园,你怕不是找死!”

远远看着的希榕一愣,那四角羊就是土蝼?

“咩~正因为顾念当日的恩情,我这不是没有对你们怎么样吗?还是那句话,不死树我不要,但不死树的果子必须给我一颗,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土蝼一张羊脸露出邪魅一笑,三分讥讽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

“咩~你们也别想着拖延,东面的那三个老头最近失踪了,想必是西王母出手了吧?他们怕是已经打了个两败俱伤,现在西王母就算没死,估计也是重伤,根本赶不回来帮你们的,所以你们最好听我一句劝,否则到时候,我就不只是要一颗果子那么简单了,而是要整棵不死树,顺便把你们几只小鸟烤了吃!咩哈哈哈……咩……嗯?!”

大概是这机会千载难得,土蝼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心情,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当他看见远处云头站着的某个声音时,他顿时仿佛被掐了脖子的鸡一般没了声音。

“原来如此,我说你这家伙安分了几年,怎么突然有胆子来我这找麻烦!想不到竟是打了这个主意!”

西王母面色黑沉的看着土蝼,豹尾钢鞭一般在身后摆动,竟是发出了破空声,显然是气得不行。

毕竟谁在发现自己当初一时怜悯放过的四角羊竟是表面安分,实则一直暗藏坏心,意图对自己不利的时候都是会愤怒的。不过西王母愤怒之余还有些后怕。

毕竟她脾气不好,这些年因为那三个小老儿的一再试探,她早就仿佛憋得快炸了的火山口,心知再这样下去,他们之间必有一战,而一旦这么做了,虽然那三个小老儿会死,但她也肯定会重伤,到时候若是这土蝼掐准时机赶来的话,那岂不是……

“孽畜,看招!”

西王母越想越气,直接从云头往土蝼身上扑去,面相威武而凶厉,身形高挑而霸气,浑身透着野性和力量的美。

“咩!”

土蝼惨叫一声,赶紧蹦跶着甩掉背上的西王母,当西王母一个后空翻落回地面之时,他的背上已经被西王母的利爪戳出数个血洞,鲜血瞬间流出,打湿了他卷曲的羊毛。

这伤口并不严重,但早年就被西王母揍过一顿的土蝼却害怕了。他本来只想要来捡个漏,哪里想到这西王母压根没事?!

你没事还和那三个小老头一齐失踪了好几天,你这不是故意坑羊吗?!

土蝼心中骂骂咧咧的,赶紧以角挡住西王母的再次攻击,同时大吼一声。

“咩,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来助我!”

“吼!”

不远处斑斓猛虎模样的马腹们因为是凶兽,压根不知道西王母的危险,眼见西王母落地,当即朝着她直扑过去。

希榕下意识的看过去,只一眼就愣在当场。

因为她之前的注意力全被土蝼吸引了过去,竟是没注意到这些猛虎的异常。这些马腹肌肉壮硕,背部结实,虎爪粗壮,身上斑纹威武霸气,单看这些足以让爱虎人事眼红心跳。

希榕粗略扫过一眼的时候也有些犯嘀咕,实在不敢相信这些霸气侧漏的大老虎竟然是无脑的凶兽。直到现在,她终于注意到了这些斑斓猛虎的正面。

人面!

这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像猛虎的家伙竟然长了一张人脸!

还是那句话,萌宠界定理,长得越像人的动物越丑。恐怕正常人都无法想象在动物园看老虎,结果威猛的大老虎转过头却是一张人脸对你邪魅一笑的恐怖画面。

那一瞬间,希榕瞬间梦回猴脸小猫咪的惊悚片场。她只觉得眼睛一痛。

卧槽她的眼睛。

希榕偏了偏头,痛苦的想。如果她有错,请直接制裁她,而不是让她既猴脸小猫咪之后,又看见这人脸大老虎!

与此同时,西王母看了一眼那些马腹后恶狠狠的扫过土蝼。

“你果然还是勾结了这群凶兽!”

土蝼狂笑一声。

“咩哈哈哈!西王母,上次我单打独斗才惜败你手,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看你一个人是否能从我们中活着出去!”

说话间,他头微微低下,以角对准西王母做出冲锋模样,猛地冲了过去。

因为他身形高壮,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此刻简直仿佛坦克一般。

“娘娘小心。”

天上的两只青鸟惊叫一声。赶紧落到西王母身边想要帮忙。

战斗中的西王母嘴里发出虎狼的呼啸声,双手一个用力,撕裂一只扑过来的马腹就要去抵抗土蝼的攻击。然而就在土蝼离她近在迟尺之时,那四角羊竟是羊蹄子一变,身形一歪,擦着西王母的边冲了出去。

紧接着他羊蹄子来回倒腾,眨眼间就跑出了百米,浓烟滚滚中远远的传来他那贱兮兮的山羊笑声。

“咩哈哈哈,西王母,今天算你棋高一招!咱们有缘再见!”

站在远处眼看着土蝼‘刀片超车’的希榕:……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山羊肉那么骚了。

不过相比于希榕的震惊和无语,那边再次被骗的西王母则是气得怒火中烧。

“土蝼,尔敢!”

她气得甚至直接放弃了防御,硬是挨了一只马弗的一爪子,趁此空挡带着两只青鸟从马腹群中脱身,直追那土蝼而去。

索性有两只善飞的青鸟在,土蝼在地上跑压根逃不过她们的眼睛,没过多久西王母就追上了他。因为他们跑出了后山,远在宫殿内的希榕没有看见全貌。只依稀听见了土蝼的惨叫。

随后西王母处理了剩下的那些马腹,没过一会儿,希榕就见西王母和青鸟们回来了,她们还把土蝼和马腹们的尸体也带了回来,正放在宫殿外面。

西王母整理了一下衣着大步走进宫殿,高声吩咐。

“快快烧火,架上大锅,把这土蝼给煮成汤,让我与希榕道友好好吃上一顿!”

希榕面色一僵,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赶忙表示。

“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实在是不必了。”

吃一只诡计多端、喜欢咩哈哈的笑的四角羊?

希榕表示,这种事对她一个普通的碳基生物来说似乎还太早了。

西王母疑惑:“怎么?道友喜欢辟谷?”

此刻在洪荒辟谷其实不是主流,毕竟那么多灵草灵果还有灵兽肉吃了都是有好处的。

“倒也不是。只是……”

希榕看了眼宫殿门外隐约露出的山羊蹄子。

“咳……那土蝼看上去就膻味很重。”

西王母恍然大悟。

“是了,这土蝼不是个好东西,多年前血食不断,被我教训过近几年才改好,血肉的味道确实会重一些,道友口味比较清淡,想来是吃不惯的。”

她视线扫过土蝼的尸体,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皱皱眉,让青鸟不要忙活了,直接把那家伙给埋了吧。

接着她拍拍手,让青鸟把她那用醴泉水加丹木、玉膏酿造的美酒拿出来。

随后又让另外两只青鸟之后把那些马腹的皮给扒了,虽然这些凶兽血肉不能吃,但皮毛骨头还是有些用的。同时,热情好客的西王母还问了一句希榕要不要。

希榕看着那长着人脸的老虎,绷着脸十动然拒。

大胜而归的西王母很是出了口恶气,所以心情很不错,很快就设了宴席款待希榕,因为希榕口味清淡,所以她面前摆着的都是灵果好美酒。

希榕尝了一口,这酒甘甜醇厚,一点也不辣口,倒像是饮料一般,让她这个自来到洪荒就一直喝水的人忍不住眼睛一亮。

“好酒。”

西王母也不谦虚。举杯大笑一声。

“自然是好酒,我这儿的酒一般人可是喝不上的,不过希榕道友尽管喝,我这管够!”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希榕也对着西王母举杯,两人相视而笑对饮一杯。

随后希榕好奇道。

“刚刚我远远看着,那土蝼似乎和道友你是老相识了?”

西王母闻言叹息一声。解释了一番。

那土蝼也是昆仑山天生天养的生灵,只是诞生时,无意间被凶兽血液所污,一出生就很是暴虐狡诈、喜食血肉。

西王母想着这本也不是土蝼的本意,所以一直对那土蝼多有容忍,把他带在身边,教导他好好修行,却不想那土蝼不思进取,一味的残害附近的生灵不说,还盯上了她的不死树。

西王母就把他打了一顿赶了出去,没想奥那土蝼还不死心,这一次竟是和凶兽混在了一起。因为土蝼出生时被凶兽血液所污,所以他和凶兽混在一块,那些凶兽也不会伤他。倒是让他钻了空子,不知从哪找来了一群马腹驱使跑来这捣乱。

这一次西王母再也容不得他,直接杀了他。

见西王母似乎还恼恨于土蝼的背叛,希榕感慨了一下。

“很多人求仙问道想要的就是长生不死,与天地齐寿,那土蝼也不例外,只可惜走错了路。”

西王母动作一顿。“道友说这话……似乎知道我那不死树的功效?”

“有所耳闻而已。”

希榕一愣,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她也不想骗西王母,就含含糊糊道。

“听闻不死树的果实可以炼制成丹药,吃了就能让人长生不老。”

至于从哪听到的?

嫦娥奔月的故事里,正是西王母赐给后裔的那枚长生不老药。

听说的?

西王母抿了一口酒。这不死树和她相伴诞生,她心知这东西的珍贵,一直在昆仑山潜修不说,更是把不死树的存在给捂得死死的,出了这昆仑山,外面的人知不知道她西王母还另说呢,又如何能听闻不死树的存在?

更甚者还知道不死树的果实能做成长生不老药?

要知道这事还是她琢磨了百年,近些年才隐约摸索出来的事。

不可否认,一向大大咧咧的西王母此刻有些紧张的,毕竟自己最大也是最危险的秘密让人知道了,她还很可能打不过人家,这如何能让她不暗自警惕起来?

她甚至忍不住开始想,会不会这位希榕道友来昆仑山的目的本就不单纯,会不会人家就是奔着不死树来的?

“道友倒是见多识广。”

西王母沉默了一下道。

“世人都道长生不老好,道友以为如何?”

她还在笑,只是她到底性格直爽,以至于此刻的笑容就有些僵硬起来。

糟糕。

希榕察言观色的技能还是有的,闻言顿时暗道不妙,她说得太多,好像吓到人家了。

她努力让自己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缓缓开口。

“我觉得没意思。”

“哦?这可和道友刚刚说的话不太相符啊。”

西王母抬头,正对上青衣尊者的眼睛,那双杏眼清澈如水,没有一丝贪婪,语气平淡的仿佛她说的不是珍贵的不死树,而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草木。

“虽然我说大部分人求仙问道是为了长生不老,但我可没说我是这其中的一人。”

青衣尊者微抬下巴,一向平易近人的她此刻露出了一丝傲慢之态。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抱着这样想法的人根本是本末倒置,最是愚蠢不过。”

西王母心里一动,赶紧表示:道友,展开说说?

得了,饭局又改成忽悠局了。

希榕举杯抿了一口酒润润喉,脑海中闪过千万年前,那顶天立地的巨人宁愿死在求道的路上也不愿意苟活的坚毅模样。

“敢问道友,道是什么?”

西王母一愣,没及时回答,不过那端坐在蒲团上的青衣尊者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

“道是这个世界的根本,是力量的源泉,是吾辈追寻的目标,道,踪迹渺茫!道,无处不在!”

道,踪迹渺茫……道,无处不在?

西王母猛地睁大眼睛。一旁随侍,变成人形的三只青鸟更是僵立在原地,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青衣尊者却不等她们反应继续道。

“我再问道友,求道到底为何?”

她微微侧头,目光顺着窗户看向那广阔的天空。

“我不知尔等所想,但对我而言求道就是求道!”

“我曾听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注1】现在,我想把这句话送予你们。”

“奇珍异兽,天材地宝,长生不老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求道而服务,它们只是手段,求道才是最终目的。还望你们切记,切记。”

希榕话音刚落,就见西王母也不回话,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怎么了?

她这次忽悠失败了?

希榕看向西王母,想要问问她有什么见解,却见西王母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蒲团上闭上了眼睛。三只青鸟化形的漂亮姑娘则是直接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周围无数灵气朝着她们汹涌而来。

这一幕希榕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即明白过来。

看来没出问题,这三个又被她忽悠瘸了……咳咳,是聊得顿悟了。

另一边,盘古已经豪爽的大笑起来。

【朝闻道,夕死可矣?哈哈哈,好一个朝闻道,夕死可矣!希榕,这又是你传承记忆里梦见的吗?】

希榕无奈的应了一声。

是啊,是啊,人家孔子在梦里亲口对她说的呢。

说实话,借着圣贤的话瞎扯淡实在让她有些压力,若不是情况所逼,她哪里会满嘴胡咧咧。

因为西王母和青鸟们打坐入定,希榕不敢打扰她们,也不敢随便走动怕触碰到了护法大阵,只能在宫殿内坐着,吃着灵果,自酌自饮。

两天后,酒醉后睡得像是死猪一般的小山膏缓缓醒来,它的意识还停留在到醴泉处喝水解毒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一处地方后顿时吓了一跳。随后才看见打坐中的西王母,再抬头,这才看见了站在窗边的青衣尊者。

窗外的清风拂过她的侧脸和发尾,她看着窗外的群山连绵,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自酌自饮,目光悠远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小山膏呆愣的看着,只觉得青衣尊者站在窗前的背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它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尊者在想什么?”

“在想盘古……”的头毛和汗毛变作了草木,那后世绿化面积减少,土地沙漠化对于他来说算不算英年早秃?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但希榕一脑补到盘古秃头的画面就想笑,好在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绷住脸闭上嘴,随后看向了一边。发现是小山膏后微微挑眉。

“你终于醒了。”

尊者在想盘古大神?

小山膏看着青衣尊者没什么情绪的脸,觉得尊者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可为什么想起盘古大神尊者会心情不好呢?

它那小小的猪脑袋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只能迟疑道。

“尊者,我们现在在哪啊?”

希榕闻言看了一眼还在打坐入定的西王母。

“西王母的道场。她邀我来她的道场做客”

西王母的道场?

小山膏一惊,还没等它说话,外面就传来一声落雷一般愤怒的大喊声。

“希榕,你给我出来,我敬你修为高深,一直对你多有忍让,结果你竟然为了一件法宝害死我兄弟不说,还把他挫骨扬灰!我那弟弟到底有何对你不起,你要如此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现在因果已结,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否则……我龙族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便水淹了这昆仑山!”

一脸懵逼的希榕:水淹陈塘关她倒是听过,水淹昆仑山是什么鬼???